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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此番之后多数也会得不到及时救治从而死亡。
这些汉军多数都是伏泉在枞阳城征募来的新兵,多数因为时间紧迫而训练不多,加之枞阳城内兵甲不多,所以多数兵卒都和黄穰的叛军一样,没有甲胄护体,所以即使寨内的叛军兵卒不是很多,但是对于他们射来的箭矢的防护却十分不足,以至于最前面冲锋的汉军兵卒损失很多。
然而,叛军守营寨的兵卒毕竟少,一次能射出的箭矢也不多,加之汉军本身就极其靠近叛军大营,也就在几波箭矢之后,汉军在付出了数百兵卒伤亡后,便到了叛军营寨面前。
只见汉军前锋主将严颜,手持一柄大铁斧,背上背着一杆长戟,率先就一边呼喊着“砸门”,一边又身先士卒的举起大铁斧对着那木制的叛军营寨门砍去,在背后汉军弓弩兵的掩护下,连连对准一处,劈砍数十斧头,“嘭”的一声,便已经将叛军营寨门砍断一根木头。
不止是严颜一人,随他身后冲锋的百余板楯蛮兵亦是在汉军弓弩强势压制寨内叛军的情况下,分别在寨门四周各处用手中的利斧劈砍营寨门,也只是过了几息之间,叛军大营的营寨门四处便已被砍断数十根木头。
很快,随着寨门四处的木根被砍断的越来越多,严颜一看时候已到,连忙大喊道:“速速合力推倒此门!”
话语落下,一众板楯蛮兵卒便放下手中斧头,然后一齐呼喝着“推”的口号,连续用力数番,那寨门在汉军一众兵卒的用力前推之下摇摇晃晃。最后,只听得一声“嘭”的巨响,竖立在汉军面前的叛军的防守屏障,就此倒下,掀起了阵阵带着灰尘的烟雾。
“杀!胆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严颜见寨门被推倒,并没有因为破了叛军寨门而懈怠,反而立即扔了手中大斧,拿起背上的长戟便当先冲进营寨,杀奔进去。
“杀!”
“杀!”
“杀!”
……
得了命令,他麾下的其他刚刚一起推倒寨门的板楯蛮兵,连忙寻来自己刚刚扔走的大斧,随着严颜杀进叛军营寨,在他们之后,是无数手持弓弩、刀剑戟矛等各式兵器的汉军兵卒,像是一支未经任何训练的空有自身武艺的盗贼一般,一点阵型都没有,便四处喊杀,与营寨里的各处叛军乱战。
“杀……”严颜连连大喝,杀红了眼睛般的看着周围叛军,大铁戟一个盘旋而下,三名挡在前方的叛军小卒连人带他们手中的刀剑俱断,接着他们又人人爆出一蓬血雨,一击之威竟至如斯,使得其他各处前来的叛军兵卒纷纷震惊不已,瞪大了眼睛不敢上前。
此刻严颜眼神嗜血,那眼睛里面不仅有着立功的心切,还有升官名震天下的野心,为将当兵,不为功绩,谁会拼命?现在,这叛军大营里的叛军就是他的功绩,他不只要得那率先破寨门的首功,还要那荡平叛军营寨的大功!
