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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赐予的望远镜,根本无法发现他们。”阿尔克从努拉尔曼手里接过水囊,却没有马上喝,等气息稍微平缓了才接着说道:“闵猴子说敌人应该是突厥人,还有混杂着许多萨曼人。”
“那么说就是前次那个商人帕萨尔联系组织的人手了,看来在拉伊城的事情也是他挑动的……”老罗就没指望有人能够回答,只是任由黑云带着自己跟随前行,一边用心思考着,“阿尔克,前面适合扎营的地方距离敌人的埋伏地有多远?”
“回将主,沿着商路适合扎营的地方很多,最近的能够靠近山隘五里内。”阿尔克作为斥候,这种走过一遍的路基本就是耳熟能详,说起来全不费心思。
“那好,你会去和手下继续盯着敌人的动向,派人在适合扎营的位置留守,今天晚上我们在那里扎营,不走了。”扎营的地点选择完全是个套路,根本不用多做强调,所以老罗完全信任阿尔克的眼光。
阿尔克领命去了,老罗直接转头吩咐奥尔基,“派人去通知程守如和冈萨斯,前方十五里扎营,今晚全力戒备,执行方案编号乙三。”
早在出发前,老罗就拉着一众带兵的将领分析沿途可能会遭遇到的各种情况,并一起制定了各种沿途的作战方案编号,这样做的好处就是不用每次书写军令,而且不用传令兵复述可以防止谬误,从而保证消息传递的迅捷准确,同时还可以起到保密作用。
乙字系列的方案就是以防守位置,后面的数字编号则是不同的防御方式和防御等级。有乙字系列自然就有甲字和丙字,只不过甲字是攻击方案,丙字则是联合小规模作战预案。所有的方案编号之后,自然也是厚厚的一大本,可把这个时代的将军们急坏了,无论是东方的大唐还是西方的罗马,都从来没有要求将领做这种记录文字的任务。
大唐的军队文案是由行军司马来完成的,传令之类也有专门的职官,罗马的习俗则往往由政客来充当主帅,将军们同样只需要听令行事,更不用接触文字类的东西。
老罗当然是不管那么多的,程守如出自将门世家,冈萨斯这个色雷斯人可不是上古时期的野蛮人,当然同样也识字,虽然认识的只是拉丁文,余下的人自然更不许可有意见,他的作战方案规划就这样强压着执行了下来。这就是做主将的好处,他可以完全不依照时下的作战习惯来更改一些东西,如今这种情况下,更不用担心上头有个什么皇帝老儿指手划脚。
当然老罗不可能肆意妄为,所要更改的都是被后世证明为行之有效的东西,军令的改革至少让军队的编制更为精简,而且不需要掺杂进文人来进行所谓王道教育——当然这个时候想要那么多的文人也不可能,原本的唐人营更是只有张家算是纯粹些的文人。
张家人想要掺和进军队来?老罗只能呵呵了,他们可没有那个胆魄,因为搞不好一次盗匪的遭遇战都会让他们莫名其妙的丢掉性命。
说远了,看着阿尔克骑着马返回前端的侦查位置,老罗心里完全放松了下来。
对于与突厥人的遭遇战,老罗是早有心里准备的,出发之前有些担心,如今终于接触到他们的消息了,老罗的心情反而宁静了。看不见摸不着的敌人才是最令人头痛的,既然敌人已经露面,剩下的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
不是老罗狂妄自大,而是如今的东归队伍已经基本整合完毕,不敢说在中亚无敌,有了骑兵校的带头作用下不至于不战而溃,而骑兵校这段路途上不停地剿匪已经有了一番摸样,至少充当战场上的刀锋是没问题的。
与此同时敌人既然不敢正面迎敌,只能证明一件事——他们的力量不足以和东归队伍进行正面抗衡!
如今应该是突厥人绞尽脑汁想出来的伏兵之策已经被发现,估计他们万万想不到老罗手中有望远镜这种作弊的利器,攻守异位,突厥人丧失了主动权,接下来的结果就没什么好担忧的了,毕竟这个时代可没有地对地导弹之类的大杀器,冷兵器时代的战斗基本都发生在视线所及之处,士气对等的条件下,比拼的完全是双方组织效率的高低。动作快一拍,就能挡住射来的箭只,就能防住刺过来长矛,
这种完全不同于热武器时代的战争更能激发男人心中的热血,就像老罗这样的男人,只是他不会喊什么激情澎湃的狗血话语,只是沉默的一遍遍擦拭手中的冉裕长刀,眼光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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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感谢书友“677001”和“金风细细梧桐坠”的再次打赏。
第十二节 夜袭战(上)()
达姆甘南面的这片土地,注定是个战事频发的地方,东面是圣阿丽格丽盐湖,北面是马扎尔海沿岸的青翠山峦,库姆塔奇高地上虽然满是荒滩,但到处都有绿洲的分布,至少在中亚的遍布荒滩沙漠的地方,这里就像宝石一样吸引着众多人的目光。
站在平坦的露营地边上,老罗的思绪随着最后一抹夕阳的光芒沉寂了下去,“老程,手下的儿郎都准备好了吗?”
