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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力扯了扯了Jimmy的衣服,“披著哪张皮!在我眼里,你就是你!”
黑暗里,Jimmy看著他,“但是……我不能,我不能……”
“怎麽不能?!为什麽不能?!”Anton盯著Jimmy,“MacLaren也喜欢过男人不是吗?Jack,不是吗?!”
Jimmy呆住了!
“跟喜欢的人做爱不是错!Jimmy!”
Anton看著他说,“你就是你,爱了就爱了!没有错。Jimmy……你总得面对自己,身份不是借口,名字不是挡箭牌。”
两人在黑暗里对视。
“你爱我吗?Jimmy?我只问这一次。”Anton轻声问。
“……”身下的人愣愣地看著他,剧烈颤抖起来,忽然泪水涌了出来。
“爱……”他呆呆地看著眼前的人。一瞬间,那句话一说出口,像个古老的魔咒在顷刻间被解除了。
Anton只来得及听见一声克制的低吟,立刻俯身堵住了那张嘴。
Jimmy所有的身份,所有无法正视的矛盾,所有藏在那些名字後的人格,突然之间轰然一声巨响,烟消云散。
他们疯狂地吻起来。
似乎从未吻得如此深长。
直到Anton的泪水从嘴角滑落,落在Jimmy脸上,两个人的泪水混成一片。
一瞬间他们都意识到,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遥远的信念,颠覆的爱情,失去的父母,所有的东西在两人相对的那一刻,忽然都像空气中的泡沫,怦然失去了重量。
他们相依为命。一无所有。
无法知道还有多少日子。
但是那些,都不要紧了。重要的是,所有的风雨,他们会携手穿过。
“没关系,没关系,我们重新开始……”Anton轻声说著,吻著Jimmy。
他们深情地抚摸地对方。
拼命抱住对方,身体紧紧纠缠在一起,互相给予,彼此亲吻著对方伤痕累累的身体。
无论如何他们的生活都已经残缺不全
只有紧紧依偎,互相填补对方的空虚。
你会重新记牢每一天。会吗?你会吗?Anotn深深地注视著Jimmy。
他们再次疯狂地吻起来。
以前,他们做爱总是喜欢开著灯,这一次却没有灯。
黑暗里,朦胧地星光下,汗水中发烫身体紧紧交融在一起。
“太紧了!Jimmy,”Anton小心地试探Jimmy的身体,“你放松一点!”
“我放松不了了……别……轻一点……”
Anton感觉身下的身体像是第一次被打开般,在紧张地颤抖,他把身下的人完全翻转过来。
黑暗里,终於响起他们有节奏的呻吟和焦灼地呼喊。
“别,不要停!!Anotn!”
“你上来——”
他们就在荒原上,这间倾斜的小屋里疯狂起来。
忘记了世上的一切。
直到最後,终於昏睡过去。
◆·◆
清晨醒来的时候,屋子很热。
窗户上落满了水气。看向周围,整个屋子里都蒙上了一层水汽。
Anton低头看看身边,两个人还交叠在一起,Jimmy一支胳膊压著他,他大半个身体都压在Jimmy身上,他们两只手还紧紧握在一起。
Anton躺在那里,竖起耳朵听了听,周围十分静谧。
“如果我们开门,发现世界已经不在了,我一点都不会惊奇。”他动了下身体,缓缓开玩笑说,嗓子哑著。
“什麽……不在了?”他身下,另一个人微微挣扎了一下,抬起了头,恍惚地说。
Anton低头看了眼身下。
Jimmy赤裸著身体,爬在衣服下,露出一截性感的肩背,那张微红的脸上,肿胀起的嘴鲜红诱人,好像昨晚的一切还不曾餍足。
Anton低头吻在那鲜红的嘴上。
“热……”身下的人迎起脸,扭动了一下身体,吮住了他的舌尖。
那炉子!Anton忽然想了起来,一跃而起,奔向厨房。
炉子里的煤不知何时红通通地烧了起来。整个屋子里热浪翻滚。
他弄好炉子回到房间时,Jimmy已经起来,打开了房门,正站在门边,晨风掀起了他的头发。
Anton看了眼晨光里的背影。
“我们洗洗出发吧。”他在那男孩背上拍了一把,跨过Jimmy身边,大步向外走去,可是刚一跨出门,Anton一下子呆住了!!!
——在他面前,从门前一直到远方,目之所及的地方,无边无际,全是废墟!
成片的瓦砾,碎砖,折断的木梁,从脚下,一直延伸到天边,像是末日後的景象!
在他不远处,有一个的铁皮牌子,上面写著个几个字母,##国家实验基地建设中。
Anton目瞪口呆地看著那情景!
想起昨晚,他们来时脚下不断踩到的碎砖,瓦砾,却直到这会儿天全亮才看出真相!
Anton回过头去,Jimmy正扭头看向一边,脸上挂著微笑,似乎在跟谁讲话。
Anton飞快瞄了眼,Jimmy那儿什麽人都没有。
“走了Jimmy!!”於是Anton大喊一声,辨别了下方向,向那废墟中的小路走去。
Jimmy注视著眼前的那只金色的甲虫,听见Anton的喊声,再次笑了起来。
“好了,我要走了!”他跟门边那只金甲虫告别。
金甲虫犹豫了一下,於是拍拍翅膀飞了起来。
Jimmy也转身大步向前走去。
“嗨!等我一下!”他笑著喊,小心地在废墟中跳跃两步,追上了Anton。
他们都没有注意,就在Jimmy身後,那金甲虫飞起的地方,墙壁的缝隙里,一朵小花开了起来。
偌大的废墟上,两个渺小的人影,一前一後,向远处走去。
他们背後,收留了他们一夜的房门边,凛冽地晨风里,早春的第一朵小花,正注视著那一望无际的废墟,迎风摇曳!
