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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茹拉着福儿,高高兴兴地打算去赏灯,却没想到,刚出了门口儿,就看见前面走来一辆不大,而且十分破旧的马车,赶车的是个当兵的,风尘仆仆,一进前来,就高声问道:“可是楼家?”
“林副将?”楼易一出门,借着门口儿明亮的灯光,见那一身灰尘的车夫,正是将军赵庭最看重的左右手,副将林瑞,不由得皱起眉头,冷道,“赵将军不是后天才到京吗?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林瑞苦笑着摇摇头,反手一掀帘子。
第二卷 京城闲居 第六十八章 算计
月光的映照下,小茹愕然望着车里,破旧的草席上面,坐着一个三十几许的少妇,两个大约只有三四岁的小男孩儿,和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子。。。。。。
小茹一时诧异,不知这是什么人在上元佳节之日,贸然来访,正惊讶间,就听林副将抱拳低声道:“小楼,别的以后再说,你先把她们安顿了吧,怎么也是你爹的女人。。。。。。”
楼易一下子青了脸色,冷笑道:“林副将,你这话儿可不对,我爹十多年前就死了,哪来的野女人。。。。。。”
“小楼!”林副将脸上一苦,很干脆地下了车,两下把马从车上解下,反身上去,高声道,“小楼,我可什么都没听见,赵将军交代的事儿我算办妥了,剩下的,不归我管!”
说完,林副将骑着马,一溜烟地转身就跑,眨眼间就消失在山道上,直把楼易气得脸色铁青。
此时,小茹也明白过来,原来,是自家那位白痴便宜公公的小妾到了,她脸上一瞬间也青了青,这算什么事儿,一点儿心里准备没有,万一婆婆见到这个人,再陪气出毛病来,那可怎么了得!不行,一定得打发走,说什么也不能留下来碍眼。
只是,她还来不及发作,就见楼易一扭身,扯着自个儿的手向家里走去,刚一进门,啪一声,就把大门关上了。
“相公?”
“你们走后门儿出去,上元佳节,别为了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刁妇坏了兴致。”楼易根本不给小茹说话的时间,推着她就向后门儿的方向走。
小茹苦笑一声,要是可以的话,她也不想让这人破坏心情,好好的节日,谁不愿意开开心心地度过?可就这么把人扔在门外,估计到不了明天,风言风语就能遍及京城,小茹是不怕,可不能不为老爷子和自家相公着想吧,万一这人四处嚷嚷,说小楼哥发达了及不认父亲,老百姓们不知道事情缘由,说不定小楼哥莫名其妙就会被扣上一顶‘不孝’的大帽子,那多不值得,看来,还是得琢磨个妥当的主意,彻底处理掉这些麻烦才是!
叹了口气,小茹挣开楼易的手,先吩咐下人们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谁要是乱说话看,乱嚼舌根,就别怪她家法伺候,然后让江天去把外面的人先暂时搁在二进的客房里,本来按小茹的意思,把她们扔佣人房都算客气的,可后来想了想,佣人房人多嘴杂,让这个尤氏在那儿呆着,万一再弄出是非来,又是一场麻烦,还不如搁在客房,让江天他们严加看守,暂时就别让这几位出来碍眼了。
小茹也不想见那个尤氏,也用不着见,先关着吧,等什么时候楼成来了,在一起处理。
这一晚上,小茹是没心情去赏花灯,幸亏婆婆年纪大了,不喜欢闹腾,今晚儿上早已睡下,今夜是不用安抚她老人家的心情了,只是,明天必然是要面对这些麻烦的。
楼易的情绪也不算稳定,夫妻俩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天没亮,俩人就双双起床了。
黎明,楼易冲练武场泄愤似的练拳,小茹洗漱完,还没吩咐备早饭,就听孟妮儿来报,说公孙止老爷子来访。
小茹心里一喜,急忙飞奔着迎出去,就见公孙止正一脸悠然地坐在舒舒服服的‘沙发’上喝茶。
“老爷子!”
