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宓一个人,伏泉的另一个心腹,主簿王谋也被伏泉命令,与秦宓一起接待前来的一众板楯蛮渠帅首领。
“见过两位高明,山野小民,当不得二位来此迎接。”两方人马一番行礼,龚苏说道。
“诸位乃伏太守座上之客,自然当得如此。”秦宓回道。
“不知先生前番伤势如何?可痊愈乎?”路上,龚苏因与秦宓、王谋都是熟识,为了打听如今伏泉对板楯蛮的态度,便有意打开了话匣子,与秦宓、王谋两人随意聊道。他昨日安抚板楯蛮的话纯粹是他邻时编出来的,到底有多少可信度,他自己都没有把握,只有慢慢验证,反正这汉朝军队此刻已不下万余倒是真的,只希望伏泉不计前嫌,不为难板楯蛮人。
“已痊愈,此时无碍。”秦宓淡淡的回复道,此时非常之时,他不想和这板楯蛮人有过多牵扯。
“无碍便好,敢问尊使今日伏太守召吾等前来可有它事?”
“太守已为众位渠帅备好酒宴,到时众位渠帅若有疑问,亲自问询便可。”秦宓不想和龚苏多谈,他的每句话说不得都会透露出其他消息,不如等到伏泉见到板楯蛮后,再考虑是否将全盘拖出。
龚苏见秦宓模样,知他避而不谈,便不再问,只能跟着两人进城。进城后,他们并未去官署,而是去了阆中县城里一座有名的酒肆,那里已被伏泉包下,单独宴请前来谢罪的板楯蛮诸位渠帅首领。
原本空旷的酒肆大堂登时热闹稠密了起来,伏泉只顾与众人饮宴,把酒言欢,却是绝口不提这次召这些板楯蛮渠帅首领来阆中县城的目的,倒是让一众人等心中诧异无比,心中想着事情,连饮酒作乐都提不起任何兴趣,不过碍于伏泉面子只能半推半就随伏泉帐下文武互相敬酒。
酒至半酣,终于有人坐不住了,起身走到伏泉面前行礼道:“前番吾板楯蛮聚会惊扰巴郡地方,吾等深为惶恐,今日前来赔罪,希望明公就此见谅,吾板楯蛮必不甚感激。”一语而出,满堂静寂了下来,只要对龚苏所说之事都赶兴趣的人,纷纷战静下心来,侧耳聆听伏泉等人。
这起身说话的人便是伏泉的老相识龚苏,很显然身为板楯蛮渠帅首领里,深知汉俗汉仪,又与伏泉相熟,龚苏不怕伏泉会报复他,直接和伏泉开门见山的说了起来。
伏泉将手中耳杯放于案几之上,并未立即回话,反而虎目不断在龚苏以及其他板楯蛮渠帅身上扫视徘徊,最终回道:“前番板楯蛮聚会之事,皆乃一场意外,不需再提,诸位渠帅莫要多想,孤日后必不难为板楯蛮一族。”
“谢过明公大恩!”当伏泉说了以后不难为板楯蛮一族后,那些在场的其他板楯蛮渠帅皆是大喜不已,他们纷纷不约而同的起身行礼谢过伏泉。
“无妨,只是不知板楯蛮如何处理度康一事?”伏泉脸色淡淡道,不过他的话语显然和他的脸色相反,“度康”这个名字此刻仿佛具有魔力一般,令得在场众人又安静许多,同时令那些渠帅心中弥漫了一层不安,莫非伏泉今日请他们吃的是鸿门宴,他要来一出擒贼先擒王来对付板楯蛮吗?
