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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他说完,马利宁就连连摆手说:“中校同志,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让你们取消进攻计划,而是要进行相应的调整。”
“调整计划?”叶尔绍夫一头雾水地问:“怎么个调整法?”
“既然我们已经知道强攻,会让部队付出巨大的代价,那我们就该用偷袭的方式。”马利宁指着桌上的地图,对叶尔绍夫他们说:“根据你们的侦察,由于暴雨和河水上涨的缘故,对岸的德军已经放松了警惕,就为我们的偷袭创造了有利条件。等天黑以后,你们可以派出一个营,到上游寻找一个合适的地段,悄悄地渡过河去,摸进敌人的防御工事,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可是上级给我们的任务,是强渡祖莎河,并通过战斗夺取敌人的阵地。”马利宁的话说完后,没想到谢布申忽然冒出一句:“擅自更改作战方式,我担心上级会怪罪的。”
谢布申的话,让马利宁有些哭笑不得。过了好一阵,他才开口说道:“谢布申中校,作为一个中级指挥员,要善于懂得根据战场形势的变化,来及时地调整战略战术,而不是一味地生搬硬套上级的作战命令,这样才能取得战斗的胜利。
再说了,我作为方面军首长,修改旅级单位的作战计划的权利还是有的。所以就算出了什么问题,上级要追究责任,都会由我来承担的。”
见马利宁拍着胸脯保证,由他来承担一切责任,叶尔绍夫顿时有了底气,他立即表态说:“方面军副参谋长同志,您放心吧,我们一切听从您的指挥,您说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
“你们把部队分为三个梯队投入战斗。”马利宁见叶尔绍夫愿意服从自己的命令,便开始向他详细地讲述新的作战计划:“第一梯队由一个营组成,他们将在天黑之后,从祖莎河的上游选择合适的地段渡河,然后摸进敌人的防御阵地;第二梯队由两个营组成,当第一梯队在德军的防御工事展开战斗后,他们从正面强渡祖莎河,去增援第一梯队。至于第三梯队的那个营,则作为全旅的预备队,在必要时渡河去扩大战果……”
部队早就处于待命状态,叶尔绍夫的集结命令下达不到五分钟,担任第一梯队的一营就在门外集结完毕。
披着墨绿色军用雨披的叶尔绍夫和谢布申,跟在同样穿着雨披的马利宁身后,巡视着即将出征的指战员们。马利宁看到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紧张和犹豫,因为所有人都明白,他们在几个小时后要参加的战斗,是一场凶多吉少的战斗。这场战斗对整个苏德战局来说,是微不足道的,但对他们个人来说,却又是生死攸关的。
马利宁停住了脚步,面向排成整齐队列的战士们说道:“同志们,在过几个小时,你们就将参加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战斗,这次战斗,是你们洗刷昔日罪恶,建功立业、成为祖国英雄的大好时机。我希望大家能好好地把握着这次难得的机会,来彻底改变自己的人生命运。好了,我的话说完了,祝你们取得胜利!”
见马利宁已经讲完话了,叶尔绍夫连忙对一营长低声地吩咐了几句。后者听完后,立即面向自己的战士,用洪亮的声音喊道:“全营同志,听我的口令!…立正…向右转,…齐步走!”
战士们的队列,在蒙蒙细雨中沿着满是水坑的土路,朝祖莎河的上游前进。
望着战士们的背影,马利宁轻轻地叹了口气,随后问叶尔绍夫:“中校同志,第二梯队集结起来,需要多少时间?”
“第二梯队距离这里比较远,最快也需要一个小时左右,才能完成集结。”叶尔绍夫在说完这番话之后,向马利宁请示道:“我们这就把他们集结起来吗?”
马利宁抬手看了看表,随后摇摇头说:“第一梯队从渡河到进入德军的防御地域,至少要三个小时的时间。而从第二梯队从这里到河边,只需要半个小时,那么就等两个小时以后,再把他们集结起来。”
重新回到了旅指挥部以后,马利宁拨通了卡扎科夫的电话:“炮兵司令员同志,我们打算改变战术,不再对德军的阵地发起强攻,而是采用偷袭的战术。这样一来,你们早就准备好的炮火支援就用不上了。”
“什么,从强渡改成偷袭?”卡扎科夫听完后,用惋惜的口吻说道:“那真是太遗憾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尽管开口。我们的炮兵还是非常乐意为步兵同志提供必要的炮火支援。”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再拒绝你的好意,就有点说不过去了。”马利宁面对笑容地说:“就算是对德军展开偷袭,但以特别旅现有的装备,要想尽快地解决敌人,还是有一定困难的。只要遇到几个火力点,他们就束手无策了。”
“说吧,马利宁同志。”卡扎科夫和马利宁打交道不是一天两天了,知道他这么说,肯定有他的目地,便直截了当地问:“你需要我们怎么帮助你们?”
“给我调一个迫击炮连来。”马利宁若有所思地说道:“我想特别旅在消灭工事里的敌人时,能得到迫击炮火的支援,也能加快消灭敌人的速度。”
“没问题,我会立即派一个迫击炮连去支援你们的。”卡扎科夫真诚地说:“我祝你们好运!”
