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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进的平凡生活-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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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进摇头一笑,“三姐,开店哪有把客人向外赶的道理?我就是喜欢这里的味道,到城里吃馆子反倒没意思。放心,我不是来吃白食的,付现钱。”

    他边说边来到张靠角落的桌子坐下,胡大姐儿虽然平素在市集上也帮过忙,但是在这种鱼龙混杂之地吃饭还是第一遭。四周都是男人,有人还光着膀子,让她觉得羞臊欲死,紧低着头,不敢向四下看,在范进对面坐下,也是紧张的一动不动,生怕惹来什么麻烦。反倒是范进大马金刀,态度很是悠闲,四下张望着。那些水手官兵全都低下头去,不敢与范进对视,还有的人开始把扔在一旁的短衣穿上。

    不管两广治安多差,重点城市的保障总是有的。广州为广东巡抚驻节之地,于秩序的维护上更为用心。码头这种地方,本就鱼龙混杂,各种势力争斗角逐,打架斗殴乃至杀人害命也是常有的事。为了抢地盘夺码头,杀几个人,只要孝敬够足不留手尾,官府未必会过问。但是科举期间,情形就不一样,每到此时,整个广州的军事力量都会保障书生的安全,不管力夫还是兵,如果和书生发生冲突,一准是自己倒霉。

    再者三姐在这种地方开店立足,自也非善男信女,在她的店里,范进并不担心吃亏。

    胡大姐儿却不像范进那么淡定,作为乡下女子,她不像大家闺秀那么在意男女之防。事实上下田干活,很多地方也讲究不起。可是周围穿短打的大汉身上的汗臭味夹杂着酒味,冲击着她的嗅觉,那些人身上的刺青,更让她心惊肉跳。即使处在角落,也总是觉得男人在偷看自己,头拼命的向下低,恨不得扎进地缝里,脸涨的血红,只想要快点离开。

    “大姐儿,不要拘束,三姐是自己人,这里的生意就是自己人的地方,何必那么拘束。来,尝尝狗肉,味道很好的。”

    三姐这时已经快速切好了一盘狗肉送到范进桌上,虽然说是一斤,但是这盘肉却比方才的三斤还要多些。两张白面饼与狗肉汤随即放好,三姐道:

    “九叔,你赶快着吃,吃完了便快走。这地方不是你一个书生该来的,如果有人看到,会对你名声不利的。”

    “看你说的,吃狗肉也不犯法,谁还能把我怎么样?我一个书生也没关系,有三姐还有关、顾两位老兄在,难不成还能让我吃了谁的亏去?”

    “话不是这般说,眼看就要县试了,你得要谨慎再谨慎,万一被谁抓了什么把柄,可是要坏你前程的。”

    范进笑道:“说到县试,其实来找三姐,倒是有些县试有关的事,要麻烦三姐帮忙。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女子的面庞变的更红了些,连连点着头,“方便,什么都方便。九叔是自己人,有什么事尽管开口,我一定鼎力相帮。”

    范进看看四周,又对胡大姐儿道:“你先慢慢吃,我与三姐说几句话。有什么事,让关顾两位大哥关照你。”

    “我……我也去……”胡大姐儿小声嘀咕了一句,可是范进把面孔一沉,只说了一声,“听话!”她便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在村子里可以挥舞杀猪刀横扫一切的女子,在范进面前,却成了受气的小媳妇,不敢违拗男人的意思。只能看着他与三姐一前一后走出小饭馆,消失在视线之外。

    其实她与三姐也是认识的,虽然称不上朋友,也不是敌人,范进与对方沾亲,也是范进在城市里少数可以联络到的亲戚之一。遇到事找她,是很正常的,可是见两人这样走出去,她的心里,依旧像打翻了五味瓶,酸意盎然。

    在这条小吃街上想找个僻静所在,是很难的事,好在沿途的叫卖与吆喝声,猜拳行令声以及喧嚣叫嚷声,把两人的交谈声,都掩盖了下去。广州风气比腹里地区开放,一男一女这样走,也没人会说闲话。

    两人向前走了二十几步,范进忽然道:“三姐,过的怎么样?做生意,是不是很辛苦?”

