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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最新紧急报告,共军大部队企图攻击太子庙一带守军,我代表行营参谋长紧急命令,26军、第一快速纵队迅速进入紧急战备,防范共军之偷袭。行营值班参谋雷平。”
左丽丽拿着文件夹,走到安放无线电台的桌子跟前,坐到圈椅上,戴上耳机,伸出细长的手指按动按键,随着电台响起滴答滴答的声音,雷平签发的紧急命令的每一个汉字都正在变成由四位阿拉伯数字一组的密码输入电台,再由电台把密码转成一道无线电波对外发射到夜空,再开始向远方的太子庙传送。
左丽丽的发报还没有结束,就听电台上方的扩音器突然窜出一个急促的声音:“江北行营,江北行营,我是澜沧江,我是澜沧江,共军现在突然偷袭我太子庙防地。不是土八路,是他们的大部队,连大炮都用上了,我们已经被包围了。”
周围几个男女报务员听见这话,都吓了一跳。
左丽丽瞪大了眼睛,拿起电台话筒呵斥道:“你们疯了?竟然违反保密纪律,为什么直接用起明语来了?你们难道不晓得要用暗语报告呀。”
雷平慌忙走到电台跟前,从左丽丽手里抢过话筒,大声说:“澜沧江,澜沧江,我是江北行营,听着,马上组织抵抗,坚守阵地,特别是用炮兵、装甲兵的强大炮火压制共军进攻,我立刻派部队增援你们。”
左丽丽接过雷平递过来的话筒时,皱着眉头说:“雷参谋,你怎么也违反保密纪律,直接说起明语来了?”
雷平甩甩头,悻悻地说:“仗都打起来了,还对日本人保密呀?”
他随后对几位呆若木鸡的男女报务员摆手说:“你们还愣着干吗?赶快给太子庙周围几个军的军长发报,叫他们立刻增援太子庙呀。”
接着,他又拍拍一个少校参谋,露出怪异的微笑,“现在赶快报告文参谋长和陈长官吧。”
深夜,一条条火蛇穿梭飞舞,就像一张火网布满了夜空。随着一阵阵尖厉的噪音响起,一颗颗炮弹纷纷落地爆炸,掀起冲天大火,这时候西北风正呼呼的刮着,火团越烧越旺。几处火团被风一吹,就连成了一片。大火继续蔓延着,太子庙一带转眼间变成了一片火海。
解放军战士在夜色掩护下,冒着纷纷扬扬的雪花,分多路向当面之敌发起冲锋。
还在多天以前,太子庙一带守军为了防范解放军进攻,在太子庙一带周围建起土围墙、铁丝网、鹿砦、地堡在内的一整套环形工事。虽然敌人的工事布置严密,并有交叉火力压制对手进攻,但因解放军一连多日都没有进攻,连小规模袭扰都没有,因而敌人不免也有些麻痹大意了。
战斗开始前,身穿白布披风的解放军突击队员利用风雪掩护,匍匐接近工事,趁敌人放松警惕的时候,用断线钳剪开铁丝网,拿砍刀砍开鹿砦,把炸药包安放到土围墙和前沿地堡跟前,在炮兵第一轮炮击开始时同时拉开导火索,引爆炸药包,炸毁地堡,炸开围墙。随即,攻击部队发起了多路冲锋。
第一快速纵队所属的坦克阵地上,装甲兵们慌慌张张地从军用帐篷里跑出来,跌跌撞撞地爬上各自已经覆盖了一层白雪的坦克。不一会,所有的发动机吼叫起来,所有的坦克轱辘也转动起来,但是,有的坦克却像被粘住了似的,纹丝不动。有的坦克开出了十几米以后也像是被粘住了似的,也是不再动弹了。原来,这一带都是粘性土壤,无雨雪的时候也很干燥,但是一遇到雨雪浸泡,就会泥水混合,变成十分松软,而且还像浆糊一样有极大粘性的烂泥潭。这会儿,发动机继续吼叫着,显得声嘶力竭。坦克轱辘急速旋转着,被卷起的泥巴泥水四下飞溅。
一营负责攻击敌坦克部队,当冯滔带着战士们隐蔽接近敌军阵地时,敌军发现了他们,慌忙转动炮塔射击。一排子弹打到冯滔跟前,稀泥溅了他一脸。他顾不上擦脸,低声对战士们说,“上!”
