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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又拿出那个小瓶,红发大汉终于崩溃了,趴在地上,眼泪鼻涕一起流:“求……求你了,大老爷,给小的一个痛快吧……”
王戈似乎沉吟了会,说道:“你先说说,藏钱的地方在哪,离这有多远。”
红发大汉犹豫了一下,说出了个地名,是在太原府境内。
“太原府,具体是在哪个地方?”
“大老爷,具体的地方,小的到时带您去,这一时半会,小的也说不清呐!”红发大汉哀求道。
“看来还是得给你上点手段。”王戈准备打开瓶塞。
就在这时,身后一个女声响起:“够了!这种有伤天和的毒,不应多用!你就那么在乎他藏匿的金银么?”
第4章 女侠()
第四章女侠
身后的女声突然响起,王戈几乎本能地做出反应,瞬间俯身前冲两步,作出躲避动作,然后猛然回身,右手手掌向外,做出了个推的动作。
嗡的一声脆响,如蜜蜂振翅般,王戈袖口闪出一片银光,紧接着便是叮叮当当的撞击声和女人的惊呼声。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间。
突然出现在王戈身后的是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剑客,面突然泼面而来的暗器,她反应不可谓不快,长剑舞如龙卷,格开了部分暗器。虽然这女剑客与王戈的距离,相比起之前红发大汉等人要远得多,但这次王戈激发的,却是比八面雷要厉害得多的暗器。
那女剑客看着扎在自己身上的数根钢针,惊愕无比:“暴雨梨花针?!”
这可是唐门最强暗器,他怎么会有!
刚刚王戈甩出那八面雷就已经足够惊人了,但这东西毕竟钱花够了,有渠道,还是能够买到的。而像暴雨梨花针这种东西,就是唐门嫡系,都没几人能有,可不是单单花钱就能买得到的!
难道他是唐门当代行走江湖的传人?
真是卑鄙无耻啊……
想到这里,女剑客面前一黑,慢慢软倒在地。
王戈走到近前,低头皱眉看着躺在地上的女剑客。这短短几个呼吸的时间,他背上已是被冷汗湿透。被人悄没声息地靠近身后,这对自以为算计妥当、万无一失的王戈而言,实在是莫大的意外。
毫无疑问,这个女剑客是个高手——很高很高很高的那种。
也亏得他出其不意用了“暴雨梨花针”,否则就算他穿着刀枪不入的“金刚神宝甲”,也远不是人家的对手。
“暴雨梨花针”所射出的钢针,就比之前八面雷的要长和大得多,专破护体罡气。射程和破坏力也要强出一大截,上面淬的毒更是比八面雷的昂贵数十倍,几秒就能发作,是有钱都买不到的稀缺货。因此之前他对付“小七义”那四个家伙的时候,才没有用出来——没有必要,他也舍不得。
不过在犹豫了一会后,他还是飞快地从怀中掏出个小瓶,取出三粒药丸塞到女剑客口中,助她吞下。
这是针上毒药的解药,否则的话,按这女剑客所中的针数,就醒不过来了。
……
程浩妍醒来的时候,只觉浑身软绵绵,没有一丝力气,脑袋也昏昏沉沉。
她发现自己身处一间昏暗、简陋的木屋中,一个年轻男子站在自己不远处,手里把玩着一个人皮面具。
心头一惊,程浩妍猛地从木床上坐起,抬手抚脸,皮肤光滑,果然自己脸上的面具已经被揭下。再看不远处的桌子上,摆满了各种物件,从碎银、铜钱,到路引、丹药,全是她身上的东西。
昏迷前的经过浮上脑海,程浩妍不由恶狠狠地瞪着面前的年轻人:“又是暗器淬毒,你也太卑鄙了!”
年轻人自然就是王戈了。
当时在听到女剑客声音的一瞬间,他下意识地进行了反击,用“暴雨梨花针”将她放倒,但随即他就想到,这女剑客怕是对他并没有什么恶意,否则也不会出来后没有先动手而是先出声了。
王戈对女剑客身上的物品进行了检查,这女剑客居然也穿着护身金丝软甲,虽然在防护力上比不上他身上的“金刚神宝甲”,但更轻更薄,也更精致,女人穿在内里,也不显丝毫臃肿,看着就是造价不菲。也正因为有这护体软甲,加上她本身的护体罡气够强,射中她躯干的两根钢针才没有破入体内。否则的话,不说毒发了,单就暗器钢针也够造成不小伤害。
那柄长剑也相当不一般,看起来古朴,没有什么装饰,但是极其锋利,削铁如泥。拿桌椅试剑,就跟切豆腐似的,显然并非凡物,是杀人、实战的利器,搞不好甚至可能是江湖有名的宝剑。
除了这两样外,其他倒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几个可能装着伤药的小瓶,一个看着就是造假的路引,不多的碎银、铜钱和几张小面额的银票。
但从这女剑客中毒的情况和气息的反应、以及之前悄无声息就出现在他身后的情况来看,女剑客的内力修为必然强得可怕,到底多强他不知道,但肯定是一流往上,比王戈那更是强出好几个层次去了。这么年轻就能有这样的修为,除了本身必须天赋超凡外,还得有很强的师门和物质供给,换而言之,就是要有钱有背景。
联系到女剑客说的那句话,王戈猜测这可能是个刚巧路过,想要管闲事的名门大派出身的嫡传女弟子。
然后他发现了女剑客脖子和脸上的肤色有些许差异,肤色因受日晒部位缘故,有差异也正常,但细细观察下,连皮肤质地也有差别,这就有意思了。
王戈也学过这时代的易容化妆之术,很快就找到了人皮面具的接缝。
人皮面具揭下后,是一张远比之前更漂亮数倍的脸,而且看着还又更年轻了几分,好像十七八岁,甚至十五六岁都有可能。这张有些可爱的娃娃脸,更像那些长于深闺中的富贵小姐,而不像风吹日晒、风尘仆仆的持剑女侠。
但这样一来,之前对这女剑客的背景评估,就不得不再拔升一层了。
所谓“人皮面具”并非真的用人皮制成,只不过看起来、摸起来与人皮几无区别,才有此称呼。这样逼真、贴合的人皮面具,每一张都是无价之宝,价值连城,而且需得定制,只有一人能用,这可不是一般江湖门派、世家所能拥有的。退一步说,就算能有这种东西,一般也不会给这么年轻的后辈用。
据说楚王有个女儿自幼好武,天生神力,又有天赋,请了数位一流高手供奉来教授武艺。
这女剑客不会姓朱吧?
