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策划的资料
姜扬从那背影中回身,游戏的主人公早被打成马蜂窝英勇就义了
姜扬从浴室中出来,毛巾擦着湿辘辘的头发,书房那边传来翻阅资料的纸张哗啦声
姜扬的眼,沉凝得比窗外无星无月的夜更黑,不带情感的平板声调叫道:“雷霆—
—”
三秒后,淡漠的人出现在他面前
两具躯体在床上激烈交缠,像一场野蛮的征服战争,浓重的体味弥漫在屋中的每个
角落 姜扬的每一次冲击,都强悍得锐不可当,势必撞击到最深的尽头 雷霆的眼神
,却总是穿过压在他身上的人,落在虚空的一点上,仿佛是灵魂出了壳,肉体受到
什么伤害什么蹂躏都与他无关了
姜扬从不会要一次就够,几乎都会持续三五次,耗尽自己每分力气才甘心,榨干雷
霆每点意识才罢手 可他醒来时,身边总是空的,不知何时清醒的雷霆,总在书房,
继续着他永远做不完的工作
二十多天就这么浑浑噩噩过去,姜扬翻起已有点陌生的公司业绩报表,惊愕的发觉
,定单和合约爆增,粗略算起来,盈利已超过上月的三分之二
他真的做到了?!在这个经济不景气,人人自危的时代
姜扬推开办公室的门,雷霆正在通电话,
“没问题,夏山先生,今晚六点整,恭候驾临 ”
“哪个夏山?值得你用这么谄媚的语气 ”
“日本东泰集团的支部经理,准备买南区那块地皮盖商场 ”
“你还真了不起,要不要我给你颁发最勤劳员工奖?或者干脆你坐我的位置更合适
?”
“总裁,东泰集团有长期合作的可能,今晚您能来吗?”
姜扬看了看雷霆,冷言道:“好啊,我去,如果不妨碍你的话 ”
夏山是个四十出头的男人,身材不算肥胖,小腹微突,脸被保养得像细面馒头,笑
起来眼眯成一条缝
合约意外顺利的敲定,夏山几乎没有做任何讨价还价,最后签字前,雷霆礼节性的
举杯致意,腕却被一只白得油腻的大手握住,杯中的液体,轻微的激荡一下
夏山蹩脚的中文生硬的对姜扬说道:“姜总裁手下的能将让人羡慕,今晚能借雷助
理一用,来增进双方今后的合作的可能吗?”
姜扬的瞳孔一缩,凝结成冰刃,却并没有直射向夏山,而是看着雷霆,缓缓道:“
雷助理今晚有没有事情呢?”
雷霆神色不动,淡淡道:“听总裁安排 ”
姜扬转向夏山时,已是开怀可亲的笑容,“我当然很乐意让夏山先生传授一些宝贵
经验给我的助理 ”
他举起自己的酒杯,用力碰上雷霆手中的,酒水溅出小半,姜扬将剩余的一饮而尽
——为什么,自己就是喝不醉呢?
看着雷霆跟着夏山离去,手中不由用力握紧,杯子碎了,血缓缓淌下,滴落无声
(13)
什么是人的存在?一个名字,一副躯体,一缕魂灵
当名字不被任何人叫出,躯体得不到丝毫触及,魂灵被无视如同空气,这个人是否
还真的存在?
雷霆常常梦见自己漂浮在白色的海上,举目皆茫然,发不出声音,四肢也动不了,
缓缓上下起伏,水盖过脸面,昏暗天空模糊,张牙舞爪的扭曲
连最初的恐惧都消失,淡淡反复想着一个问题——我是否存在?也许自以为的现实
反是一场浮生梦,这极端寂静和空茫孤独,才是真实
我是否真的存在?证据是什么?
存在——这里是因为他的存在,才痛苦的无法忍受吗?
紧握住流血不止的手,重重捶在自己胸口,这里甚至被充满,快要漫溢撕裂开一般
雷霆那种人,自己都不爱惜自己,还有谁会在乎他?
姜扬想付之不屑一笑,窗外突然一道闪电刮破深沉夜空,随着而来的轰鸣声中,似
笑非笑的弧度就僵硬在嘴角
什么东西——挣脱了束缚,破茧而出的情感绝堤奔流
原来我在乎,比什么都在乎!
