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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清楚。”罗科索夫斯基摇了摇头,有些愁眉苦脸地说:“假如有部队到达的话,方面军司令部会给我们通知的。但到目前为止,都没有接到任何通知,我估计暂时不会有新的部队到达。”
他的话刚刚说完,桌上的电话铃声便响了起来。听到电话铃,洛巴切夫的眼睛不禁一亮,他指着电话激动地说:“司令员同志,快接电话,没准是上级通知我们,说有新部队到达。”
罗科索夫斯基在电话铃声响起时,也抱着和洛巴切夫一样的想法,他连忙一把抓起话筒,贴在耳边,大声地问道:“喂,是索科洛夫斯基同志吗?”
话筒里是一片沉默,过了一阵,才有个声音怯生生地说:“我是前沿观察哨,我有重要的情报向您报告!”
想到前沿有那么多的观察哨,罗科索夫斯基为了搞清楚情报究竟来自哪里,便直截了当地问:“前沿观察哨,你是哪个前沿观察所?”
“我是混成学员团的观察哨。”
通过对方的回答,罗科索夫斯基知道这是位于整个防线北面的观察哨,便接着问道:“有什么重要的情况,要向我汇报吗?”
“司令员同志,我们发现有一支部队正向我们这个方向开来……”
没等观察哨说完,罗科索夫斯基就紧张地问:“是德国人还是我们自己的部队?”
“是我们自己的部队。”观察哨回答说:“根据观察,这些指战员都显得有点狼狈不堪,应该是刚刚从德军的合围里冲出来的。我大概观察了一下,可能有一千多人。”
听说有一千多从德军合围圈里跳出来的指战员,即将进入自己的防区,罗科索夫斯基显得有些激动,他连忙催促观察哨:“快点派人过去和他们接触,迅速地搞清楚这支部队的番号。明白了吗?”(未完待续。)
第二百八十六章 名垂青史的指挥员(上)()
过了十几分钟以后,观察所打来电话,负责的军官礼貌地对罗科索夫斯基说:“司令员同志,我已经派人和他们联系过了。这是步兵第126师的部队,他们刚刚从德军的包围圈里冲出来。部队的减员很严重,师长叶夫根尼上校也负了伤,正被战士们抬着行军。”
“我明白了,请你转告叶夫根尼上校,到我这里来一趟!”
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后,对坐在面前的洛巴切夫说:“军事委员同志,都搞清楚了。从德军的包围圈里突出来的这支部队,是步兵第126师,该师师长叶夫根尼上校在突围时负了伤,正由战士们抬着行军。”
“他们刚突出德军的包围圈,肯定又累又饿,我们应该先安排他们休息,然后再将他们部署在我们的防区里,作为预备队。”
洛巴切夫这话刚说完,马利宁恰好走进了帐篷。罗科索夫斯基连忙望着他问:“参谋长,民警支队的战士都安排好了?”
“是的,都安排好了。”马利宁听到罗科索夫斯基问起此事,连忙向他汇报说:“我已经安排他们吃了早餐,然后有找了几个帐篷让他们休息。同时,侦察小组的向导,我也准备好了。”
“做得很好。”罗科索夫斯基在表扬了马利宁以后,又接着对他说:“根据来自混成学员团的观察哨的报告,刚刚从德军的包围圈里突围出来的步兵第126师,进入了他们的防区。我已命令观察哨,让第126师的指战员都赶到我们这里。他们的师长叶夫根尼上校负伤了,你马上联系一下军医,为上校治伤。”
“我明白了,我这就去安排。”刚刚走进帐篷,甚至还没来得及坐下的马利宁,在接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道命令后,又转身走出了帐篷。
看到马利宁里去的背影,洛巴切夫有些遗憾地说:“司令员同志,可惜那位被我们俘虏的军医少校巴泽尔,没有跟着我们一起离开,否则以他的医术,一定能为我们的指战员解除伤病的痛苦。”
“是啊,有点可惜。”罗科索夫斯基深有同感地说道:“根据我的观察,他是一位医术特别高明的军医,就这样又回到德国人那边,真是太可惜了。”
“如果有机会的话,没准我们还能再见到他。”洛巴切夫说完这句话以后,扭头朝帐篷外望了望,将帐篷外没有人,但依旧压低嗓门说:“司令员同志,有鲍里索娃同志的消息吗?”
“没有。”听到洛巴切夫说到这位漂亮的女指挥员,罗科索夫斯基的神情变得黯然,他摇着头说道:“要是我们离开时,把犹太团也带着一起离开就好了。在现在的这种情况下,只能祈祷上帝保佑,保佑他们成功地逃出德军的包围圈。”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外面有战士来报告,说有一支部队从北面穿过森林,正在向司令部的位置接近。罗科索夫斯基听完汇报后,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随后转身冲洛巴切夫和刚回来的马利宁说,“走吧,我们去迎接我们的英雄。”
三人站在路边,没过多久,就看到一支疲惫不堪的队伍,沿着泥泞的道路走了过来。在队伍的中间,有四名战士抬着一副担架,上面躺着一位昏迷不醒的军官。虽然看不清军官的脸,但罗科索夫斯基一下就猜到这肯定就是第126师师长叶夫根尼上校。
看到三名指挥员朝队伍走来,部队里的一名军官连忙转身,将一只手高高地举过头顶,冲着后面大声地喊道:“部队停下!”等部队停下后,他快步地跑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抬手敬礼后说道:“将军同志,步兵第126师政治副师长阿迪尔向您报告,我们成功地突破了德军的包围圈,正在向东转移。”
罗科索夫斯基抬手还礼后,对阿迪尔说道:“政治副师长同志,我是第16集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我宣布,从现在起,你们师归我指挥!”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阿迪尔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说,立即识趣地更换了称呼。
“这就是你们的师长叶夫根尼上校吧。”罗科索夫斯基望着阿迪尔身后的那副担架,试探地问道:“他的伤势严重吗?”
