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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张辽今年不过二十四岁,却已成名甚久,其少时,便为雁门郡贼曹掾,短短一年间率郡兵平马贼、寇盗、胡匪十数股,成为北疆赫赫有名的少年勇士。
后来张辽更是因其武力过人,任为并州州吏,随吕布等人,东击黑山,西御屠各,屡斩匪首、胡酋,弱冠出头,就已在何进麾下,于京师雒阳混得风生水起。
对并州人,特别是并州北方人来说,没有了并州大将吕布的领导,张辽就是他们的英雄,连与他同样战功不低的高顺都比不上,因此这些被张辽选来的并州兵,知其统领,乐效死命。
张辽强忍饥饿,绕营一周后,不时和麾下兵卒亲切关心,说上几句,等到看着他们吃完饭,这才和部曲亲卫,回去草草吃些肉饭填饱肚子。
汉军大营西门距离对面韩遂军最近,各处汉军用食完后,列阵完毕,张辽手握长刀,紧紧盯着汉军营寨门,就欲出营。
在西门扎营的好处,无疑很明显,那就是麾下兵马,会第一个和敌军交战,此刻张辽的内心和鲜血愈加狂热炙热,他要拿下这出征西域的第一功,为并州扬名,令家族振兴。
其时,天色仍未大亮,那穿破黎明的白光,某些时候,更像是边地皎洁的月光一样。
只是,军令可不管这种风景,半晌以后,“咚!咚!咚!咚……”的缓慢而沉重的鼓声,一下一下的敲响,转瞬间横扫整座大营。
已经策马列阵的汉军兵卒,立马将他们原本饭前饭后的宽松气氛,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凝重,无边的凝重……
士卒们开始最后检查着自己的衣甲兵刃,有人盘算着性命、有人期待着军功、有人盼望着胜利,早日回家,有人见惯生死,无牵无挂,无论作何态度,他们都在等待着上官的命令,而后直趋战场,与敌人来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残酷厮杀。
“出营!”
随着汉军主将伏德一声大喊,两万五千骑汉骑,倾巢而出,此战,作为汉军出塞第一战,伏德是志在必得,根本就不准备留下任何守寨人马。
而在汉军出营之前,老奸巨猾的韩遂,早就令兵卒提前吃饭,并且悄悄出营列阵,深知有了马镫、马蹄铁的汉军恐怖的韩遂,知道在己方骑兵数量比汉军少,就只能以步阵对抗汉军,因此特意早早提前出营步阵。
等到汉军骑兵到达韩遂营前十里处时,便见对面,韩遂军步骑五万余众,已经布好大阵,蓄势待发,只等汉军而来。
在韩遂军两侧,各自游荡着约五千骑,遍布战场两侧,不少汉军都看到,那些韩遂骑兵脚下,已然安了两个铁质马镫,不由眉头皱上几分,虽然他们不知这些骑兵实力,但有了马镫,就不由得他们不重视。
想到韩遂虽然被骠骑将军杀得败退西域,可他的谋略却是不是一般人可及,看来,这一战不是他们之前想得那般轻松。
而在韩遂军阵中,带着西域胡语和凉州音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只见数以千计的西域胡人和凉州汉人,联合在一起,呦呵着口号而动。
汉军将领定睛细看,眉头皱得更深,因为他们奋力推动的,竟然是几十具大型床弩,此刻,这些人正在韩遂军阵中,努力将床弩移动到最佳位置上。
伏德策马而来,看着韩遂军提前的准备,语气有些凝重道“出雒阳前,兄长便告诫吾,应小心防备韩遂老儿,其心计之深,世所难见,未想其竟藏有床弩,倒是有些难办。”
被伏泉任命为随军佐吏的司马懿,虽不识韩遂心计,但并未被床弩吓到,在伏德身侧说道“韩遂老贼诸般心计用尽,若仅以床弩为依仗,其这便错了,将军不需与其当面硬拼,只需留一部兵马与其大军周旋,其余骑兵奔袭贼后,床弩笨重,不易拖动,韩遂老贼纵有数十床弩,亦为无用功也!此震不自量力,螳臂当车,徒取败亡之道尔。!”