听了伏泉的话,龚苏的心中也是一沉,因为秦宓经他转手送信给伏泉的缘故,他可以肯定伏泉知道这次板楯蛮所谓聚会的具体事情,此刻伏泉提起度康,一定是恨他这般挑拨板楯蛮叛汉。既然如此,龚苏思索过后,便小声回道:“板楯蛮谨遵明公所命,明公但有所命,板楯蛮必当先擒得度康贼首,灭其同党,献于明公面前。”
反正根据伏泉话语的意思,他是不会为难板楯蛮族了,而他只问度康的事情,只能说明伏泉必要度康死而已。这样的话,此时已经遁逃它处的度康,他们板楯蛮肯定是保不了度康那伙人了。龚苏他们来时也想过会发生这事,如今,既然保不了度康,那就只能舍弃了,为了板楯七姓的延续,该舍弃的他们必须得舍弃。
可是,伏泉紧随其后的话语却是让龚苏一惊,他未想到伏泉竟会如此,就连大堂之内,一众板楯蛮渠帅首领也是一惊,抬头望向伏泉,都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只听伏泉正声道:“孤不欲板楯蛮人自相残杀,度康亦乃大汉良民,只因前番巴郡吏治不清,方逼其反。今其遁逃巴西山林,不知所踪,孤亦不欲追击,希其接受大汉招抚,言明此生不再作乱,孤必既往不咎。”
伏泉的话一下子就给度康定了性,他完全扭曲了度康为了一己之私,起兵叛汉的事情,反而只是轻飘飘的将他的事情定性为被逼无奈,又要招安他,免他的罪,这让在场的一种板楯蛮渠帅首领十分不适应,这和他们来时想好的剧本完全不一样,真是令人费解。
度康也是诧异的惊问道:“明公说笑乎?此事怎会如此?”顿了一下,度康自觉失言,连忙又道:“明公所言极是,度康一事皆吏治不清所起,待吾回族里,必派人去巴西山林寻访度康,令其束缚至明府面前谢罪。”这时候伏泉都不追究度康做的事情了,他可不能在质疑这事情的是否正确,而且伏泉在如今这个公共场合直言度康无罪,已经明确这事的性质,他还触什么霉头?
在龚苏的心里,也不想让度康去死,毕竟板楯七姓同气连枝,即使前番度康为了逼板楯蛮族再次叛汉,耍了计谋,但他一直坚守板楯七姓的从未伤害过板楯蛮渠帅首领,这对龚苏来说已经够了。现在这时候伏泉不追究度康的话,对龚苏老说岂不是两全其美,既保住了板楯蛮不被汉人大军围剿,又不让度康等人送命,因此他改口答应的很坚决。
那边堂下的一众板楯蛮渠帅首领,又听到伏泉不追究度康的过往,也是心中一喜,他们和龚苏一样,也不希望度康真的被汉人杀死。所以,他们左右相互望了很久,又再一次起身,一齐感谢伏泉道:“太守仁德,谢过太守大恩!”
伏泉点点头,暗道自己这般千金买马骨的效果还算不错,今日自己这番表演,想来等自己真的将度康招抚好后,一定可以在板楯蛮人心中有很高的名望。自己之后在好好治理巴郡的民生的话,真的可以如前番秦宓所言,可治板楯蛮一世了。
“今日召诸位渠帅而来,亦有它事,希诸位渠帅应允。”伏泉见此情况,知道情势在己,便要把自己心中未完成的事情说出来。
“请明公直言。”
“郡内兵马如今稀少,需补足兵额,孤甚喜板楯蛮人骁勇,欲募兵入郡署,希诸位渠帅应允。”
皇帝刘宏让伏泉招募板楯蛮兵的旨意,伏泉一直因为条件不足尚未执行,如今趁此机会,将这事通知掌控板楯蛮的一众渠帅首领,定不会令他们反感。当然,伏泉肯定不会说这是刘宏的旨意,毕竟皇帝给他的是密旨,他可不敢公开,反正巴郡新近大战,正需要募兵补足郡兵数量,此时公布募兵一事,倒也不会令人起疑。
汉朝要招募板楯蛮人为兵?
