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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汉子嚷嚷道:“当初在临清教,我还是个小副香主,差,是差,可那时,千仙长什麽都不是!他说他瞧上我,我就把一妻两妾都休了跟他厮混!结果而公一替他引见正香主,他娘的,他就把我一脚蹬了,去给香主舔鸡巴!舔了香主舔堂主,舔了堂主舔教主!最後教没人舔了,他就巴结了嵩山派,叫人把临风教挑了!然後他就变成了不折不扣的婊子!教主睡过了,帮主又睡,帮主睡过了,掌门又睡!到最後,终於有个人睡了他又扔了他,他终於知道自己贱了,可是,来不及了!那人知道是谁吗?就是复正茂!千落,你也知道给人甩的滋味了?任你再美有何用?人家喜欢女人,就看不上你这泼奴胎!”
语欢惊得说不出话,那汉子接著吼:“千落,你黑心,不,不,你他娘的你没有心!你不是喜欢银子,喜欢地位麽?而公现在是青城的老大,什麽不能给你?上次我当著那麽多人,花一万两黄金叫你笑一个给我看,你他娘的居然废我左手!”那汉子举起左手,瘫软无力,就像一团稀泥:“你当初那麽荡,现在装清高有个屁用!你想杀我是不是?杀啊!杀啊!”
大堂里闹哄哄,没人注意到这个小小的角落。
语欢慌忙回头看千落,想从他的表情判断心情,绝对是天雨粟,马生角。语欢忙打收科:“那个,这位前辈啊,不能这麽说,不能这麽说~~仙长,呃,仙长那叫龙马精神~~”
千落从桌上拿起酒杯,轻轻一敲,四分五裂。碎片捏在手中。
语欢一慌,顾不上别的,一把抓住千落的手,又给那汉子打哈哈:“前辈你想想,仙长这麽好看,若换作是我,可能都要不断换情人。不就是花心麽,我以前有十三个媳妇儿哪!我还强娶别人,害别人一生,哪像仙长,善良啊,不纠缠别人,无牵无挂……”
千落冷冷道:“松手。”
那汉子又哭又笑:“哈哈,哈哈,千落,你杀了我,杀了我也改不了这事实!你就是一婊子!”语欢道:“婊子也是人,不能拿这个词来骂人的。更何况千仙长不是婊子。你要喜欢他,好好说,大家好好说……”
只听那汉子又骂道:“我不喜欢他!没人会喜欢他!他的结局就是众叛亲离,像现在这样!”语欢赔笑道:“前辈,你不也花那麽多银子来买他的笑吗?这麽说,他在你心中是仙子,是不是?赏教主很喜欢他,我也很喜欢他。”千落有些动怒:“与你无关,松手。”
语欢在心中骂自己是草包,真是狗拿耗子。千落使力甩开他,两指夹起碎片,对著那汉子就扔过去。语欢给他教出来了,迅速伸出手,迎面接住那碎片。可惜语欢哪是千落的对手,只听见肌肉被撕碎的声音,碎片愣扎入了语欢手心。
语欢闷哼一声,回头对那汉子吼道:“滚!”
那汉子傻了似的,还站在原地不动。千落微怔片刻,又夹起碎片想扔过去。语欢一爪子抓去,强捏住千落的手腕,往下压去。千落还未来得及说话,语欢就吻住他的唇。
这一会子,所有人都傻了。那汉子反应过来,拔腿就跑。语欢松开手,往後跳一下,蹲在地上哼唧。周遭的人都往这里看来,语欢自顾自哼得畅快。
千落拎起语欢的领子,拎小鸡似的把他提起来,一耳光扇过去。语欢号叫一声,捂著脸哭丧道:“我的手都给你打穿了,你还打我!”说完以後,还觉得不够劲,又补充一句:“千落,你黑心!你没有心!”千落蹙眉,一个瓶子扔在他手中,转身就走。
语欢瞥一眼自己的手,才看那麽一下,就恶心得几欲倒地。见过东西嵌入人肉的样子麽?语欢是没见过,一边看著血浸出来了,一边呼救。千落早没了影,倒听见一个清脆的少年声:“复语欢公子,出什麽事了?”抬头,果是狐狸渊。语欢把手连带瓶子往被後一藏,摇头。
可是,就听赏渊这麽一句,整个大堂的人都整齐回头看著语欢。然後,流言飞语如同瀑布,哗啦啦冲下来,浇得语欢从头到脚,湿透凉透。
“原来就是他,败了晨耀的人。”
“哎,早就听说他是断袖,为了个牡丹公子,把家都弄垮了。他爹娘真可怜。”
“复庄主的人品一直很好,怎的会生出这种儿子?”
