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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引诱许世德的过程中,虽然我避重就轻,成功洗脱了皇嗣父子造反谋逆的罪名!然而,其与李规有所牵扯,这却是不争的事实!”狄仁杰长太息道“以皇帝的多疑,此次纵使熬过去,对皇嗣父子俩的处罚也不会轻,约束会更加严密,压制会愈加苛厉!”
“此次事件,虽起于李规,实际上却是当年越王起兵的遗留问题!自皇帝登基以来,地位渐稳,已然收手,减小了对李唐宗室的打击力度,不似当年的血腥屠杀。然湖州此案,我只怕又将激起她的警惕杀机,若再有武氏兄弟与那些酷吏小人兴风作浪……”
狄仁杰话没有说完,但李元芳也明白了,面色跟着凝重起来。
“那该如何应对?”
见元芳那担忧的表情,狄胖胖沉吟了一会儿,方轻轻笑道“此遭能解谋逆之危局,免性命之忧,我们又还能再多苛求什么?皇嗣殿下性情温和,谦恭敦厚,懂隐忍,知进退,自光宅年至此,得存至今,想必他是能够度过此关的……”
看得出来,老狐狸语气间有些自我宽慰的意思,元芳也跟着点了两下头。
“大人,夜已深,您还是别多想!这段时间,您太累了,好好睡一觉吧……”见狄胖胖眉宇间自然地浮现出一层倦意,李元芳开口劝道。
老狐狸也是听劝之人,豁达一笑,伸了个懒腰“这段时间,却是没能睡个好觉……”
李元芳退下后,狄胖胖还是忍不住坐到书案后,闭目沉思,良久,叹了口气。
下意识地摸了摸鬓角,那里的发丝,明显又白了几许……老狐狸这般用脑,不是没有代价的。
……
榻间,靠在玉枕上,贴身的女官替女帝整着褥子。手里拿着一封来自神都的加急军报,面上有喜悦之色,好消息,大周军又打胜仗了。
吐蕃再度入侵,禄东赞的小儿子赞辗恭顿领军,汇合吐蕃所封西突厥“十姓可汗”阿史那俀子,在泠泉岭为王孝杰所破。败敌近六万众,斩获亦有上万,虽然以阿史那俀子的“杂牌军”居多。
武曌仍旧显得很兴奋,在湖州这边被败坏的心情似乎都有所好转。这些年在西线,屡有动作,数次交锋,偶有所获,但总得来说,吐蕃一直是占上风的。
论钦陵那家伙,不是个好对付的家伙,吐蕃国力正盛,兵强马壮,又居高临下,西面的战争,主动权一直在吐蕃的手上。
如今大胜吐蕃,虽然不是击败那论钦陵,但依旧是很提士气,振国威的壮举。
去岁在妫州周军大胜,重创突厥,致其内讧,默啜称臣,缩回漠北。今岁,王孝杰又给她一惊喜。女帝忽然觉得,她的大周是越发强盛了。
王孝杰不负朕望,得给他加官进爵;甘凉将士英勇奋战,也得赏。女帝心中,已经在盘算,该如何赏赐有功之士了。
侍奉女帝多年,上官婉儿自然能够体会到皇帝此刻心中的愉悦,不由拱手贺道“恭喜陛下,泠泉大胜,高振我大周国威军威啊!”
“王孝杰,总算没让朕失望!”武曌颔首,嘴角扬起点笑容。
很快便收敛起来表情,瞥了眼恭候在一边的上官美人,问道“婉儿,你觉得,朕当如何处置李旦父子?”
皇帝转换话题,突然的问话,让上官婉儿心头一惊,抬眼小心观察着女帝的表情,心下试着揣摩了一下其心思。持礼答道“这是陛下家事,臣妾不敢多言”
话题还是太敏感,上官婉儿终究不敢随意发表自己的看法。
扫向目光闪烁的大美人,武曌表情莫名。
“家事皇帝有家事吗?”女帝似乎在自问。
“罢了,你不愿说,朕也不强求!”放下手中足足看了三遍的军报,沉吟一会儿,武曌又幽幽问道“你说,朕对内卫,是否太过放任了?”