“欸……这位女侠,之前可能是有些误会。”王戈讨好地说道:“你看我当时太紧张了,反应过度,伤了女侠的贵体,实在是太抱歉。”
女剑客冷哼一声,刚想再说什么,忽然发现自己身上有些怪怪的,低头一看,自己的衣服虽然穿着,但胳膊和大腿上却有些膈应,摸了一下,发现竟是绷带!
看到女剑客表情的变化,王戈就知道是什么原因,赶忙说道:“女侠勿怪!之前因为在下的暗器误伤了女侠,这为了以后不留疤痕,免除后患,不得已先替女侠处理了下伤口。女侠请放心,伤到的部位不是要害,在下已经替女侠除了毒,绝计是不会有什么后遗症的。”意思就是我只包扎伤口,关键部位真的没偷看。
女剑客却是咬牙切齿地望着他:“误伤?你那叫误伤吗?”
王戈苦着脸赔罪道:“在下胆子小,女侠这轻功又实在太高,突然出现,在下实在是被吓得不轻,有什么宝贝就都使出来了。”
“胆子小?怕是做贼心虚吧?”女剑客眉头微皱,说道:“你一个官差,堂堂的捕头,抓到犯人,不押解回衙门,居然私刑拷问对方的藏银。你对得起你的俸禄,对得起这份差么?”
“是是是,女侠教训得是,是我一时贪心。”王戈连连点头说道。
“我看着不像是一时贪心,倒像是处心积虑啊!”女剑客却是一脸的不信。
女侠,你这样会被人灭口的我跟你讲!
当然,这话是不能说出来的。
王戈知道这女剑客看来是偷偷旁观了全程了,他说的话都落入其耳,现在自己的形象肯定是个腹黑卑鄙、心狠手辣又贪财残忍的朝廷鹰犬了。
“不知女侠如何称呼?”
“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有唐门的独门暗器‘暴雨梨花针’?还有暗器上的毒又是什么,发作得怎会如此之快?”女剑客却是反问道。
“这就是‘暴雨梨花针’?我不知道啊!”王戈将绑在小臂上的一个狭长精致的机匣取下,理所当然地扯道:“这是我曾经救过的一位老爷爷送给我的,我也不知竟是唐门奇宝‘暴雨梨花针’,不然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一定不敢收下。至于那毒,是我曾帮过的一个行商送我的,据说是南疆来的奇毒,用一点就少一点了。”
“之前那个被你折磨拷问的人呢?”女剑客又问道。
怎么搞得好像她才是捕头,自己是犯人似的?
王戈心中腹诽着,但面上还是很耐心地回道:“当时见我注意力被女侠吸引,那厮想要偷袭我,被我反手击杀了。”
事实上,放倒女剑客后,王戈依然继续了未完的拷问。只不过出了这档子事,他也没耐性慢慢钓出答案,直接下了“猛药”。最后红发汉子只给出了一堆模棱两可的答案,但对王戈而言已经足够。
见女剑客还是连名号都不报,王戈也有点烦躁,但面上仍是和气:“既然女侠名讳不愿告知在下,那在下也不好再追问。女侠体内的毒素已经基本解去,余毒只要每日多喝水,不足三日便可排尽。哦,以女侠的内力,估计要不了一日就可无碍。这瓶是补血清神丸,可帮女侠补上受创的元气。还有这几张银票,共计五十两,就当在下误伤女侠的小小补偿,还望女侠不介收下。”
这个数字是他根据女剑客身上带的钱,估算出来的还算得体的数字。五十两对现在的王戈自然不算什么了,现如今他随便黑吃黑一把,都能有不少横财。倒是耗掉的那次“暴雨梨花针”针阵,让他比较肉痛——虽然发挥出了应有的效果,但却要赔钱赔礼收场,真是让人郁闷。
王戈也不待女剑客回应,把银票放在了桌上,和她身上的东西在一起,便准备告辞:“这小屋是我认识一猎户搭的,平日里他也不会来。有水和少许干粮备着,女侠若是愿意,可以稍作休息再行离开,咱们就此别过……咦?”
正打算丢了银票就闪人的王戈,忽然注意到了桌上本属于女剑客的银票,那是二十两的宝丰隆银票。
宝丰隆是整个山东最有名的银号,这女剑客出现在青州府境内,拿着宝丰隆的银票也很正常。但王戈却注意到,这张银票的右上角,有一个很小的、不规则的茶渍,这却勾起了他的记忆——在两个月前,他曾拿过一张右上角有茶渍的宝丰隆二十两银票给铁伯开销。
但王戈很清楚,他三天前又拿钱给铁伯的时候,铁伯明明说过,之前他给的二十两还没动过。
王戈愣了会,突然抬头看向女剑客:“女侠,你不会姓程吧?”
第5章 卑鄙小人()
第五章卑鄙小人
看着面前这个甚至已经开始有“神捕”名头的年轻人,程浩妍眼神复杂。
在阔别七年后,她在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