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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那些百姓没什么战斗力,可是张献忠仍然一批一批地驱赶百姓,很明显,他打算用人命来消耗官兵的弹药、箭支和锐气,这样他们心腹手下冲锋时伤亡就少多了。
“是,大人。”赵功常这时也品尝出味道,连忙去传达命令。
看着赵功常远去的身影,刚才一直很有自信的陆皓山心里冒起一丝不安的情绪:来者不善啊。
“砰砰。。。砰砰砰”
“嗖嗖”
“啊,饶命啊”
“我不想死,救命啊。”
“给我冲,谁往后退一步,格杀勿论。”
战斗一直在继续,张献忠很有耐心,把沿途裹挟来的上千百姓分成七队,每队大约一百人左右,让他们冲在最前面,用他们的血肉之躯挡官兵的铁丸和箭矢,陆皓山还真猜中了,他并不寄望这些百姓能扰乱或冲散官军的阵地,不过可以有效地消耗官军火药和箭支。
飞来峰上的官兵人数有限,所携带的战略物资也有限,在山上不能补给,那是用一点少一点,这个道理张献忠明白,当他听到老回回偷袭失败后,第一时间就派手下去掳劫百姓,裹夹了上千人来助战。
一批,二批、三批。。。。。。随着一声声惨叫,不到一个时辰,上千百姓已经全部倒在血泊之中,不是被箭射死就是中了火铳,横七竖八地倒在冲锋的道路上,现场充斥着一股散不去的、浓浓的血腥味。
“首领,所有冲锋队已经用完,请首领指示。”当最后一批百姓倒下后,一个小头目向张献忠禀报。
这么快就死光了?
张献忠有些遗憾,虽说官兵的火力较刚开始时弱了不少,不过依然犀利,要是自己多找些炮灰来就更好了,磨到官兵没弹药没弓箭,到时就好玩多了,想归想,张献忠并没有多大犹豫,大手一挥:“死光了,那就第一队上,记住,让兄弟们都藏严实了。”
就在用百姓消耗官军的箭矢和弹药时,下面的贼匪并没有闲着,在张献忠的指挥下,众人就做起防御用的盾牌来,有人把马车的木板抽下来,有人去砍小树扎成一排、有人在独轮上填上装满泥土的袋子,做成一面可以移动的盾牌,充当炮灰的百姓死光后。张献忠大手一挥,一轮新的进攻又能开始了。
“给我杀!”张献忠大声吼道:“谁第一个冲入官军阵地,赏银五百两。”
“杀啊”
“冲,把这些狗官兵都给杀了。”
“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这些亡命之徒,躲在盾牌和障碍物后面,挥着刀缓缓向官军的阵地发动新一轮的攻势。
“啪。。。啪啪”
“砰,砰砰砰。。。。”
箭钉在木盾上,由鸟铳射出的铁丸深深地镶在木盾晨,由于威力有限,不管是利箭还是铁丸都无法打穿木盾或躲在推车后面的贼匪。以至贼匪越逼越近,孙熊有勇气下命攻击那些试图冲击阵地的百姓,可是面对这个情形,一下子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了,把三石强弓拉得像满月,瞄准后一松,“啪”的一声,那箭紧紧钉在走在前面的一面盾牌上。
射中,但是并不能射穿。
“滋”的一声。一旁的陈枫一枪打一个装着土的袋子上,悄无声息一般,那辆车还继续前行,很明显没什么效果。
“队长。打不穿那层乌龟壳,怎么办?”陈枫一脸惊慌地说。
一众队员都把目光投向孙熊,那些贼匪行动虽说慢,可是离阵地不过十余丈了。情况非常危险。
“人在,阵地在”孙熊咬咬牙说:“一会兄弟们跟我冲,大人就在上面看着。我们可不能熊了。”
就在众人想跳出阵地拼命时,一个声音及时响起:“停,冲什么,打他们的脚,躲在大车后面的,用石头。”
是李定国,他及时出现,对自己的手下,陆皓山可以说了如指掌,孙熊勇猛有余但应变能力不足,虽说有进步,但是还没有成长到和久经沙场的张献忠、老回回等人相提并论,于是下令让李定国到第一道关卡协作,没想到来得正是时候。
近身搏斗,老回回和张献忠他们巴不得呢。
一言惊醒梦中人,那些贼匪虽说弄了木盾、架子车,不过很多地方还是露出来,居高临下,用石头砸那是最合适不过,于是一个个就瞄着那些人手、脚射击,那些躲在架子车后看不到人的,就近找石头砸,没想到方法还是挺奏效:
“啊,我的脚。”
“我的手中箭了。”
“哗拉,不好,老丁和老三被石头砸中了”
换作其它的部队,估计这招效果不是很大,因为这个方法对射术和枪法要求很高,那“靶”还是移动的,不过对文冲千户所来说,这些并不难做到,射箭、打火铳都是基本功,而陆皓山也舍得让他们放开来练,打中人后只要一露空隙,其它人立马补上,而那结架子车也被石头一辆辆地砸烂,没有车的保护,躲在后面的人就是待宰的羔羊,不到二刻钟的功夫,这一批前来攻击的人伤亡惨重,最后一个个惊叫着撤退,撤退时把后背送给官军,李定国、孙熊等也不客气的再放倒十多具尸体。
这次近百人进攻,可是最后能逃回去,只有区区十多人,其中几个还带着伤。
“不听号令,私自逃跑,杀!”
