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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了萧至忠一眼,这厮果真够敏感。既引以为幕佐,元徽也不隐瞒,直接说道:“冀州之地,此番爆出如此大的一场叛乱,绝不会因叛军覆灭,便告结束。皇帝陛下,最难容忍的便是叛逆、造反。我这是把事情做到前面,再者,办事的,不是唐奉一吗?他,可陛下亲手提拔的心腹。。。。。。”
见元徽那一脸精明像,萧至忠有些意外,感慨之余,不禁叹道:“京畿乃至地方,只怕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李姓余裔,又要遭难了!皇嗣殿下那边。。。。。。”
“那倒也不一定!”知道萧至忠想表达什么,元徽直接一摆手:“皇帝深恨叛逆,然此次叛乱,只怕也让其意识到了一个事实!”
“哦?什么?”萧至忠问。
“人心思唐!”元徽沉着声音说:“这是大势所趋,民心所向。陛下从来都是睿智精明,她眼下只怕也明白,大周江山,只怕传不过二代。陛下毕竟春秋迟暮,自革命肇业以来,太子之位虚置七载,想来,也该有个结果了!”
萧至忠下意识地点了下头,又回味了一番,方才拱手道:“元公见识深远,下官感佩!”
面对萧至忠的恭维,元郎君直接转过身,笑眯眯的审量着他:“萧兄,有些事情,智者皆有所预见。以萧兄的聪明,难道就没想过吗?”
“这。。。。。。”迎着元徽玩味的眼神,萧至忠心虚地眨了几下眼睛,抬手告罪,苦笑道:“一切都瞒不过大都督的眼睛!”
“主公,张首领他们归来了!”二人交谈间,乌自外边高声通报。
很快,獐智与乌勒二者联袂而来,两个人都杀气腾腾的,身上透着浓重的血腥味,乌勒竟然受了伤。
眉微蹙,元徽直接问道:“结果如何?”
獐智当先禀道:“那些蛇灵逆党当真难对付,只擒杀了百余人,剩下的都让其四散逃了。他们那几个高手,实在厉害,乌勒就是被那紫袍人伤。不过抓了他们一个高层,审讯之下,是六堂堂主。。。。。。”
“可以想见!欲将蛇灵这干逆党一网打尽,还需时机啊!”元徽倒未觉失望,拂袖而叹。
萧章、虺文忠那干人,真欲逃脱,还真难以将其留下,尤其在元郎君将重心放在那支“叛军”身上的情况下。不过,擒杀蛇灵叛党百余人,还拿下了一名堂主,也算是从蛇灵身上又狠狠咬了一口肉,加上之前的损失,此遭蛇灵遭重了!
“都辛苦了,下去养伤吧!”朝獐智、乌勒温和一笑,元徽吩咐着。
二者退去,元郎君开始于帐中踱起了步子,徘徊不定,吸引着萧至忠的注意力。
“元公,这蛇灵逆党。。。。。。”没能忍住,萧至忠的声音将元郎君的思绪拽了回来。
回过神,元徽轻笑着说:“蛇灵这支逆党,兴风作浪,组织阴谋,危害国家,皇帝陛下深恨之。能擒得一批逆党,对皇帝那儿,也算有所交代了!至于根除之,则暂时不在我能力范围之内啊!”
听元徽的解释,萧至忠摇了摇头,四下看了看,凑到元徽身边,低声说:“元公,您说,这蛇灵逆党,区区一江湖组织,竟欲做颠覆国家的大事。其背后之人,是否另有文章?”
迎着萧至忠眼神炯炯,元徽不由笑了:“果真机智如萧兄啊!”
感慨完毕,也不就这话题拓展,元郎君辄而议起正事:“冀州叛军大部虽然被破,然溃散于民间着亦有不少,这些溃卒对民间的安定是巨大的隐患,破坏力更甚于匪盗。附近州县那些不知天高地厚而举兵者,亦需平灭。萧兄,可有计策教我?”
