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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志越坚、道心越诚,则度魂煞越不容易产生危险。
然而在于玄看来,她的这位梅师姐,资质超群,又有名师指点,按理不应该连金丹期都到不了,魂煞之劫别人觉得可怕,像她们这般优秀的仙门弟子却视之寻常。究竟是哪里出错了呢?
“已经六年了。”
于玄沉默了约有一刻,见她失神,郑玉便蹑足离去,片刻后引着迎宾长老,以及另一位圆脸大眼的姑娘一同进来了。
无疑,这位姑娘知是郑玉的姐姐,同属一师门下的郑金了。
郑金见了于玄也是跪倒大哭。
于玄被她们弄得也伤心起来,眼圈微红,连声道:“起来,起来!”
她与巨灵门的迎宾长老谈话了片刻,便已知道自己的那位资质出众的好友,却是恋上了外教的一名剑仙,却遭人横刀夺爱,故而伤情,乃至功力大退。
迄今提起那名剑仙,郑玉、郑金等亦是一脸愤慨。
“道源师叔祖容禀,那贼子名雷名振,乃道门剑宗当代首徒,十二年前,正是此人来南部传道,因此结识师傅,而师傅也对他一见钟情,两人私订终身……”
雷喜在旁边听得暗暗撇嘴,又是一个老而俗套的爱情故事。
不过跟方纶纯粹的八卦心理不同,他也深深地感到兔死狐悲,这还没正式入仙门呢,都已经听闻过多少凶讯了?
这仙修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却不知其中过程,会否有些不同?
雷喜这般想着,也没有再打扰师叔清思,径自拖着方纶的手,走到一边去,朝复又前来的知客问道:“这位……师兄,不知如何称呼?”
“在下徐稷。”
“不知贵门中,有无一名弟子,名李炎者?”
那位知客不禁愕然,道:“你认得我小师叔?”
雷喜大汗,“李炎是我兄弟,他今年仿佛才十四岁,你是不是搞错了?”
那知客既释然又尴尬地道:“你这么说,那就没错了。李炎受荆长老赏识,入他门下,故我等故称之为小师叔。”
雷喜大喜,连忙在知客的带领下前往巨灵门鼎鼎大名的“引龙窟”。
这引龙窟就在城堡边上悬崖,是一深邃山洞,终日不见真颜。深涧中常年罡风阵阵,筑基期以下根本不要想靠近,这是大能为了淬练元体而设。
元体即是至元婴时,修士元婴与肉身契合为一后的代称,元体愈精粹、愈浑真,修为进步就愈速。最让人羡慕的就是能达到“混沌元体”的修士。
而某些强修元婴的修真者,最终很难达到离合期,皆因元体有漏之故。
引龙窟雷喜也只是远远见了,那里并不给筑基以下人员进入。
因此,这个热心的知客便亲自入洞,将小师叔请了出来。
李炎此时已有些认不出了,他个头变得很高,块头也大了一圈,以膀大腰圆来形容一点不差了。更要命的是,他的声音似乎也变粗了,讲起话像吼的一样,就像手执话筒。
“雷喜哥!”
“我靠,你是李炎,大狗?”
“我是大狗,我是大狗!”
知客使劲憋着笑,一步一挪像便泌似地去了。
李炎兀自指着自己鼻子狂呼乱叫,还生怕雷喜认不得的样子,蹦来蹦去,像极了一只被按住脚的青蛙。
雷喜的脸都歪了,他压低了声音,“闭嘴,你这个憨货!我以为你进仙门两年多能变得乖巧点,没想到还那么迂!你现在是仙长了,知道不?”
李炎赶紧点头,两手抓来,眼泪汪汪,“雷喜哥,你咋地才来啊?我想死你了!”
“我晕,我也想你……不过没你那么想,我还没到想死的地步……”
“来,快来,我有好东西给你看呢!”