一声暴喝,然着一阵惨叫声响起,守在第一道关卡的李定国和孙熊吃惊地看到,那十多个好不容易逃回去的贼匪突然被一队系着红披风的人砍杀,只是一转眼的功夫,逃回去的十多人无一例外全部正法。
下令者是张献忠,那看也不看那倒在地上的自己人,他不管这被杀的人有几个是自己人又有几个是其他兄弟的人,他面无表情地说:“第二队上。”
山上的官兵只有区区几百人,要尽快拿下,这些手下一个个畏缩不前,情况一不对头就逃,这样怎么打仗?张献忠毫不犹豫下令把这些临阵缩者全部正法,以敬效尤。
果然,当第二队手持简易木盾、推着架子车的手下去冲锋时,那决心大多了。
李定国把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心里一下子沉重起来,对于张献忠的本事和能耐,李定国那是很清楚的,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手,这个张献忠一出手,就不留余地。
真正的考验来了。
“兄弟们,让他们试试我们文冲千户所的厉害,给我狠狠地揍他。”孙熊大声吼道,说完,举起一块大石,用力一掷,“砰”的一声狠狠砸在一个简易的木盾上,一下子把躲在木盾后面三个贼匪砸翻在地,被石头砸中的那个口吐鲜血,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几支利箭破空而至,一下子把他们钉死在地。
“好!”
“队长威武。”
一众手下被孙熊的豪气所折服,一个个大声叫好,刚刚有一点低落地士气一下子再次高涨起来。
李定国沉声地说:“把人放近一点打,都给我瞄准了。”
“是,李队长。”一众士兵低声应允。
这一次进攻足足花了小半个时辰才打退,不对,是全歼,那些进攻的贼匪在后面红衣执法队的监视下,没人敢逃,一个个死战不退,直至全部战死,这一次比上一次坚决,冲到最近的人,离孙熊的阵地不足五丈。
再一次粉碎了贼匪的进攻,可是孙熊和李定国并没有表示多大的兴奋,很明显,刚才二次都是试探,可就是试探,刚才都冲距离阵地不到五丈的距离,这些贼匪不是百姓,他们一边靠近一边放箭放铳,虽说没有致命的,不过也伤了五个人,从开始战斗到现在,已经打了二个多时辰,手下已出现了疲态。
放火铳的还好一些,而拉弓射箭,那手都有些颤抖的,因为一个人的力量有限,那强弓每拉一次都要消耗不少气力,开始到现在,差不多每个人都拉了几十次,那手都酸了,换作其它人,估计都累得不想动。
人可不是机器。
“队长,我的箭不多了,只剩五支。”
“队长,火药只有一小袋,还有火药吗?我这里的最多只能再击二次。”
“这火铳太热了,再放铳怕炸开。”
“报告,有八竿火铳打不了。”
坏消息一个个传来,李定国和孙熊的心有点沉重,自家大人还有什么新指示,可是,自己还能打退几次贼匪的进攻呢?
又一队全军覆没,可是张献忠还是面不改色,把手中的令旗一挥,面无表情地说:“第三、第四、第五、第六队一起上,火铳手、弓箭手押后。”
就在李定国和孙熊纠结之时,他们吃惊地看到,山下的贼匪再一次出动,这一次,人数更多规模更大,在千里眼里可以清楚地看到,不少拿着火铳的人跟在后面,看样子,那张献忠要玩真格的了。
这个杀千刀的黄虎,还真会选时机。(未完待续。。)
。。。
319 火炮扬威()
这次人数远超前二次,密密麻麻的,有如蚂蚁上山一样,孙熊知道,这是敌人的第三次进攻。
不对,这应说是张献忠到援后的第三次正式进攻,说起进攻,老回回冲了几次,张献忠驱赶百姓冲了七次,加上派精锐冲锋,前后合共冲锋了十余次,这不,入夜不久就开始进入战斗,现在看看天色,估计再过半个时辰天都要亮了,孙熊咬咬牙,把稍带颤抖的手用力一挥:“给我顶住,人在,阵地在。”
拉箭是一门技术活,拉弓却是一项体力活,一张三石强弓,普通士兵约能拉来二十次,精锐士兵能拉开大约三四十次,文冲部的士兵每人配备一个特制的箭壶,一壶箭是六十支,现在箭支差不多射完,从这可以看出,这些士兵的确累了,饶是壮得像一头小公牛的孙熊,因为拉弓放箭过多,又向下砸了不少大石头,那手臂都微微有些颤抖。
虽说是强,但离那些动辄提着几十斤重的兵器砍杀一天的名将来说,还有很大距离。
“人在,阵地在”一众手下扯着嗓子跟着大吼一声,士气一下子高涨起来。
“杀!”
“把这些暴民全杀了。”
“给我用石头狠狠地砸,让他们知道我们川军的厉害。”
后世某位伟人说过,不管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在战场上也是这样,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能把敌人放倒就是胜利,在孙熊和李定国的带领下,坚守在第一道防线士兵用火铳打、用弓箭射、用石头砸,拼命的抵抗敌人,一个个眼睛都红了。
李定国咬着牙,抱起石头就对山下的敌人砸。小的对着敌人用力掷出去,重的滚下去,哪里人多就往哪里打,虽说山下惨叫声不断,可是李定国的内心却是越来越沉:有了木盾和架子车的防御,火铳和弓箭对敌人杀伤力大减,比起刚开始时的效果差远了,这不,虽说一众手下已经很努力了,可是那些人只付了三十多人的代价。就已接近阵地。
目测距离只有十多丈了。
“澎澎澎”
“杀官兵!”
“杀!杀!杀!”
“澎澎澎”
“杀狗官!”
“杀!杀!杀!”
人多声壮,几百人一起冲锋,再加上官兵的利箭越来越少,火铳击发声越来越稀落,一众暴民的情绪开始高涨起来,杀一名官兵有十两白银,第一个冲入敌阵的有五百两,这诱惑可不小,听到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