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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这样也行?”何俊吃惊地说。
“有什么不行?”赵功常冷笑道:“那些通敌叛国的黑心商人,不会飞天也不会遁地,他还能把东西变到后金?小打小闹人家也看不上,只能走这些旁门左道,只是我们大明太多贪官污吏,只顾自己升官发财,根本就不会理会前方将士的艰辛,相当年,我们一天就喝稀得照得出人影的粥,喝完一泡尿就拉没了,饿得拿腰带绑住肚子,唉,太苦了。”
众人一阵沉闷,不少人暗自庆幸在文冲千户当兵,跟着像陆千户这样爱兵如子的好将领。
就在众人沉默之际,一个士兵拿着一个竹筒前来,说榆次方面传来消息,赵功常用拿过信筒打开,看完情报后嘴角微微向上翘,把那情报握在手里冷冷地说:“通知兄弟们,今晚动手。”
榆次方面终于传来了好消息,是时候行动了,时间较合得刚刚好。
“是,赵教官。”众人齐声应诺。
夜寂无声,没有月亮,只有点点星光点缀着这片寂静、多难的大地,战乱加匪患,让郊外的夜显得特别沉寂,只有虎跳峡却是例外,这晚虎跳峡内点燃了很多堆篝火,很多人席地而坐,一边说笑一边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是范家的商队,也是赵功常的猎物。
“赵教官,这些恶贼小日子过得不错,有酒有肉还有女人。”一名姓赵的小队长有些妒忌地说。
赵功常点点头说:“这年头,兵荒马乱,走商就是把脑袋别在腰带上去闯,今天不知明日的事,能吃喝玩乐,当然不会放过了,人在高压下,精神高度紧张,就要用一些事来分散注意力,像军有营妓就是同样的道理,像他们不仅走商,还干掉脑袋的勾当,压力能不大吗?”
说完,赵功常自言自语地说:“不过这商队还是有一点章法。”
虎跳峡,那是一个又长又狭的峡谷,据说只有老虎才能跳得过,所以名为虎跳峡,范永斗的商队就选择在虎跳峡露营,他们用货和马车堵住两头,派重兵防守,不时还有巡逻队巡视,显得很是谨慎,这样他们只需要防守两端进出口就得,省事省力。
“赵教官,他一共有一百三十二辆马车,三十八个车夫,三百个护卫,这些乌合之众,我们虽说只有一百人,不过拿下这个商队就像吃饭一样简单,只要把人给我,小的带头冲锋,不用半个时辰就能他们全灭了。”何俊一脸自信地说。
赵功常摇摇头说:“都别逞能,这个商队,有火器、有弓箭,不少还是亡命之徒,要是硬干,我们就是拿下也得折损不少兄弟,只能智取。”
“教官,你说什么办?我们全听你的。”
“去准备结实的绳子,我们悄悄摸上那山崖,等到三更时分从崖上用绳子爬下来,给他们来一个神兵天降。”赵功常冷笑着说:“这些人渣,今晚把他们全部送下地狱,得手后马上运到榆次城外的城煌庙和翟家的人交易。”
众人轻声应诺,然后一个个闭目养神,等候赵功常下一步的命令。
三更,也就是晚上十一点到凌晨一点,据说这段时间是人睡意最浓的时候,不轻易惊醒,范家的护卫做梦也没有想到,十多丈高的悬崖也会有人偷袭,对文冲千户所人将士来说,悬崖攀登和绳索滑行,那是必练的项目,三更一到,将士们一个个悄无声息出现范家商队的驻地,穿着黑色夜行衣的他们犹如鬼魅般神出鬼没。
在赵功常的带领下,一行人先是悄无声息把一队五人巡逻小队同时干掉,然后换上巡逻小队的服饰,借着“巡逻”把那些望风放哨的人一一放倒,到了后面,逐一把熟睡中的车夫和商队护卫一一暗杀,等范家商队的人发现,商队的人手早就折损大半,剩下的人哪里是赵功常等人对手,三百多人不到半个时辰就被灭杀个干净。。。。。。。(未完待续)
290 嫁祸于人()
陆皓山所留下的伏兵,是精心细选出来的精兵,不仅在忠诚方面经得住考验,在战斗方面也是老在,在猝不及防之下,范家的商队便遭到灭,仅是市价的七成,整个交易很顺利,清点完毕以后,买家拿了翟家票号取款的信物离开,而翟家也顺便地把这些紧俏品运到榆次城外的秘密仓库。
很快,榆次翟家的家主翟堂收到票号掌柜的汇报,有人分多次从票号取款,一天之间就把五万多两白银取空,翟堂闻言并不在意,那神秘卖家肯定不想暴露身份,把钱银拿走,这也是常情。
不过翟堂忽略了另一个重要信息:在同一天,山西另一个大商人,田氏家族旗下的金玉店生意火爆,光是售价高达八百两的金佛,一天就售了五尊之多。。。。。。
“什么,现在还没有找商队的消息?”在介休的范家大宅内,范永斗瞪着眼对手下吼道,因为暴怒。额上都现出了青筋。
“老爷,小人已经派人找了几次,也跟田将军再三确认,证实商队还没到寿阳。”手下战战兢兢地应道。
这批物资,虽说打着替朝廷运粮的名号,但是大部分的物资是准备运到后金售卖的,去年后金打到京城,掠饱而还,掠夺了大量的金银财货,为了筹备下一波进攻。后金需要大量筹措战备物资,这正是赚钱的大好时机,范永斗为了筹备这批物资可以花费了不少心思,没想到竟等来商队失踪的消息,就是涵养再好,也当场暴怒。
这不光关系到钱银,还关系到诚信,这些已经知会后金,后金也派人在关外接应。要是出了事,对自己的声誉是可是一个严重的打击。
“废物!”范永斗一脚把手下踹倒在地,暴怒地说:“一百多辆车,三百多大活人。说不见就不见,我还养你们干什么。”
“老。。。老爷,其实有一件事小人不知该说不该说。”手下有些犹豫地说。
“说!”
