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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郎君一副积极交接公事的态度,道出一连串的事情,听得武懿宗脑袋直发蒙。丑脸苦相,更上了一个层次。
见元徽如长舌妇一般喋喋不休,说个不停,武懿宗热血上涌,恼火地打断他:“事情都让本王做了,你干什么?”
“我?”元徽朝武懿宗眨眨眼,抬手指向北方:“莫州那边,贼情尚汹,莫县还为叛军所据。我奉天子命,剿平叛逆,南部既平,又有河内王接手,吾正可安心北上。”
对武懿宗,元徽从头到尾都未表现出多少畏忌,这家伙,年纪一大把了,行事却堪比愚夫蠢货。该说的说完,便懒得与其多废口舌,撒撒手便兀自离去。只留下表情难看的河内王,与其麾下将军,面面相觑。
武懿宗之于信都,有种鸠占鹊巢的意味,不过表面看来,元郎君的主动“退避”与“配合”,避免了一场无谓的纷争,这是识大体的表现。
然而,武懿宗事实上对这结果,并不满意,心里甚至还有些郁闷。实在是,元郎君表现地太光棍了,他宁愿,元徽愤懑之下,同他斗上一斗。
被元徽憋得难受,武懿宗很快便接掌大权,积极地主持诸务,将心中的莫名怒火发泄到叛贼与逆军身上,顺便,将已渐平静下来的诸州搅个不宁。。。。。。
至于元郎君,还真就带人北上莫州去了。
元徽北上,除了獐智与乌勒统率的那数百他呼为“狼骑”的骑兵外,其余兵马一概不取。羽林军连番奔走征战,上下乏累,不便折腾。投诚的契丹人,比较新降,且顾忌落人口实。
反倒是他这数百打着“河北义士”的名号的私军,无需太多顾虑,且用得顺手。
莫县距离信都,三百里左右的距离,并不算远,节省着马力,两日亦可到。元徽北上的速度,可不算慢,莫县也不是他的最终目的地。
他还考虑着,若辽西那边能赶得上的话,定要去凑个热闹。有狄仁杰的地方,想来比他在冀州的枯躁平叛,要有趣地多。
“怎么,还想不通?”顺着曲折的土道疾奔了数十里,降速缓歇,元徽瞥向身边的獐智。
这智障,自出信都之后,便一直闷闷不乐的。
“什么河内郡王,丑陋不堪,小人一个,您何必退让于他?”獐智嘴里,对武懿宗极不客气。
观其神态,元徽直接乐呵一笑:“武懿宗要是知晓你这般形容他,只怕在信都,一顶谋反的帽子已扣在你头上了。”
脖子一硬,獐智直接道:“我可不是任由其炮制的文人书生,真惹急了小爷,刺了他,回扬州,逍遥江湖便是。。。。。。”
獐智说着不着边际的浪言,元徽直接瞪向他,仿佛在说:你咋不上天。
这厮,最怕元郎君那正经的眼神,不由讪讪一笑,赶紧转换语气:“属下等,只是替您打抱不平,您率弟兄们杀敌平叛,那河内王算怎么回事。”
见元徽未接话,獐智又道:“他不过是皇帝的外侄,您可是陛下的女婿,太平公主殿下的驸马,何必怵他。就这般离开信都,太过憋屈了。。。。。。”
“就你话多!”元徽终于给了反应,轻斥一句,指着另外一边沉默寡言的乌勒:“就不能学学乌勒?”
“所以说,他这个人太闷。”獐智顿时吐槽道:“您是不知,在幽州的半年多,与其共事。。。。。。”
说着,话题便跑偏了。乌勒闻声,扭头盯向獐智,表情严肃,吓得智障自觉地闭上嘴。估计,平日里被乌勒教育得挺多的。
一直听着对话,后边的乌不由失态笑出了声。
“你以为,我此番北上,受了委屈?”清咳一声,元徽主动提起此事。
跟了元郎君这么些年,也是熟悉了,獐智没有继续智障,慢慢反应过来,好奇问道:“难道,您另有什么算计?”
