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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102章 皇帝纳谏1()
御史监察院,柔和的春光落在思过院中央的小庭院里,洒下一片金黄。
此时秦骧的监舍里迎来一位不速之客——监御史梁波平。梁波平是淮西郡人士,也是中太尉杨坡的同郡乡亲,作为后生晚辈,自是对这位开国元老崇敬不已。正因如此,虽然“清流”一党没有主动招揽他这个只有八百石秩级的小官,但他内心里已将自己视为他们中的一员了。
“秦公子别来无恙!”梁波平径自走入了秦骧的监舍中,手里捧着两个朴素的木盒,“看公子这几日都是自弈为乐,梁某特来与你对弈一番!”他手中的两个木盒中装的,居然是棋子。
秦骧对于一向倨傲的梁波平没有什么好感,不过对方主动来找自己对弈,他也没有拒绝的道理:“这几日算是闷坏了,秦某正愁无人与我说话,梁御史前来,正好有个人聊聊天。”
梁波平笑着落座后,将装满黑色棋子的木盒放在秦骧面前:“秦公子在‘供过纸’上了画下了棋盘,正好物尽其用,也省得梁某背着偌大的棋盘出入思过院了。”
秦骧取出了一张早就画好棋盘的纸,放在桌案上,只见上面俨然已经“落”上了棋子,细细品鉴之下,居然也是一盘不错的棋局。
“秦公子好功力,这样一副棋局,恐怕是能与当世的名家相媲美!”梁波平说道,对眼前这位“纨绔”子弟的印象改观了一些。
秦骧说道:“不过是闲来无事的自娱自乐罢了,梁大人过誉了!大人若是不弃,你我就以此‘棋盘’对弈吧。”
梁波平“呵呵”一笑,向秦骧做了一个“请”式:“阁下执黑、先请落子!”
秦骧抓起一颗棋子就落在棋盘的正中央,此处的所绘的正是黑子。
“第一子就落‘天元’,秦公子好魄力!”梁波平皱着眉头扫视了棋盘上原先的局势,也在边角上选了一颗“白子”的位置落下。
“梁大人好眼力,秦某当时自弈,就是如此落子!”秦骧笑道,便在白子旁落下了第二颗黑子。
梁波平眯着眼想了一会,又在他落的第一颗白子的对角落下了第二颗白子,这原先也是一颗“白子”。
秦骧看到对方的举动,面露喜色:“看来梁大人已经推测出了秦某这副棋局的落子顺序!不过大人可敢与我复盘一弈?”
梁波平皱眉道:“梁某固然能推测出一二,但这是阁下布的局,梁某又岂能尽数领会其中之意。你我且先对弈一番,说不定一会儿我就不会按你的路走了!”
二人接连落子,对弈到二十几个回合的时候,梁波平发了一会儿呆,接着将手中的白子落在了原先“黑子”的位置上,显然已经不再拘泥于原先的路数了。
“梁大人这一手倒是精妙!”秦骧笑着说道,“但你可知,秦某原先为何在这里落下黑子?”
梁波平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问道:“为何?”
“因为落在这里的白子,最终会被我的黑子取代!”秦骧讳莫如深地说道,令梁波平暗自发笑。
“秦公子,梁某落子无悔,你若是真能够破解我的布局,对我来说也磨砺棋艺的好机会!”梁波平挑衅道。
秦骧淡淡一笑,继续落子,二人又下了三十来个回合,棋盘上的局面已经与原先画在纸上的迥然相异。
“吃!”梁波平率先在边角发难,占据了一些优势;而就在他取走秦骧三枚黑子之后不久,他的五枚白子也并对方收走。又过了十多个回合,此时再看局面,梁波平在边角上占据一定优势,但整个棋盘没能连成一片,显得有些支离破碎;而秦骧牢牢占据中间“天元”的优势,看上去被对手四面包围,但在边角上也有些不错的布局,如楔子一般牵制住了对手的扩张。
“这一局,看来梁某是没能取胜了!”梁波平审视了一下眼前的局势,忽然将手中的白子仍在了棋盘上——投子认输。
梁波平朝秦骧拱手说道:“秦公子棋艺精湛,梁某佩服!”语气中已没有了数日前的高傲之气。
秦骧将手中的黑子放回了木盒中,对梁波平说道:“哪里是秦骧棋艺精湛,只不过是梁大人心境不平,未能十成发挥;这一局还未到生死之地,白子也不是没有翻盘的可能!”
