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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俩我要了!哼!”青栩看向太青子眼神里俨然也多了三分嫌弃。
“好好好,就依你所言…”太青子只得苦笑着作罢。
青栩一脸激动的搓着小手,“来,快叫师尊!第一次教不是异人的弟子,好激动啊!如果我教成了他们,那岂不是比我师父他老人家还厉害,哇哈哈哈~”众人见这位青栩长老说着说着居然大笑起来,不禁在心中各自感叹高人的不羁起来。
太青子和川宝却是一脸无奈,挂着一副不忍直视的表情…
许久过后,青鹞载着众人,沐浴着温润的落日晚霞,慢慢向着青芒渐盛的无极殿落去…
……
入夜,众人被安排在了无极殿的一座偏殿中就寝,秦威看着枕边摆放的,叠放的整整齐齐的淡青道装,心中五味陈杂,其他师出洛阳开始,一路经历了余杭和睢阳的劫数,此刻他已然开始怀疑起自己来,只要自己一闭上眼,李毅,奚族首领,以及惨死在睢阳城下的人的模样便浮现在他眼前,尤其是那双满是仇恨,满是愤怒,满是不甘的眼睛,一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更让他不解与难过的,是燕峰的一去不返,虽然他至今都不愿意承认,忠诚,仁义,家国天下,这些曾经在他心里无比重要的东西,此刻居然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这一切的来源,就是那双眼睛,虽然秦威极不愿意承认,但是他真的迷茫了,尤其看到晓晓身边的少年的时候,跟他四目相对的瞬间,秦威第一次失去了劝服自己的理由。
李俶视自己为绊脚石,镇国将军因自己带兵遁出洛阳而惨死,兄弟挚友因自己的执念前来睢阳而差点丧命,故旧同乡更是没念及半点情谊,弃自己而去…
秦威推门而出,见半空悬一轮圆月,与无极殿中的青芒交相辉映,宛若广寒仙域,和秦威此刻的心境如出一辙,只有无尽的寒。
秦威向一侧看去,见海棠也立于屋外,却是一脸庄严地凝神看着明月,双手抱在一起置于胸前,似是在祈祷什么,全然没有发现不远处的秦威。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事吧,秦威叹了口气,随即又转身回到屋中,走到床榻前,就着昏黄的烛火,看着淡青的道装,久久无言,明日,是穿上这衣服,成为太华仙宫的弟子,还是就此告辞,无声无息的消逝在尘世之间,了却残生呢…
“李将军,我该怎么办…”秦威攥了攥拳,最后却是无力的垂下。
……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
第四十六章:忆战()
一个小校进到帐内,对着帐中正在凝神查看军报的燕峰单膝跪地奏报道;“秉将军,睢阳方圆百里已经尽数搜索完毕,并未发现有将军所要寻找的人”
燕峰眉头又是一皱,虽然这个答案已经在他意料之中,然而他仍然不死心的有追问了一句;“可是仔细查看过了?可能他们换了衣着”
“秉将军,睢阳周围早已是一片焦土,腐尸遍野,百里之内,荒无人烟。”
“知道了,下去吧”燕峰令小校退下,自己却是手扶额头,坚毅的面庞上竟是隐隐生出了数分痛苦之色,记忆缓缓退回了月余以前。
那日,燕锋狂催战马,疾奔数十里,然而也不知天意欲何为,战马竟在半道上狂吐白沫,把燕峰从马背上摔出数丈,待到燕锋爬起时,却见战马已然倒地暴毙。而此时,距离睢阳城仍然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燕锋只得一路狂奔,一边跑一边卸去身上的铁甲,最后只余一柄寒芒闪烁的长刀,然而,人力有时尽,正午时分,烈日当头,燕锋直跑得口干舌燥,然而想到郭子仪所讲,叛军会在正午时分攻城,仍然强忍着身体各处的不适向着睢阳狂奔,好在十数年军旅生涯,造就了一个铿锵汉子,一口气跑了两三个时辰,不过就算如此,燕锋奔跑的速度仍然是越来越慢,最后不得不停下脚步,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大口喘息着,这时候,却听见身后一阵马蹄疾奔之声,燕锋警惕的回头一看,乃是一小队精甲骑兵,有百十人之众,看铠甲样式,赫然是郭子仪的朔方军,燕锋当即长刀拄地硬撑着酸软的双腿站起,面露警惕的看着来人,毕竟他也不知郭子仪是否是和那楚王李俶是一丘之貉。
领头的校尉模样的一人在燕锋面前丈余外便急忙勒住战马,跳下马来,对着燕锋拱手道;“燕将军,主帅命我们务必保护将军周全!请披挂!”说着,后面一骑兵抱着一大捆黑漆漆的东西放到了燕锋面前,竟然是燕锋扔弃在路上的战甲!看的燕锋一愣,大感意外,不过也接过战甲,套在了自己身上。
校尉牵过自己战马,将马辔递给穿戴好玄甲的燕锋;“将军,请骑此马,应该会快些!”