“不自量力也好,螳臂当车也罢,老贼尚且有此心计,孤何惧哉?”伏德听后冷冷一笑,把手扬起,喝道“传令,前军各部控制距离,绕袭贼后,后军牵制敌阵,待时机至,四年合围之,擂鼓……进军……”
伏德不是傻子,韩遂军有床弩,他可不会一溜烟的就直接冲锋,就算司马懿不说,他也有用迂回包抄、四面围攻的战术对敌。若是韩遂没有其他暗招,这一战,悬也!
很快,汉军得令出击,这是伏德封侯后的第一战,于他而言,绝对不容有失。
。
第六百八十四章 鹿死谁手()
韩遂军中军处,虽然穿着汉服,但入西域多年,韩遂身上也不可避免的多了一些胡族装饰,看着却是有些不伦不类。
当然,不止是韩遂如此,可以说,整个从凉州逃入西域的汉人兵马,在西域待了这么多年,肯定不可避免的染上了一些西域胡人的风俗衣着的习惯。
“将军,观奸贼之弟用兵,亦非常人,此战恐……”麴胜看着应对己方床弩,十分自如,战术上应对没有破绽的伏德军队,忧心忡忡的对身边的韩遂道。
至于麴胜口中所谓奸贼,自然指的是伏泉,虽然韩遂他们是因为反叛汉朝后,被伏泉征讨打败逃进西域的,但是在入西域后他们用的名义,却是奸贼当道,他们这些本欲为汉室清君侧的忠臣,只能入西域,以图东山再起,匡扶大汉。
自古以来,用兵征战,必须出师有名,韩遂既然想立足西域,建立属于他的政权,当然必须有自己的名义了。
因此,来到域外之地,韩遂毫无羞耻的以大汉为奸臣掌控,需要他们等待时机,现在伏泉上台,自然被韩遂斥责为奸臣了。
望着还在床弩射程外,就四散分开的汉军骑兵,韩遂并不惊讶道“令两翼骑兵护卫军阵,拦截汉骑,务必拖至西域诸国援军到来。”
“诺!”
麴胜回应一句,便下去四处传令去了,独留下韩遂一人,看着前方冲刺的汉骑皱眉。
其实,韩遂三日前下战书,自然是有所预谋的,在汉军入西域前,他安排在汉朝的细作,便已得到消息了。毕竟,伏泉为了给他伏德壮威震声势,可是直接就在雒阳城外誓师,除非是聋子,不然整个大汉恐怕无人不知朝廷要征西域了。
所以,在后来两军列阵以待前,韩遂便已派使者去西域其他诸国游说去了,那些西域诸国深恐伏泉会让汉军复制他们以往征讨异族的暴行,自然权衡一二,各都派出兵马,组成联军援救韩遂,只是这一切需要时间,按照预计,他们应该会在今日午时前到来。
而韩遂约战三日后,自然就是为的等今天他的援军来,至于提前就把他麾下步卒所用的床弩亮出来,也不过是韩遂有意为之而已。
终究,在见识到马镫、马蹄铁的威力后,韩遂深知,用他这数年积攒的兵马,和数万汉骑对阵,基本没有胜算。即使他有这些年攒下来的几十具床弩,但明显汉军如果拼写损失,与他死磕的话,他还是胜不了。
故而,韩遂便想出了此计,他故意和伏德下战书,并且今日将本该在汉军冲锋时才亮出来的,可以造成有效杀伤的床弩提前亮出,为的就是使伏德投鼠忌器,逼他改变战术,四散分兵和自己缠斗,这样的话,可以大大的拖延战斗时间,他们现在只有拖时间,才能熬到胜利。
毕竟,虽说这些年来,韩遂靠着在西域捕获的西域各国的能工巧匠,再配上一起逃窜来的用过床弩的兵卒口述床弩模样,终于试制出了几十台床弩。但这些床弩毕竟是山寨的,很多地方都与汉军制式床弩汉军有偏差,所以无论是性能、威力耐用性,都比不上汉军的床弩。
