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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师听闻此事,大怒,唤他到坐前怒斥。他竟恼羞成怒,与家师斗起法来。这一斗便斗了三天三夜,师父终于因精力不支,命丧他手。师兄弟们对他恨之入骨,群起攻之,这禽兽妖法横行,连伤十八名师兄下山而去。
贫道当日正奉了师命在山下做布施,回山后才知此噩耗,悲痛欲绝。自此四海云游,欲寻这禽兽报弑师大仇!请杨公子告知贫道这禽兽如今在何处落脚,贫道绝不轻饶于他!”
杨云不想自己随口一问,却引出这么一番离奇往事,竟比他之遭遇还有惊心动魄几分。
第一百一十一章 功成()
话说寒冰子痛陈了贾德明恶行,并问起其行踪,欲报师仇。,。杨云心知贾德明如今圣眷正隆,误伤了他不好交待,深宫内苑也非寒冰子来去自如之所,只得推脱不知。
杨云听闻贾德明是这般人物,且与流贼深有纠葛,缠绕不清,心中也是大骇。这妖道趁了皇上龙体欠安,入了禁宫,想是没安好心。这消息定要速速告知大哥张国柱才好,又苦于此时瘟疫横行,难见张国柱一面,只得待瘟疫散去再做计议。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自从平疫总督张扬连发几条严令,虽然官民沸腾,却起到了奇效。
自五月十四日全城戒严令发布,总督衙门共装殓焚烧尸首八万三千四百一十三具,城外隔绝大营共隔离染疫者十七万八千余人,城内杨云所建未完工超市共隔离疑似染疫者四万九千余人,总督衙门共逮捕杖责违反戒严令者四百余人。
三日过后,城外隔绝大营共死亡染疫者两万四千余人,依前例付之一炬。虽有些骇人视听,也是预料之中的无奈之举。城内共发现新染疫者两千余人,装殓尸首五百余具。
五月十八日起,城外大营染疫者仍在大批死亡,当日共死亡五千余人。而城内新增疫民已极速减少,当日共新增二百三十七人。
五月十九日,新增疫民一百九十四人。
五月二十日,七十六人。
五月廿一日,四十三人。
五月廿二日,三人。
五月廿四日,零人。
五月廿五日,零人。
五月廿六日,零人。
五月廿七日,全城戒严令解除。
北京城内一片欢呼,锣鼓大作,炮声四起,百姓们奔走相告,共庆战胜瘟神,劫后余生。只是大家意识到面罩的重要性,暂时无人敢去掉面罩,公然涉险。
六月初十,城门戒严令解除,平疫总督衙门的士兵退出城头,步兵统领衙门再次接管城防。城外隔绝大营依旧是禁区,戒备森严,官民勿入。
六月十八日,隔绝大营解散,幸存疫民遣散回城。自五月十二日隔绝开始,大营共强制隔绝疫民二十二万余人,三十七日过去,幸存者不足六万。这些劫后余生的疫民,如同在鬼门关走了一圈。此时走出军账,望着账外的青天白日,恍若隔世。
他们结队进了城,城中也早已物是人非。街头的行人唯恐疫情反复,皆戴着面罩,瘟疫给这座城市带来的无法磨灭的印记。
待归到家中,父母相见,夫妻重逢,儿孙团聚。本以为今生不会再见了,今日却无恙归来,都是抱头痛哭,语不成句。
六月二十日,平疫总督衙门正式撤销。张扬起身,摸了摸颏下胡须,竟如张国柱一般成了个虬须大汉。惬意地伸了个懒腰,浑身又乏又酸。乘了轿子回到家中,也顾不得沐浴更衣,昏天暗地,倒头就睡。
醒来时以是第二日天光大亮,沐浴更衣完了,胡乱吃了些点心,便进宫交待差使。王承恩将他领到御书房,崇祯竟起身相迎,笑道:“张扬!朕真没看走眼。没想到你看似文弱,办起差来竟是杀伐果决,令严必行。昔日我们君臣二人说起初汉三杰,曾将你比做朕之张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今日果不其然,你立下这般不世之功,朕倒要想想如何赏赐你。”
张扬赶紧躬身说道:“臣微末之功,如何承受得起皇上这般考语。且说起来惭愧得很,这治疫良策并非臣之所创。乃是杨云口授于臣,臣不过依他指点,一二三四执行而已。”
崇祯听罢又是大惊,喃喃道:“没想到杨贤弟竟有这等韬略,朕还当他只是个普通生意人罢了。这般人物不出来为国效力未免太可惜了”
崇祯沉思了一会,又对张扬说道:“你虽有杨云献策,但凭一己之力,月余便荡平了此次大疫。朕不光看眼前,还看将来。他日若是再有瘟疫,有了你这方法,何瘟不能平?何疫不能消?你得空将这治疫方略写成一本书,广印天下。再放入文渊阁存档,以济后世。”
张扬躬身答道:“臣遵旨!”