诸如此类。
语欢笑了笑,摸摸鼻子,挠挠头:“大过节的,怎麽讲这些晦气话。喝酒,喝酒。”可是,没人理他。语欢干咳两声:“大家继续玩啊,我出去转转。”接著,拎起一壶酒,转身步入後院。
赏渊站在人群中,看他的眼神,有一丝嘲弄,有一丝得意。
中秋
都说千夫所指,无病而死。刚走出宅院,语欢就长叹一口气。这么大个月亮,何必闹成这样呢。坐蜡啊坐蜡,连中秋节都要坐蜡。刚好小院外有一个小悬崖,一棵小树。语欢饮酒一口,走过去,坐在小树旁,看着肥肥的月亮,万分感慨:那大堂里的东西,他还没吃上几口呢。这会儿,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叫,加上受伤,这中秋节过得真窝囊。
借着月光,语欢看了看手,真是龌龊得不得了哇。能躲一时且躲一时,好不容易疼麻痹了,再去弄它,恐怕命都会丢掉半条。语欢把手藏在背后,又开始灌酒。
不过多时,身旁多了个影子。语欢看了看影子,喝酒。再一怔,猛地回头,惊。大过节的,这小子穿一身白衣飘来飘去,脸还白成这样,语欢吓得七魂都只剩一条。
树怕动根,人怕伤心。语欢确定自己是给狐狸渊伤了心,缩在树下不理他。赏渊在语欢身边蹲下,两只细长的小手垂在膝盖前头,衬着月色,可爱得紧。赏渊道:“哥,怎的一个人出来喝闷酒?和大家一起不好么。”到底敌不过美人的魅力,语欢笑吟吟道:“你看这皎洁而迷人的月亮,多适合伤感哪。”赏渊扑哧一笑,笑得忒没良心:“是么,想起什么了?”
语欢道:“想起我还没吃东西就走出来,后悔死了。”赏渊又一笑,小狐狸变成了小老虎:“是么,饿了?”语欢道:“小渊,你娘没告诉过你,少说废话多做事么。”赏渊道:“是么,我废话是蛮多。不过,绝对不会吹皱一池春水。”
语欢不乐意了:“我那是有良心,哪像你们呐,不把人命当回事。”赏渊和千落有个共同的毛病,就是爱东风吹马耳:“对了,你的手受伤了是么,我看看。”语欢有些担心地伸出手,自己也不敢看它:“我先警告你喔,你别捧它哟。”
赏渊点点头,抓住他的手指,垂头看他的伤。小脸蛋愣是七分青涩,三分诱惑。语欢看出了神,总觉得他像什么人。赏渊道:“千叔叔的功力果然深厚,居然打这么深。”语欢苦笑道:“教主大人,不是谈这个的时候吧?你看我这手还能救么。”赏渊道:“能,用千叔叔给你的药就可以。不过据说会痛得你半死不活。”
语欢吞了口哈喇子,叹道:“我这命苦啊。现在心情好着,回去再涂吧。”说到这,忽然盯着赏渊的手看了半天:“小渊,一看到你的手,我就想起我娘。”赏渊一愣,抬头看着他。
语欢捏住赏渊的指甲盖道:“瞧,你的指甲很大,很圆润饱满,基本把手指尖都占了。我娘自恋得很,最喜欢说的话就是‘欢儿,娘这种手啊,是最好看,也是最有福气的’。”
赏渊喃喃道:“怎么,你娘说话是这样?”语欢笑道:“我娘是远近闻名的‘顺风老娘’,风吹两边倒个。我说要找媳妇,她立刻给我找,我说不读书,她说让我自己在家里念,我说要断袖,她就让我娶男子……谁说我的坏话,她就叫谁把那人打扁,我爹要打我,她就打我爹。我们俩还经常一起折腾我爹,我爹呢,是看着我们就想跑。哈,反正她不像我娘,倒像我闺女。”赏渊道:“哪有你这么说自己娘的。”语欢道:“去,这话是她自己说的。”
