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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明身份之后,眼前羽林卫士眼中的敌意少了许多,却仍然戒备着。耽搁了些许时间,方才被迎入军营,由一名都尉接待。作为这支羽林军的中上层军官,都尉得了上命,元徽对他们有统制之权。
“唐将军呢?契丹人怎么样了?作战情形如何?”免了都尉的礼,元徽关心军情,一连三问。
“契丹贼寇已经插翅难逃,唐将军正在谷中指挥战斗!”眉宇间透着些兴奋,都尉答道。
心中微微松了口气,元徽当即吩咐道:“引我去阵前见唐将军!”
桃园谷内是一片洼地,契丹人就被压缩于窄小的空间内,后边是恒、定府兵树起的军栅,前边是虎视眈眈的羽林军。日头已高,阳光甚是明媚,将谷深处的些许阴冷驱散。
谷道周边,横躺竖卧着大量的尸体,人的,马的,契丹人的居多,且多中箭而死。唐奉一用的是损失最小的打法,能用远程打击解决问题,就绝不硬拼。
交锋已然告息,两方脱离了接触,大周军在休整恢复,契丹人则有种困兽待死的感觉。不过即便如此,在唐奉一的命令下,大周军士们亦不敢有所松懈。
在最前线,元徽见到了唐奉一,听其汇报军情。站于高处,低头俯视着不远处的契丹军情况,元徽脸上流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偏头对唐奉一道:“纵羽林之雄,挫敌侵轶之势,致其困厄,唐将军真良将也!”
“都督谬赞!”面对元徽的夸奖,唐奉一只是浅浅一笑,谦逊的表情间透着自信,拱手应道:“若无都督谋划,这些契丹人岂会自蹈死地,我军又哪里有将其全歼的机会,都督当居首功!”
闻言忍不住瞥了眼唐奉一,此人出身微贱,是皇帝武曌亲手提拔起来的,此前无寸功,不显山不露水的。真做起事来,能力果真不俗。
元郎君此刻心中有些感叹,女帝其他方面不提,但在看人用人方面,总有其独到之处。
“都督既至此谷,鹿城县那边,想必已然平息了吧!”在元徽思忖间,唐奉一主动问道。
“书生造反,又是一群乌合之众,成不了气候,翻手便平之!”元徽摆手道,鹿城的事于他而言,确属微不足道。
“都督气度,令人心折!”
对唐奉一的奉承,元徽心里并未太当真,指着谷中嘴上回应着:“眼前的契丹人,才是大患。平了他们,这冀州乃至周边州县,翻不起浪来!”
“军情如此,如何解决谷中之敌,将军可有想法。总不能,一直这样干耗着?”
唐奉一显然是有腹稿的,迎着元徽的目光,直接禀来:“回都督,这支契丹人战力不低,但既陷死地,地利人和皆不在彼。只需给末将一到两日时间,消磨其士气体力,届时便可不战而屈人之兵。。。。。。”
“太慢了!”听其打算,元徽直接打断他:“我们可没有多少时间与其空耗于此!”
“额。”表情一滞,唐奉一脸露出点犹豫:“谷中施展不开,对契丹骑兵是限制,于我军亦然。若行强攻之事,只怕军士伤亡太大。。。。。。”
注意到唐奉一的脸色,元徽眉毛一扬,心下了然,“伤亡太大”才是唐奉一心中顾忌。羽林卫毕竟非同一般军队,这是武曌的“嫡系”亲军,若是损失过大,纵使建功,武曌那边只怕也不好交代。
“鹿城的叛乱只是个开始,冀州情势之严重,远超你的想象。唐将军,我们不能在此耽搁太久!”元徽双手抱怀,沉声道。
表情微凝,面上露出些迟疑,思量了一会儿,唐奉一方试探着问道:“不知都督,有何速战之策?”
目光放远,契丹军那边的情形在阳光下看得还算清晰,元徽抬手摸了摸下巴,做出指示:“派人去劝降吧!”