众位渠帅先是一愣,接着脸上狂喜,狂喜之后又有一丝警惕的冷漠,各色表情不断在他们脸上反应出来。他们狂喜的是汉朝既然要募兵板楯蛮人,那么他们自家被挑选为兵的勇士,会给他们带来丰厚的报酬,可以让族里好好改善生活。而警惕的却是此番他们刚刚叛乱不久,又有度康那被止于萌芽的内乱,汉朝官府却还要在这时候募兵,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阴谋?会不会是汉朝要迷惑他们的故意之举呢?其实还是要围剿他们……
此刻的龚苏心里也是这种疑问,不过他信任伏泉,毕竟伏泉经过几番对阵,知道他言出必行,不会如此诓骗他们,便未多问。而是顺着伏泉的话题,直接问了一些必须知道的事情,便听他问道:“敢问明公,募兵一人可得赏赐几何?”
“募一人,赐钱一万。”
“兵员优良如何?”
“必募强者也!”
“需募几何?”
“至少五千!”
一番对话,龚苏便告罪,然后回了自己席位,看下面板楯蛮一众渠帅互相讨论的样子,伏泉明白,他们已经心动了。接下来自己便是等他们的回复,如何回复,无它,讨价还价而已,此刻的板楯蛮兵在他们两方权贵眼里,就像一件货物,只要得到两方都认可的价格,便可转手。
第二百三十七章 皆为利()
在贵族统治者眼里,平民百姓永远是有用时当祖宗一样供着,用不到时,便一脚踢开,如同一件可有可无的商品一样,挥之即来,丢之即去。
如今这板楯蛮渠帅贵族讨论自己族人被募兵,脸上流露的已不再是他们叛乱时,为自己族人遭受不公平剥削的悲天悯人的反抗情绪,而是一种只有在商人之间才能见到的奸诈与贪婪的脸色,而族人便是他们交易的商品。
这也难怪,毕竟所处环境不同,对待事情的态度就不同,如今伏泉既然没有流露出制裁板楯蛮的意思,反而要宽恕板楯蛮的罪人,这些渠帅虽然不能完全放下对伏泉的戒备,但却不妨碍他们与伏泉讨论招募板楯蛮为兵的事情。
因为假如这是真的,对他们来说不仅可以缓解族里的生存压力,同时换来的钱财赏赐还可以让族里过上更好的生活,当然了,族人肯定拿得不如他们多,毕竟他们可是板楯蛮的主要掌控者。
大堂里的板楯蛮渠帅首领一番不算吵杂,却极其窃窃私语的争辩,终于龚苏又被众渠帅私下授意前来与伏泉商讨,只见他起身回到:“回禀明公,募一人,赐万钱,未免太低,恐无人应募。”
无人应募?怕是你们这些渠帅嫌赏赐低了吧,这一万钱都够如今寻常人家,一户五口人数年经用,怎么会不足?只怕是不够你们各家渠帅分的吧?
伏泉心中冷冷笑着,不过并未说破,需知这是常理,而且自己出一万钱也是为了让对方出价,既然征募蛮兵已经和做生意差不多了,自己出价,对方当然要还价了,“漫天要价,坐地还钱”的道理就是如此。
“不知君有何言?”伏泉问道,坐等龚苏报出他们心里价格。
“募一人,钱三万!”
此言一出,大堂里的巴郡文武都是心中吸了口气,暗道这板楯蛮人心真是贪,募一人竟开口三万钱,他们可真是敢开口啊,不由得众人皆抬头望向伏泉,坐看太守如何回复。
其实坐于上首的伏泉听到板楯蛮开口这么多钱,心中也是一惊,没想到这帮人胃口这么大,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毕竟“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些板楯蛮渠帅不为自己到手的利益多争取一点,难道还能免费让族人来应募为兵吗?这世上没有绝对的圣人,每个人总有他们喜欢的东西,为之放下节操,更何况这些为了板楯蛮渠帅呢?
当然,这些板楯蛮渠帅开口的价格,的确是有些高了,都已经赶上京师雒阳一带募兵的标准了。众所周知,东汉一朝兵员多以募兵为主,所以各地都有征募当地壮士,以补充兵员的措施,而各地募兵一人所需要的钱财也不尽相同,但很明显,募一人赐钱三万,这价格明显有些虚高。
只听伏泉冷冷道:“募一人,赐钱万五。”
“赐人钱两万?”
“万五!”
……
那龚苏连续报了好几个价格,不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