一旁的方纶不满意了;“喂喂喂,你没看到还有本姑娘在吗?”刚刚心里那一点点仙凡之别,早被抛到九霄云外了。
李炎挥了挥手,粗声粗气地,“我老早看到了!别打断我跟老大诉旧情!”
方纶无力地翻了个白眼,这丫的还诉旧情,不是奸情吧?
雷喜赶紧拉着这体壮如牛的家伙跑路。
李炎的小屋在城堡的西侧,靠外围城墙的第十一层上。
城堡之周,巨灵门布置了“飞锁连环阵”,这是一个纯粹防御型的大阵,可以用人力,也可以用灵石,外围有三、五、七、九道飞锁,最高至十二道,从理论上讲,仙人一级可以增开到十二道飞锁,形成真正的连环封禁,可抵御任何大乘以下的攻击。
这个阵式虽然使用比较简单,不过缺点也大,就是若门派的高端战力不济,则此阵的效用还不如普通的防御阵。
就像开三道飞锁,还布不满整处城堡,无法形成连环,更无法封禁,只能挡挡小鬼罢了。
整处城堡都是灵气充裕,然而窗外却只可见到云海、山峰与孤日。
看起来这灵气,也是人为拔起的,这处城堡必有古怪。
当然雷喜是走到哪儿,扫到哪儿的,芯片自然会记载一切,这都是上好的资料,平常根本没机会碰的。就像在若耶溪,那丫的,怎么进得去啊?若不是裂地獴领路,雷喜根本就不会知道那座小山竟然是假的!
李炎的房间居然有200坪上下。
在这处盘踞于山巅上的城堡里,能有这么大的房间,也足以自傲了。
至少这房间比在大方村时,方大鬼和徐头牌的房间还大。
一进门,雷喜就察觉出“聚灵阵”的独特气息,一看,果然布着,阵式当中,斜插着一枚已快耗尽的灵石。
李炎顺着雷喜的目光一看,顿时心疼了,跳过去摘下那块灵石,用手搓了搓,“啊呀,又忘记取了!本月我的指标都用完了,这下子又得找师兄申贷了!”
“你就在这儿修炼?”雷喜左右地看了看。
这房间空阔,除了聚灵阵,就是墙角一排柜子,放着书啊,卷轴符纸之类的。远处靠窗是一张木桌,搁着笔墨纸砚,桌下还有只厚厚的蒲团。
房间的一角,拉着道绸布,里面应该是睡觉用的榻。
整个房间是干干净净,纤尘不染。
“我只有一半时间在这儿,其他时间都呆在引龙窟里,师傅要我熟练地运用火行之力,引龙窟正有几道地火余脉,可作修炼。”
“你怎么进引龙窟的,不是说筑基以下……”
“当然是我师傅亲自带我进出,所以每次进出修炼,至少月余。有时候师傅打坐忘了这事,我就得呆上很久。那里很枯燥的,几位师兄、师姐也不愿多呆。”
“你师傅是巨灵门座尊?”
“非是掌教,而是前代长老,讳明,字浩然,曾是黄庭派护教左使,一百年前,还当过掌教呢,只不过当了十年,就退休了。”
“乖乖,你小子,可以啊!”雷喜朝李炎的肩窝不轻不重地捣了一拳,这丫的只顾憨憨地摸头傻笑。
雷喜颇为无语地比划了一下两人的身高、体型,随即酸溜溜地朝方纶说道:“你觉得他是吃什么长大的?”
“吃屎,吃屎!”方纶拍手笑道。
李炎一瞪眼,挥了挥拳,却自己都笑了。
往年微时,他又有浑名“大狗”,村里孩子欺负他,都说狗是吃屎的。可是现在听了雷喜的笑话,却不觉心酸,反而有些甜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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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方永消息·;传讯符()
“咱娘好吗?”
