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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民发如韭,剪复生;头如鸡,割复鸣。吏不必可畏,从来必可轻。奈何望欲平。”伏泉在心中默默念道,这是一首时下民间流传甚广的歌谣,从歌谣里就能看出被贪官污吏剥削的民众对于“吏”的压迫勇敢抗争的坚韧意志。
这首歌伏泉以前听过,虽然不乏感慨,但哪里有现在这些明知将死,却依旧从容悲歌的八百余叛军齐声大唱来的震撼。那场景就像是历史上抗日战争时,多少民族先烈在敌寇的刀枪下,悲歌从容赴死的感觉,想想都心痛,大汉的百姓要遇到多大的苦楚才会作出这样的歌谣?
该死的贪官污吏,无论古今,从来都只有官逼民反而已,可没有百姓主动造反。之后百姓造反成功,最终的后果只是原本的王朝被冠以昏庸无能,到头来王朝君主为之受罪,而本来一直搜刮民脂民膏的贪官污吏,换了一个主君,依旧还是在贪污受贿而已。
坦白来说,这一刻在看到这些原本只是百姓的叛军如此模样,伏泉心中有了一丝放过他们的意思,只是想到自己的计划,他还是忍住了,对面的叛军通不过自己的考验,只能是死。
“出来!”
话音落下,便见刚刚大喝的伏泉伸出手指,直指着刚才第一个唱歌的李狗子,他要用这第一个唱歌的人开刀。
李狗子脸色不自然的白了起来,不过想到自己和汉朝的仇恨,还是昂首走了过来,目光里仇恨之意明显。
“汝姓甚名谁?”伏泉喝问道,眼神冰冷,此刻他也看出这是个汉蛮混血儿,怪不得身材如此壮实。
“狗官!某家李超是也。”李狗子啐了一口,还击道,他说到底家里原先也算是有几亩的殷实之家,自然是有本名的,这是他父亲当初请的一个游方道士起的名字。不过,他却因为身边玩伴都是小民之辈,乡里乡亲之间都是以小民问候,所以自然很少用大民,一直用李狗子称呼,现在伏泉问他,他当然不会再用小名,难道等着被笑话是吗?
“贼子安敢!”
身后的关羽见李狗子竟然敢辱骂伏泉,便直接上前,就欲拿刀砍了这叛贼。
“云长,住手!”伏泉大喝一声,制止了关云长,然后转头看着李超,冷冷问道:“尔深受国恩,如何不思报国,反从贼叛汉?”
“狗官!吾父母皆被尔等害死,不反了这暴汉,如何有活路……”
“小民发如韭,剪复生;头如鸡,割复鸣。吏不必可畏,从来必可轻。奈何望欲平。”
摘选自崔寔《政论》
第三百五十二章 尔等欺吾刀不利乎()
风中带来一丝阴霾,李狗子的话犹如一颗石头激起湖面的朵朵浪花般,又一次将他身后的其他叛军点燃,他们纷纷在李狗子那没有活路的带动下,也跟着指责起来。
场面一下子极度混乱起来,看着对面那些群情激愤的叛军兵卒,伏泉感觉,如果不是自己后面有张弓上弩的汉军虎视着,说不得他们就要暴动了。
此刻,如果再不控制局势,场面必将混乱,而掀起这场争端的李狗子,却再也留不得,不杀其人不足以震慑其余叛军俘虏。留之也是无用,伏泉可不相信,父母都因大汉而亡的李狗子,自己留下他这条命,他能真心实意的感激自己、臣服大汉。
“啊!狗……官……”
随着李狗子的一声大喊,之后一丝热血从空中喷出,接着便见伏泉手中的长剑已经死死的插入李狗子的心口。而那李狗子怒目圆睁的看着伏泉,还想在骂些什么,可是断断续续了说了几个字就再也不行了,鲜血依旧流淌着,李狗子的眼睛却是未闭上一直盯着伏泉,可谓是真正的死不瞑目了。
“尔等欺吾刀不利乎?再有妄言者,如同此獠。”
猛的抽出李狗子胸前的长剑,伏泉擦也不擦上面的血迹,对准面前那些叛军冷冷大喝道,丝丝殷红的血迹点点滴落在地,带出了无边的危险。此刻的伏泉在那些叛军眼里,如同地狱里的魔鬼撒旦一般,想到这个屠俘狂魔的过去,就让那些叛军心中不自然生出惧意。
见叛军声势被压制,伏泉转头,随后又随意指了一人,喝道:“出来!”