特别旅的一营来到了河边,把藏在附近树林里的小船都搬到了河边。随着一声口令,几十条小船同时在水花四溅后,浮在了祖莎河的河面上。
各连按照秩序各自上了属于自己连的小船,等一坐满人,负责划桨的战士就拼命地挥动手中的船桨,将小船朝对面划去。
虽然岸边集结了六七百人,但谁也没有说话。在蒙蒙细雨中,只能听到河水哗哗流淌的声音、河水拍打船帮的声音和船桨划破水面的声音。
一营长和十几名战士坐在小船上,紧张地盯着漆黑的河对岸,深怕在部队渡河时,岸边的草丛或者树林里会射出一串串子弹,或者飞出几发炮弹。不过一切比想象得顺利,当他感觉到船身传来轻微的碰撞之后,才发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对岸,而部署在附近的敌人,对他们的到来却一无所知。
营长在战士的帮助下,翻身下了小船,蹚水来到了岸上,冲着正在集结的部队低声地喊道:“各连连长到我这里来集合!”
没过多久,三位连长就来到了他的面前,等待他布置命令。营长的目光从自己的部下脸上扫过后,低声说道:“同志们,我们已经成功地渡过了祖莎河,接下来就该向德军的防御阵地进发了。上帝保佑,希望他们没有发现我们的到来,否则就会有一场恶战了。”
“营长同志,我们什么时候向敌人发起进攻?”问话的是他手下的二连长。
营长没有把握地说:“我们也许在渡河时,因为水流的缘故,已经偏离了登陆的位置,需要先派人去进行侦察,然后再袭击德军的防御阵地。二连长,这个任务就交给你来完成吧。”
二连长默默地点点头,转身去给自己的部下布置任务去了。
当二连长离开后,一连长有些担忧地问:“营长同志,战斗打响后,旅的主力能及时渡河对我们进行增援吗?”
为了防止暴露目标,在一营执行渡河任务前,叶尔绍夫并没有和营长商量好联络方式,所以到目前为止,叶尔绍夫根本不知道第一梯队是否顺利地渡过了祖莎河,以及行踪是否被德国人发现了。
营长朝祖莎河的右岸看了一眼后,安慰自己的部下说:“放心吧,只要我们这边的战斗一打响,旅的主力就会渡河来支援我们。”在得到了营长的保证后,两位连长重新回到自己的部队,去统计人数和布置作战任务。
在完成了侦察,搞清楚德军防御阵地的具体位置后,一营便向着目标前进了。
刚开始的行动还很顺利,但距离德军的阵地还有两三百米时,在泥潭里行军的苏军所发出的动静,被一名执勤的德军哨兵听到了。他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黑黝黝的一片人影,正朝着阵地而来。他连忙扯开嗓子喊道:“敌袭,敌袭!俄国人上来了!”喊完后,他立即端起冲锋枪,朝着人群晃动的防线开枪射击。
枪声惊动了还在掩蔽部里休息的德军官兵,他们抓起放在枪架上的枪,争先恐后地跑了出来,沿着积水的战壕,跑到各自的战斗岗位趴下,举起手里的枪就朝着远处的黑影射击。
第四百八十九章 左岸的登陆场()
如爆豆般响起的枪声,将正在泥水中行进的苏军指战员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最前面的战士纷纷栽倒在泥水里,将水花溅起老高。骤然遭到打击的战士们,顿时陷入了混乱,有人立即调头往回跑,有的人站在原地发呆。
只有少数人端起手里的武器,朝着敌人所在的位置还击。但由于紧张、对枪械不熟悉以及在夜色中视线不良,虽然把枪里的子弹都打了出去,但至于把子弹打到了什么地方,有没有命中目标,就只有上帝才知道了。
一营的战斗只持续了几分钟,战士们便连滚带爬地逃了下来,藏在一条半人多高的田埂下面,以躲避德军的射击。
营长在短暂的慌乱之后,终于回过神来,他看了一眼躺在不远处,正在哀嚎的伤员。连忙提供嗓门冲左右高声喊道:“各连连长到我这里来集合!…各连连长到我们这里来集合!…”
连着喊了十几声,才有三名军官弯着腰跑到了他的面前。营长接着微弱的光线看清蹲在面前的三位军官后,不禁皱着眉头问道:“一连长在什么地方?”
回答他的是一连副连长:“被打死了。”
听说自己手下的一名军官被打死了,营长不禁轻轻地叹了口气,吩咐副连长:“你立即组织一连的战士,向敌人的阵地发起进攻。”
“营长同志,”副连长为难地说:“我们的部队在刚刚被打乱了,如今天色又暗,要把他们集结起来,可能很困难。”
“有困难,你们自己想办法克服。”营长用严厉的语气说道:“部队的成员是来自什么地方,我就是不说,大家心里也很明白。这是我们营组建后的第一仗,如果打好了,那是皆大欢喜;如果没打好,估计就不仅仅是撤销建制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副连长听营长这么说,只能苦笑着回答说:“营长同志,我明白了,我这就把战士们组织起来,重新组织一次冲锋。”
一营刚和德军交上火,在旅指挥部里的叶尔绍夫就得到了观察所的报告。但由于没和一营约定好联络信号,所以也无法知道对岸的战斗开展情况。不过好在根据战前的部署,只要第一梯队在对岸和德军交火后,就立即派第二梯队渡河。
马利宁等叶尔绍夫给第二梯队下达了渡河命令后,抬起头淡淡地说:“中校同志,你把这里的工作移交给参谋长,然后我们两人到河边的观察所。”
“去河边的观察所?”叶尔绍夫有些吃惊地说:“方面军副参谋长同志,那里太危险,随时有遭到德军炮击的危险。”
“我们只有在河边的观察所,才能及时地了解前线的战事进展情况。”马利宁说着站起身,将大檐帽戴在头上,催促叶尔绍夫:“中校同志,快点把工作移交给参谋长,我们这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