那手下小心翼翼地说:“现在可以肯定,商队是在太原府到寿县这段路失去联系的。据可靠的线报,就在我们失去商队联系的当口,榆次翟家吃进了大批粮食和兵器。这会不会。。。。。。”
翟堂?
范永斗心里暗吃一惊,心里首先想是不可能,大伙都是同坐一条船,要是船沉了,对谁都没有好处,再说平日的关系也不错,不过。。。现在对后金的贸易是一本万利的生意,谁都想分多一杯羹,几个人表面上一团和气,还以兄弟相称,但是暗地里都在竞争,总想多分些好处,钱银嘛,谁会嫌多呢?
说不好暗中给自己下绊子,好在后金的那些官员前好邀功请赏,那翟堂对自己在后金的地位早就垂涎三尺,曾经说要把自己取而代之,难不成这是向自己发难?
一想到这里,范永斗的脸色变得有些狰狞,不过他很快就平静下来,淡淡地说:“查,无论花多大的代价都给我查清楚。”
敢动自己的货,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无论是翟家也好,是其它人也罢,这个场子不找回来,以后在山西大伙都以为介休范家好欺负呢。
“是,老爷。”
有人忧愁就有人欢笑,范永斗为失去联系的商队发飚、生怕自己的地位不稳发愁时,陆皓山却在孟县外面的营地里颜开眼笑地看着的那些财货。
桌面上,几尊金佛一字摆开,拿到手里沉甸甸的,此外,黄色的金条、白色的珍珠、温润的玉石还有七彩的宝石,让人眼花缭乱,赵功常从翟家的票号提现后,就用金银换购了这些昂贵而容易套现的财货回来,避免带回大量黄金白银,用陆皓山的话来说,这叫洗钱。
“赵教官真是太厉害了,走一趟就带回这么多财货,这下可发大财啦。”孙熊看着那些金银财货,双眼都发光了。
“哪里”赵功常故作谦虚地说:“这些都是大人的功劳,我们只是照大人说的做罢了。”
李定国有些好奇地说:“赵教官,为什么不拿现金现银回来,拿这些东西回来,不是又要变卖一次吗?这才是一件麻烦事。”
赵功常解释道:“这就是大人的妙计,像那些票号提现的银子,他们都是有标记的,带着大量的现银也不方便,用范家的货在翟家套现,再用翟家套现的钱在田家的产业购买,到时让他们相互怀疑,狗咬狗,这样不是更好吗?”
原来是这样,让这些黑心的晋商相互猜疑,这一招绝啊。
大山有些担心地说:“大人,这次那范家是打着给朝廷送粮的名号,那范家人会不会报官的?”
“不会”陆皓山一脸淡定地说:“名义上是送粮,实则干什么勾当他自己一清二楚,要是朝廷介入,一查出他们偷运兵器的事,他们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被贪官污吏盯上,打发他们得花不少银子,要是引起锦衣卫的注意由锦衣卫插手,估计他们死也不愿看到,所以,他们只会用自己的方式解决。”
说完,陆皓山冷笑地说:“再说我们文冲千户所的将士,早早就离开是非的中心,一直在孟县驻扎,无凭无证,谁能冤枉我们。”
伏兵是悄悄地留,完成任务后,赵功常等人也是分批潜回来,别人就是怀疑,也找不到证据。
唐强伸出大拇指说:“大人,这一招嫁祸于人用得真是高。”
陆皓山摇摇头说:“计划是好,也要执行到位在行,现在本官好奇的是,功常,你是用什么办法取得榆次翟家的信任的?这些奸商,一个个狡猾得像狐狸,要取得他的信任吃下大批的物资可不容易。”
“掮客”赵功常一脸神秘地说:“找了一个专门干这营生的掮客搭的线。”
“哦,这个掮客什么来头?能让榆次翟家这么信任,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赵功常嘿嘿一笑,脸上带着几分得色地说:“这个掮客叫梅得贵,是一个游手好闲的二世祖,不过他胜在一个有王府做二管家的老子,还有一个嫁给山西副总兵做妾的妹妹,再加上这小子交游广泛,口才了得,平日就靠做掮客为生,不得不说他的确有些门道,说的事成多坏少,一来二去成了榆次最大的掮客,而他最擅长就是帮忙倒腾军需物资,这次就走他的路子,取得翟家的信任。”
陆皓山有些好奇地说:“这个梅得贵这么容易摆平?”
“不容易摆平,一开始这家伙一口拒绝,不过”赵功常冷笑地说:“我派人把他抓了,逼他吃了一颗小药丸,再把的老婆、小妾还有儿子都控制了,他还不是乖乖听我的话。”
原来是这样,陆皓山点点头,这个赵功常做事还是挺靠谱的,把事交给他,无论是多么困难的事,他总能交给自己一份满意的答案。
至于那个叫梅得贵的掮客最后怎么处置,陆皓山并不细问,他相信赵功常会处理好这个问题。
“不错,兄弟们辛苦了”陆皓山豪爽地说:“这次本官要给你们记一大功,回去后每个人都重重有赏。”
“谢大人。”在一众兄弟的羡慕声中,赵功常连忙大声谢道。
对于手下,陆皓山从不吝啬,说了重赏那肯定不会手软,这次行动难度不高,赵功常算是摊上了一个美差。
陆皓山看了一会,让人把这些金银财货拿下去,一行人一边喝茶吃点心,一边讨论起当面局势来。
“大人,我们在这里驻扎了好些天了,兄弟们都在问什么时候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