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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们在其目光注视下,齐齐应是。
“好!”
玄曦点点头:“既然都记住了,那么这就散开来寻找吧!记住,一旦有所发现,要立刻过来禀报。”
宫女们再度应是,旋即散开。
九龙阁大学士陈暻奇怪,不知道公主殿下这是过来找什么卷宗来了,于是问道:“公主,你这是……”
玄曦看到陈暻,眼睛顿时一亮。
陈暻身为九龙阁大学士,主掌九龙阁将近四十多年,对九龙阁的一切都了若指掌,尤其是阁中庞大的卷宗,老人更是了熟于心。
“阁老,我问你个事情。”
玄曦看着陈暻,道:“你知不知道近二十年来发生在青州境内的官银劫案卷宗放在哪里啊?”
“青州的官银劫案啊?”
陈暻摸着胡子想了想,突然混浊老眼之中神芒炽盛,问道:“公主说得,可是二十年前发生在青州境内的那一宗官银劫案?”
“正是。”玄曦连忙点头,欣喜万分。
昨夜,她入睡之时,突然接到辰御天的紧急飞鸽传书,信中详细注明了那宗官银劫案发生的时间,正是大约在二十年前。
“殿下且随我来。”
陈暻说着,带着玄曦来到了九龙阁角落附近的一个书架前。
“二十年前的官银劫案……二十年前的官银劫案……”
陈暻喃喃,一只手指不停地在书架前划动。
突然,他双目一亮,伸手从中抽出了一本厚厚的卷宗:“找到了!殿下,你看看,可是这份?”
玄曦接过卷宗,只见灰蒙蒙的封面上写着几个银钩铁画的大字。
青州官银案
再看里面标注的时间,正是二十年前。
“不错!”
玄曦欣喜万分,眸子里满是激动之色:“阁老,真是太谢谢你了!”
而就在玄曦率领众宫女在九龙阁内搜寻卷宗的同时,吏部也迎来了一位重要的客人。
此人武官打扮,剑眉星目,正气凛然,正是玄烨的贴身侍卫,濮阳陵。
“皇上有旨,调取刑部侍郎方孟的库档。”
濮阳陵一如既往地惜字如金,将皇上的旨意宣读过后,便静静地如同一杆标枪钉在地上,不再说话。
吏部尚书立刻命人调取库档,片刻后,濮阳带着库档飞马离去。
……
……
京城之中的调查正在进行,白山县的调查也同样在继续。
已是巳时,白山县的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一骑快马飞驰而来,马上之人,正是白山县捕头张毅,片刻之后,他已经置身于县衙二堂。
“大人,您吩咐的事情卑职已经查清楚了。”
张毅站在二堂,对着正坐在前面的辰御天和白凡拱手行礼。
白凡点了点头:“说。”
“卑职仔细地调查了住在观音庙附近村落的村民们,的确如大人所说,有不少村民在走夜路之时看见过那个鬼庙,还说曾经看见有地狱使者在那座庙附近游荡。附近好几个村落的村民都这样说。”
辰御天点了点头:“果然如此啊。”
白凡旋即看了看张毅一脸疲惫的样子,便叫他下去休息。
张毅应声离去。
张毅走后,白凡忍不住问辰御天:“辰兄,你借我之名命张毅调查此事,究竟是为何?”
他一头雾水,辰御天这两日的安排越来越让他看不懂了……
辰御天笑了笑,淡淡道:“白兄,还记得我们说过在暴雨夜夜宿鬼庙之事么?”
白凡点了点头:“当然记得。”
此事辰御天三人说过许多遍,他一开始还不相信,直到辰御天破解了观音庙的机关,他才相信。
“那个夜晚,我们因暴雨误入鬼庙,事后我便一直在想,我们暴雨夜误入鬼庙看到了天罚雕塑,此事真的只是一个巧合么?”
他缓缓说道。
“之后,我看破了观音庙的机关,才终于想明白,那应该并非巧合,于是,我便请你命张毅,详细进行了这番调查。”
“你的意思是……”
白凡恍然大悟,“那鬼庙,每晚都会出现么?”
“不错!”
辰御天点点头,“依照张毅方才的说法,那鬼庙应该是每晚都会出现,所以才会被那么多走夜路的村民看到。”
“可是,这又是为什么呢?”白凡百思不得其解。
“我想,应该是故意让村民看见吧!”辰御天淡淡道。
“故意?”白凡惊讶。
“不错!故意!”
辰御天缓缓地点了点头,旋即又道:“我想,那鬼庙之中,应该每晚都有人留守,这些人穿着黑衣,戴着鬼面,装扮成阴间使者的模样,在这鬼庙周围游荡,故意让走夜路的村民看见,坐实那的确是一座鬼庙。因为,要是第二天白天在去那边看,就只能看到一座观音庙。”
“如此一来,看到的村民自然认定自己昨夜所见皆为鬼怪作祟,并且深信不疑……”
“原来如此!”
白凡一拍大腿,恍然大悟,但旋即,目露困惑,“不过我还是有一点不明白,祝正为何要这么做?”
“哦?白兄,你怎知此事是那祝正作为?”辰御天哈哈一笑。
“辰兄说笑了。”
白凡也是笑道:“那观音庙乃是祝正出资修缮,修缮所用工匠,也都是他一人所出,所以这鬼庙,便是他所建,对吧?”