“哪来的那么多算计?”观其眉飞色舞的样态,元郎君斜了他一眼,幽幽说道:“此次在冀州,我也算出尽了风头。此刻,有人跳出来,吸引一下仇恨,何乐而不为?”
思及武懿宗的性情与行事作风,用屁股都可以想象,这厮能干出什么事来。
元郎君的说法,令獐智一呆:“不明白。什么意思?”
“有些事情,同你讲了,你也不会理解。”淡淡地装了个x,元徽叮嘱道:“给我老实点,别再如此多的罗唣。”
有些不服,张了张嘴,没能说些什么,獐智最终还是郁闷地闭口不言。眼神不断瞥着元郎君,心底默默嘀咕一句:故弄玄虚。
郁闷并没有持续多久,策马行进间,獐智脸上忽然挂起了笑容,突兀地念道:“如此说来,主公你应当没有吃亏啊。。。。。。”
獐智反应之迟钝,让元郎君莞尔,心情更加好了。这厮,还是适合当个快乐的智障。。。。。。
“前边是河间了吧,如前,派人前往通报,告诉瀛州官员,不必迎奉,准备好食物、饮水补给便可。”抬首北眺,隐隐能望到点河间城的轮廓,元徽当即吩咐道。
“是!”
第423章 元郎君的刺激()
虽然已派人提前打好了招呼,但在河间,仍受到的瀛州官员的热情招待。瀛州刺史很会说话,张口“郡公英武”,闭口“大都督睿智”,将匡定地方的功绩使劲儿往元徽身上揽。
哪怕明知其有阿谀之嫌,也说得元徽心情愉悦,眉开眼笑。好话人人爱听,元郎君也不例外。盛情难却之下,元徽还是入城赴了个宴。
宾主尽欢而归,不待其挽留,便率着补给结束的手下“狼骑”,继续向北。
喝了些酒,元徽却未显浪态,只从面上看,无醉色绯红。只有元郎君自己心里清楚,他心思有些飘了。
饱暖思**,身体随着健马的行进微微起伏着,元郎君脑中却不禁浮现出宴席上,瀛州刺史献上的两名美貌倡伎,歌舞俱佳,却是令人垂涎。
那瀛州刺史显然是个机灵人,不知从哪儿探得了元郎君的习性,投其所好。可惜,那些“庸脂俗粉”,元徽终究没能看得上。元郎君虽喜渔女色,然要求总归是不低的。那两名舞伎,胸太平了。。。。。。
大波,从来都元郎君的一大刺激点,对饱峰的执着,元徽更是远超常人。当然,如今他的口味已有一些微的变化。在峰峦适中的情况下,元郎君更迷恋一对丰臀妙尻。
在所有与元郎君有过深入交流的女人中,臀最勾人者,当属太平、上官。毕竟熟女贵妇,有着最基本的美妙属性。
大概是脑海被一瓣瓣白花花的饱满妙物占据了,元郎君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些许骚意。
“呃~”一个嗝之后,元徽神游物外的思绪回来了。
必定是想得淫荡了,感受着战甲下身体自然的火热反应,元徽心里又不禁有些后悔。那两名歌伎毕竟算得上美人,临时用一次,也不算什么。
那般拒绝,还拂了人家刺史大人的一番心意,差矣,误矣。。。。。。
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元徽考虑到那瀛州刺史,那般识趣的一个人,要不要,纳入门下?想想还是算了,敢拿美色来诱惑自己,一看就不是个什么好人,此遭叛乱,瀛州且安,这厮说不准与叛军暗中也有什么牵扯。
脑洞一开,元徽又不由怀疑,那瀛州刺史,莫不是蛇灵的人?毕竟他元某人如今也是个大人物了,还屡屡破坏蛇灵的大事。也许,该派人查一查。
元徽显然是在开始胡思乱想了,大抵,是因为欲火未得发泄的缘故。贴在马鞍上,摩擦不断,元郎君有种躁动难安的感觉。元郎君甚至怀疑,饮宴酒中是不是下了什么药?