崇祯又略有所思地说道:“此书务必要力求详实——点点滴滴,事无巨细都要写清。这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事,切记不要敷衍!”
张扬一一称是,君臣二人谈了几句,崇祯又正色说道:“如今京师之疫虽已荡平,下面还有五省瘟神横行,朕不日便将派你下去平疫,你回去后先歇上几日,甄选几名平疫能吏,以做打算。朕随后便有旨意了。”
才卸重担,又负重任。眼见这苦差事又落在他头上,张扬只得暗自苦笑。转念又想到民间惨遭瘟疫荼毒的百姓,立时又觉得责无旁贷起来,站直了身躯说道:“臣领旨!臣一定勉力办差,不负天下百姓,不负皇上重托。”
崇祯点了点头,说道:“很好!每甚么事你便退下吧。”说罢又打开了案头的奏折
张扬行了礼,告辞出去,行至门口,崇祯又说道:“回头代朕谢谢你二哥!”回头时,崇祯手上已握了笔在低头批阅奏折,便轻轻说了声“是!”悄无声息的出了门。
张扬回到家中,杨云与张国柱已在厅中等候。见了他进来,张国柱狠狠擂了他一拳,笑道:“三弟这次给咱们兄弟长脸了!如今京城谁人不识得你张扬——张屠夫。”
张扬苦笑着揉着胸口道:“大哥不要取笑我了,平白落了这个恶名,弟弟正寻不到地方说理呢!”
杨云也笑道:“三弟今日若是上街,路人看到这张小白脸,谁能想到你便是传说中‘张屠夫’呢?”
兄弟三人坐下互道了别情,又说笑了几句,张扬说起不日便要去各处治疫之话。两位哥哥听了很是有些不舍,说好了出发之日前来相送,便携手出门去醉仙楼吃酒。城中虽是瘟疫已平,此时尚未恢复元气,一派万物萧条,百业待兴之景,三人很是感慨了一番。
第一百一十二章 五石散()
话说兄弟三人来到醉仙楼,少不了一顿豪饮。又说了些闲话,杨云便说起那日寒冰子所言贾德明之事。二张听后大惊,张扬说道:“一直觉着那道人有些蹊跷,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只当他有股妖气,原来真是心怀鬼胎。前些日子他趁着为皇上疗疾,说过一次西北流贼的形式,劝皇上不要盲目剿匪。还好我当时在场,将他驳斥了一番。”
张国柱也道:“那日在黑风断魂店俺就看出些端倪了。这妖道下手狠毒,一招便结果了马家三兄弟。当时我就有些诧异,修道之人哪有这般毒辣的?”
张扬又道:“这种人留在皇上身边,迟早会闹出大麻烦来。他是我们兄弟荐到皇上那去的,若是皇上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杨云听了也觉得事态严重,便问张国柱:“皇上今日可有传贾德明疗疾?”