“杀……”虽然赶来的叛军兵卒呆住不动,但不代表严颜会停止杀戮,只见的他灭杀三人后毫不停歇,主动找上那些赶来的叛军兵卒,大铁戟接连挥出,顷刻间又有数十人仿佛纸糊的一般,被扫荡一空。任尔来几人,都不是他严颜一回之敌也,凡是靠近者皆被击倒在地,在这些武力稍弱的叛军兵卒里,严颜可谓是有万夫不当之勇,谁来谁死。
“杀!”主将如此骁勇,他麾下的板楯蛮兵自然不甘其后,纷纷手持大铁斧,向着身边前来阻敌的叛军兵卒劈砍而去。只见得他们个个用着大汉西南所独有的斧法,轻而易举的避开那些手持长兵器的叛军兵卒的攻击,然后快速近身到对方身前,用力挥出斧头,将那些叛军兵卒劈死在地。数刻功夫,倒在他们斧下的叛军兵卒已经过百,然而他们之中,并无一人倒地,唯有数十人受了轻重不一的外伤,可见此斧法的精妙。
斧本与戈矛同时,亦为古仗之一,黄帝时即有斧銊之名,在当时非但用为兵器,抑且用为刑罚之具。只是当时并无所谓正统斧法,对敌时不过乱砍乱劈而巳,乱战之中便显得十分有用处,可到了两军以军阵对垒,以堂堂军法军阵对持时,便因其兵器较短,对战十分不利,因此渐渐被各朝军队不喜。不过到了汉时,南中蛮人独创斧法,甚是精妙,十分利于近战乱战,后其亦如枪法之创于武吃氏而流入中原,但因为大汉武人崇尚矛与戟,斧却并未为常人所喜,所以导致流传并不广泛。
严颜出身于巴郡,因巴郡靠近南中,他本就爱武,自然也跟着他人切磋学过一些斧法。而他麾下的板楯蛮兵就更不提了,出于巴郡的他们自然也学习过南中的蛮人斧法,甚至因为板楯蛮人自小长于山林,持斧砍树也多,所学斧法更是比严颜厉害不少。
本来汉军在枞阳县募兵休整时,枞阳随着被罢县,城内并无兵库,所以不止是衣甲不能按其播放,甚至能让伏泉大军人手一把兵器都不够。当时也是因为一时之间,枞阳也没有足够的兵器来武装麾下兵马,伏泉最后便命人收缴枞阳所有斧头,选锋利上好的给麾下板楯蛮兵,组建了一支纯斧头军队,从而让他的大军不至于说,兵卒里有人连一件像样的打仗兵器都没有,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但今日不成想,原本只是因为板楯蛮人善用斧,便让他们组织了几百人的斧兵应战,没想到这斧兵却有奇效,不说他们在弓弩支援下,砍倒叛军营寨大门,便是他们冲进营寨里,与叛军前来支援的兵卒乱战也是一把好手,纵然是没有后面汉军的支援,他们也可以一路将这些负隅顽抗的叛军碾压。
营寨里,厮杀声阵阵,夹杂这无数老弱妇孺的哀嚎声,他们有的因为帮助叛军阻敌,便被汉军不由分说杀了,有的却是因为战场形势复杂,不幸成为这次突袭战的牺牲品,被汉军误杀。
只见得无数妇孺带着哭声的四处逃难,以防止自己在营寨里被汉军误杀,或许他们做梦也没想到,原本他们认为极其安全的营寨,竟然会变得如此危险,他们唯有逃离,营寨四周也因此突然密布了无数人。
“来人,速速放火,凡可燃之物皆焚之!”伏泉随着后面的汉军兵卒进入营寨里,便立即向左右命令道,此刻营寨北方舒县县城上的硝烟时刻提醒着他那里战事的危局,他要用这营寨的大火逼那黄穰退兵。
随着伏泉这一声令下,后面跟进入营寨的叛军兵卒火速在叛军营寨四处放火,有着严颜所率先锋的清理,此时营寨已经有不少的地方再无抵抗的叛军,他们不是投降便是成为地上的尸体,之后随着汉军一把大火彻底灰飞烟灭。
一路杀到叛军营寨中帐附近,严颜双眼赤红,身上也是血迹斑斑,此刻他率领三十余兵卒正追击着面前那带着十余兵卒遁逃的叛军将领,看他一身缴获来的汉军屯长盔甲的服饰,想来在这营寨里位置不低。
其实正如严颜所想,那将领乃是黄穰派着留守大营的亲信族人,能力不算太好,但甚在稳重,用他看守大营,就是希望靠着稳重的性子,用他留在大营里的千余兵卒,保证大营的秩序,毕竟里面有数万叛军的亲眷,若是没人管理,叛军大军一时不在,谁知道会不会出乱子。
