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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叛乱蛮人可谓是举族叛乱,不管老弱,只要能拿起兵刃的,都响应叛汉,能有这般兵力规模也是应该。汉军经过几番激战,死伤甚多,兵力也只剩两万出头了,特别是伏泉引为心腹的那四千精兵,那夜阻击龚苏率领的撤退的蛮军,死伤近半。
不过,蛮人若来仅仅是守城的话,伏泉凭着坚城还是可以固守的,但仅仅是固守,对他而言也是无用,他要的是平定蛮乱,不平定一切都是无用之功,
官署大堂里,伏泉麾下一应文武齐聚一堂,此时讨论没有其他事情,便是如何解决当前局势,可是下面众人窃窃私语了好久,也没有个办法。
蛮人躲于深山之中,汉军若要讨伐倒是简单,只需要将山林围起来,派兵马慢慢剿灭便是,一步步缩小他们的生存圈子,自然便可以逼出来他们,除非他们想一辈子躲在山里。
当然,若是不想凭白增添伤亡,或是想要省事,还有个更加简单的法子,那就是将山林围起来,直接防火烧山。在如今这深秋季节,天气干燥之下,一点火星加上一些凉风,足以能让整个山林弥漫在烟雾之中,到时那些蛮人想要活命,就只能逃出山林而已,别无他法。
第二百零七章 终平乱()
一番讨论,伏泉最终也没有决定派兵剿灭山林里躲避的蛮人,因为在议事期间,龚苏自告奋勇提出只身入山林,劝降投降蛮族的想法。伏泉思索了一番,在手下众人苦苦相劝下,还是同意了他的行动,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龚苏真要骗自己,难道不担心那些随他投降的蛮兵的性命吗?
在得到伏泉“诛大恶者,不涉及无辜”的承诺后,龚苏就此出了阆中县城,向着阆中的崇山峻岭中走去,山林之间略显深幽,不知里面藏着多少逃离的蛮人,在观望着阆中县城。只是龚苏去山林毕竟需要时间,也不知多久,或许一日便可劝降,或许两日,或许十日,或许半月,但阆中县城外蜂拥而至的蛮族大军却不会等他。
三日后,一只约两万人的蛮军便驻扎在城外二十里,大概是伏泉数次击败蛮军,令他们不敢大意。他们不再散漫,轻视汉人,反而规规矩矩,认真建造了一座防御不俗的营寨,让本来有意派兵偷袭的伏泉,打消了自己的打算。自古偷营成功,多数都是以有心算无心,蛮人再如何,在听到他们数次被伏泉击败的消息,也不会再粗心大意了。
随着陆陆续续的蛮军到来,蛮人军营规模越来越大,斥候粗略估计已有四万余人,想来这是蛮军的大致数量。此时整个阆中城内外都陷入了一股短暂的宁静,谁也不敢轻易打破这种和谐。
城内的汉军一方面在等龚苏出山,另一方面却是不敢进攻蛮军,经过数番战斗,没人敢小觑那些蛮军,更何况此时汉军人数也不比蛮人多了,谁敢妄动?当然,汉军陷入两难之地,此时城外的蛮军也是进退两难,毕竟汉人龟缩在城内,依仗坚城固守,蛮军要想攻克十分困难。
阆中城本身就是一座坚城,当初在蛮军反叛时候,如果不是县里守卫兵马少,不然蛮人强攻未必能攻得下。如今阆中城一看就被汉军经过了加固,而且城内汉军也有数万人,蛮人真要破城,不付出一定的代价,根本是不可能的。对于族人稀少的蛮人来说,因为他们这次叛乱是全民皆兵,巴郡蛮族十余万人基本都在此地,一旦损失兵员过多,对他们而言无疑是一种灾难,不得不慎重,前两番被伏泉灭了一万余蛮军,都让蛮人对伏泉这个“屠夫”咬牙切齿,深恨不已。
不过,这一切注定总有结束的一天,因为大山里的蛮族妇孺陆陆续续的走了出来,一部分入了阆中城里,一部分则入了蛮军军营。而那劝降的龚苏也并没有立即回城里,而是直接去了蛮军大营,只是托了自己的家眷会城中报信,言道他要劝服城外驻扎的蛮军投降。
伏泉知道这消息时也不知是该信还是不信,信的话毕竟对方主动将家眷亲人交给自己,不信的话,则是他入了蛮军大营,谁知道会不会是耍诈,借此蒙混自己,但细细思索,伏泉还是选择相信。还是那句话,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若是自己连最基础的信任都没有又何必想着对方能给自己带来更大的利益?