梁波平摇摇头,说道:“看来此番梁某不请自来,还是让公子看出了一些端倪!秦公子,昨日京城发生了大事,你可曾听说?”
秦骧双手一摊,道:“思过院是什么样的所在想必梁大人比我清楚。只要没有告诉秦某,外面便是天塌下来也我也不知道。”
“也是,御史监察院位于郭城之内,动静本来就不大,你不知道也没什么奇怪!”梁波平压低了声音说道,“昨天陛下命令禁卫军搜查京城,据说是为搜查前日你所说的那些‘毒丸死士’!对于此事,你如何看待?”
秦骧眉毛一挑,惊诧道:“竟有此事?秦某倒是不知……梁大人又是如何看待?”
梁波平摇摇头,说道:“倘若秦公子当日在廷尉府公堂上说的是全是真话,那梁某估计这些‘毒丸死士’早就撤离了京城,断不会留在京中这么傻等着官府来抓。然而陛下全然不管公子的话是真是假而下令搜查京城,显然不是为了抓住这些‘毒丸死士’那么简单!”
“依我看来,陛下此举,像是意有所指!”梁波平说道。
秦骧眯着眼听完他的分析,点头道:“照梁大人的分析,皇帝是想借此机会、整肃京城吏治?”
“只能这么想了!”梁波平回道。
“那此事与秦某又有何关系?用得着梁大人特意跑一趟思过院来与秦某弈棋一局?”秦骧微笑着问道。
梁波平“嗨”地叹了一口气,起身说道:“我隐隐然感觉陛下这次针对的,是杨太尉这些高祖时期的老臣!秦公子,令尊生前与杨太尉可谓是至交,梁某是在想不通杨太尉为何要利用此次萧鲎被杀一案、置你于死地?”
秦骧收起来脸上的笑容,目露寒光:“所以……梁大人也是所谓‘清流’一党的爪牙咯?”
梁波平苦笑了一声,道:“如今的朝局,‘清流’‘外戚’壁垒分明。梁某是杨太尉的同郡乡亲,天然就视‘清流’为人臣表率!然而担任监御史这么多年,也查到了萧老丞相不肖子萧鲎的不少不法之行,更令我心寒的是,杨太尉居然对此不闻不问,甚至有意替他掩盖!这样的杨太尉,还是当初那些为开国创业抛头颅洒热血的正直‘清流’吗?”
说到激动处,梁波平捶胸顿足,很是为“清流”派的堕落而感到惋惜。
秦骧看着他的表现,心里有种不真实之感:这个梁波平今日与初见时判若两人,结合之前他说的皇帝下令搜查京城的举措,是不是隐藏着什么其他的目的?
“梁大人,今日你来找秦某到底所谓何事,还请直言便是了!”秦骧不想看他的“表演”,冷冷地说道。
梁波平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说道:“秦公子是爽快人,那就实不相瞒了!记得当日我从公子府中将你带走时,你曾说梁某看不清形势。今日特意来求教公子,你所谓的‘形势’,究竟是如何?”
“原来是为了这事啊!”秦骧嘴角一扬,说道,“诚如梁大人所言,如今的朝局,‘清流’和‘外戚’壁垒分明、争权夺利,但是另有一支力量正在崛起,而且将在不远的将来彻底压制‘清流’和‘外戚’两派,称为朝堂之上最有实力的力量!”