“在突围的第一天,师长带头冲在部队的最前面。”阿迪尔身子一侧,把罗科索夫斯基让到担架旁,开始介绍起情况来:“他的腹部和腿部,都中了德军炮弹的弹片,因为我们没有必要的医疗条件,所以师长身上的伤口都感染,导致他连续两天高烧不退,至今还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说完,他冲抬着担架的战士说道,“把担架放下。”
也许是战士在放下担架时颠簸了一下,将叶夫根尼从昏睡中惊醒过来。他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有气无力地问:“我们在哪里?”
“上校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蹲在了叶夫根尼的身边,握着他的一只手,“你们已突破了德军的包围,到达了沃洛科拉姆斯克附近的森林。”
叶夫根尼看见了罗科索夫斯基领章上的军衔,努力地在脸上挤出了笑容问道:“将军同志,不知道您是哪支部队的指挥员啊?”
“我是第16集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中将,从现在起,您的部队接受我的指挥。”罗科索夫斯基直截了当地说:“叶夫根尼上校,您还是到后方去养伤吧。等伤势好了以后,再回到前线来狠狠地打击德国人吧!”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虚弱的叶夫根尼笑了笑,有些不甘心地说:“真舍不得离开前线,离开我的战士们啊!”
蹲在担架另外一侧的阿迪尔握着叶夫根尼的另外一只手,激动地说:“师长同志,您看,我们从敌人的包围圈里冲出来,还找到了自己的部队,第126师的军旗我们也带出来了。”
“军旗!”原本虚弱不堪的叶夫根尼顿时眼前一亮,随后他在罗科索夫斯基和阿迪尔的帮助下,在担架上坐了起来,打起精神问道:“我们的军旗在哪里?”
阿迪尔冲后面做了一个手势,立即有一名扛着旗帜的战士跑了过来,展开了弹痕累累的军旗,并低垂到叶夫根尼的面前。叶夫根尼托起军旗的一角,深情地吻着。吻完以后,他抬头仰望着军旗,对蹲在旁边的罗科索夫斯基小声地说:“将军同志,我们步兵第126师的军旗将永远飘扬。”
附近的战士也一个个走上前来,亲吻着军旗。百感交集的阿迪尔托起军旗,亲吻完毕后,忽然站起身,冲着战士们大声地说:“同志们,让我们对着这面旗帜宣誓:我将追随这面英雄的旗帜,直到永远!”
他的话音刚落,战士们立即大声地重复道:“我们将追随这面英雄的旗帜,直到永远!”
马利宁安排了几名参谋,让他们引导着第126师的指战员们,到森林深处为指战员开辟的地方去休息。
看着从面前经过的部队,洛巴切夫使劲地点了点头,然后情绪有些激动地对罗科索夫斯基说:“司令员同志,您看到了吗?虽然我们遭受了一些挫折,但我们的指战员依旧充满了斗志。有了这样的指战员,还有什么敌人是不能打败的吗?”
罗科索夫斯基等洛巴切夫说完后,点了点头说道:“军事委员同志,我看敌人也许在这一两天就会向我们发起进攻,你看我们是不是到下面的部队去转转,看他们准备得如何?”
“好的,我们应该到部队去看看,给战士们鼓鼓劲。”洛巴切夫说完后,迟疑了片刻,然后试探地问:“司令员同志,您看是不是应该把政治处的罗曼诺夫同志也叫上,毕竟他是做负责政治宣传工作的?”
作为一个拥有后世记忆的人,罗科索夫斯基深深地明白政治宣传工作,对鼓舞战士们的士气,有多么大的帮助,因此他爽快地答应道:“好吧,叫上他一起去。”
看到司令员和军事委员又要离开,马利宁赶紧问道:“司令员同志,我该如何安置第126师的指战员呢?”
“让他们作为集团军的预备队,”罗科索夫斯基听到马利宁的问题,立即不假思索地回答说:“和民兵第18师一起,摆在我们防区的第二线。”
……
罗科索夫斯基他们视察的第一站,是步兵第316师1075团的防区。他之所以第一个地方就来这里,是为了见一见那位著名的克罗奇科夫。亲眼看看这位对部下高喊:“俄罗斯大地辽阔,但我们已经无路可退,因为后面就是莫斯科!”的英雄政工人员。
一行人来到了第1075团一营的阵地,战壕里的战士看到有军官走过来,纷纷站起身,背靠着壕壁向几人行注目礼。罗科索夫斯基放眼望去,见战壕里站着的都是战士,偶尔有两名指挥员,都是准尉或者少尉军衔的。他走到少尉的面前,微笑着问道:“少尉同志,您知道一级政治指导员克罗奇科夫同志在哪里吗?”
此时的一级政治指导员,相当于战争后期的营教导员,战壕里的指战员都属于克罗奇科夫的部下。少尉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问题,连忙抬手朝不远处的一个半埋在地下的掩蔽部一指,随后大声地说:“在那里,将军同志。一级政治指导员同志就在那里。”
罗科索夫斯基向少尉道谢后,又带着几人沿着战壕朝前走去。片刻之后,他们就来到了掩蔽部的门口,正要掀开布帘进去时,忽然听到里面有什么传出来,似乎有人正在讲课。罗科索夫斯基想听听里面的人讲些什么,便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