“谢谢,不过…为何如此助我”燕锋虽然依然是眉头微皱,然而语气中依然多了三分谢意。
“郭帅曾说,将军当年北疆征战,建功卓绝,力保大唐北境数年太平,而后却不倨傲,甘愿退居余杭,如此年纪便这份心境,实属难得,他年当不可估量,所以我们朔方军中无一不对将军敬佩有加,别说区区一匹马,就是付出性命,我等也在所不息,愿为将军牵马坠镫,惟将军马首是瞻!”
众军纷纷下马,对燕锋齐齐拱手“惟将军马首是瞻!”
燕锋见众军居然均是满脸坚毅,眼神坚定,不似虚妄之言,当即心头一热,对郭子仪的印象也大为好转。
不过情势危急,燕锋也顾不上客套,随即跃上马背,道一句;“在此多谢!”随即大喝一声“驾!”战马甩开马蹄向着睢阳疾奔而去,身后百余朔方军骑兵自骑马紧紧跟随。
待到一行人狂奔到睢阳城附近时,俨然竟已是夕阳迟暮。
“这…”尚未翻过山头,燕峰便看见了睢阳方向上空的股股浓烟,待到越过山头,眼前景象让燕锋心头骤然一紧。
“这是怎样一场战斗啊…”
原本数丈之高的睢阳城墙,此刻已经坍塌破碎,足足矮了一半还多,厚厚的城墙上,千百碗口粗细的弩箭仍然牢牢的嵌在其中。城头的建筑早已不见,雄踞淮南门户数百年之久的睢阳古城,此刻已然被熊熊大火焚为一片废墟。城外战场之中,此刻亦是静悄悄的,安静的教人心慌,令人作呕的血腥之气竟是令盘旋的鸦雀都不忍落下。
燕锋一催战马,小心翼翼的走进了这宛若修罗地狱般的睢阳战场。
如血残阳,映照着这无一丝生气的土地,已趋凝结的血浆在落日映衬之下,居然反射着有如葡萄酒般深邃的颜色,仍有鲜血四处涌动,拼命挣扎,仿佛想要摆脱干涸凝固的命运…数不尽的尸首,永远停息在了这里,乱尸之中,数百身着银色铠甲的士兵尸首尤其惹人注目,每个士兵身边,无一不横七竖八的叠着叛军的尸首,看得出,他们生前是多么英勇,然而他们虽有宝甲护体,然而却仍然被各色兵器刺穿关节,头颈等护卫不及之处,固定在那,不少人头脸被重物砸成了一团烂泥,血肉模糊,还有几具脸上居然钉满了弩箭,将此兵生前的表情永远钉在了他门的脸上…燕锋不忍看也知道,这些士兵,便是自己一手训练出的,曾令北疆数万蛮族闻风丧胆的玄甲营。
前面一处地方,尸积如山,赫然围城一个圆圈,这说明,当中曾有一员悍将。燕锋只得祈祷,圈中的尸体,千万别是自己挚友中的任何一个。
然而,圆圈之内,空空如也。只有几杆染血的长枪,直直的钉在地上。
其余几个空场亦是如此,满地尸首,最担心的人却不在其中,难不成他们全部逃脱了?燕锋不禁想道。
不一会儿,校尉来报,叛军已然弃睢阳不顾,直下江淮而去。城中此刻并无一兵一卒,有的却是中央铜柱上,密密麻麻悬挂着的,三十六个头颅。以及合城惨无人形,堆积如山的,百姓的尸首。
燕锋心惊胆战的仔细查看了铜柱上悬挂的头颅,张巡,许远,南霁云…三十六位睢阳忠烈,竟是死战不降!然而秦威白煜等人赫然不在其中,燕锋松了一口气之余,却是对着铜柱骤然跪倒在地,一把攥住寒光彻彻的长刀刀锋,滴滴鲜血顺着刀锋骤然滑落。
“我燕锋在此洒血立誓!必扫清叛逆,重振大唐国威!他日血刃贼首,来祭奠众位将军!”一番怒吼,当真是肺腑之言,豪气冲天,身后众骑将纷纷也跪倒在地,齐声大喝;“愿为将军效命!”