“哦?”梁波平瞪大了双眼,问道,“是哪一股力量?”
秦骧还未回答,思过院门口忽然响起了一阵骚动,不一会儿,守卫在秦骧门口的两名卫尉府军士推门而入,将秦骧提了出去。
梁波平被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心中诧异之际,急忙朝被带走的秦骧喊道:“到底是哪一股力量?”
“连这都悟不透,梁大人尽早辞官去吧!”秦骧说着,留下了一串爽朗的笑声。
梁波平地站在秦骧的监舍中,呆呆地看着桌案上的棋局,忽然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两名军士将秦骧押入上御史的官署之后,便将大门紧掩,把守在不远处,禁止任何人接近。而此时上御史官署中,站在秦骧面前的,正是当今皇帝刘彦钊。
“罪人秦骧,叩见皇帝陛下!”秦骧略感意外,他本以为是周沐要见自己,岂料竟是皇帝陛下。
“秦骧,朕命你暗查萧鲎的事,做得不错!”刘彦钊说道,“不过萧鲎之死激起了千层浪,那****在廷尉府的辩白,可是句句属实?”
秦骧朝皇帝拜道:“罪人所言,句句属实。那日臣应邀参与了丁太尉的寿宴,午间喝了些酒,待酒醒之后便自行离去了。之后遇见有人乔装成萧鲎的模样引我出城,我在京郊遭遇埋伏这一点,肩膀上的箭伤便是最好的证明。之后我赶回了京城,回到萧府才发现萧鲎已经死了。陛下,若您换作是秦骧,会在所有人都盯着我和萧鲎的时候出手杀死他吗?这简直就是自寻死路,您说我会这么做吗?”
刘彦钊心中当然也是如此认为,况且那日公堂上其实他已经做出了自己的判断,当面再问秦骧,只不过是想了解更多细节而已。
“你与这些死士二度交手,一次差点被杀,一次你大获全胜,可有什么发现吗?”刘彦钊问道。
秦骧沉默了,没有立刻回答,过了一会儿他反问道:“陛下昨日令禁卫军搜查全京城,可有什么收获?”
刘彦钊摆手道:“这是两码事,你且先回答朕的问题。”
皇帝这么说,秦骧对他心中所想已经有了几分猜测。只听他答道:“我能侥幸得到这些死士的踪迹,完全是因为他们之间利用‘信鸽’互相传递消息。事发前,罪人曾经派人留意进出京城的信鸽,城中用得着信鸽的,除了几家商行、官衙,就是隐藏在西城里的杀手窝点了。”
“查到他们的落脚点后,罪人就将他们包围了起来,哪知这些人见无处逃脱,便咬破了毒丸,自杀身亡了。罪人便搜他们的落脚点,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实在算不得‘大获全胜’!”
刘彦钊听完秦骧的陈述,蹙眉问道:“那……你可知当日他们的信鸽传递的什么消息?”
“撤离京城,前往淳封!”秦骧如实汇报道。“离轲”这样的杀手组织对于皇权构成了极大的挑战,他相信此刻皇帝的心中也想尽快将他们铲除,他们二人目的一致,所以对此没有隐瞒的必要。
“淳封吗?那他们可是自寻死路!”皇帝刘彦钊冷笑道,“我大盛五大精锐之一的车骑军大营就驻扎在淳封城外,想在那里落脚,无异于寻死!”
“陛下,罪人不这么认为!”秦骧反驳道,“岂不知京城既有羽林卫又有禁卫军,俱是精锐中的精锐。可他们在京城暗杀、行刺还不是如入无人之境?要用军队对付这些隐藏在暗处的杀手,恐怕还是无法起到效果!”
刘彦钊沉思了一会,点头道:“你说得不错!也罢,这些死士的存在,始终是个隐患。秦骧,朕今日来找你,第一件要安排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