接着待那人战战兢兢出来之后,伏泉直接问道:“汝可愿随孤杀敌?”
“额、小、小人愿……啊……”那人听后,愣神一会儿,才明白伏泉意思,想了片刻,才慢慢回话。
不过,这已经迟了,在看出这人迟疑之后,并且他说话时候眼神明显闪烁不已,伏泉是一点也不留情,直接出剑刺死了他。对于伏泉来说,这种明显为形势所逼,言语不真的人,留之也无用,他接下来需要的是真心要为他拼命的兵卒,而不是怕死之后,再见到叛军,会倒戈拖累自己的叛徒累赘。
“出来!”伏泉再指一人,令其出列,继续问曰:“汝可愿随孤杀敌?”
“愿!小人愿为将军效死!”
“善!来人赐衣甲,入营。”
有了前面二人的活生生被杀的例子,这人十分痛快的回答,虽然看着依旧胆怯不已,但明显没有为了活命的欺骗意图在,伏泉十分高兴的让麾下兵卒赐了一套衣甲给他,让他入汉军兵营里。
当然,为了防止意外,并未发兵器,等到出征之时,将那些初步甄别下来的兵卒分批打散入军中,再赐兵器也不迟。到时候,左右都有自己的板楯蛮兵看护监视,量这些叛军降卒,即使有异心,也要掂量一下自己能不能在众人眼皮子地下叛变后,还能保证性命无忧。
之后,伏泉如法炮制,有了一个人毫无节操的投降,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当然,中途伏泉也不是没有刺死其他人,毕竟总有因为贪官污吏横行而导致家破人亡的叛军兵卒,想让他们心甘情愿的随自己杀敌,显然有些异想天开了。
对于这些人,反正只要有言语闪烁,明显不是真心实意要投降自己的意图,伏泉现在是毫不手软的。换做往常时候,伏泉肯定会令人押解,直到平乱之后交有当地官署审理,他们可能被或判刑,或被勒令还乡务农等等,也许罪不至死。
可是现在,贼乱未定,再加上又定下了奇袭叛军粮草后方的计划,伏泉需要带走手中所有的力量去偷袭的,不容得出现任何一丝浪费,而如果留下这些心思难测的叛军,谁知道会出现什么意外?
对此是绝对容不得出现斑点纰漏的,在那些叛军里面,不是忠心实意投降自己的兵卒,都会是他计划里的不稳定因素。谁知道再潜入贼军粮草后方之后,那些心怀二意的叛军兵卒会不会临阵倒戈,毕竟自己人少,若是出现那样的情况,自己很可能会全军覆没。
因此,为了保险起见,这些言语闪烁,心思不明的叛军兵卒只有彻底的消失,才能让伏泉心中安稳。虽然这样子看着十分残忍,但却是当下最好的选择,伏泉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圣母,在他看来治政上要关心民生,保证黎民百姓能够活下去,而军事上,一切未知的隐患必须除去,否则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五日后,庐江郡郡治舒县南部,在巍峨连绵的崇山峻岭之中,一只披坚执锐的汉军兵卒,在山陵之中人迹罕至的小道上小心行走。
队伍中间,有一浑身冒汗的年轻人此刻在一红脸长须的汉子的搀扶下,继续往他们前方的目的地走去。那年轻人不是别人,自然便是伏泉,而这支军队,当然就是伏泉在收降六百余叛军降卒后,混合整编的汉军兵卒了,他们的目的自然是前来偷袭叛军的后方粮草了。