战士们避开坦克死角,匍匐前进,很快就爬到坦克跟前。虽然战士们都穿着白布披风,在雪地里比较隐蔽,但是敌人还是发现了他们,赶紧旋转炮塔,向四周射击。但是,美式坦克车身太高,坦克炮死角太大,射击没起什么作用。
解放军对这次攻击早有准备,他们巧妙地利用坦克死角避开坦克火力,猫腰接近了坦克。有的把拉开导火线的炸药包、手榴弹扔到坦克上,轰隆一声,坦克爆炸起火了。有的跳上车,挥起铁镐砸坏坦克天线、折射镜,坦克里的敌人顿时什么也看不见。有的端着步枪插进坦克通气孔开枪,车里的家伙纷纷中弹。有的抱着一捆捆高粱秆丢到坦克上,再点火烧着起来,小火苗顿时变成大火,还不停地吐着黑烟。
第一二九章 激战太子庙(增补版)()
与此同时,第一快速纵队的炮兵阵地也遭到了攻击。炮兵们慌乱地从帐篷里跑出来,向各自的火炮跑过去。有的还没有跑到火炮跟前,就被飞过来的枪弹打中,倒在雪地里。有一些炮兵跑到各自的火炮跟前,刚要揭掉覆盖一层白雪的帆布炮衣,一排炮弹飞来,落地爆炸,有几个炮兵被黑烟包裹着当场倒地,其他的慌忙跑散了。还有一些炮兵刚把自己火炮的炮衣揭掉,正在看瞄准具,转动方向机、高低机,还没有来得及打开覆盖白雪的炮弹箱,一排子弹打来,几个炮兵当场倒地,剩下的也惊恐地抱着脑袋就地趴倒。
在太子庙的一间茅草房顶土坯墙的大屋子里,两男一女三个报务员头戴耳机坐在三张放电台的桌子跟前,手拿话筒大声呼叫,“303,你在哪里,请赶快向我们靠拢。”、“525,你怎么不说话呀?”、“喂喂,请你说话大点声,我听不清楚呀。”
突然,几发炮弹在屋子外面爆炸,轰轰,巨大的爆炸气浪震得整间房子都颤抖了一下,房梁上积存多年的灰尘全都被掀起来,顿时纷纷扬扬地弥漫在空中。爱干净的女报务员赶紧掏出手帕,捂住了自己漂亮的椭圆形小脸蛋
金堰,陈墨崧官邸,电话铃声“嘀玲玲”响个不停。壁灯亮了,穿咖啡色睡衣的陈墨崧慌忙从床上坐起来,抓起床头柜上的电话,“我是陈墨崧,什么?共军偷袭26军和第一快速纵队?”
他的额头顿时沁出豆粒大的汗珠子,“听着,要他们固守!还有,马上命令附近的51军、59军、77军,增援26军和第一纵队!什么,雷参谋已经代表行营下过命令了?好,很好。另外,再命令北兵团、二、三兵团立刻向当面共军发起攻击以减轻26军的压力。”
挂上电话后,他赶紧揭开被子,下了床。穿着绯色睡衣的陶凤君也慌忙坐起来,瞪大了眼睛,惊恐地问正在换衣服的陈墨崧,“怎么,共军深更半夜的就来偷袭了?”
陈墨崧正忙着脱掉睡衣,穿上军服,没有顾得上搭理陶凤君。
行营作战室里,文达撅着嘴背着手在大屋子里走来走去,脸色十分苍白。几十个头戴耳机的男女报务员坐在十几张桌子前,守着各自的无线电台,对着话筒焦急地呼喊:“303,听到请回答,听到请回答。”、“525,我在向你呼叫,你听见没有?”