“劝降?”唐奉一稍愣:“都督,末将此前派人呼降,可惜契丹将领太过顽固,决意不降!”
“无妨,让我的人,再去一次便是!”元郎君嘴角露出点自信的笑容:“此次,必有收获。”
眼神中带着怀疑,唐奉一却没有再反对。而是埋头思考了一会儿,抬首发问:“不论如何,这些契丹人覆灭在即。不知都督,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看唐将军的意思,似乎有所想法?”
“都督,契丹人顽凶是极,于我大周境内肆行驱掠,荼毒一方。依末将的意思,当尽数诛灭之,以解军民之恨,以建羽林之功。若其当真投降。。。。。。”唐奉一冷冷道。
听其言,元徽转头打量着唐奉一,眼神中有些诧异,面皮抽搐了几下,说道:“唐将军,你这杀心有些重啊!”
言罢,不再于此事上多言什么,转身望着那举旗向契丹人奔去的信使,目光慢慢深邃起来,不知他在想什么。
“都督,还是先回中军,等候消息吧!”唐奉一也识相地转移话题,建议道。
。。。。。。
谷地中的契丹人,维持一个简陋的防御阵势,人马杂集,一片乱象。在此前的交锋中,死伤了近千骑,剩下的人,士气低微,战力十去六七。
最终要了是,统兵主将何阿小,在此前的激战中,死了。一支弩箭贯穿喉部,当场阵亡。
营地中央,趁着休战间隙,副将骆务整召集了几名头领商议。让这些契丹粗汉厮杀可以,动脑子出主意,太过难为他们了。一干人大眼瞪小眼,哪里想得出什么脱身之法。
骆务整是一契丹别帅,平日里还算有点脑子,此刻面对困局,也坐蜡了。望着眼前诸人“懵懂”的神态,不由口出粗言,狠狠地骂咧几句,发泄了一番。
“将军,有大周军的使者到了。。。。。。”直到一名契丹士卒上前,打破尴尬的气氛。
“不会又是来劝降的吧?”一人嘀咕道。
骆务整环视一圈,发现在场的头领脸上多多少少有些异样,不由沉下脸吩咐一句:“将他带过来!”
第405章 说降便降()
并没有等多久,如元徽所言,契丹人果真降了。
骆务整派了一名契丹军官随信使归来,面见元徽,洽谈投降细节,事实上,只是契丹单方面的求保证。心中早有决定的元徽无心下什么阻碍,态度很和善,赌誓保证善待之。
好言安抚,做好君子协定,亲自起身送那契丹军官回报骆务整。待其出帐,唐奉一再也忍不住了,格外讶异地问道:“都督,契丹人当真欲降?”
“因为此次,是我元徽派人劝降,这便是区别!”嘴角上翘,元徽给出这么个答案。
闻此回答,唐奉一当即一愣,望着元郎君那泛着点骚气的表情,不禁面露古怪:“都督切莫说笑,可否讲详细些?”
面对唐奉一好奇的目光,元徽示意他坐下说,表情恢复了正经,这才以一位老朋友的语气侃侃道来:“谷中的这支契丹军的底细我早已查清,其副将名叫骆务整。去岁征讨契丹,黄獐谷一役,我收降了一名契丹将领名李楷固。这李楷固,心慕大周王化,如今在幽燕军前效力,随军征讨孙万荣。而骆务整,与李楷固此前相交甚厚。”
元徽虽话点到即止,唐奉一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心中虽仍带疑窦,脸上却下意识地露出了然之态。
“即便如此,此番契丹人答应地如此干脆,恐其有异心,都督不可不防啊!”想了想,唐奉一还是忍不住向元徽提醒。
唐奉一考虑的不无道理,但元郎君又岂是轻信他人之辈,神色从容,一副我心里有数的模样,开口说:“事关生死大事,我岂会骄狂大意。传令下去,让将士们严备以待,不得松懈!”