张国柱答道:“隔三差五会有,平日里每过上几个时辰便闻一闻那妖道的仙丹。”
杨云道:“大哥趁便了将那仙丹带一颗出来,我找寒冰子瞧瞧,看有没有蹊跷。”
张国柱点了点头,继续吃酒。三人心中有了事,酒也吃得没那么香了,又谈了几句,各自返家不表。
杨云归到家中,寒冰子正收拾行装,见他回来,稽首道:“天下没有不散之宴席。这些日子多有叨扰。杨公子,贫道就此告辞了,他日有缘再见!”
杨云挽留道:“道长何必急这一时,左右我这里空房子多,不妨再住些日子,饮食起居也方便些,杨云早晚也好请教。”
寒冰子微笑道:“出家人讲究清净修为,若是贪恋这世俗享受,贫道便不入这道门了。前些日子听杨公子说起贾德明这禽兽在京城附近,贫道也不会走远。城南清风观甄道长于贫道有些交情,杨公子若是有事,便到那里去寻我罢。”
杨云又挽留了一番,无奈他去意已绝,也就不便强留,看着他飘然出门去了。
次日,张国柱与张扬携了仙丹而来,兄弟三人便骑马并辔前往清风观寻访寒冰子。一路谈谈笑笑,回忆三人初识时的一些笑料掌故,倒也不太寂寞。
待到了清风观,寒冰子正在云房坐禅。三人道了打搅,杨云又介绍了两位兄弟。二张都是京城如雷贯耳的人物,寒冰子仍是不卑不亢,可见其内心修为。
张扬有意试探了几句,又问了些道家禅语,见寒冰子谈吐颇佳,全然不似贾德明那妖道,便冲二位哥哥点了点头。
杨云自怀中掏出那仙丹,说道:“前些日子有缘得了这甚么丸药,说是道家祛病仙丹,我们兄弟不明就里,特来请道长瞧瞧。”
寒冰子结果丸药,捏了捏,又嗅了一嗅,最后伸出舌头舔了一舔,立时赫然变色,说道:“杨公子速将这东西扔了。”片刻又说道:“不妥,不要被不明之人拾了去,还是毁了罢!”
兄弟三人大惊,问道:“请道长说明白些。这东西到底是甚么?”
寒冰子道:“五石散。”
张扬也变了色,问道:“可是唐时孙思邈所云‘遇此方,即须焚之,勿久留也’的五石散?”
寒冰子道:“想必张公子是知道此物之害的。那便万万不可误服!就是这施药之人也不可再有交往。”
两位哥哥听他二人说的骇人,都是一头雾水。张国柱便问道:“五石散究竟是甚么东西?”
张扬道:“道长是出家之人,平日想必也是炼丹的,请你说说罢。”
寒冰子点头道:“五石散又称寒石散,兴于魏晋,消于盛唐,为祸世人五百年有余。初时为我三清道家炼丹偶的,服后其神亢奋,通身发热,不畏严寒,不惧痛楚,世人视为祛病至宝。久用则其害尽显,短命夭寿,身虚体疲,意乱神迷,一日不用,生不如死,丧命者数不可数。道武帝、献文帝皆因服散成疾。世人渐明此物之害,唐时孙思邈痛斥此物之弊,由朝廷明令禁食,后渐消亡于世。”
杨云心中便明白了,这玩意就是现代的毒品之类的东西。贾德明给崇祯用这五石散,其心立显。如今崇祯中毒不深,待日子长了,有了依赖,他便可以此为挟,控制崇祯,操纵朝纲。
兄弟三人正心惊,寒冰子又问道:“三位可有人用了这五石散?”
杨云道:“这倒没有。不瞒道长,这便是前些日子所说贾德明为敝友疗疾的仙丹。”
寒冰子闻言大怒,恨恨说道:“这禽兽!又来危害世人。”良久,又问道:“敝友用这五石散多久了?如何用法?”
张国柱道:“大约也有小半载了,每日只是过上几个时辰闻一闻。道长可有解方?”
寒冰子道:“万幸!再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