“呵呵,昨晚没睡好吧,看看,黑眼圈都有了,女孩子可不能这样,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漂漂亮亮的才好。”公孙止气定神闲,一只手攥着两个铜球儿,眯着眼睛,品尝香茗。
见公孙老爷子如此,小茹砰砰乱跳的心,也渐渐安定下来,待孟妮儿也给她奉了茶。望着茶水间氤氲的白雾,“老爷子。。。。。。您别卖关子了,这一个乱局,可怎么解才好?”
反正公孙止也不是外人,小茹是一点儿都不介意把麻烦交给这位有‘智者’之称的老狐狸处理。
公孙止微微一笑道:“呵呵,赵庭那傻小子就是个实心眼儿的,他要是一开始听见楼成的话,立马封了他的嘴,一口咬定那人不是真的,不就什么麻烦都没有了?偏偏,那小子白痴,居然还去问,他问就算了,还不知道避开人,得,现在闹得军中上下所有都知道了,想瞒也瞒不住!”
闻言,小茹也是苦笑连连,可不是嘛,一开始及不该给他开口的机会,早听说赵庭将军勇武非常,善于带兵,却不通诡道,还曾经被国师公孙止斥责为二愣子,现在看来,的确是有点愣啊!
“不过,你们也不要急。”公孙止摇摇头道,“你和小楼就是关心则乱,其实,现在也不算特别麻烦,小茹啊,你要想想,现在小楼是什么人,是御前四品带刀侍卫,老夫是什么人,说句不客气的,老夫是一代帝师,楼成又是个什么人,说白了他就是一叛逆,只要楼成进了刑部大牢,咱们想把事儿处理利索,不留后患,没那么难。。。。。。现在,最麻烦的,其实是楼老夫人怎么想!”
公孙止不是个迂腐的,他也很清楚自家宝贝徒弟的性子,知道楼易也是向来敢爱敢恨,行事从不妇人之仁,所以,以帝师之尊,用用手头儿的人脉权力,为宝贝徒弟算计压迫个混蛋,他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公孙止几句话,用不着点透,小茹就一下子茅塞顿开,心里舒畅不少,没错儿,不会有任何一个人为了一个叛逆和国师过不去,其实说到底,只要楼易和婆婆不再在乎那个楼成,这人就翻不起浪花内,一开始,根本是自己想得太复杂了,如今和以前不一样,两方的人身份天差地别,帝师加上皇上身边的亲近侍卫,对付个犯了罪的叛逆,小菜一碟。
“小茹啊,你婆婆那儿,你负责解决,过两天楼成进京了,你就让丁峰去找罗海鄱,后面怎么做,不用我教你了吧。”
小茹笑眯眯地点点头:“嗯,我相信我这位‘公公’一定是明白人,谢罪书肯定会好好写的,他宠妾灭妻,还纵容小妾,意图害死嫡子,后又抛弃妻子十多年,害得发妻瞎眼,实在天理难容,如今,他肯定已幡然悔悟,已经没有面目再做楼易的父亲,妻子的丈夫,更是绝不敢贪图楼家一分家财,不过,我家婆婆心善,我家相公也是个读了十年圣贤书的读书人,礼义廉耻当然明白,自然不会去怨恨父亲,还用尽关系,替父亲本周,让他免于杀身之祸、牢狱之灾,还会给他安排个容身之处,使之不至于晚年流离失所,病死街头。。。。。。”
公孙止乐了,丫头真是聪明人,“行,看来用不着我老头子帮忙了,只是有一点儿,兵贵神速,要在传言出来之前,先下手为强。”
第二卷 京城闲居 第六十九章 尤氏
楼府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当然瞒不过老太太,而且,也没人敢瞒着她。
小茹接过公孙止交给她的一份儿案卷,送他离去,就立马起身去婆婆房里请安。
这会儿,楼老太已经知道尤氏来家的事情了,小茹小心翼翼地搭了几句话,不得不说,她对动物了解得透彻,而对于人心,她就不那么会把握了,至少,此时此刻,小茹就根本看不出自家婆婆是难过、伤心还是愤怒,总觉得家里出了这么大乱子,老太太还是和往常一样,神情宁静,似乎来得那位,并不是带给自己半生苦难的罪魁祸首,只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甲。