“方才我已给其最大的诚意,契丹若敢有反复,耍什么花样,那就莫怪我等心狠了!”元郎君淡漠道。
“都督心中既有计较,是末将多言了!”闻言,唐奉一朝元徽拱了下手。
元徽没有应声,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一时不好打断他,唐奉一也沉吟了起来,只是眼神不住地朝元徽脸上瞟。
“有什么疑惑,直言便是,不必拘束。”回过神,见唐奉一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元徽轻笑道。
“都督,勿怪末将心中好奇。您是如何知晓此间契丹军的底细?您到冀州也没有多长时间,然似乎。。。。。。似乎对冀州的局势,了若指掌,鹿城叛乱,更是从容不迫,如这般轻易地平灭之。。。。。。”唐奉一平静地望着元徽。
抬起头,饶有兴趣看向唐奉一,元徽发觉,这家伙,当真不简单。与元徽对视着,见他嘴边衔着淡淡的笑意,唐奉一眼帘掩下,补道一句:“额。。。。。。末将只是好奇,并无他意!”
元徽挥挥手,一副不在意的表现:“冀州的情况,皇帝早有所警惕,我此来,不过奉君命行事。否则,陛下何以调尔等听用于我?”
提到武,面露恍然,唐奉一却是不敢再多问了。
“好了,唐将军,下去安排好,准备纳降之事!”元徽对唐奉一下令。
“是!”
三波交涉过后,契丹军彻底下定决心投降。
约定的投降条件,下马、弃械、卸甲,是必要前提。虽然不免存疑,但在骆务整牵头下,契丹军队还是忐忑地自解武装降服。
为表诚意,骆务整还将数十名顽固忠诚于孙万荣的头领、士卒杀了,取其首级以献,打消元徽与唐奉一的顾虑。
不过两千出头的人,纳降不是什么难事,除了收缴军械、旗帜、马匹外,周军在元徽严令下并未表现出恶意。
契丹的人,就地被安置与桃园谷中,分为五队,休养治伤,就由恒、定来的兵马看守。接见了两名都尉,勉励一番,许下报功承诺,方才得空接见骆务整。
起伏的谷道中,在大周军士的看守下,数百契丹俘虏“分拣”着尸体,打扫战场。桃园谷口,元徽注视着被收拢的战马,近三千匹战马,多完好,这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骆务整恭敬地在旁作陪,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元徽的表情,毕竟,生死还操诸于眼前的大周贵族手中。
对长相粗豪,有点小心机的骆务整,元徽心中并无太大恶感,反而对他的识时务很欣赏。发觉其紧张,轻松发笑安抚道:“你放心,吾既允你无事,必不食言。李楷固现在是朝廷正五品的将军,皇帝陛下亲诏。你今以两千军马来降,功劳甚大,陛下与朝廷不会亏待有功之臣。”
听元徽这么说,骆务整两眼直发亮,有些希冀,点头哈腰的:“多谢都督,若得如此厚恩,小人此生不敢忘怀!”
似骆务整这样的契丹别帅,此前跟着李尽忠、孙万荣起兵,不过是随大流,期图富贵。在大周当官,功成名就,于他们而言,吸引力可着实不小。
“那些紫衣人,怎么会随你们军中行动?”指着几具被搬出蛇灵属下尸体,元徽瞥向骆务整,故作疑问道。
闻问,骆务整不敢有所隐瞒,赶忙解释道:“这些是可汗。。。。。。额,孙万荣派到军中当向导的,都是大周人,小人不知他们身份。不过这些人异常厉害,消息也十分灵通,我们这些人,能在大周腹地纵横,多有赖他们的消息,躲避大周官军的追剿。。。。。。”
对此点元徽心知肚明,抬指故作沉凝继续发问:“此次你们奔袭桃园谷,也是这些人通的消息吧!”
“都督英明,只是没想到,这次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