◆·◆
穿出那片废墟,Anton和Jimmy马上意识到有人监视著他们。
或许这一夜,对方都在山谷外远远监视著他们,没有贸然进入:又或者,对方也许早在前面设好了埋伏,只等他们无声无息地落入圈套。
“怎麽办?!你下面预备怎麽办的?!”Anton喘息地看看身边。
“翻过那个山坡!!”Rene大声喊。
◆·◆
山坡上,有望远镜缓缓移动了方向。
“他们正转向东南。”望远镜後的人低头对领子边的麦克说。
另一边,巨石後,两个穿著迷彩的男人举起了望远镜,“收到,我这儿看到他们了。”
“头儿说,再向南30公里,避开那些边境警察,开始行动。”耳机里传来另一个人的声音。
“收到。”
“没关系,他们跑不出我们的手掌心儿。”他身边的人盯著望远镜,慢悠悠地说道。
“嗨,我说,快下雨了。”他仰起头看了看天。
他们头顶,天忽然阴了下来,巨大的阴雨云正向山谷腹地堆积过来。
◆·◆
山谷里,浓荫下,两条黑影一前一後,飞快扑下了山坡,刚钻出树丛,眼前出现了一片密密麻麻的铁丝网,他们刚一靠近,立刻响起了成片疯狂地狗叫声!
“上帝!这是什麽地方?!”
Anton吃惊地看见那冰凉的铁丝网上,挂著巨大的牌子和标志——有的牌子上,写著触目惊心的大字:“私人”、“闲人莫入”“小心!”,有的旁边还画著枪和巨大的血滴。
“妈的!”Anton低低骂起来,回过头去,背後,昏暗的光线下,他们能看出山坡上那些树丛的暗影再次摇摆起来。
——那些士兵,或者说,此刻的杀手,追上来了!
Anton和Rene疯狂地沿著铁丝网跑去。他们头顶,乌云密布,风起云涌。那墙一样的铁丝网随著山势蔓延,却完全不知道何处是头!
俩人粗重地喘著粗气,满脸汗水!
Anton看看身边,Rene很快筋疲力尽脚步踉跄,
“妈的!”忽然Rene一声低骂,脚下一个踉跄,扑倒在了铁丝网边。Anton急忙伸手去拉Rene,但是Rene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喘息著摇头,摸出了匕首。
那一瞥,让Anton心里再次一紧!
他看见Rene那张苍白的脸上,脸上汗水和泪水混在了一起。他知道Rene实在跑不动了!
轰隆一声,就在他们头上,有大颗雨点落了下来。
眨眼之间,天像夜晚一样黑了下来。
闪电里,Rene摸出了匕首,跪在那一片树木的暗影里,大力撬动起铁丝网上仅有的一道狭窄,随後匕首再向下挖,挖开了一点土,Anton马上扑倒帮忙,半分锺後,他们就在那道狭窄的裂缝间隙缩身爬了进去。
◆·◆
铁丝网内,周围依然是高大的树丛,他们在浓重的阴影下匍匐爬了二十几米,远远地,眼前现出了几处黑魆魆的建筑。他们向最近的房子背後摸去,不等摸到跟前,忽然,就在他们头顶,一片尖利的啸声划破了寂静。
“警告!警告!你们已经非法闯入私人领地!警告!警告!你们已经非法闯入私人领地!”伴随著电子设备怕人的警告声,顷刻间,整个空中充满了尖锐的警铃!一道白光在远处黑魆魆地石头房顶转动著扫射,划亮了昏黑的天空。
“妈的!”Anton几乎骂出来,伸手摸枪。
——就在那时,枪响了起来!
Anton惊呆了!那是大口径自动机枪连发的射击声,“咚咚咚”鼓一样响在苍茫的风里,摧肝裂胆,分外怕人。
随著枪声,庄园深处,成群的狗疯狂地叫了起来。
然而那枪声和狗叫,却似乎是响在身边庄园深处的某一点里,并不是对著他们。
上帝!这儿是什麽人的?!
两人急忙就地一滚,藏到了墙壁後的暗影里。
枪忽然停了,狗也渐渐安静下来,伴随著铰链铿锵的撞击声,有人从中央那幢漆黑的建筑里向大门走去。
门前,阴霾密布的天空下,探照灯偶尔闪过的光亮下,几个士兵立在那里。
几只大狗围在门里。
Anton和Rene匍匐在那堵石墙背後,远远地看著门前的动静,
“我对军队没有好感,请原谅我不会请你们进来!”吹过来的风里,送来主人铁一样冰冷坚硬的声音。惨白的高射灯再次扫来,一闪而过的光亮下,Anton看见那人披著长大的黑风衣,整张脸都遮在风帽下,手里握著一只乌黑的步枪。
转头间,Anton无意中瞥见,建筑物顶上的自动发射枪,浑黑的枪口纷纷调转过来,对准了门口那片区域。
在他们周围,大颗的雨终於落了下来。粗大的雨滴,劈里啪啦砸进土里。
士兵们再次说了什麽。
“同样,对那些闯入者也一样!”那主人毫不客气说道,“不用劳动你们费心。”
风雨里,Anton听出那是个微微上了岁数的老爷子,说话时似乎微微带了一点生硬的口音。
狗再次向对面那几个陌生人扑叫起来,
Anton看见黑风衣里的老爷子,伸手抓住了狗脖颈後的链子,用力一提——狗立刻不叫了,乌云密布的天空下,一截狗链击在铁门上,铿锵的撞击声,远远震荡开来。
“——不过,我不能保证他们还是活的。”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