不过,事情的结果发展的出乎伏泉的预料,城外的蛮人两日后主动请降。龚苏自幼便是板楯七姓贵族的一员,年少便有勇力,名声渐显,后来在山林间救了一位差点葬身野兽口中的山野儒士。
那儒士为了答谢,便收他做弟子,自此,他也习得一些经学,在蛮人中才名更甚。蛮人和汉朝官府打交道也都少不了龚苏的帮助,直到板楯蛮反叛,他义无反顾的挺身而出,为了蛮族未来而反抗,汉朝对不起他们,苛政太多,不能怪他们反叛了。
本来,这些事情龚苏一直藏于心中,他投降也只是想观察伏泉是否真的会改变益州吏治,同时也在查看他是不是嗜杀之人。随着这两日与汉军兵卒交谈,以及自己一种奇妙感觉,龚苏决定为伏泉奔波,以他家族在蛮人中的地位,以及他的名声,他完全可以劝降蛮军。
对于龚苏来说,蛮人为了生存,选择搏命一拼反叛汉朝,只是一时权宜之计,除非天下不是汉朝的,不然他们一直如此,整个蛮族一定有灭顶之危。就像他们的先祖,为何明明军队威震天下,却甘愿听从汉朝开国皇帝的驱使,还不是汉人实在太强大了。人口、经济、军事、国力,哪一个都不是他们板楯蛮族能比的,因此他为了蛮族的延续,在选择相信伏泉后,前往劝降,这才有蛮人主动请降的一幕。
秋九月,蛮族名士龚苏只身入蛮军大营,详说利弊,蛮族仰龚苏名气者甚重,在他的言语规劝下,得到汉军统帅伏泉的承诺后,无数板楯蛮人,出营请降。而仍有不驯服王化者,则带兵远遁,伏泉命关羽、黄忠分别率五千精兵四面出击,围而杀之,一个不留。
这些不愿投降的,除了少数一心为己私利,想让蛮人称王称霸者,其余都是在反叛汉朝时,对汉家百姓做了无数伤天害理事情的蛮人。在知道伏泉“只诛大恶者”的条件后,深知自己投降绝无活路,立马带兵逃离,这些人伏泉也无意留他们活路,毕竟他也需要再次立威以震慑新降蛮人。
随着王谋起草的檄文四处送达,巴郡其余诸县少量蛮兵传檄皆定,汉军自此威镇益州。伏泉与板楯蛮七姓首领歃血为盟,重申当年大汉与蛮人的盟誓牢固不可侵犯,写下帛书不再对蛮族征召苛捐杂税,便和平乱捷报一起,送往雒阳,由皇帝裁决。
之后,双方首领将帅大开宴席,相互谈论汉蛮两族情谊,一副和睦的气息,丝毫不见先前的兵戈之气,人世之奇妙,不外如此。
光和二年,九月底,羽林中郎将伏泉平定蛮乱的捷报,随着大汉和蛮人的盟誓帛书,由加急传捷报的骑士送入了雒阳城皇宫里……
第二百零八章 当封侯也()
雒阳,皇宫,西邸里,此时笙歌漫漫,一片靡靡之色。
大汉皇帝刘宏身处美轮美奂的御花园里,看着刚刚从西域选来的胡姬表演胡舞,耳边听着异域风情的胡舞,再有秀丽可人的宫女一旁服侍,身边一众中常侍宦官陪笑随从,端得是好不惬意。
“陛下,萧瑗等欲赎为庶人,允乎?”张让在一旁恭敬问道。
“恩?”刘宏脸色不佳,这些罔顾自己信任,平乱不利的家伙,还想赎罪?刚想拒绝,不过想到自己今年用钱的地方非常多,脸色稍缓,转头对张让道:“多加一百万钱,准!”