却说当日,伏泉再刺死百余人后,终于收编了六百余叛军降卒。然后令王谋、杨洪率一屯可战兵卒,并带领自己麾下的伤兵,多设旗帜,并且多加车马,伪作胜兵,装出一副因大战损失严重,回荆州休整的样式。
多多设立旗帜的目的自然是迷惑叛军前来侦查的斥候,而加车马,也是为了用那些车轴印来迷惑斥候。当然为了保证自己虚实不被探知,伏泉也严令二人沿路多设斥候,即使遇到无辜百姓,也就地强征入军,不得使消息走漏分毫。不过伏泉这样也是多此一举,王谋、杨洪二人也不是不知兵之人,即使他不明说,也会小心应对的,考虑周全的。
而伏泉本人,却是在将那六百余叛军兵卒分散打乱自己剩余可战汉军各部后,便带着两千余混编军队直奔叛军的后方囤积粮草之地潜行而去。
第三百五十三章 不舍昼夜()
汉军此刻所潜行的深山,随不如那蜀道险峻,但行走也是困难之至,一路之上即使汉军一直被戒告要小心谨慎,但也还是有十余名兵卒不甚摔落山崖,其险峻之势,可见一般,这也是黄穰选择此地屯兵藏粮的原因。
而且,出了衰落山崖以外,山陵之中的毒虫毒蛇也是令人头疼,饶是将原本军里防蛇虫的硫磺等物全部携带,还是有不少兵卒被毒虫咬中致伤致死,甚至有几人还被突然出现的毒蛇咬了一口立刻毙命,可谓是困难重重。
一连下来,军队里的非战斗减员就有数十人,不过,对于伏泉来说还算是好消息的是那无故损失的数十名非作战减员的兵卒里,也只有五人是原本的自己所带领的板楯蛮人。
除了三人是被毒虫毒蛇咬中致死外,另外两人却是因为路途不清而不慎摔落山崖死亡,否则如果熟悉庐江的山路,这两人估计也死不了,幸好死的多是那些叛军降卒,不然的话,自己带出来的精锐板楯蛮兵,多死一个都够伏泉心疼好久的,毕竟这些可都是自己操练日久的精兵,不是那些普通的炮灰。
这日午后,大军经过一段漫长而曲折的山路历练后,终于到了秦川地图上所标注的叛军屯粮之所。
在询问后投降的叛军里来过屯粮处运粮的兵卒,那秦川所献出的叛军屯粮之所为真实地点之后,伏泉便让秦川带路,一路直奔叛军屯粮处而来。这也是他们能只用五日,便能在这巍峨群山之中,快速到达叛军屯粮之处的原因。
想必现在的黄穰可能也才刚刚得到那些上次被汉军反伏击击溃,四处逃散的叛军溃卒所传来的消息,刚刚知道马胡之兵被伏泉击败而已,再怎么也想不到伏泉能这么快到达他的屯粮之处,给他致命的一击,这是汉军此次能够偷袭成功的绝佳前提。
黄穰所选的这处屯粮之所,周围也是群山环绕,山高林密,地势雄峻。刀削般的悬崖拔地而起,上顶云天,危峰兀立,令人望而生畏,好像是被人用巨斧劈峭过似的,那高耸的峰巅,突兀劲拔,壁立千仞,绵延山脉逶迤百里。
在屯粮的山崖旁,附近还有不少的山崖里,都被黄穰囤积驻扎了兵马,使得这百里的山脉密布叛军旗帜,提醒着外来闲人,这里驻扎兵马的数量之多,不可小觑。
当然,那些看得到的旗帜就已经算是密密麻麻,旁人震惊,在这狭长绵延的群山里,估摸不下五千兵卒,这还是人能看到的,而山里面人看不到的就更多了。
据秦川所说黄穰虽然没有打过仗,不善兵事,但也深知粮草的重要性,为了保证他洗劫两郡所积攒的十二万余大军的粮草安全,黄穰除了设置了明里守卫粮草的兵马,还在那些山间看不到的暗处,设立了不少暗哨,就是防止有人潜伏进来探查,这部署可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