    女子深吸一口气,并不回头,努力让自己语气变的很平淡。“还能怎么样,就是这个样子了。做生意当然辛苦,可是再辛苦,也苦不过耕田。连耕田的苦都可以吃,做生意又算什么?有关清顾白他们帮忙,我干的力气活不多,你看,我这两年不是比在范家村时还胖了些?”

    “哪有,三姐你一直是这么漂亮,哪里有变胖过?你这么说,便是不肯说实话了。”

    “你啊,还是跟在村子里时候一样,就知道耍嘴巴!”三姐扑哧一笑,但是随即又板起面孔道:“你……该叫我嫂子,就像我叫你九叔一样。”

    “我跟你要好,可不是因为你是通哥的娘子,而是因为我拿你当姐姐。你啊,还是喊我兄弟或是进仔的好,可别喊九叔,咱们广东人,九狗不分,听上去就像喊我狗叔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又在骂人了。再说你卖的是狗肉,我这个狗叔进门,岂不是自己送上门去等着你斩?”

    “呸!你可不就是该骂,跟我个寡妇人家说这种疯话,若是在村里啊,让范大婶听见,第一个就饶不了你。你不是村子里那个小孩子,已经是个大人,眼看就要考县试做秀才,就更要讲个体面。也许过几年,我再见你,就要喊你做范老爷了,可不能乱说话。”

    “三姐,你这话就是把我们的关系说远了。若你只是拿我当个老爷看,那就是不拿我当你兄弟,是我错估了咱们的交情,这次的事,更不能开口求你。是我来的孟浪,告辞了。”

    听到范进要走,三姐心内一急,连忙转过身去,急道:“进仔,不要走,有什么话尽管说……”

    结果却见范进正笑呵呵的看着自己,不由气的一跺足,“越来越淘气了,就该让婶子用竹蔑揍你!”

    范进笑道:“那我还像在村里一样,逃到你身后去……”

    三姐神色一缓,却似乎想起什么,将头转到一边,“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还提那些干什么,你和胡大姐儿……从小就要好,这一年多没见,怕是什么都定下了。什么时候去吃你们的喜酒,日子定好了没有?”

第二十章 依稀往梦似曾见(下)() 
“三姐说的是什么话?我和胡大姐儿……喜酒?这都是哪跟哪。”范进摇头一笑,“平日受她接济不少,今天有机会,报答一下而已,左右是借花献佛。倒是三姐,你……现在过的似乎不错,新姐夫对你好不好?”

    女子听到范进说与胡大姐儿并没有婚姻之约,似乎也松了口气,随即也摇头道:“胡说八道,谁说我嫁人了?谁敢传这个谣言,看我不打断他的腿!我……命不好,克父克夫,不能再去害人,像现在这样一个人,挺好的。进仔,你怎么来城里了,还想的起来看我?”

    “我一直想来看三姐,但是你知道的,家有高堂,哪里那么方便。这回不是县令召见,我想进城,怕也不容易。”

    “真的?你真的一直想来看我?”女人的情绪有些激动,向前一步,却又站住了,用手拢着鬓发,“那你也不早说?我……我这个样子,难看死了,没什么好看的。我以为,你已经把三姐忘了。”

    “看三姐说的,怎么可能忘的了。再说大家一共也只一年多没见,三姐的样子,我还都记得呢。”

    女子渐渐不像方才那么拘谨,随着范进边走边谈,仿佛又回到了村庄里,两人相识的那段时光。

    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广州有通海之便,市舶司的朝贡贸易根本满足不了民间贸易要求,固然朝廷搞海禁,但是民间的赶海贸易,从来就没停止过。以朝廷的力量,想要彻底禁绝海贸也是有心无力,走私海贸一直就是沿海地带百姓的生计之一。

