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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丞大人,大老爷接受金乡绅的宴请。”
“县丞大人,县学的几个生员邀大老爷到春风楼吟诗作对,大老爷大醉而归。”
“县丞大人,大老爷收受李地主上品茶叶二斤,纹银一包。”
“县丞大人,大爷替洪记当铺题字,收得润笔费三十两。”
那消息越来越多,最后,就是自家的仆人也来汇报:“回老爷,县官大老爷替我们迎宾楼题了字。”
陈贵连忙问道:“哦,那润笔费收了没有?”
“收了,八十两,那6县令收了后,还一劲说老爷是个人才呢。”
陈贵点点头,嘴边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现在才是十一月中旬,也就是是一个多月的时候,就成功腐蚀了这位新任县令,最起码,已经拉下水了,那效果也是很明显,那新任县令天天吃喝玩乐,把江油县的一众公务都交由自己打理,就是上级的公文,也是自己回复后再交由他签名递上去,明显是想通了。
把下人打发出去后,一旁的心腹周大源笑着说道:“大人果然神机妙算,那楞头青转变得真快,属下还以为需要花费一些时日呢,没想到他一下子沉浸于享乐之中,这不,很多政事都不理了。”
“人生几十载,瞬间即逝,自然是要及时行乐,我们这位县老爷,只是迂腐罢了,并不是愚钝,若是愚钝,他也不可能考取到进士,也不可能谋到官缺,只是他一时脑筋没转弯,现在已经通了窍,只要有共同的利益,以后就好相处了。”
周大源想了想,小心地说:“那是,大人,这位县令大人,现在少了迂腐之气,对我等也客气多了,那些耗是不是也得孝敬他一些,毕竟有些事早晚都知道的,要是日后他知道我们吃独食,就怕他发书呆子的傻气,两败俱伤就不妙了。”
明朝的官员的俸禄,那是出了名低,一个七品县令仅有七石五斗的月俸,连一个小地主还不如,除此之外,上司、巡抚、锦衣卫等限制不是一般多,又特别容易受牵连,别的不说,有官员出了事,有可能一起高中的“同年”也会受到牵连,有一段时期限,官员上朝出门做官,临出门时和家人道别,每次都像生离死别似的交代身后事,因为他们不知自己还能顺利回家,可是,即使环境这么差,想做官的人还是挤破了头皮,除了做官可以威风外,那实实在在的好处还是不少的。
像光明正大收的有火耗、淋尖踢斛等进项,收税时额外收取损耗,碎银熔化重铸为上交的银锭就有了火耗,每两银子加收四五钱的损耗,征税时加征的“火耗”大于实际“火耗”,差额就归官员,而淋尖踢斛就是让百姓把粮食装在计量的大容器内,谷堆要按尖堆型装起来,会有一部分超出斛壁,然后由征收的胥吏用脚踢上几脚。这溢出来的谷物,据说是弥补储存和运输过程中损耗用的,不许纳粮人扫回去,其实也是官员收入的一种,此外,像逢年过年有孝敬、县里的土地的转让、山田木石开发等等,这些都是财路,虽说风险高,但收益也大。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人的本性,陈贵深信,有钱能使鬼推磨,虽说6皓山一来,就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但是他相信人的本性是贪婪的,在周大源提出利诱的方案时,他马上就认同了。
面对周大源的提案,陈贵没有马上同意,想了一会,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说:“不急,还没到时候。”
“大人,那什么时候适合?”
“气是冲动的根源,酒是穿肠的**,色是刮骨的钢刀,现在只是小恩小惠,况且我们做得不着痕迹,还不能确定他会不会跟我们坐同一艘船,老夫还得试一下。”陈贵眯着眼睛说。
周大源小声地说:“大人,怎么试?”
“美人计”
“美人计?”
“没错,是美人计”陈贵肯定地说:“我们这位初出茅庐的县令大人,可谓年少气盛,有个美女在他身边,正好消磨他的锐气,在他身边有个自己人,可以吹枕头风的同时,还可以替我们收集信息,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们也可以提前得知,最好,那师爷也是用我们推荐之人,那才是万全之策,这样我们才能放心。”
陈贵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目的没有说,天下没有透风的墙,万一东窗事发,那些小人物不能应付时,就可以把这个年轻、没有经验、一股子楞劲的县令推出去,这样自己就能置身事外。
小心方能使得万年船,这是陈贵的至理名言。
“像6县令这种人,普通姿色的女子只怕难以入他的法眼,年轻貌美、聪明机智,最重要还要忠心耿耿,这样的女子,一时间只怕不大好找。”周大源有些担忧地说。
“不必担心”陈贵淡淡地说:“老夫心中已有了人选。”
周大源楞了一下,突然打了一个激灵,有些复杂地说:“大人,你的人选,不会是姿儿吧。”
“没错,是姿儿,老夫觉得,是时候让她出动了。”陈贵突然毅然地说,他的目光很坚定,只是他的语气夹带着几分不舍。p:新的一周,新的支持,请收藏和投票,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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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只有一更()
第十七章 县丞有请()
大明枭;第十七章 县丞有请
姿儿是陈贵府中一个婢女的女儿,因为自小长得一副美人胚子,被陈贵细心培养,豆蔻年华,弹得一手好琵琶,练得一身好舞艺,像下棋、画画、作诗这些也有涉猎获,姿色上乘、身段风流,特别是那双大而灵动的眼睛,好像要迷惑众生一样,普通男子让她看上一眼,好像被雷轰一样全身僵硬,久久不能平息,周大源知道,好色的陈贵一直忍着没下手,那是他准备用来作大事的。濠奿榛尚
现在这么大方,用钓金龟婿的诱饵,现在用来对付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县令,这有点不同寻常吧?