至于大营的安全,黄穰却是从没想过,毕竟根据他的线报,整个庐江乃是扬州,至今都没有一支万人规模的汉军兵马,这难免造成了他以及整个叛军的自大,谁也不敢信有人敢凭着几百、几千人就来偷袭他们的营寨。
因此,在因为粮草不足,急需破了舒县来缓解的情况下,黄穰连续多日被陆康打退进攻,这几日直接索性倾巢而出,就留少量兵马留守大营,自己带着大营里几乎所有部队前去破城,这才让得伏泉误打误撞的钻了空子。
闲话少扯,却说严颜见那叛军将领心中就越发热切,他知道,只要取了这家伙首级,那今日袭寨之功便是自己的,因此兴奋之极,加足了气力又向前方跑去,以至于后面跟随的兵卒发现,即使他们努力跑,也还是被严颜拉开了差距。
“贼将受死!”眼看到了合适距离,严颜立即大喝一身,接着纵身往前一跃,立刻便跳到那支叛军后面,几名兵卒问声立马停下,挥舞手中兵器前来应对,他们都是那将领的心腹兵卒,此刻自然是存了想拖延严颜脚步,为自己主将赢得逃跑时间的心思。
“尔等安敢?”严颜怒喝一声,他哪能不知道他们的意思,举戟便应战。只见数回合只见,严颜手起戟落,对面人头乱舞,骨折肉裂,一下子就将他们击杀。
接着,看到前面的叛军将领又离自己稍远,严颜心中又是大恨,也不知从哪来的力气,只见他快步连跑几步,然后来了一次比刚才还要远的腾空一跃,在空中的他竟刚刚可以攻击到那叛军将领。见此,严颜大喜,在空中扬戟,照着那叛军将领的兜头就斩,只见那大戟仿佛有刺破长空之势,不可阻挡。
片刻之后,只见得那叛军将领脑袋就此被劈爆,一股股飞溅的鲜血犹如天女散花般四溅。接着,当那叛军将领的麾下兵卒要为主帅报仇返身击杀时,紧随严颜身后的板楯蛮兵随即赶到,在叛军兵卒不甘的大喊声后,他们纷纷倒在板楯蛮的大斧之下……
“咣!”
“咣!”
“咣!”
三具攻城塔的前板上沿依次倾倒下来,“轰”然搭在舒县城头之上,顷刻之间形成了三座悬空的吊桥,一端搭在舒县城头,一端连着那高耸的攻城塔,预示着叛军要攻上城头了。
“杀!”
“杀!”
“杀!”
……
震耳欲聋的呐喊声中,早已藏于木塔之中的叛军汹涌而出,他们狞笑疯狂的冲向那些这些天给予他们沉重打击的汉军,今日就要让这些汉军彻底损落,到时候这舒县就是他们享乐的天堂。
除了发呆的青壮,早就对着攻城塔熟悉不已的汉军连忙组织起来,分成三批向着从那三座攻城塔里冲出的叛军迎战,他们深知,只有将第一批攻上的城头叛军彻底打退,他们才有继续守城的希望,不然,城必将破,再也守不住。
只是,汉军与叛军在兵力上的差距是怎么也抹平不了的,那阻击叛军的也只有数百人,其他人则要应对其他用云梯登城的叛军,兵力实在是捉襟见肘。仅仅过了一会儿,那些阻击的汉军便被攻城塔里出来肉搏的叛军消耗光了,接着,越来越多的叛军兵卒正蜂拥而至,如蚂蚁般登上城头……
城楼后方,陆康望着越来越多自己麾下的汉军兵卒哀嚎着倒在血泊之中,照此情形,无需多久城头上的汉军就将被叛军斩尽杀绝,而就此,舒县南门也就要彻底失守,不由得脸露苍凉。
或许,该到了他陆康为大汉尽忠的时候了,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哉!
第三百七十五章 只管家小()
舒县城头烽火漫天,陆康左手十分不熟练的拿起自己的佩剑,剑上面此刻已是血迹斑斑。右手慢慢从怀里颤颤悠悠的拿出一块丝帛将上面的血迹清理,他的右手因前番守城,被叛贼砍伤,此时正用丝帛包扎,暂时是拿不起剑了。
“陛下,臣无能,有负陛下重托,今日便是臣为陛下、为大汉尽忠之时!”
说完,陆康便要拿着长剑对自己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