姜扬霍然起身冲了出去,灯红酒绿的街头人群涌动,十字路口的过往车辆川流,一
簇簇花花伞面,挡风玻璃的刷子来回摆动,大雨弥漫从天空洒下,姜扬从头到脚被
淋透,却似乎毫无察觉 让他浑身血液冻结的,不是这场夜雨,而是他发觉自己做了
多么愚蠢的事
迷失了混乱了找不到方向,命运就渺小的飘忽不定,错过刹那,是否就失去一生?
雷霆——雷霆!
这晚,很多伞下的脑袋都清晰记得,一个年轻的男人在雨里,发疯般不顾一切的奔
跑
旧式座钟敲响十二下,童熙晔从无表情的酷脸,眉宇间出现小小的波折 直到楼道里
传来走调如同山路十八弯的歌声才又展平得如同无风的湖面 随手抄起八卦杂志
开锁的声音,进来一个虎头虎脑一团傻笑的男人,鞋子一甩撒丫子跳上沙发,脑袋
枕到童熙晔腿上
“老大,我当班第一天就出好玩的事了 有个淋得跟落水狗一样的男人往里冲,那个
宾馆大堂里的地毯可是纯羊毛的啊,可惜我们拦出外面往里进的管不了里面往外出
的,电梯里出来个阴阳眼的家伙,风风火火的抱着个男人裹着床单血还吧嗒吧嗒全
流地毯上了 他们两个就跟斗鸡见面眼都红了,落水狗就喊着‘把人还给我’,阴阳
眼一脸阴险说‘要不是我他早被那头变态的猪弄死了,你还有脸要人?’我看那个
落水狗的气焰就灭了,正好那个被抱着的人醒了,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最后阴阳眼
还是把人交给落水狗带走了 你说他们——啊,哎呦,老大你害人啊!”
童熙晔抽出腿害秦烁脑袋猛然一空,他径自走向自己的卧房,丢下冷冷一句:“我
困了 ”
秦烁在沙发上蹬腿翻个身,抄起被扔下的杂志,随口说道:“困就早睡嘛,看这种
无聊的东西干什么?”
童熙晔无声合上门,额上青筋缓缓动了两下——没脑子没感觉的迟钝小王八羔子!
雨已停,黎明前不仅最黑暗,也最阴冷
左佑手插在裤兜里,垂头踢着易拉罐走走停停,紧绷的嘴角挂着不爽
“谢谢你救我,剩下的交给他吧 ”雷霆醒来第一句话,仍是平淡
“你还要任由他折磨你到什么时候?”难以置信的低呼,怎么也忘不了雷霆的身体
,被锋利的刀片一抹抹划下去,红色的液体静静的流淌,“我明白你的感情,但不
能再认同你的作为!”
“也许你的确明白我,但你了解他吗?”雷霆淡淡说道,“不要再插手我的事,我
不需要你的——”
碰!左佑抬脚踢飞易拉罐砸向暗处隐匿的身影,被低身闪过,那人脚一撩将易拉罐
拐到脚下踩扁
“师弟没出息,我都觉得丢脸 ”尖酸的讽刺,说话者身材瘦小,容貌细腻,十四五
岁的美少年模样
“你专程来看我笑话吗?钱厚!”
“没那么无聊 因为雷霆你动用我的情报网,五十万拿来 ”天使面孔跟紧迫讨债的
神情格格不入
“拿去,快点消失 ”左佑将支票一折掷了过去
钱厚双指夹住,冷笑一声:“好心才提醒你,雷霆跟你从小到现在捡回家的无数受
伤狗猫有什么不同?你以为那种感情叫做爱?真丢人显眼,贻笑大方 ”
“我叫你滚啊!再不走我强奸你!”左佑忍不住大喊,手掌按住额头——不要再插
手我的事,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钱厚转身走出几步,停住无声叹了口起,折回来用胳膊肘戳戳左佑:“走吧,我请
你喝酒,反正赚了个傻瓜五十万 ”
咖啡那种东西,根本不适合你啊,左佑
宽敞的办公室里,两个男人面对面隔桌坐着,冷气机运转的轻微噪音清晰回响
“他——怎么样?”姜扬像个做错事被抓个正着的孩子,迟疑的问道
楚冰炎审视犯人般看着他,慢慢悠悠回答;“这次并没遭实质的性侵害 伤口虽然多
,也只是皮肉之苦,跟其他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 ”
“其他?”姜扬眼中的挣扎,是那种明知道却因痛苦而自欺,不愿面对的逃避
“请你配合治疗,如实回答问题”,狭长柔美的眼眸箭一般射过来,“这段时间你
给他多大的工作量?”
