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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上只要对皇位有那么一点孝想的藩王,都会屁颠颠地带上亲信人马往京师奔丧。反倒是诸藩王中实力能排名前列的晋王,因为老晋王几个月前刚刚病薨,新晋王朱济熺袭藩不久,反倒是十分规矩地待在自己的封地,没有动屁股。
面对这种情况,建文朝廷自然在如临大敌,在长江南岸布置重兵。此时新帝登基,不论是朝中还是军中,都多的是想在新帝面前表现、留印象的人,加上犒赏三军,大赦天下,军中士气正是最盛之时。
如果真打起来,怕是京营里的将官兵士比那些藩王还要高兴,这可是立大功的机会。
而且通过尹少亭的“通风报信”,王戈也知道了现在散落全国各地的锦衣卫、大内密探,全都在积极地往京城传递消息,从北到南,诸位藩王的动向,都早早地汇报到了京城。毫无疑问,他们也希望能在新帝心中占据一席之地,能够在建文朝重新得到重用。他们没有王戈的“天眼”,自然不会知道,未来的建文朝,锦衣卫愈加的江河日下,信重文臣的建文帝,对他们这些“探子”、“鹰犬走狗”,有着本能的厌恶。
所以这段时间,别看建文帝刚刚登基,似乎还不太稳,没有完全掌控天下,立下帝威,但实际上靠着他爷爷朱元璋这些年的扶持造势,现在不论是哪位藩王,都没法真正撼动他的帝位。相反,诸王之间反而会互相牵制,别说形成合力,不互相攻击就算不错了。若是自己无法当皇帝,与其让其他兄弟登上帝位,还不如继续让这侄子当皇帝呢。
王戈带着汪玲珑在京师一地四下转悠了两日,远远地观察了京营军队驻扎的情况,也没有进京城,打听了些消息后,就直接和已经到达淮安府的燕王大部队汇合。
王戈没有见到燕王,只是将自己所见所得告诉了道衍和尚。
“依你之见,殿下此行,可有机会?”在临时扎起的营帐中,道衍听了王戈汇报完所打探的消息后,没做评价,反是问起了他自己的看法。
对道衍这种不怎么表露自己态度,总是探询他人态度的习惯,王戈也早就习惯了。他直接说道:“此行难有结果,不如速速归去,另待良机。”
此时营帐里只有他们两人,外面也没有守卫,不虞被人听到,他也不需要太过婉转。他相信走到这里了,大概局势如何,不论是燕王还是道衍,都大概能够有点基础的判断。若是连这点判断都没有,历史上他们也没法成功掀翻建文帝上位了。
“哦?何以见得?”
虽然道衍依旧是一副淡漠的表情和语气,但王戈却还是听出了他的兴趣,显然他也已经认同了自己的判断,否则的话,根本不会有这句追问,直接就是打发自己离开了。
“建文此时对诸王报有戒心,必然全神戒备,京师之地遍布京营重兵防卫,又有先帝遗诏大义名分,强攻几无胜算。若诸王执意进京,恐怕只有孤身或带少量随从才有可能,届时必然全程为人严密监视看管,能做什么尚且不说,能否全身而退,返回封地,都是疑问。”
王戈说的其实不是什么难理解的深理,只要是掌握了他所提供的那些情报,冷静看待,自然而然就应该得出这样的判断。
但道衍听了这话,却是难得地露出了赞许的表情,点头道:“此时此地还能有此清醒判断,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王戈这才意识到,原来燕王麾下,或者说很多意在皇位的藩王部下,在得知朱元璋的死讯后,都是觉得最佳的起事时机已经到来,都是觉得现在就是唯一也是最好的机会,筹谋许久,终于可以发动,到了京师附近,满脑子都是从龙之功。即便意识到现在朝廷方面必然严加防范,也下意识地想要趟险一搏。
这种时候,王戈这种十分客观冷静的判断,反倒是异数了。
“在你之前半日,新皇的使者带敕符入营,命殿下即刻归国。若殿下执意要进京祭拜先帝的话……”道衍说着,看了王戈一眼,缓缓道:“可孤身单骑随使者入京。”
很显然,事实就是王戈的推断非常准确,明的没有机会,暗的同样被封死,包括燕王在内的诸王想要要进京后再各施手段搞事情,也是不可能。孤身进京,立刻就失去自由了,根本由不得他们。
看样子,道衍其实在王戈进入营地前,就已经做好决定,甚至可能都已经劝过燕王,准备返回北平了。
之前的对话,看样子只是在考验王戈罢了。
至于考验的结果如何,不言而喻了。
“那位与你一同进营地的女子,便是‘邪僧’?”道衍忽然问起了跟王戈一起进入营地的汪玲珑。
王戈没有带着汪玲珑进营帐见他,但像道衍这种层次的高手,能感觉到“邪僧”的存在也不让人奇怪。其实本来汪玲珑是想跟着王戈一起进营帐的,只不过那样一来,要和道衍和尚解释的事情就多了,这老和尚可不像沈平那样全无条件地信任自己。
第284章 血玉()
第二百八十四章血玉
虽然王戈没有跟道衍提过“邪僧”汪玲珑的存在,但带着她去和沈平密议过,沈平若是在给道衍的密信里顺手提起也很正常。何况燕王一系在青州、太原等地,说不定也有没有告诉他的其他密探存在。所以对于道衍很准确地说出“邪僧”的身份,王戈并未感到意外。
“是她,因为属下帮过她忙,也救过她命,所以她为了报恩,就跟在属下身边,保护属下两年。”王戈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拿出来应付。
王戈并没有告诉沈平“邪僧”已经是宗师高手,也没有将之前已经把魔教掌剑使司马俊秀干掉的事情告诉他,所以道衍自然也不会知道。但一位超一流高手给王戈当“保镖”,这已经有够惊人了。
“那位‘舍命刀’张诀呢?”道衍又问道。
“也还在青州,不过他并不欠我什么,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走了。”王戈回道。
“那《化功焚天心法》可在他身上?”