女帝说这话时,语气森寒,表情冰冷。显然又想到许世德之事了,这让她大动肝火,憋在心头,亟待释放。
“内卫一向是您最有用的耳目,是您手中锋利的尖刀。然来源众多,成分复杂,有一二似许世德这样的奸贼,确是约束不足的缘故。陛下或可趁此,好好清明耳目,磨砺钢刀”想了想,上官婉儿给出这么个回答。
闻言,武曌手指在曲起的膝盖上敲了几下,考虑了一会儿,方道“看来,内卫确实需要整顿整顿了!”
内卫于女帝而言,就如十年来用顺手了的“酷吏”一般。如今,政敌异己被打击得差不多了,朝廷的中的酷吏们也渐入穷途。鸟尽弓藏之事,女帝自登基之后就在慢慢地做了
只是内卫不同于酷吏,哪怕政治清明之时,用处仍旧很大,皇帝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思绪稍稍飘远,迅速回过神来,武曌淡淡吩咐着“虺贞那逆贼不是在翠屏山中藏了一部分财宝吗?让湖州本地官军出动,找出来,充抵国资!”
。
第227章 瓜州渡()
御驾队伍自长城县北上,走陆途,经义兴、溧阳、句容等县,直至瓜州渡,三百余里的路程,缓行近五日。
沙洲之上,是一处格外热闹的集镇,亲临渡头,女帝兴致一来,好生游览了一番这水运要冲。已近夏日,天气渐渐炎热起来,长江水道之上,帆樯如织,客旅不绝,南来北往的行舟,成规模地落入眼中。
“江南之盛,由此察之!”指着江中盛景,皇帝感叹一句。
周边毕恭毕敬候着润州的官员们,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州衙大吏,此时乖巧地附和着女帝。
“陛下,一路车马劳顿,还是于此暂歇一夜,明日再行北渡,您看如何?”狄仁杰在旁,建议着。
点了两下头,武曌对着一边的元徽与润州刺史吩咐道:“你们准备好船只,改走水路!”
“是!”水了三章,终于轮到元徽开口了,虽然只一字。
暮色慢慢降临,水道之上的喧嚣减弱的了不少,瓜洲之上,涌入了不少落宿之人。沙洲未成城邑,夜间倒少了诸多约束,仍显热闹,自渡头南边望去,百千灯火,星星点点,一副繁盛景象。
行宫就设于渡头之南,有一阵的鸡飞狗跳,周边五里被肃清一空,闲杂人等退避,渔户人家暂迁。
宿卫于御前,皇帝交待下来的任务,自然要保质保量地完成。元郎君自然不可能亲自负责调度,他只负责接收、检验,得保证船只的安全性。尤其是龙舟,这是不能出一点问题的。
润州刺史姓孙,干劲十足,格外热情,动作积极。
江南的造船业十分发达,扬、润州本就有十分成熟的造船体系。发文于江北的扬州衙门,对方也很配合。孙刺史还不满足,甚至派人快马向东,请常州那边也支援些大船,言有备无患。
很明显,皇帝亲至,尤其是这么个凶名在外的女皇帝,对地方官员的鞭策效果,是十分强烈的。至少眼下,是没有尸位素餐之徒……
另外,专门调了一支舟师,前来护驾。
前后准备了上百艘船,取一半亦富余。折腾了一下午,元郎君也甚为疲惫,只因太过乏味。
领着乌勒,自渡头归营间,撞见了一个十分不和谐的场景。行宫边缘,一队羽林骑士,杀气腾腾地围着几个人。
“怎么回事?”策马上前,元徽问道。
在女帝身边侍奉了这几日,与随行的不少羽林军官也混了个脸熟。眼前的对正,显然是认识元郎君的,指着被围住的几人:“这些人,在行宫周边徘徊,形迹可疑,卑职怀疑他们图谋不轨,欲拿下盘问。”
闻言,扫了眼面前几人,借着夜色,元徽也认清了,领头的是莹玉。少妇一身男装打扮,英姿飒爽的感觉,此时戒备地望着那些羽林卫士,见到元郎君,神情稍松,张了张嘴,却是没说出话来。
仅观其表现,元徽便明白少妇这几人是怎么回事。朝队正摆了摆手:“你们继续巡视,此事交给本将处理!”