一身军装的陈墨崧走进屋里,文达和严光喜赶紧迎上去,哭丧着脸,连敬礼都忘了。“陈长官,情况糟透了,共军发起进攻时,参加会议的军官有好些都还没有回部队。据空军泉城机场说,鲁文才他们乘坐的飞机四个小时前在机场降落,随后坐汽车顶着风雪回部队。可73军说,至今仍未见到他们。三兵团的军官现在也没有回到部队。二兵团的唐金山倒是刚回部队的,可他说眼下什么准备都没有,仓促进攻恐怕不会有什么结果。”
陈墨崧顿时急了,扬起两个拳头,大声吼道:“那马育英呢?他、他应该能很早返回部队,告诉他,一定要坚守阵地,等候援军。”
文达苦笑了一下,两手一摊,“马育英在晚上七点冒雪到达瑶湾县城,然后他就在县城住下来了,没有返回26军军部。”
“什么?”陈墨崧倒吸一口凉气,身子不由得晃悠了一下。
太子庙战场上,解放军已经突破前沿,如同一把把尖刀,插入蒋军阵地纵深。
蒋军的建制已经被打乱,惊慌失措的官兵们就像一群没头苍蝇,四下乱窜,其中一个就是那位长着漂亮的椭圆脸脸蛋的女报务员。突然,一颗炮弹落到跟前爆炸,椭圆脸和不身旁两个士兵在翻滚的黑烟中摇晃了一下,跌倒在雪地上。
几十处大火窜着熊熊火焰,吐着滚滚黑烟,再有西北风助威,更加火光冲天,烟雾卷地。一些火星被西北风吹到溃逃的蒋军官兵身上,把他们身上的棉衣也烧着了。这些惊恐的官兵跑得越快,火苗烧得越旺。
在坦克阵地上,几十辆坦克陷进大雪浸湿的松软黏土里,虽然装甲兵们开足了马力,但是坦克就是动弹不得,再加上解放军不按套路出牌的一番野路子打法,最后,精疲力尽的装甲兵们全都招架不住了,只好纷纷打开坦克车盖,钻出坦克,向解放军战士举手投降了。
在炮兵阵地上,有一些炮兵在一个细长眼短眉毛的上尉军官的指挥下,终于把几门榴弹炮的瞄准具里的射击坐标看好,也转动好方向机的左右方向,摇好高低机的高低仰角,但是此刻他们却傻眼了,对面不远处,解放军的大批步兵组成散兵线队形正在向他们冲过来。这些不怕死的共军现在处于他们大炮的射击死角位置,说白了,他们的大炮根本打不到共军头上,而共军的步枪冲锋枪却可以向他们开火。
这会儿,几个负责炮弹的炮兵已经拉开了炮闩,打开了覆盖白雪的炮弹箱盖子,正要搬起炮弹往炮膛里装填,领头的炮兵军官沮丧地摆手说:“算了,别搬炮弹了,八路这是有上帝帮忙,我们能有啥法子呢?这好像就是命中注定吧,我们这个太子军如今就该覆灭在太子庙的。现在,我决定,大家停止战斗,一起向八路投降吧。”
正说着,解放军战士冲到跟前,那个上尉扔掉了红色指挥旗,带头举起了双手,其他炮兵也都跟着举起了手。
在第一快速纵队的汽车停放地,几百辆美式道奇十轮卡车也遭到了解放军的攻击,火蛇乱窜,烟雾翻滚。慌慌张张的司机爬上汽车驾驶室发动汽车想逃离战场,但是他们也遇到了装甲兵同伙一样的尴尬,有的汽车开了几米就被烂泥潭缠住,不再动弹了,有的汽车战斗开始前就已陷进了烂泥潭,根本就没法子动弹。
陷入困境的司机们看见解放军战士端着枪冲过来了,就不再顽抗,纷纷打开车门,走下汽车,把武器丢到地上,举起了双手。
一些逃窜的官兵看见四下里都是解放军战士,也就停下脚步,举起双手,向解放军投降了。
倒在雪地中的椭圆脸女报务员看见一些共军端枪冲过来,就绝望的拔出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说时迟那时快,涂有才快步从侧面冲到跟前,一把夺下他的手枪。接着,旁边几个伤兵的武器也被周班长等人摘下了。高哲握着驳壳枪走过来,对椭圆脸等人呵斥道:“起来,跟我们走。”
椭圆脸身上已经落下薄薄的一层雪花,瑟瑟发抖的她抬头望着眼前共军手里黑洞洞的枪口,喘息着说:“我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