“早知若此,就不将小清送回神都了!”难熬之际,元徽嘴里嘀咕了一句。
此前,叛乱起后,为防不测,小姨子一直被元徽保护在鹿城。及乱平,事务繁忙,左右奔波,未免冷落之,干脆派人将其送回神都陪云姑去了。
然眼下,元郎君却是后悔了,想想小姨子那口娇唇,那是足以让人抖几个激灵的。。。。。。要不要给顾氏姐妹发信,让姐妹俩,前来送个pao?亢奋之下,各种念头开始在脑中狂涌了。
至滹沱水岸的时候,估计是被太阳晒得燥热了,命人渡河之际,元郎君很是麻利地卸甲解衣,在麾下诧异的眼神中钻入了河流。徜徉了好一会儿,方才上岸,以一种贤者模式的状态。
元郎君就是这般随性的一个人,至于他在河里干了什么,那就不为旁人所知了。。。。。。
州一地,治境狭长,地势低洼,东西绵亘两百余里,物产不丰,民且不富。然其据九河下游,水路交通便利,北连幽蓟,南通冀中,可谓华北枢纽之地。
当然,元郎君对州的印象,大概只有,此地是那“幽云十六州”之一了。
进入州界的时候,元郎君遇到了成片的淀泽,其中最大的一片,汪洋浩渺,势连天际,一眼望不到边。夏季已至,清波绿水中,已是荷叶连田田,绿油油一片。
顺着泽岸北行,元郎君亦为这秀丽风光所吸引,不由问身边的獐智道:“此泽何名?”
转过头,獐智不假思索,老实答道:“不知道。”
那股子干脆劲儿,将元郎君淫湿一首的兴致给搞没了,扬起鞭子,稍显郁闷地抽了一下马屁股:“加快速度!”
马蹄扬起尘土,数百骑朝着莫县,疾驰而去。元徽也是后来才知道,那大泽叫什么“掘鲤淀”,唔,没听过。
“主公,莫县那边,叛匪仍占据着城池,官军仍在围城!”顺着淀泽北上,在距离莫县二十余里的地方,元徽收到了哨骑的回报。
“咦?”元徽是真惊讶了,捏摸着下巴上的胡茬,嘀咕着:“这莫县的叛贼,能在张九节的进攻下坚持这么久,如此顽抗?”
“还是,张九节善守不善攻?”想起去岁张九节于檀州却契丹数万的战绩,元徽纳罕。
思及那老张将军爱面子的性格,元徽微微一笑,给身边的少年护卫一个表现的机会,对其吩咐道:“乌,你先行一趟,去通知张九节一声,就说我元徽来了!”
果然,乌兴冲冲而去。
根据消息,莫县,基本集中了冀北之地的所有叛贼。县城临河而建,城垣之中,叛旗依旧高扬,城外边,来自北面军镇的数千官军正三面围城。
这支官军,自然是当日狄仁杰与元徽私通,提前准备的平乱边军,领军者就是张九节。
此时的官军大营中,主将张九节正在发火,怒斥麾下:“南边的九江郡公,凭数千兵马,已击灭逆贼数万。我等亦有数千甲兵,却为一干乌合之众,阻于区区莫县,敢称精锐?”
此前,莫州乱起,早有所准备的张九节悄然领军南下,趁着各路叛逆集于莫县之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围了县城。然后,便受挫于城下,屡攻不克,迁延至今。
“将军,贼心顽固,我军轻兵南下,缺少攻城器械。再加淀泽之中,不时袭后的悍贼,将士们实力有不足啊。。。。。。”见张九节发火,其下属一名军使有些无奈道。
“借口!都是借口!”张九节更怒。
“将军息怒。。。。。。”这时候,帐中一名身着绯袍的官员起身,劝解道。正是河北道按察使薛季昶,当初见过狄仁杰后,便匆匆西归,与张九节合,及统兵下,一直在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