……
“燕锋?燕锋?”不知何时,宁舒悄然进帐,见燕锋正凝神看着竹简,便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想要给他一个惊喜,结果,走到他身边才发现,燕锋居然已经出了神,不知在思考什么,只得轻轻推了推,这才将燕锋从沉痛的回忆中唤出。
“郡主…来啦,嗯?你这是?”待到看清宁舒装束,燕锋惊得瞪大了眼睛,此刻的宁舒,竟然是一身戎装!
“燕锋…我好看吗”
只见宁舒头戴银虬束冠,青丝高高束在脑后,一抹刘海有意无意的遮住了鬓角,给本来楚楚动人的面庞平添了三分英气,身穿一领亮银胸铠,赤红攒花的战袍,裁剪颇为合身,软银腰带紧束,恰到好处的雕琢出宁舒的细腻柳腰,一对过膝亮银尖军靴,更勾勒出宁舒双腿完美曲线。更让燕锋惊诧的是,宁舒手中,居然还提着一杆雕花亮银长枪!飒飒英姿,竟让燕锋也为之一滞。
“郡主…你这是…”
“怎么样!王妹的戎装扮相,燕将军可还满意?这可是本王专程托高人按照千骑军制式铠甲打造的,专门为女将穿着!”
竟是李俶一撩帐幔,走进帐中。
听得此话,燕锋眉头一皱,冷冷道;“殿下,郡主不会武艺,你这是何意?莫非是想要她也去攻城?”
李俶面带微笑,双目精芒绽放,“哪里哪里,是王妹惦念将军,说将军日夜不乐,应该是思念故友,所以才主动要求本王为她定制衣甲,可是听将军所言,本王似是又做错了?”说到后来隐隐有了怒意。
“王兄不怪你!”宁舒急忙说道,随即挡在燕锋面前,挥动着手中长枪,“燕锋,我知道你想念他们,所以我才扮成千骑军的样子,你那好友秦威不是用枪吗,你看,我也不赖吧!”说着,便舞动起手中长枪,然而她并无功底,如何能舞的起来,只两下便扯动手腕,痛的长枪顿时脱手坠地。
“郡主!这里是军营,还请郡主不要胡闹!”燕锋正闷闷不乐,见到李俶眉眼带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说出此话的口气难免重了些,而宁舒何尝不是用心良苦,况且这一身战甲也是数十斤,站的稍久便四处硌得生疼,本来也委曲的够呛,这不,手拧伤了不说,还被燕锋一斥,心头一酸,脸上顿时清泪连连,
“我不是看你不开心,想哄哄你吗,用得着这样吗?我做错什么了?”说完,再也不顾地上的长枪,捂着嘴抽泣着跑出了营帐。
“啧啧啧,将军,这样可不好啊,王妹好歹也是用心良苦…”
“殿下!”燕锋骤然打断他的话,猛然起身,拿起一旁的战盔带好,目光冷冷的看了一眼李俶
“儿女私情,不应在军中提及!末将这就要去攻打洛阳,殿下还请快快离去,免的伤了万金之躯!”说罢,便头也不回的大步走出营帐。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