周大源突然一个激灵:自己的这位老上司,狡猾如狐,对付这种雏,没必要用到这种大杀器,也不是为了把他拉上船那么简单,十有**是准备让这位毫没经验之人来填前面挖下的“坑”,让他做替死鬼,像陈贵掌握江油县时,损公肥私、瞒上欺下,把朝廷的钱银往自家搬,弄成一个巨大的亏空,那帐目可以用触目惊心来形容,据小道消息,已引起上级怀疑,有可能派人来查,纸包不住火,那亏空始终是一个巨大的隐患,谁也不知什么时候发作。
这次陈贵下这么重的本钱,难不成准备把些事都推到这位新任的6县令身上?
周大源思如电转,可是面不改色,继续一脸恭敬地说:“是,大人高明。”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再说那些事自己也有份参与,要是顺利把那些事处理干净,那就最好不过。
不过一想那姿儿的美艳,周大源一时间又妒忌起那位一身楞劲的6皓山来,要知道,作为陈贵的头号心腹,自己可是暗示了多次,希望陈贵把她嫁与自己作填房,好好享用一番,可是陈贵一直不松口,没想到这么快就便宜了外人。
当然,周大源不会把这些说出来,有些事,心领意会就行。
陈贵好像感受到心腹有点不大高兴,拍拍周大源的肩说:“老夫知道你对姿儿有意思,不过一切以大局为重,这年头,只要你有银子,什么样的女人弄不来?放心,你还会有机会一亲芳泽的。”
周大源楞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马上高兴地说:“是,大人,小的愿为大人马首是瞻。”
这句话是一个暗示,也是一个小小的承诺,有机会得到姿儿,那是等新任县令坑完,再把姿儿送到自己身边,到那时,姿儿已经是“破鞋”了,不过,有好过没,周大源倒是不贪心,能一亲芳泽就好,闻言连忙表忠心。
“好,就看姿儿的了。”陈贵点点头,眼里透着一丝精光,。
。。。。。。。
县衙的后院内,6皓山有些慵懒地躺在逍遥椅上,一边品着上品的好茶,一边吃着精美的点心,而一旁刘金柱则是殷勤地给他扇风,现在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锦衣玉食,小日子过很不错。
6皓山把一块吃剩半块的米糕搁在碟子上,有些腻腻地说:“这点心怎么没前些日子好吃了?不是那厨子偷懒吧?”
“估计是,山哥,下次他们再送,我先尝过再收,不好吃的还不要呢,直接让他们拿走。”刘金柱马上陪笑着说。
这话要是让花田村的村民听到,估计要大骂两人忘本,一个多月前,6皓山看着豆腐陈的豆腐不舍得转移视线,而刘金柱则是盯着6皓山碗里稀得当镜子照的野菜粥咽口水,现在可好,经过一个多月的养尊处优,两人变得挑剔了起来。
“怎么样,哥没亏待你吧。”
刘金柱马上说:“值,这些天,可以说天天吃香喝辣,这些东西那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就是现在叫我刘金柱去死,这辈子也值了。”
“死什么”6皓山笑着说:“放心,跟着我,这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呢。”
“这样的日子还不够好?山哥,现在我们吃好住好,这已是神仙一般的日子了,对了,这些天明里暗里的进贡就不少,别的不说,光是润笔费就有二百多两,这才刚刚一个月啊,拿着这笔银子,可以在花田村买房子娶媳妇,买头牛,再置上几亩水田,比卖豆腐的陈叔还要滋润了。”
这就是见识和眼界,对刘金柱来说,一个月多一点就进二百多两,还是别人送的,简直就像做梦一样,对于小富即安的他来说,这已是一笔天文巨款,一看到那白花花的银子,他都想打退堂鼓,离开这里做一个富家翁了,可这对6皓山来说,这点银子,要是换成后世的货币,还没自己成功售出一件假古董多呢,老实说,还真有点看不上眼。
不过他也暗暗吃惊,一个县官年俸是九十石,折成银两大约在四十两浮动,因为那粮价不是固定的,而一个赶车的马夫的年俸却只比高高在上的县官大老爷少挣那么几两而己,这样一来,当官的心理能平衡才怪,家里老少要吃喝、亲朋好友要照顾、在百姓同僚前又得顾及体面,不弄点钱还真过不了,对明史有一定了确的6皓山知道,小官舞弊以救贫,大官贪污以致富,明中叶以后官吏贪污则成了习以为常的政风。
这不,一个月不到,送上的那些果品糕点不算,光是润笔费就有二百多两,真是二袖清风,那得四五年不吃不喝才能攒得够,久病床前,有几个孝子;美人在怀,又有几个像柳下惠那样坐怀不乱?
“怎么,这种日子,这点银子你就满足了?”
“这样不好吗?”刘金柱吃惊地说。
6皓山敲了一下他的脑瓜子,没好气地说:“行了,你就这点出息了,不能和你多说,免得我也变得小气,有得吃就吃,有得喝就喝,少说多做就行。”
“是,山哥,我听你的。”
刘金柱说完,顿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说:“山哥,那你说,什么样的日子才算好?”
“自然是天大地大,想干什么就干什么”6皓山微笑着说:“至少,身边先得有一个美女待寤吧。”
“啪”的一声,刘金柱突然一拍自己大腿道:“对啊,平时总觉得那日子总是觉得差点味道,原是是差个美女,没个女的,也不像样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