元徽问完,萧至忠反应极快地笑应道:“元公,大局既定,还是尽快催促朝廷援军吧。。。。。。”
萧至忠的意思很明显,清剿各地叛军残余的事情,就交给皇帝调动的各地卫军了。毕竟,最大的功劳,已然得了。
摸了摸胡茬,略微思忖,元徽抬指吩咐着:“那就速发公文。唔,平叛胜利,当向神都报功,以安上下人心。就辛苦萧兄,亲自跑一趟神都了!”
闻言,萧至忠立时两眼发亮,深深地朝元徽行了个礼:“多谢元公提携!”
。。。。。。
元徽平了冀州叛军的消息,飞快地向四周扩散而去,在萧至忠辛苦急奔神都报喜之时,一支规模庞大的军队正北渡大河,朝冀州支援而去。
滑州,白马渡头。这座名传于世的古渡上,正上演着一场忙碌的竞渡戏码,大军三四万,都是武自都畿、河南各地调集的平叛军队。
“武”字大旗迎风飘扬,渡头上,一干衣着亮丽的将军集于一块儿,似乎在商议军情。
“听说魏博也有逆党作乱?”被围在中央了一名男子发问,语气显得十分骄横。
“回大总管,是的。不过魏博只是小乱,当地官员反手便定,冀州那边才是大动乱!”有将领解释着。
被称呼为大总管的男子,一身宝甲,手持符节,腰别利剑,光鲜亮丽的打扮。不过长得很有特色,很丑。
身材短小,腰背弯曲,面相丑陋,这是皇帝武的侄子河内王武懿宗。地方有叛乱,还牵扯到李氏,皇帝又开始“用人唯亲”了,左挑右选,选中了武懿宗这个被贬斥的侄儿。
此遭领军北上平叛,武懿宗可是抱有“建功立业”的壮志的。
听到手下将领解释,武懿宗作恍然状:“怪不得,我军渡河,竟然没有叛军前来阻截!”
底下人,不由互视一眼,对这名统帅的水平心里有数了。不过将军中,倒不缺阿谀之辈,有人在旁吹捧道:“待大总管领兵至,冀州叛军必望风而逃。。。。。。”
“哈哈哈!”奉承话听得武懿宗甚喜,连连摆手,左顾右盼了一会儿,迫不及待地催促下令:“让军士加快速度,尽快渡河。本王要从速平灭叛军!”
在武懿宗的驱策下,数万大军,耗费了一整日的时间,终于渡河登岸。方立营歇整,北边消息传来,武懿宗不高兴了。
“启禀大总管,元大都督已于漳河之畔击破冀州叛军主力!” 富品中文
第418章 神都百态(上)()
神都,太初宫,紫薇星落处,明堂新构成。
当初天堂大火,延及明堂,火势虽最终被扑灭,然免不了有所焚损毁。女帝重建天堂的同时,亦下令重葺明堂。
现如今,天堂业已复立,明堂亦经粉善。翻新过后的明堂,辉煌壮丽依旧,然落在武眼中,总觉大异于从前。
上月初,武朝的又一大工程九州鼎,新铸而成。女帝被契丹边患扰坏的心情有所好转,大设阙典,命宰相、诸王并南北衙卫军十余万人,以大牛、白象曳鼎入明堂。豫州为尊,余八鼎拱之,依方序位列置于明堂。
但是,好心情并未持续多久,冀州的叛乱传来了。一下子便回忆起了十几年前的扬州大叛乱,类似的情况,武心中同样愤恨,欲杀贼而后快,然却伴着些许无力感。七十古稀,生命的迟暮,是女帝也难以避免的。
肃静的明堂殿中,武屏远随侍,独身踱步于其间,依旧锐利的目光自殿中九鼎一一浏览而过。五采焕炳相杂,金色以漆面,其间所镂刻本州山川物产之象,似乎将女帝心神尽吸纳于其中。
“羲农首出,轩昊膺期。
唐虞继踵,汤禹乘时。
天下光宅,海内雍熙。
上玄降鉴,方建隆基。”
良久,武太息一声,嘴里幽幽而念自己前作《曳鼎歌》。诗歌气势雄浑,韵律铿锵,其意味深长。然此刻女帝念出,却少了些当日的豪迈。皇帝此时的心情,显然并不美妙。
“陛下,夏官侍郎姚元崇求见!”武忧时之际,殿外传来了内侍惴惴其栗的通禀声。
“姚元崇?莫非军情有变?”武来了精神,收起皇帝不该为世人所察的情绪,恢复了威严之态,朝内侍吩咐着:“引其至宣政殿!”