赏渊惊道:“不会吧?哪有母亲这么说自己的。”
语欢道:“我娘和很多娘都差多了。反正,我这臭脾气啊,就是给我娘宠出来的。当初我经常和她吵架,说她对我太放纵。然后她就开始管我。一管我,我又不开心。嗨,现在想起来真想抽死自己。要哪天能再见她一面,少活几年都好喽。”
赏渊淡笑道:“哥,别这么说话。听了怪伤感的。”语欢见他那样,又憋屈了,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小屁孩子,伤感什么,大过节的。”赏渊抓住他的手,轻轻握住:“哥,我也没有娘。过这个节,我就只有你了。”
语欢冷汗起了一身:“哎哟喂,你说话好酸……啊!我的天!啊!”话未说完,已经一口咬在赏渊肩膀上。赏渊吃痛,轻哼一声,把那沾了血的碎片扔在地上。未等语欢缓和过来,赏渊又飞速掏出药瓶,开盖,倒。语欢又一次惨叫,差点口吐白沫。
语欢哀号:“痛,好痛。”赏渊抱住语欢:“只有趁你不注意的时候拔出来。”语欢哭号:“你想谋杀我,我知道。”赏渊轻轻拍他的背,轻声道:“现在不都好了吗?不痛不痛。”语欢道:“下次做这种事,记得先告诉我,哎哟……”赏渊点点头:“嗯。”
然后,让语欢伸舌头的事,发生了——赏渊忽然垂下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语欢浑身打了个激灵,往后一缩,差点撞上树干:“小渊,你语欢哥是断袖,别做这种让人误解的事。”赏渊用手背擦擦嘴唇,轻轻点头:“哥,我和你是兄弟,不会的。”语毕起身走掉。
语欢坠云雾中,茫然地看着他离去。
子时过后,语欢觉得还有一堆事没问清楚,打算找千落谈谈。但刚回冰骨崖,就想起千落已经睡了,于溜达回自己房。刚走到前院中,就又给惊了一次。
小院中,小石桌。面前一壶酒,千落趴在桌上睡觉。一张玉砌的脸,嘴唇一如既往无色。雪色披风已褪去,身子骨瘦得让人肉痛。黑发在月下轻扬,美得不似凡人。语欢叹息。走过去,一手勾着他的腋下,一手勾住膝盖弯。不小心扯着伤口,疼又不敢叫。抱着千落,跌跌撞撞走回房。跨过门槛,看着千落的冰床,心有不忍,又抱着他走回自己屋,放在床上。
千落慢慢睁开眼,瞳孔黑漆漆的,空洞,却分外迷人:“正茂……?”语欢一怔,摇摇头。千落睁大眼,看着周围的环境,看着自己睡的床,倏然缩到墙角。语欢更成了木头,不知如何应付。千落不断往墙上靠,缩成小小的一团,就像要将自己融入墙壁。语欢一时不知所措,忙坐在他身边:“仙长,你怎么了?”
千落慢慢松开手,看着语欢。忽然推开他,快速跑出房间。
第二天,语欢应名点卯,挨了几个响亮的耳刮子。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语欢的脸被打肿,比月亮还圆。顶着这么个苹果脸,语欢衔冤负屈地过了大半天。天地教的吃月饼,都安排在十六这一日。赏渊派人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