“已经准备好了。不过,虽说我们的士卒已经闻过血腥的气味,指望他们冲阵还是不合适的。”很难得的程守如说出了这种体恤士卒的话语,或许是见识了在拉伊城外的那场屠杀,许多兵士在事后都是呕吐的难以吃下饭,所以他对自己手下的承受能力有些保守了。
“不,不需要冲阵!”老罗轻微的摇了摇头,“守备队不需要冲营,他们的主要任务就是守住主营,这个我早就重复过很多次了。今晚你的守备队的作战要领就是轮班休息,防止对方偷袭。”
“可是据说敌人有至少五千人……只有一千四百人的骑兵校怎么能对付那么多人?”程守如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按照冷兵器交战时代最基本的对等原则,士兵数目相当才是对抗的根本,以少胜多多数时候只是个例。
“谁说战争一定要面对面的冲杀了?眼下的突厥人肯定是乌合之众,时间仓促之下,他们没可能从伽色尼调精锐来对付我们。”老罗没等程守如的回答,而是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山峦,“现在他们的人都待在那边的山上,山间的商道只能勉强容纳偏厢车通过,所以突厥人肯定准备了很多滚木礌石之类的玩意来招待我们,你说这意味着什么?”
“猝不及防之下,走在山道上被落石袭击,我们的队伍肯定会崩溃……对方的首领是个喜欢用智谋的家伙?”作为将门子弟,程守如的反应确实不慢。
“没错,对方的首领应该是个聪明人。不过这不是全部,这样的举动证明我的猜测是对的,对方的五千人只是乌合之众。如果是突厥人的精锐,依照时下突厥人在这片土地上的习惯,他们会这样不做一下试探就准备埋伏我们吗?”不能不说老罗这种人就应该属于战场,明明说的是数目上千的敌人,在他的口中就好像那数千的敌人不过是教练场上的稻草人一样。
程守如有些无语,即使是乌合之众,用刀砍也要砍杀一阵子的,就算是骑兵校的人经历的杀戮比较多,用来对付至少四倍的敌人也只能说是狂妄了,这可不是在沙盘上做军事推演,一旦有所失误,付出的代价必然是人命。
老罗瞧了瞧程守如一副怀疑的神情,也就不再多做解释,“老程,你的任务就是完全按照预案守住有可能的敌人突袭,至于主营之外的任何情况,都不需要在意,保住所有家眷和工匠的安全就是胜利。”
话说到这种地步,程守如再怀疑也不能说什么,毕竟老罗才是整个队伍的安全主将。即便是怀疑,他也只能压在心底。如今他只能希望这个罗姓长人没有被前一阵子的顺利冲昏头脑,也不是纸上谈兵的赵括之流。
望着程守如离去的背影,老罗轻轻地摇了摇头,他知道光凭话语是很难说服人的,只是没想到同样是军人的程守如也不看好己方的战力。
从程守如的反应就能知道,曾经的唐人营如今的东归队伍还需要多几次胜利才能振作起敢战勇战的精神,老罗不禁在心底暗笑自己,还是有些急于求成了,一只纯粹工匠队伍中走出来的军队,能够因为一位强势的族人,就敢于贸然踏上万里回归的路途,已经是难得可贵的勇气了,指望他们在心底对抗正在变得越来越强大的人多势众的突厥人?还是未免太过于不切实际了。
一切回到原点,所有的话语加起来都没有一场实际的胜利具备说服性,老罗紧了紧拳头。
月亮从东方露出脸孔的时候应该已经是子夜了,一阵噗噗的马蹄声传来,这是在马蹄上缠了布的声响,阿尔克带着几个斥候队的人从阴影中涌现了出来,暗号对正之后,那张瘦长脸出现在老罗的面前,“主人,山上的敌人都休息了,傍晚的时候他们有好多人聚在一起争吵了很久,应该是注意到我们的主营扎在这里了。”
“有没有劫杀到敌人的斥候活口?”老罗对阿尔克的机敏并不担心,从士麦那到这里,这个西哥特人仿佛天生就是吃斥候这碗饭的,如今这个阿尔克手下带的家伙似乎也都继承了这一点。
“没有,我们的人下手都太狠了,而且时间仓促,根本不能留手。”阿尔克的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没有任何遗憾的表情,月光的映衬下那张涂了眼影的脸看着分外诡异。
老罗在心底暗骂了一声,这厮就是喜欢涂眼影的习惯不好,这张脸晚上看着和鬼差不了多少,“算了,你带路,我和你一起,亲卫队和骑兵校的一百人跟随在后,按计划行事。”
同样把马匹的蹄子用麻布包裹好,只要不是踩在光滑的石头上,不用担心马脚打滑,中亚的荒漠正好成全了这种微不足道的小技巧,数百人没什么声息的开始赶向几里之外的山隘。
白天时候,东归队伍没有按照突厥人的预计走入他们设定的陷阱,如今肯定处于慌乱的时候,也不会想到自己只会带着三四百人发动夜袭,有心算无心,偷袭换偷袭,就看谁的手法高明了。
为了弥补人数的不足,老罗除了亲卫队的一百人,另外从骑兵校抽调了一百射箭的好手,加上斥候队善射的百多人,有了夜晚的掩饰,在几里的山峦处不求杀人只需制造混乱,简直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至于骑兵校的其他人,早由冈萨斯率领绕路赶向了山谷的出口方向,待到山峦上出现混乱,他们将负责劫杀逃命的人。
这种战术冒险吗?肯定的,但是这世上又有什么事情不算冒险呢?老罗对自己的战力有信心,但是这次对手下人的要求却没那么严格,战术指令是首先保全自己,然后是扰乱敌人,最后才是有效的射杀敌人,并不要求与敌对拼。
拿战场做试金石,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老罗的目的当然不仅仅是为了这次战斗,更是要在这些人中间选拔出胆大心细的符合他本人偏好的特种战术的苗子。这个时代可没有特种战术这种思路,动辄万千人的交战在他看来实在有些费力不讨好。
当然不能否认大兵团作战的那种山崩海裂一样的压迫性,以及对于征服一方土地的震慑作用,但是如果只是为了达成某种战略目的,大兵团作战却不见得会适合,而且很可能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