“好着呢。趣*”方纶刚开了个玩笑,现在也赶紧地正经下来,将雷喜在汉屯做的“好大的事”详详细细地讲了,李炎听着十分解气,一拍大腿,“正应如此!这些姓甘的,早把咱娘忘到脑后了,合该整治!”
雷喜道:“甘夫人会处理好的,以后她就是甘家的掌权人了。”
李炎哈哈大笑,半晌静下来,摸了摸鼻子,喃喃道:“我有点想咱娘了。”
“仙门又不是牢房,你想回去不就可以回去吗?”
李炎露出苦笑,“师傅说了,超凡脱俗,必斋;向道问志,必诚。兹念故旧,牵挂过众,则必败。”
雷喜想了想,道:“你师傅只是在警告你,修行道路上不要轻易分心,但却不是让你连母子亲情都不顾了。这是天性至理,能轻易抹杀吗?爹娘养育了儿女,不图回报,儿女自然要朝夕侍奉,否则岂非不孝?修行若修到最后变成万事皆空,那不是修道,而是找虐。佛门好些宗派都宣称要六根清净,与世俗关系一刀两断。可是佛经里就有,释迦牟尼连自己的家人都放不下,最后还度成了正果。”
李炎瞠目,“真有这事儿?”
“那还有假的?”雷喜不悦地撇了撇嘴,“道心跟亲情,有必然关系吗?道心愈坚,难道亲情就愈淡?我看不是的。相反,道心愈坚,愈能看得清天道,愈能辨得清人道,愈能清楚仙俗各界存在和发展的诸多至理。天道无情而人有情,难道我们要抛弃**,以身合道?变成虚无飘渺、万般皆空的大道法则?”
“我不要。”李炎浑身一抖,连忙说道。
雷喜又看向方纶,后者肯定地摇了摇头。
“看看,做人多好啊,做人就有了感情,这是人区别于其他无知觉物体的最根本特征。不做人,就只能做**了,**也能证道的,可是**有没有亲情呢?我看也是有的,虎毒不食子,讲的就是这个道理。如果一个人连家都不要了,连母亲都不要了,我看他肯定比**都不如,那要想问道,最终获得成功,难了!”
李炎和方纶都信服地点点头。
李炎道:“每次跟老大讲话,我都有所感悟,真是太精辟了!我决定这几天就到师傅那儿恳求一下,回家看看娘亲。”
雷喜赞许颔首,李炎又高兴起来,忽地拉住他的手,道:“雷喜哥,来,看看我给你准备的东西!”
他们来到那一排柜子前,李炎上下翻动,将大堆大堆的文稿、图符、玉简择出来,憨笑着递到雷喜面前。
雷喜早已看到那些东西,无不是阵图,有些是残阵,有些是简单或复杂的完整阵式,还有些有过备注和解释,是为布阵者服务的“舆图”,林林总总。
“好几年前就知道你在研究这些个,我到了巨灵门,就时常注意搜集。可惜咱门派不以阵法见长,否则还能得更多。”他非常遗憾地说道。
雷喜的心头却是热热乎乎的,他抿了抿嘴,又狠狠给了他一拳,“你小子!还跟我来这套!”
两人都相视而笑。
雷喜只挑选了些自己没见过,又方便携带的阵图,还有些舆图,一起打做包袱背在肩上。随后道:“我得恩师授业,现在也拜入仙门了,就在东部神州,沧云门。我师傅姓陆,号六斋。马上我得跟师叔一起回山门了,只是路过这儿,看看你们。对了,一会儿我还得去趟玄罡派。”
一听到玄罡派的名字,李炎笑道:“最近听说方永那小子又做坏事了,他已经不在玄罡派了。”
雷喜挑了挑眉毛,“不在玄罡派?他,被逐了?”
李炎哈哈大笑,“倒不用替他担心!这件事……哈哈,哈哈……说来话长……”
“好了好了,瞧你傻乐的样,快给我说说,这才两年,他就离开玄罡派了,又能去哪?是不是因为他资质的问题?”
“老大,你别瞎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