“……”
“我记得在欧洲认识你时,你同时有四个床伴,每个都满足得对你赞不绝口,现在
呢?让他一力承担了?让你懂得克制除非你因为纵欲过度先死一次!”楚冰炎的怒
气逐渐浮出水面,不可遏止的喊道,“我费心把他治好就是给你糟蹋的?那我还不
如不治省事!”
姜扬面无表情,枯木死灰的寂静,从椅子上滑下去跪在地上,“冰炎,朋友一场,
再帮我一次 ”
楚冰炎冷冷看着他,“把雷霆留下,你立刻离开我的医院,以后也不准再踏进一步
”
路过雷霆的病房,姜扬呆呆看着紧闭的房门,终究没勇气去推开
其实他也可以选择转去别的医院,虽然没有最先进的技术设备和楚冰炎这样的天才
医师
其实姜扬肯乖乖离去只因为一个念头——雷霆,想必醒过来,也不愿看见他
姜扬没开灯,四肢大张躺在地上,他突然希望这屋子变小,越小越好,最好伸手就
能触及四面墙壁,就不会觉得虚无和寂寞
电话铃仍在响,姜扬数到三十七声以后就懒得再数,现在他什么事也不听,什么人
也不接触,因为他觉得眼泪随时可能流出来,他决不让人看他流泪
姜扬是顽固的人,可那铃声却比他更执着,一声连一声显得从容不迫,不达目的不
罢休
终于受不了,摇摇晃晃走过去提起话筒:“这里是墓地,没活人 ”
“恩?号码错了吗?”平静没有丝毫不耐,不瘟不火的淡然,这世上再不可能有第
二个人用这样的语调,这个声音姜扬也不可能辩识不出
只是他不敢相信:“雷霆?”
“我不得不告假,楚医生坚持我至少住院一周,你的行程表在书桌右手边第一个抽
屉,明天下午一点的考察请不要耽误 ”
“雷霆——”该说什么,姜扬的情绪千丝万缕一时不能收拾
“我下周五自己回去就可以,这段时间请您亲自搭理一切了 ”
“雷霆!你别管这些,把身体……调理好 ”
“知道了,你也保重 ”雷霆的声音,平淡的通过电话线穿过来
姜扬放下电话,过了许久,心脏仍剧烈跳个不停
(14)
阳光,透过树冠的枝叶间隙班驳的散落房间的地上,少许幸运吻上倚坐窗边的楚冰
炎那张清丽柔和的脸庞
“你自虐的程度,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漫不经心的揶揄着
雷霆坐在病床上,淡然微笑:“可我觉得你能了解 ”
和煦的风拨乱楚冰炎及肩的黑发,雷霆的目光落在窗外的天空——功成名就的天才
医生背后有他不为人知的故事,他觉察得出,但无意探究追寻
护士推门进来,例行的测体温配药剂,最后殷勤问道:“楼道里新装了饮料机,你
有没有想喝的热饮?”
雷霆习惯性的回答:“咖啡,谢谢 ”
楚冰炎眉一挑,不容置喙截口:“给他买牛奶 ”
雷霆看了看杯中温热的纯白色液体,无奈一笑,放在桌旁
“你胃里有大量咖啡残滓,禁止你再喝”,医生的命令口气一转,没好气的问道,
“为什么你总要选择伤害自己的东西?”
“至少再喝不到,也不会觉得十分难过 ”雷霆淡淡回答 这就是他的人生态度,与
其冒失去后承受痛苦的风险,不如开始就不拥有 的确消极,可自我保护的意念早根
深蒂固,像一层不可动摇的钟罩,杜绝伤害,也与世隔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