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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娘就是眼前的女子,现在的陈李氏,县丞就是陈贵,而虎哥就是捕头曹虎,曹虎看着眼前的意中人,不由自主又回想起当年的点点滴滴。
可惜,初恋之人最是难以忘怀,这就是曹虎在陈家大门犹豫的原因,他恨陈贵,抢了自己的云娘,可是他又得感谢陈贵,因为他给了自己一份富贵。
听到云娘有意拉开距离,曹虎心中一陈黯然,他没有听云娘的话叫她陈夫人或陈李氏,还是柔声地说:“云娘,这些年你都躲着我,现在过得还好吧?”
“托曹捕头的福,小女子很好。”云娘知道再耽搁下去,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也不敢再说了,低头行了一个礼说:“老爷在偏厅等着曹捕头,你们有要事商议,我一个小女子就先退下了。”
说完,不由分说小碎步跑开。
直看到云娘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曹虎这才长叹一声,摇了摇头,这才强打精神,向偏厅走去。
二人很有默契不碰面,曹虎也以为自己一早忘却了自己的云娘,因为自己深深把她埋在心底,偶然想起,也很快忘记,没想到这次一看到真人,原来心里那份感觉也在,难怪自己一直相不中,至今还没成亲,原来云娘一直在自己心里占据着很重要的位置。
不,她的位置,无人能替代。
“陈哥”曹虎在偏厅一看到陈贵,马上笑着说:“今日怎么这么有闲情请我喝酒?”
眼前这个人,虽说抢了自己的意中人,不过人在屋檐下,曹虎还是给予应有的尊重。
“没事,有些日子我们没好好喝上一盅了,今儿听说你回来了,这下正好,算是给你接风洗尘。”陈贵笑呵呵地说。
曹虎有些受宠若惊地说:“不敢,是我请陈哥才对。”
“好了,一家人不说二家话,在公,你我合作多年,情似兄弟,在私,你是云娘的表哥,也是自己人,就不要分这些了,你孤身一个,家里连个婆娘都没有,还是来我这里方便,客气什么。”
“那是,那是,有扰陈哥了。”
陈贵笑了笑,然后佯装不经意地把话题转回到巡乡的事:“外面又冷,道路又湿滑,出去转了几天,累了吧?”
“还好,还抗得住”曹虎笑着说:“本来在县衙当值,没想到县令大人让我作陪,刚开始以为是什么苦差呢,没想到是陪大人下乡巡查,嘿嘿,这样也她,收了不少孝敬,对了,还有不少特产,明天再给陈哥送点尝尝鲜。”
“哦,是吗?你有心了。”陈贵心中冷笑,不过脸上还是不动声色地说。
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明明是为了讨好新来的陈县令,让他抢了这趟肥差,现在睁着眼睛说瞎话,说什么6县令让他作陪的,那个姓6的就是一个雏,刚上任连二个月还不到,中间还病了一个多月,哪里知道这么多秘辛,分明是想脚踏两条船,把自己当成傻子一样看待,幸好自己在6县令的旁边放了一步暗棋,若不然,还真让他卖了还不知情。
对了,姿儿说,那姓6的还说他有前途,现在已经是捕头,还想有前途,莫非想把自己取而代之?
真是反骨。
一时间,陈贵又觉得周大源的说话有些真实了。
“哪里,哪里,如果没有陈哥,我曹虎还是一个苦力呢。”曹虎一脸感激地说。
当然,如果不是抢了自己的云娘,说是自己的再生父母也不为过。
“好了,时辰也差不多了,先用餐吧。”陈贵扭头吩咐道:“上菜。”
久经官场的陈贵心里非常不爽,可是他城府极深,不轻易表露出来,出一口气只是一会儿功夫,或者说一念之差,但是得失却是长远的事情,曹虎当捕头多年,已经把三班衙役培养成自己的势力,不再是当日那个苦力,一不小心,就会把他彻底逼向6县令那边,此外,作为自己的心腹,这些年做的那些隐秘事,曹虎知道太多了,一旦逼急,他来一个两败俱伤,那自己的基业、前程就全完了。
“是,老爷。”管家应了一声,马上吩咐下人上菜。
在捕头的位置上坐了这么久,曹虎早就练得一双火眼金睛,隐隐觉得陈贵的态度有一丝丝异样,不过他不敢多问,以后是陈贵对自己跟新任县令巡乡有些不满。
不满就不满吧,反正好处真真实实拿到自己手里,那才是最重要的。
“陈哥,嫂夫人和侄儿子们呢?”曹虎看到席间只有二个人,不由好奇地问道。
“不用理他们,他们在后院吃,今儿就我们两个,好好喝几盅,先说了,不醉无归。”
“好,我曹虎舍命陪君子,就来个不醉无归。”曹虎豪爽地说。
席间二人推杯换盏,一直喝到深夜时分,这才散了,陈贵虽说心里很不爽,不过还是派人把曹虎送回去,热心的陈贵,还亲自把曹虎送到门口,以示两个交情深厚。
无论怎么样,先把人稳下来,待到有万全之策,再一举清掉后患。
“老爷,这曹虎不老实,说明他已经起了异心,我们为什么还对他以礼相待的?”陈管家有些气愤地说:“这种白眼狼,就应把他扔出去。”
作为陈家多年的老管家,也是陈贵自小的玩伴、书僮、长随,最后坐上管家之位,陈管家知道很多秘辛,包括陈姿送来的情报。
陈贵淡淡地说:“一时之意气得失,不算什么,现在他羽翼已丰,逼急了,把他推到姓6的那边,那就不妙了。”
“是,还是老爷想得周到。”陈管家连忙恭维道了。
“好了,回去吧,日子长着呢。”
当陈家的大门“澎”的一声关上后,陈宅的门前又恢复了寂静,只有两盏灯笼在寒风中摇晃,过了许久,从墙角的阴影处走出一个人,左右瞄了一下,然后飞快隐没在黑夜之中。
这个黑影是刘金柱,作为混混,像打听消息、蹲墙角这些事,他是最擅长的,奉6皓山命令,暗中跟踪曹虎,现在急着回去向6皓山报告最新情况。
。。。。。。。
书房内,6皓山听刘金柱禀报完,眯着眼说:“金柱,你没听错?”
