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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里索娃在走进医院入口前,看到入口的两侧是被杂草覆盖的水泥工事,射击孔露出了黑洞洞的枪口,如果不是便衣带着自己来,还真有可能被乱枪打死。
便衣带着鲍里索娃沿着斜坡走进了医院的接待厅,一名军官连忙迎了过来,和便衣打过招呼以后,对着鲍里索娃说道:“您就是来探望罗科索夫斯基将军的吧?”再看到鲍里索娃点头后,他又礼貌地说,“请跟我来吧!”
军官带着鲍里索娃朝罗科索夫斯基的病房走去时,还特意问道:“这位女同志,你找到这里,肯定费了不少的劲吧?”
“可不,”鲍里索娃想到自己被当成特务抓起来的一幕,就不禁感到一阵后怕:“我还被当成特务抓到了内务部的大楼。”
军官听后笑了笑,解释说:“由于这座军医院接待的都是中高级军官,为了防止敌特搞破坏,所以四周的防卫是很严密的。假如您经常要来的话,待会儿离开时,我给你办张特别通行证就可以了。”
第四百二十九章 留宿病房()
军官带着鲍里索娃来到了病房门外,便停止了脚步,礼貌地说道:“这里就是将军的病房,您自己请进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说完,抬手敬礼后,转身迈着大步离开了。
鲍里索娃等军官离开后,信手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鲍里索娃就看到一位带着口罩的意思,正在为罗科索夫斯基测血压。听到有人推门进来,医生和罗科索夫斯基同时把目光投向了门边。
“你是谁?”“你来了!”病房里同时响起了医生和罗科索夫斯基的声音。前者的语气中,满是对闯入者的不满;后者在看清楚闯入者后,语气中满是惊喜。
医生一说话,鲍里索娃便听出这原来是一位女医生,她警惕地望着对方一言不发。而女医生看到不速之客站在门口不说话,心里越发显得恼火,她不客气地冲着对方说道:“这里是特护病房,谁允许你随便进来的,你立即给我出去,否则我就叫人了!”
“我就不出去。”鲍里索娃今天被抓到了内务部总部,心里本来就憋着一股邪火,此刻见到这个女医生不问青红皂白地冲自己发火,倔脾气也上来,她昂着头不服地说:“有本事你叫人来撵我出去啊!”
见到如此剑拔弩张的场景,罗科索夫斯基连忙咳嗽了一声,抬起手制止了两人继续争吵下去。他先对女医生说道:“医生同志,这位是我的朋友鲍里索娃,她是专门从列宁格勒区过来看望我的。”随后,他又冲着鲍里索娃柔声说,“鲍里索娃,你来了,今天转院很突然,没来得及通知你,你找到这里,一定费了不少的事吧。”
听说来人是罗科索夫斯基的朋友,女医生为自己刚刚的冲动感到了后悔,她走到鲍里索娃的面前,摘下口罩,主动伸出手,大方地说:“我叫塔基亚娜,是医院的军医,刚刚是我不对,请您原谅我吧!”
见对方主动承认了错误,鲍里索娃也不是一个小气的人,她伸手握住了对方的手,也客气地说:“刚刚我也有些冲动,也请您原谅!”
见两个女人言归于好,罗科索夫斯基悬在嗓子眼的石头总算落了地,他才有闲暇问鲍里索娃:“鲍里索娃,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军医院的政委只知道新医院在卢比扬卡附近,但具体在什么位置,他就不知道了。”鲍里索娃坐在罗科索夫斯基病床旁的椅子上,简单地讲述自己是如何来这里的,“我出了地铁站,就四处寻找,结果还真让我找到了这里。”
“我的天啊,”塔基亚娜听到这里,忍不住插嘴问道:“医院的入口处有两个火力点,只要值班的战士发现有可疑人物接近,可以不经过任何警告,就直接开枪射击。你居然能平安无事地走到这里,真是太了不起了。”
“塔基亚娜,和你想象的不一样。”鲍里索娃望着几分钟前还和自己发生了争执的女军医,幽幽地说道:“我刚走进草丛,就被尾随而至的内务部便衣抓了,然后在内务部的总部大楼里被关了一个多小时。幸好对方查明了我的身份,才将我放了出来,同时负责人还派抓我的那名便衣,亲自将我送到了医院。”
“原来是这样啊,真是吓死我了。”塔基亚娜抬手连连拍着自己的胸口,紧张地说:“据我所知,以前内务部的便衣,也抓到过擅自进入医院区域的人。”
“以前就抓到过?”鲍里索娃听到这里,忍不住好奇地问:“那些人后来怎么样了?”
“谁知道啊,”塔基亚娜摇着头说:“反正直接就人间蒸发了,谁也没再见过他们,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里,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他忘情地一把抓住鲍里索娃那光滑细腻的小手,紧张地问:“鲍里索娃,你被关在内务部总部的时候,内务部的人没有为难你吧?”
鲍里索娃抬手在罗科索夫斯基的手背上轻轻地拍了两下,柔声说道:“科斯契卡,你放心吧,我没事的,就把我关了一个多小时,什么都没有对我做。”
“咳咳咳,”看到鲍里索娃和罗科索夫斯基之间的亲昵举动,塔基亚娜连忙咳嗽了两声,一边收拾床头柜上的东西,一边说道:“将军同志,血压已经量完了,您好好休息吧。对了,您身上有伤,不能做剧烈运动,待会儿我会派一名护士过来,帮您擦洗身体的。”
“不用了,塔基亚娜。”没等罗科索夫斯基表态,鲍里索娃就抢先说道:“待会儿你就不用派护士过来了,我会帮科斯契卡擦洗身体的。”
“没错没错。”躺在床上的罗科索夫斯基也连连点头说:“军医同志,你就不必派人来了,以前在那边军医院时,就是鲍里索娃每天为我擦身子呢。”
塔基亚娜走到门口,忽然停止脚步,扭头对鲍里索娃说:“你今晚不用回去,可以住在这里!”