辰御天微微点头。
“而天影之前曾在祝家庄看到有鬼面人出入,所以,这假扮阴间使者的鬼面人,应该也是出自祝家庄,如此一来,那祝正,定然与此事脱不了干系。”
辰御天笑着点了点头:“白兄分析的极是。我也觉得这祝正与此案脱不了干系,只是,手中却是没有任何的证据能够证明。此人藏得实在是太好了。”
“说到证据……”
白凡突然话锋一转,道:“我们有关李现一案的判断,也没有任何证据支持啊……”
“说到此案……”
辰御天忽然目光一闪,“你不是派人去李家附近向那些邻舍打听消息去了么?结果如何?”
“唉……”
白凡叹了口气,微微摇头:“此事不提也罢,虽然打听回来的消息不少,但没有一条是有用的。”
“哦?”辰御天好奇。
“唯独有一条还算有价值,可是顶多算得上是半条线索。”
“哦?半条线索?”
“正是!”白凡点点头。
辰御天更加好奇了,开口:“此话怎讲?”
“有一个长者,声称李现二十年前经常和一个名为‘万三’的人相互来往,二人极为熟络。可是,那老人只知道那人诨名万三,却不知其真名叫什么,这叫我们如何查下去。”白凡开口,有些郁闷。
辰御天也是苦笑,光凭一个诨名,确实没法查下去。
“万三……”
辰御天喃喃,这万三,究竟是何方神圣?
……
……
玄都,一间平凡如常的院落中,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翁头戴斗笠,正静心侍弄着几株鲜花。
这些花明艳美丽,娇俏可人,朵朵绽开,散出阵阵芬芳。
老翁很用心地替这些花浇水,目光认真,极为明亮。
他,便是路老,辰御天和玄曦口中的那位善做首饰的老人。
此刻时近立冬,但这院中的花却是一如既往的盛开,可见这位老人,同样身怀不匪内力。
“路爷爷,我来看你了。”
玄曦连蹦带跳的走进院子,大声喊道。
路老回头看了一眼,慈祥笑道:“你这丫头,不是到外边办事去了么,怎么?回来了?”
然而,老人只是看了一眼玄曦,便是愣了一下。
因为,玄曦的头上,插着一只银簪。
那银簪,是当初在钱氏遇害现场,辰御天捡到的钱氏遗物,此刻,玄曦却是将此物插在了自己发间。
此物当初玄曦便是说过,乃是路老所制,因此路老在一见之下,立刻认了出来。
“丫头,那发簪……”路老开口,带着惊讶。
玄曦目光一闪,大眼睛狡黠的转了转,旋即轻轻一笑:“老爷子,您认出来了啊……”
说着,将银簪取下,递给老人。
“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路老接过银簪,微微一笑:“这银簪可是老头子做给若云那个丫头的成婚之礼,天底下只有这么一根。你看,这里不是还有一个小小的‘柳’字么……”
路老指着银簪的一处花纹交错之处道。
玄曦好奇看去,果见其上花纹交错,隐隐形成了一个“柳”字的模样。
“还真是……这也太巧妙了吧……如果不是爷爷你事先提醒,我还真是很难看出这是一个‘柳’字啊。”玄曦赞叹道。
“那是当然……”
老人自豪一笑,突然话锋一转,心生疑窦:“对了,此物怎么会在你这丫头手中,难道你见到若云丫头了?”
玄曦有些为难,听路老语气,他与这银簪之主钱氏关系极好,对于钱氏死于非命的噩耗,她不知如何开口。
但是,想到临行前辰御天交代给的三件任务,她,又不得不开口。
一时间,她感到无比纠结。
章三十五 联系()
临行前,辰御天曾嘱咐玄曦办三件事。
除了寻找二十年前的官银劫案卷宗以及调取方孟在吏部的库档这两件事情之外,便是向路老打听钱有量的为人。
毕竟,钱有量之妻拥有路老亲手制作的银簪,说明她与路老关系匪浅,那么路老,便很有可能知道,钱有量平日的为人。
可是,此刻看到路老如此,玄曦反而有些迟疑。
她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将柳若云的死讯,告诉路老……
路老看着她为难的样子,心里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于是叹了口气,“没关系的,你说吧!”
玄曦缓缓叹了口气。
“她死了。”
短短三字,再没有其他言语。
“这样啊……”
路老握着手中的银簪沉默半晌,缓缓道。
玄曦点了点头,她没有说钱氏的具体死状,但这样,也已经够了。
“坐吧!”
路老握着手中的发簪,沉默半晌,坐到了一旁的石凳之上。
玄曦乖乖坐下。
“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
路老斟了一杯酒,轻轻举杯痛饮。
“咦?”
玄曦好奇地看了看路老,“爷爷,你怎么知道我有事情要问呢?”
“呵呵……我都听你师父说过了,你和御天两个去了陵水县,而且还侦破了那里的虎画奇案,还真是英雄出少年啊!!”路老赞叹道。
玄曦俏脸微红,吐了吐舌头。
“所以,你这次来找我,应该也是要查什么案子了吧?所以,你有什么问题,就尽管问吧,没关系的。”
路老轻轻一笑。
“好!”
玄曦点了点头:“爷爷,你知道柳若云相公钱有量么?”
听到钱有量的名字,路老眼中蓦地涌上一抹冷意,“知道啊,他怎么了?还是说,他就是杀害若云的凶手?”
“不,不是这样的。”
玄曦连忙摇了摇头,摆手道:“其实,钱有量也是这件案子的死者之一,御天师兄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