“山哥,俺金柱虽说有点贪财**,但是你交待办的事,就没一件拉稀的。”刘金柱拍着胸口保证道。
6皓山点点头,不错,第一步计划很成功,陈贵和曹虎这对搭挡,终于让自己敲开了一丝缝隙,这样一来,自己的下一步就容易多了。
江油县衙的势力分布很清楚,主簿张云辉年纪已大,上进心已经消磨完,只想着平安渡日,什么事都是一只眼开一只眼闭、典史权力太小,上不了台面,以至陈贵一人独大,多年经营下,六房司吏的都是他的人,6皓山想扳倒陈贵,首先要争取盟友,而最佳的盟友无疑就是曹虎,一个他是个武夫,心眼不多,二来他掌握着三班快役,这些是“枪杆子”啊,有人才能好办事,于是,6皓山第一个拿曹虎动手。
“山哥”刘金柱压低声音说:“我们不是打听到曹虎和陈贵的三房陈李氏是青梅竹马的表兄妹吗,原来他们现在还耦断丝连呢。”刘金柱好像想起什么,连忙说道。
“哦,还有此事?”6皓山眼前一亮,连忙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刘金柱得意地笑了笑,小声地说:“陈贵的宅子四周种了不少树,我悄悄爬上去看到的。”
说完,就把自己看到曹虎和云娘相见四目相对的情形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这种八卦,刘金柱是越说越起劲,而6皓山则是越听眼睛越亮,到了最后,面上已经出现兴奋之色。
“啪”的一声,6皓山一掌拍在刘金柱肩膀,高兴地说:“好小子,你立大功了。”
“山哥,真的?”
6皓山嘿嘿一笑,点了点头说:“好,现在帮我磨墨,对了,一会再帮我去弄点东西。”
“是,山哥。”一听6皓山这样发笑,刘金柱就知道,山哥肚子里又要挤坏水,有人要倒霉了。
管他呢,反正倒霉的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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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醉翁之意()
大明枭;第二十六章 醉翁之意
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典故来自诸葛亮,第一把火是火烧博望坡,使夏侯敦统领的十万曹兵所剩无几;第二把火放在新野,火攻,水淹使曹仁、曹洪的十万人马,几乎全军覆没;第三把火是火烧赤壁,百万曹兵惨败,最后跟随曹操逃出去的,仅余几十人,6皓山上任也狠烧了一把火。濠奿榛尚
6皓山上任时,很想大有作为,没想到受到陈贵等人打压,最后还“病倒”了,以至上任至今,没做一件好事、没审一件冤案、没有革职或录用一个,可以说平平淡淡,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显得有些平淡,也许是为了提升自己的光辉形象,新任的县令大人组织了不少比赛,如投壶、斗诗、下棋、马球等游戏,就是在深闺中的妇人、小姐等,也来一个抄写妇律的比赛,看哪个的字最为绢秀清丽,为了作出榜样,还令官眷家属一定要积极参与。
新任县官大老爷的作法,的确为江油县注入一鼓喜气的气氛,老百姓是知足的,衙门的老爷们少点苛捐杂税就已经烧高香了,现在有免费的热闹看,有可能还有奖品拿,哪能不高兴呢,就是那些妇人们,也在自家丈夫的鼓劢下,积极参与,毕竟这也是脸上有光的事情。
比赛当日,6皓山在县丞、主簿、六房司吏的陪同下,前呼后拥地去观看那些比赛场地,不时评头品足,有时还对老百姓表示亲切的问候,这让他获得不少掌声,名望也有所增长。
“大人,最近这6县令好像会收买人心了。”跟在后面的周大源,找了个机会对陈贵说:“这变得真快,想当初他刚上任时,还是一副清流、高高在上的嘴脸,这才多久啊,变成这样了。”
对于6皓山的变化,陈贵一早就看出来了,从接收那一盅鸡汤开始,到接受自己赠送的美婢,就可以看出他一步步走向堕落,不过陈贵不着急,只是淡淡地说:“月会圆,人会变,撞到南墙退回来,这是很寻常之事,不过无论他怎么变,只要离不开一个贪字,那么他就跳不出我们的手掌心。”
顿了一下,陈贵继续说:“再说,我们立威那么多年,是时候让别人出出风头,让我等低调一下。”
像那些蝇头小利,陈贵并不是很在意,特别是前面捞得足够了,要想这位6县令背黑锅,还是要给他尝一点甜头的,要是真的抄家,到是一点家私细软都没有,那岂不是招人怀疑。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高,大人这招真高。”周大源连忙恭维道。
陈贵微微一笑,并没答话,不过周大源看得出,自己这个马屁还是拍对了地方。
周大源瞄了陈贵一眼,假装不经意地说:“那曹虎跑前跑后,都快给姓6的舔鞋子了。”
也许是沾了县令大人的光,曹虎在过年前发了一笔横财,所以对6皓山格外热情,跑前跑后非常殷勤,而6皓山也有意把事情交给他做,这样一来,在有心的外人眼中,似乎看出那么一点不同寻味。
“总得有个人跑前跑后的,随他去吧。”陈贵眼中出现一抹不爽的神色,不过还是很沉得住气。
“是,大人。”
周大源应了一声,并不多言,有些事,并不是一蹴而就,需要慢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