鲍里索娃听到塔基亚娜这么说的时候,顿时羞红了脸,她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罗科索夫斯基,随后喃喃地说道:“不太方便吧!”
“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塔基亚娜大大咧咧地说:“妻子和丈夫住在一起,很正常。我有权利可以安排你在这里住下,屋里有长沙发,你晚上可以睡在沙发上。”
塔基亚娜是言者无心,而鲍里索娃是听者有意,她连忙摆着手辩解说:“军医同志,你误会了,我不是他的妻子,只是他的朋友。”说到后面时,她的声音已几乎微不可闻。
“都一样,”罗科索夫斯基的心原本也是悬到了嗓子眼,谁知塔基亚娜居然通情达理地说:“就算你不是他的妻子,也可以住在这里。毕竟如今是战争期间吧,所以很多事情不能用战前的标准来衡量。”说完,她冲罗科索夫斯基眨了一下眼睛,随后走出了病房。
看到塔基亚娜离开了病房,鲍里索娃也连忙站起身,有些慌乱地说:“科斯契卡,我现在给你准备热水,帮你擦洗完身体,我就要回家了,明天还上班呢。”
罗科索夫斯基连忙抓住她的手,含情脉脉地说:“你没听到女军医都让你留下吗?干脆今晚就别走了,就住在这里吧!”
鲍里索娃的脸色本来已恢复了正常,但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一说,顿时又涨红了。她挣脱罗科索夫斯基的手,快步地走进了病房里的卫生间。
过了没多久,鲍里索娃端着一盆热水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到了病床前。然后像以往一样,将被子掀开,用沁湿的毛巾为罗科索夫斯基擦身体。
也许是罗科索夫斯基想到今天差点失去了鲍里索娃,所以表现得很平时有点不一样,他躺在床上趁着鲍里索娃为自己擦身体的工夫,伸出咸猪手在她的身上肆意游走着。鲍里索娃羞得双颊通红,只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工作。
但很快副作用就出来了,罗科索夫斯基的下面很快就有了反应,瞬间就变得硬邦邦的。鲍里索娃用毛巾轻轻地抽了一下昂首挺胸的小小罗,随后呸了一口,笑骂道:“你的伤势这么重,居然还在想这些。”
罗科索夫斯基尴尬地咳了一声,连忙为自己辩解说:“没办法,谁让你长得这么美,这都是本能的反应。”说着,抓住鲍里索娃的手臂,朝自己的面前一拉。
鲍里索娃深怕自己太用力,会让罗科索夫斯基身上的伤口迸裂,便半推半就地躺在他的身边,仰头望着他,抬手摸着他的脸庞,轻轻地说:“科斯契卡,你现在身上有伤,医生也说了不能剧烈运动,你还是乖乖地躺着吧!等你伤势痊愈了,我再把自己交给你,好吗?”
虽然明知道鲍里索娃说得有道理,罗科索夫斯基还是恨恨地看着怀里的鲍里索娃,心有不甘,但偏有无计可施。要是自己的伤势没现在这么严重,早就把她拿下了。
“科斯契卡,”鲍里索娃是过来人,难道会猜不到罗科索夫斯基心里在想什么,连忙岔开了话题:“你给我说说战场上的事情吧!”
一听鲍里索娃提到战场,罗科索夫斯基便立即想到了当初自己组建的那个犹太团,连忙凝神问道:“对了,鲍里索娃,你还没有告诉我,犹太团最后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当然是被打散了。”鲍里索娃坐直身体,望着罗科索夫斯基说道:“犹太团组建的时间本来就短,再加上装备又差,所以面对德军的疯狂进攻,就算他们再怎么顽强地战斗,也无法挽回失败的结局。”
“部队被打散了,”罗科索夫斯基听说由自己亲手组建的部队,从作战部队的序列中消失了,心里显得特别复杂。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接着说:“我估计也许有不少人在战斗中,被德军俘虏了吧。”
谁知鲍里索娃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说时,骤然提高了嗓门:“不会的,科斯契卡,我向你保证,犹太团的每一名战士,就算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对着自己的脑袋开一枪,也绝对的不会当德国人的俘虏。”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呢?”面对鲍里索娃如此过激的反应,罗科索夫斯基不解地问道。
“你的部队以前在乌克兰,你应该听说过当德军的部队进入乌克兰时,有成群结队的乌克兰人穿着节日的盛装、姑娘们捧着鲜花,去欢迎德国人的事情吧?”
“好像是有的,”罗科索夫斯基虽然在后世的网上看过类似的帖子,但到了这个时空后,却没有轻易见过这种情形,也无法确认此事究竟是真是假,因此面对鲍里索娃的提问,他只能含糊其辞地说:“也许是德国人的宣传。”
“不,这不是宣传,而是真实的事情。”鲍里索娃站直身体,表情严肃地对罗科索夫斯基说:“我的部队里有几个从乌克兰逃过来的犹太人,他们曾经告诉我,说德国人在享受了乌克兰人为他们准备的欢迎仪式之后,就把人群里的犹太人全部拖出来就地枪决,丝毫不顾这些人在不久之前还把他们当成自己的解放者。”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鲍里索娃这么说,心里明白这也许是真的,和别国的犹太人相比,苏联犹太人的命运是最悲惨的,他们被德国人抓住以后,通常都是直接处决,甚至连被送往集中营的机会都没有。他在沉默许久后,开口说道:“这么说来,犹太人和德国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