“既然来了。。。。。。兰芝,你去传话儿,说中午一块儿吃顿饭,十多年没见,总要看看才好。”
“是。”兰芝是新来的丫头,对于主人家的是非根本不懂,只是很听话地退出去传话儿了,可小茹看着自家婆婆没事儿人的模样,却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松一口气,还是应该着急跳脚儿。
小茹愣了半晌,又出言试探了几句,觉得婆婆似乎真不是特别在意,才摇摇头,吩咐晓燕她们上饭,一顿早餐匆匆吃过,楼家这位老太太就和往常一样,拿了绣样儿慢慢做女红,小茹想了想,也把老爷子临走前给她的案卷拿出来。
一打开案卷,小茹才发现,里面记录得居然是尤氏的生平资料,里面甚至还用浓墨标出了重点,还有丁峰写下的批注,不由失笑,楼易这小子真是好运气,看这资料的详细程度,老爷子和丁峰显然是十分用心,花费了不是工夫,看来,赵庭的信一到,虽然楼易半点儿不上心,可丁峰和老爷子就先帮他把什么都想到了。
叹了口气,小茹耐心地翻开案卷,花了盏茶的功夫把它看完,这才皱眉惊叹,一开始,小茹因为自家婆婆的原因,对尤氏又是恼怒,又是恶心,根本连想她一想都觉得反胃,可看了这份儿案卷,才乍然惊觉,这个尤氏能打败自家婆婆,赢得那位公公的欢心,还能把身为嫡子的楼易逼得离家出走,果然不是一般二般的人物啊!
尤氏,闺名玉兰,父亲尤纪,探花郎出身,曾经做过前朝知府,才华横溢,尤其写得一手精致华美的好文章,甚至还曾经得到过元朝末代皇帝的亲口夸赞。
尤玉兰是尤纪的么女,庶出,只是从小就聪明伶俐,长得也十分周正,和一般人家的千金不同,所以,虽然是庶出的女儿,尤纪依旧十分疼爱她,不但把她养在自己的妻子身边,一应用度,也和嫡子没什么区别。
说来奇怪,在她懂事之前,她的生母只是尤夫人的陪嫁丫头,身份低微,连个妾都不是,可不知道是不是尤玉兰福气太大,冲撞了尤夫人,从她开始读书识字,尤夫人两个嫡子,一个嫡女,先后夭折,她本人也渐渐身体虚弱,不能管家,没两年就故去了,尤纪替了尤玉兰的母亲为继室,尤玉兰本人,更是成了尤纪唯一的女儿。。。。。。
小茹看得冷汗直冒,她虽然不懂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但是好歹在这个世界这么多年了,里面的弯弯道道也能明白三分,要说尤夫人和她的儿女们的死,和这位尤玉兰小姐没关系,打死小茹,小茹也不相信,只是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尤纪居然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到。。。。。。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旁观者清吧。
抖掉一身的鸡皮疙瘩,小茹继续往下看。
按说,要是一切正常发展,尤玉兰一个知府的千金小姐,肯定能嫁得一个如意郎君,凭她的手段,把丈夫把得死死的,得一辈子敬重,生几个孩子,相夫教子,做个完美的古代贵妇,绝无问题,可惜,命运这种东西,有的时候总不那么随人心愿。
元朝毕竟已经到了灭亡的时候,皇帝越来越不信任汉人,也有越来越多的汉人官员被罢官的罢官,处死的处死,没过几年,尤玉兰还来不及长大,来不及去经营新的生活,尤纪也因言获罪,被罢官,十年苦读,功亏一篑,只好黯然返乡。
尤纪当初获罪的时候,家业全被收没了,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那个时候,又是战乱频繁,天灾连年,盗贼横生,尤家的日子,便渐渐过不下去,尤纪更是饥寒交迫,郁结于心,很快就病死,只剩下了尤玉兰一个人,那一年,尤玉兰十一岁。
为了葬父,尤玉兰卖身到云南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