姚元崇,也就是日后的开元名相姚崇,他还未改名。姚元崇入仕也有二十来年了,到去岁止,官不过夏官郎中,然其干才却为世人所知,甚受狄仁杰青睐。
及契丹叛,辽西糜烂,河北动荡,兵报纷来,军务繁重,唯姚元崇剖析若流,皆有条贯。其由此彻底进入女帝眼帘,得帝赏识,擢其补缺为夏官侍郎,专知契丹、冀州叛事。
宣政殿中,姚元崇正恭敬候见,其人四十来岁,有倜傥之姿,风度翩翩,是个帅大叔。长相好,气质佳的大臣,总是容易得到皇帝的好感。
“免了!”入殿,挥手免其行礼,武直接问道:“是否前线有变?”
“回陛下,冀州飞骑来报,叛军主力已为元大都督所破!”姚元崇也不矫情,直身便应来,眉色间亦有喜意。
“哦?”女帝有些惊讶:“不是说冀州叛贼聚众数万,勾连各州县有十万之众,元徽仅有一军羽林并些许防人、府卒,竟已破敌?”
“叛贼虽众,不过匪寇蚁附,羽林虽寡,却是天下精锐,又有九江郡公统兵,叛逆又岂是对手?”姚元崇朝武解释着:“军报上言,元大都督纵羽林之雄,并河北义士、契丹夷骑,合击叛军,两日夜间溃之。具体经过,已遣军使来京献报!”
“善!”闻言,武忍不住抚掌而赞:“元徽,果不负朕所托!”
见皇帝开颜,姚元崇跟着叙说:“冀州乃此次叛乱之源,逆魁或死或擒,贼既溃,余者散入地方,难起波澜。其他州县,更是小患,只待朝廷后续兵马至,细细清理余贼,则地方安定,百姓宁泰。。。。。。”
“冀州既定,去朕一块心病!”吸了口气,武心情平复下来,转首望东北:“就是不知,狄怀英那边,如今是什么情况。”
“陛下且安心,有狄公在平州,孙万斩与那些叛逆,定难有所作为!”姚元崇对狄胖胖,也是很有信心的。
“也是,狄怀英,还从未让朕失望过!”嘴角泛起些笑容,武开口说道,就是不知其是否言不由衷。
背着手,于殿中踱了几步,缓缓登临御案,武提笔于一张空白制书上草拟一文,交与殿侧侍候的舍人:“转此制与凤阁鸾台下发,河北道诸州恶臣,犯上作乱,人神共愤。着元徽、唐奉一缉拿乱贼余恶,以河内王武懿宗推鞫其事,务遗任一魁首巨蠹,并以极刑论处。。。。。。”
姚元崇在下,闻得皇帝口出制书,身体微绷,心下一惊。别看武说得平淡,其间蕴含的,却是无尽的杀意。这是又要搞株连了,武懿宗性情残暴,行为奸酷,用其推鞫,可想而知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有心开言,姚元崇终未张嘴,进谏也是要看情况的,涉及谋逆,还是勿触皇帝逆火。
“你退下吧,近来多关注辽西战事。”转眼瞥见撅着屁股候在墀下的姚元崇,女帝随意地挥挥手示意其退下。
“微臣告退!”稳定心神,姚元崇持礼退去,转身间,心中喟然一叹。
捷讯之来,女帝心情自然好转,看那天地都明亮辽阔不少。心情轻松间,一道身影,不经通报,莽撞地闯入殿中,望见御案后的女帝,轻柔地唤了声:“陛下!”
来者是一名青年,样貌俊俏更甚于元郎君,傅脂粉,衣锦绣,极为可人。扫着这美丽姿容,武脸上露出了和蔼的笑容,朝其招了招手:“是六郎啊!来,到朕身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