    几年前,朝廷在月港开关,但只许漳、泉两州百姓出海经营,广州百姓依旧只能私自出海,顶着水巡与大自然双重风险求财。

    海上贸易危险很大,收益也同样惊人,眼下正值海上贸易的黄金期,出海的人运气不算太差,就可以赚一笔钱。金沙乡各村里,都有人吃水上饭,靠赶海为生,小范庄也不例外。当时,村里最出色的男子并不是范进,而是以全村共凑本钱去赶海发财的范通。

    他的年纪远比范进为大,人也足够精明,几次赶海,很赚了些银两,除了给村里上缴部分,自己也发了财。在村里买了田起了屋,也娶上了媳妇,便是眼前这个女人,梁盼弟。

    她的父亲同样是赶海的商人,运气却不够好。所乘作的船只在风暴中倾覆血本无归,只好把女儿卖给了范达,换取翻身的资金。

    在梁盼弟之前,粮父已经有了两个女儿,在盼弟出生后,又生了一个,却依旧还是女儿。于梁父而言,几个女儿像累赘而非骨肉,唯一的作用,就是给自己换来礼金。盼弟的年纪比范达足小上三十岁,两人也就谈不到什么感情,无非一桩简单的贸易。

    范达娶她,除了因为她长的确实出挑之外,就是想要生个儿子。成亲一年之后,因为梁盼弟始终没生养,便开始动手打她,打的很凶,一动起手来,半个村子都能被惊动。很多村民都为这么一个美丽动人的女人被这般打而不值,却又没人敢管。

    梁盼弟在村里没有亲戚,甚至有传说,其祖上是逃军。这个说法真假不一,但是她确实没有户籍,也没有亲属,这就注定了被欺负没人为她出头。这个全村最漂亮的女人,其容貌本身就是原罪,虽然她不跟外人说话,也不会做什么招蜂引蝶的事,但还是被村里的女人骂做搔货,贱妇。

    范进因为是村里培养的读书人,与范达算是偶尔有些联系,与这个嫂子也就早早认识,但是当时的范进还是个老实头,与嫂子的话也不多。直到其魂穿之后,一次意外,才让范进重新认识了这个嫂子。

    那还是他刚刚穿越不久,在树下读书时,一头耕牛突然发了性,冲向一个在田间干活的孩子。平素寡言少语,被妇人们当面指着鼻子骂的梁盼弟,就像发了疯一样扑出去,先是把孩子抱开。接着便是一路快如闪电的拳脚打到牛身上,竟是生生将牛打翻在地。

    孩子得了救,梁盼弟却没得到任何感激的话,反倒是牛主人逼着她赔偿牛钱。范进实在看不过,出头为她说话,其是读书人,加上为村里出了不少主意,说话有人听,事情不了了之,从此他与梁盼弟倒是成了知己。

    范进看的出,梁盼弟会功夫,而且身手很高明,于是就更纳闷,为什么她要被范达这个五十几岁的老头子殴打。面对他的问题,梁盼弟回答的也很干脆,丈夫打妻子天经地义,妻子反抗就是大逆不道。自己虽然跟父亲学了身功夫,却是用晋爵证身子不被丈夫以外的男人碰,不是用来反抗丈夫的。

    梁盼弟不认识字,对于读书人很是崇拜,加上范达又去做生意,自己也没什么事做。范进一提出要教她识字,她便很高兴的答应。范进对她的教导,自不是简单的文墨,而是通过教导宣传离经叛道的反抗精神。

    从妇女独立,女性自主,到男女平等夫妻平权。这些话如果在其他场合说,可能会被群起而攻之。可是在梁盼弟身上,却很有效。她的功夫确实不错,可是脑子却被父亲管束的很木讷,在人格思想上,还是一张白纸。这种状态,正适合重新塑造,加之对读书人的信赖,还只能算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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