“这……”队正目光扫了一圈,有些犹豫。
“怎么,还要本将重复一遍?”元徽两眼稍眯,盯着队正。
稍低着头,队正语气竟有些强硬:“元将军,卑职奉命巡察,职责所在!”
闻言,元郎君稍显诧异,认真地看了看眼前的小队正,羽林军,当真就不一样?盯了其人一会儿,元郎君呵呵笑了笑:“听着,此事本将处理!”
望着笑眯眯的元郎君,暮色笼罩之下,表情看得不甚清楚,不过总归不会是和颜悦色的。
稍埋头,队正显然也是有些犹豫的。羽林军士的选拔,虽然家世清白,但多出于小门小户,硬顶圣眷正隆的元将军,还是需要勇气的。
“是!”对峙了片刻,队正还是避让开来,引人朝另外一边。临了不忘提点一声:“请将军当心!大将军的命令,行宫五里之内,闲杂人等,全数肃清!”
其人所言之大将军,乃羽林军大将军、建安郡王武攸宜。元徽有所接触过,不过于元郎君而言,庸人一个。。。。。。
“呵呵,你这是拿大将军来压我吗?”元徽直起腰背,问道。
“卑职不敢!”
言罢,带人离去。
元徽玩味地盯着那小队正的背影,有点意思,从此人身上,看到了点李简的影子。忽然想到了在北疆的那些旧部,李简是他最看中的。。。。。。
“跟我来!”回过神,牵转马首,元徽对一旁松懈下来莹玉道。
咬咬牙,朝身边的几个随从挥了挥手,让其撤去,少妇还是乖乖地跟着元郎君朝江边而去。。。。。。
天边最后一缕晚霞被黑夜彻底吞没,策马立于树林尽头的水岸,吹着习习刮来的湿润江风,表情间带着惬意,元徽随口问道:“那几人,是你的手下?”
“不然呢?”女人斜了马上的元徽一眼,似乎觉得他问了句废话。
“幸好你们没有携带武器,否则我敢保证,那些羽林军士,敢当场将你们格杀!”元徽提点着。
“不用你管!”女人的冷淡,显得有些刻意。
元郎君还是笑嘻嘻的,稍稍偏过身体,认真地扫视着美人的娇躯。暮色之下,少妇曼妙的身材轮廓更显分明,胸脯前的那两团山峰,好似壮观了不少。。。。。。
邪邪一笑:“怎么如此不近人情?本将这可是关心于你,巫山三度,至今,本将仍旧回味不已啊!”
说着,元郎君还骚气地啧啧嘴。。。。。。
“你!”闻言,少妇再也忍不住了,转头瞪着元徽:“你这个可恶的淫徒,你就不怕我把你的真面目大白于天下?”
“本将喜美人,又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何惧天下皆知?”元徽调笑着美少妇。
表情一滞,深吸一口气,莹玉望着元徽:“你叫我到此,有何目的?”
“友善地提醒你一声,不要再跟着御驾了!”手指着远处的行宫,元徽道:“有羽林军护卫,你还担心寿春郡王的安危?看来,你对皇嗣父子,很忠心啊!”
莹玉没有接话,望着黑夜下依旧奔腾东流的江水发呆。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元徽再发问。
“什么?”莹玉低喃一句,眼神中有些迷茫,很快反应过来:“自然是回到皇嗣殿下身边了!”
“经过湖州一事,你还能呆在东宫?”元郎君的话,让少妇一时沉默。
“我该叫你莹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