张让脸色一怔,原本陪笑的神情稍显不安,他以为皇帝看出来自己在皇帝允许的赎罪价格上又加了一层手脚,恨他贪财想要他吐出一些来。连忙抬头看了一眼刘宏,却发现皇帝是神色如常,这才心安,看来是他多想了,皇帝只是单纯的要钱而已,这倒没事,大不了自己再加价一番便好,反正除非那几人不怕遭罪,不然肯定会给自己的,只见张让笑着道:“诺!”
在伏泉之前被朝廷派去益州平定蛮乱的御史中丞萧瑗,以及他所监督的益州刺史等人,因为平蛮无果,被槛车征诣廷尉治罪,前几日结果已经出来了,判他们流放辽东,如今被关押在狱中,只等日子一到便流放。
不过汉代一直便有赎罪的政治规则,汉初的时候,当时的刑罚制度便按官员的俸禄规定:死刑有两种减免办法:一是拿五十万钱赎罪,二是受“腐刑”,相当于一种合法的保护官员性命和政治利益的手段。当然了,这一切有个前提,就是要皇帝允许才行,皇帝不允许,你就是想赎罪也没人搭理你,封建王朝里,皇帝掌权中央政府,他想让一个人死,那个人就很难活下来。
著名的就有司马迁当时因为声援李陵一事而被汉武帝治诬罔之罪,诬罔之罪属于大不敬之罪,按律当斩。当时得到汉武帝允许,司马迁完全可以用钱来赎罪,但是司马公可没那么多赎罪的钱,最终他面对大辟之刑,慕义而死,虽名节可保,然《史记》一书未成,名未立,这一死如九牛亡一毛,与蝼蚁之死无异。而后,在汉代这个“臧获婢妾犹能引决”的时代,司马迁毅然选择了以腐刑赎身死,从而忍辱负重,完成那本流传千古的绝唱。
所谓“腐刑”,又叫宫刑。宫者,淫刑也,男子割势,女人幽闭,次死之刑,其实说起来,男女都有惩罚宫刑,女性暂且不提,其实施方法,众说纷纭,较为复杂,而对男人则不需多言,就是阉割成太监。当然,若是当时司马迁有钱的话,完全可以用钱赎罪,根本不用受这种奇耻大辱,但他没钱,也只能如此“苟活”了。
至于其他的,像当时带兵救援李广的张骞由于失期,依罪当斩,他便是靠钱财爵位来赎罪,贬为庶人才免死的。而后来李广不欲被刀笔吏所辱而引刀自刭时,和他一起被治罪的右将军赵食其,也是被朝廷判为死罪,最后也是靠着以钱赎罪,贬为庶人才挽回一条性命的。
如今,数百年过去了,东汉立国以来,汉朝的这项赎罪制度依旧没变,不过因为现在不比汉初,向朝廷赎罪的钱财数额却是一再增加,就连赎死罪的方式也是增加不少。著名的便是汉和帝时,窦宪为赎死,出击北匈奴,燕然勒石,以功赎罪。而这次被治罪的萧瑗等人显然只是选择了以钱赎罪,毕竟被治罪的几人除了萧瑗,都是益州的封疆大吏,要说他们没和益州地方官吏合谋,苛政蛮人,谋取私利,能引起蛮乱吗?
即使是萧瑗,他也是大汉秩千石的御史中丞,手上也拥有一定钱财的,现在为了保命,谁还在乎需要花多少钱,先保命要紧,大不了以后起复,做官后再找其他法子弥补。因此,这才有赵忠向皇帝禀报赎罪一说。
御花园外,突然有了动静,只见一个急急忙忙的小寺人跑来求见,凌乱的脚步声一下子打破在这悠扬音乐飘扬的西邸,令闻声抬头看向那寺人的刘宏皱眉不已。
皇帝的神色当然逃不过他身边的宦官观察,这边张让还在思考如何和那几个赎罪官员加码加价,一旁的郭胜便跳了出来,对那小寺人大喊道:“竖子,岂可惊扰陛下!”
郭胜自从皇后宋氏突然诞下皇子后,心情一直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