并且,汉军使用床弩阵,都是以连射短弩和长弓配合使用,才发挥出步兵军阵的最大威力,可是很明显,军械一直被伏泉严格把关外流的韩遂军,根本没有那么多的连射弩,而单单靠着弓箭,显然造不出那种保护床弩的火力网。
一旦敌军死命冲锋,这些远程火力不能用有效足够的杀伤,压制敌骑的话,那么连绵不断的敌骑攻入阵中,无疑将对于步兵一方来说是噩梦。
因此,可以说,从伏德接受战书开始,到现在韩遂主动亮出床弩,使得将军混战,一切便早就在韩遂的算计之中。
只是,韩遂心计虽厉害,但他此番,能不能战胜汉军,连他自己都没把握。
本来,韩遂军是有一些部下劝诫大家,他们实力小,打不过汉军不如直接投降大汉的。只是对于野心不小的韩遂来说,不到万不得已,他是绝对没有投降,拱手让出他拼搏至今到手的东西。
“擂鼓……杀……”
“咚咚咚咚咚……”
面对远方那面高高挂起,随风飞扬的“汉”字大旗,韩遂军中诸将心里着实没底,可是背后如雷的战鼓声,不断把他们向前推,告诉他们,向前、向前、向前……
而前方汉军,戴上马蹄铁的战马,带出阵阵震耳欲聋声,战鼓雷鸣,直有地动山摇之势。
作为汉军西面最前军,张辽一马当先,率领麾下千骑,按照伏德命令,直奔韩遂军后方。
而其他前面的汉军骑兵,则分布两侧,对于这四面合围之计,张辽深感认同。毕竟,汉军出塞,每一个兵卒都是宝贵的,若是学习那些只会一窝蜂冲阵的胡人骑兵,恐怕就算他们能够完胜韩遂军,但他们自己估计也要损失不小。
无疑,这是此番征讨西域的汉军最不想经历的事情,因为若是汉军不断被消耗的话,恐怕他们也就可能没有继续征讨吞并西域的实力了。
“杀!”
待到汉军将韩遂军一步步包围时,当下那早就被韩遂安排在两翼的骑兵,直冲冲的冲上来,与他们对战。
双方打的是难解难分,因为汉军为了不让韩遂的床弩对他们造成更大的杀伤,选择分兵,这也导致原本骑兵数量占据优势的汉军,在分兵后,竟然被韩遂军利用局部兵力的优势,完全化解了汉军可能的最大攻势。
而且,韩遂麾下的近万骑,也都装备了马蹄铁、马镫,在战力上,也不会和汉军有太多的差距,自然,他们一时之间想要分出胜负,实在很难。
张辽也在中途被韩遂军挡下,见到敌人冲来,他也没有继续往韩遂军后方走,而是直接率领兵马。与敌对阵。
只见,张辽冲势最猛,带领部曲一头扎入敌骑重围,以手中长刀横扫千军,电光火石间,伴随着两道如喷泉涌出的鲜血,便见两颗异域胡族头颅被齐齐抛起,跃至空中。
而张辽部曲紧随其后,立刻以锥形阵继续狂飙突进,锋不可当,直接把和他们交战的近百人给冲散。接着,之后赶到的张辽麾下其他骑兵,也都蜂拥而至,分散开来,和那些阵型已乱的韩遂军骑兵对战。
不过,数万骑兵挤在一个场地里,使得原本空旷异族风沙之地,突然变得很狭小,纵然汉军在外围的骑兵多,但是也不能很快便把这些烦人的韩遂军骑兵杀死。
外面战事焦灼,可是韩遂军内部的步兵阵,却是一片安静,汉军骑兵为了合围己方,此刻都在弓弩射程之外,这让得那些步兵根本没了用武之地。
看着己方的骑兵,正一点一点的被汉军蚕食,不少不清楚计划的韩遂军兵将着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