道衍这问题让王戈有些奇怪,按过往经验来看,这老和尚对于江湖上的事情一向不是很感兴趣,什么秘籍武功绝世神兵之类,他经常可以拿出来,但却从来不会让王戈、沈平、钱衡他们这些在外的燕王密探去收集,为何却会突然问到《化功焚天心法》?
“不知道,他没有提过,属下自然也不会去问。”王戈理所当然地说道,“大师对《化功焚天心法》也有兴趣?”
“是湘王。”道衍说道:“他一直对武功极感兴趣,尤其对能转内力为火焰的化功焚天心法感兴趣,几年前就一直派人在江湖上收集。据说他也收到了一份《化功焚天心法》的残本,并且已小有所成。若他得知张诀的所在,或许也会派人来寻,而你若是得到《化功焚天心法》,也可以和他做些交易。”
湘王朱柏是朱元璋的第十二子,生于洪武四年,如今都未满三十岁,洪武十八年就藩荆州,是个有名的武痴。虽然不是九大攘夷塞王之一,但同样弓马娴熟,精擅兵法,也是能带兵打仗的藩王。江湖上有传闻,有位自号“紫虚公子”、经常到各地深山中寻访仙迹的年轻高手,就是微服的湘王,甚至有传闻,这位“紫虚公子”已经有超一流的身手。
不过这次诸王奔丧,却没有湘王,看起来似乎是个对皇位没有多少野心,只有武道追求的藩王。
毫无疑问,道衍的意思,是让他有机会的话,可以利用张诀来接近湘王。以荆州的位置,若能得湘王相助,燕王日后南下,可以起到牵制和夹击的作用。
王戈对此不置可否,他自然没有可能利用张诀做诱饵来做这种事,不过也不会直接反驳道衍,反正老和尚也没有明确给他任务,只是个他提供个思路而已。
“你的《凤凰涅槃大法》练得如何了?”道衍又问道。
“没有太大进展。”王戈随意回道。
他现在体内的凤凰涅槃真气已经颇为可观,正常状态下不与人交手的话,和一般内功形成的真气似乎没什么两样,就像是普通的二流高手一般。
即便道衍至少也有接近超一流高手的实力,不用真气感知或是见他全力动手,也很难看出他现在身上已经只剩凤凰涅槃真气。
毕竟在道衍看来,《凤凰涅槃大法》要突破,只有一种办法,就是向死而生,经历各种濒死状态,这显然不是容易达成的修炼条件。所以先入为主之下,也从来没有想过,王戈在《凤凰涅槃大法》上,能这么快就有如此之大的进境甚至可以说是飞跃。
最后道衍交代了句“不要在江湖上放太多精力”,便让王戈离开了。
对于最后的这句交代,王戈口头应是,心里自然不以为然。道衍并不知道他现在的实力,不知道他已经对整个江湖影响到了什么程度,更不知道邪僧已是宗师高手,南香有着能够完全压制宗师的能力,张诀也似乎要突破先天境界了,就连王戈自己,《凤凰涅槃大法》都已修炼有成,甚至已经能够隐约凝结真气化罡,摸到一流高手的门槛了。现在王戈身边聚集起的力量,若摆到江湖上,基本可以横扫九成九的门派毫无压力,甚至不客气点说,比当初滕青时期的魔教也不遑多让。
不过这些具体情况,王戈并不想告诉道衍或燕王知晓,因为这其中不仅涉及到自己的秘密,还有自己周边伙伴们的秘密。自己与南香、白珑、凤凰、汪玲珑等人,自然是可以互相信任,相互帮助扶持。但对燕王和道衍和尚而言,他是下属,是密探,甚至是死士,为了燕王的大业,必要的时候都是可以牺牲的。而他的朋友伙伴,自然也都是可以利用和牺牲的存在。
王戈是想抱未来永乐大帝的大腿,但他可不会真的把自己和朋友们的性命搭上去。
对于上位者们而言,只需要给他们展现结果就行了,未必要把所有的能力和秘密都暴露出去。
王戈带着汪玲珑回到青州后不久,就听到了诸王退出京师地界,返回各自藩国的消息。他知道,接下来建文帝针对诸王的削藩政策很快就要开始了,而这也是他可以从中运作甚至牟利的机会。
不过这次诸王奔丧,倒也不是全都白跑一趟。至少对燕王而言,事先放出的大量密探,将京师、徐州、凤阳、淮安等地的防务探了一遍,知道了大概的布防情况。若下次再挥师南下,这些信息自然有很大用处。
王戈刚回青州,张诀就来找到他,说是要离开一阵,有件事要拜托他。
“老张,你是江湖上我为数不多真正敬重的人之一,我可是把你当兄长看的,有事尽管说,只要能办到,断不会推辞。”王戈对张诀的欣赏和敬佩确实是发自内心,而且他也相信以张诀的为人,决不会拜托他什么很过分的事情。
不过张诀并没有马上说他要拜托的事,而是问道:“当初‘迎春客栈’外,我送你的玉石还在吗?”
第285章 义兄遗孀()
第二百八十五章义兄遗孀
几年前王戈往山西的路上,经过“乌蟒山”下的“迎春客栈”时,正遇到了一众江湖高手围攻张诀的情形。
当时他阴差阳错下出手帮了张诀,最后分别时,他送了张诀一瓶疗伤药,而张诀则送了他一块血色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