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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波平依旧是一副阴冷的表情:“秦公子,明白这一点就最好了!御史监察院的规矩你不会不懂吧,疑犯就要从边门进入,这也是令尊大人留下的规矩!”
“这个在下自然知晓!”秦骧说道,“从边门而入,远没有从正门入有那么多人注意,父亲设此规矩的初衷,是为犯事的官员保全一丝颜面。然则今日在下有诸位大人陪同,又有卫尉府的军士护送,早已经惊动了半个京城的百姓,从正门还是从边门入院,已经没有什么差别了!”说罢秦骧迈开大腿就要堂堂正正地从御史监察院的大门进入其中,就如之前父亲仍在时一样。
“秦骧!你是疑犯之身,理应摆正自己的身份!”梁波平对秦骧的举动很是不满,大声喝道。守在大门口的两个士兵长槊一拦,当即将秦骧挡在了门外。
“梁大人,在下觉得,不清楚自己身份的人,正是阁下你!”秦骧冷冷地瞥了梁波平一眼,正欲讥讽几句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何人在御史监察院门口大声喧哗?”正是御史监察院的第一把手、上御史周沐。
梁波平、孙大桐和欧阳淳赶紧翻身下马,齐齐向已站在大门口的周沐作揖致礼。
“禀上御史大人,秦骧身为疑犯居然想从大门直入院内,下官正在与他理论!”梁波平说道。
“孙少丞、欧阳少丞,疑犯既已带到,二位也可回去复命了!”周沐淡淡地说道,“监御史,此人现在就交给本官了,你也入院内做事去吧!”
“诺!”押解秦骧至此的三名官员齐声说着,便各自去做自己的事了;而卫尉府的军士因有高颐的命令在先,在御史监察院的大门外围成一圈,另有两个军官模样的人跟在秦骧身后,寸步不离。
周沐扫了一眼秦骧和他身后的两个军官,叹了一声:“既然是陛下的命令,卫尉府的二位便也一并入院吧!”说着转身进入了院内,守门的两个士兵将长槊立直,便放了秦骧和那两个军官进入其内。
“秦骧,你居然如此大意,让那个萧鲎死在了自己的府内!”周沐边走边责备道,萧鲎的死打乱了御史监察院的一些步骤,同时也打乱了周绰彻底查清“太子年”的全盘计划。
“事起仓促,连我自己也遭遇了刺杀,萧鲎的死真不是我能预料的!”秦骧也急忙辩白道,“如果事事都能按我们的步骤来,杨太尉也就不是杨太尉了!”
周沐停下脚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便一言不发地向自己的官署走去;秦骧苦笑了一声,也知趣地闭嘴,紧跟着他的脚步而去。
到了上御史的官署,周沐先是命人给秦骧安排思过院的住处,然后又将卫尉府的两名军官安置好,接着屏退左右,就与秦骧在官署中密谈起来。
“这一次真是凶险,陛下的案头摆了十多封弹劾你的奏章,杨太尉和他们‘清流’派大臣直接状告你有‘谋杀’之嫌!”周沐说道,“若是真的让他们掌握了此案的主导权,你小子恐怕真的要死在京城里了!”
秦骧“嘿嘿”一笑,说道:“所以才要拜托周御史大人为晚生争取主审之权!”
周沐摆手说道:“这是一桩凶杀刑案,主审之权本来就轮不到御史监察院!不过好在陛下看重此案,将你交给我来看管,开审之前断不会让你丢了小命!”
“这桩案子,是否真的就是廷尉府主审,丞相府、太尉府和御史监察院‘三公’监审?”秦骧略有些诧异地问道,“原本以为有这么多高官一起弹劾晚生,怎么着也得是个‘三公’主审,谁知道主审的还是廷尉卿!”
“这事是陛下早上下达的决定!”周沐说道,“原本陛下还想让大将军府一道参与,但是大将军张师起的公子张忌傲与你是总角之交,为避嫌也就没有找他参与!”
“呵呵,如果要真要避嫌的话,恐怕周御史和杨太尉也得避嫌!”秦骧笑着说道,“您是晚生未婚妻的叔父,杨太尉是又我世伯,您说对不对?”
“如今这番局面你还有闲情逸致开玩笑,看来对于此案你是成竹在胸了?”周沐说道。
秦骧拱手作揖道:“晚生卷入了萧鲎被杀一案,仅仅是被别人设计当了‘替罪羊’而已,只要杨太尉他们没有真凭实据,他们就定不了我的罪!不过今日两位小姐托付您之事……”
说道这件事,周沐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确认无人偷听之后,低声说道:“让周绰入京,你有几成把握?”
秦骧想了一会儿,说道:“原来只有六成把握,不过现在是九成!”
“哦?你如何这么有把握?”周沐好奇地问道。
“上御史肯依我言弹劾丁太尉,这事就有了三成的把握;说服丁式程争取出任胡骑将军,这件事他不会多想肯定会答应,所以就又有了三成把握;此外,只要皇帝能扛下‘清流派’的压力,此事就又多了三成把握!”秦骧回道,“而从晚生牵涉的这桩刑案上看,皇帝显然是不准备再向‘清流派’妥协了,所以我说现在有了九成的把握!”
“这么说倒也说得通!”周沐说道,“那最后的一成呢?”
“最后的一成……其实在‘外戚’一派!”秦骧低声说道,“不过晚生预料崔丞相不会阻止周老将军入京任外太尉,甚至很有肯能乐观其成!最大的变数其实在太后!”
周沐沉吟了一会儿,点头道:“确实,周绰如果真的能和杨坡同掌太尉府,对于崔正来说何乐不为!但是诚如你所说,如果此事引起了太后的反对,以陛下的脾性,根本不会驳她的懿旨!”
“所以这最后的一成,反而是最关键的!”秦骧说道,“晚生也就赌一回,只要太后不反对,周老将军入京,绝对没有问题!”
“此事虽然可行,按你所说也是有成功的可能性。”周沐说道,“不过萧鲎被杀这桩案子之后,我想你也知道自己在京城也待不下去了,所以才会处心积虑地将周绰弄到京城来吧?”
秦骧笑笑,又朝对方作揖行礼:“真是什么都瞒不住您老人家!不过我想这也是周老将军的夙愿,只有他入了京城控制局面,我才能安心离开京城!”
“周绰入京也好,‘太子逆案’一直是梗在他心头的一块心病,与其看他在外面蛮干,还不如入京得好,起码有我盯着他,不至于让他给我们周家惹出什么麻烦!”周沐感慨地说道,继而又问秦骧:“离开京城,你准备去哪里?”
“燕州郡!当然这不是我自己的安排,而是有人想让我去那里!”秦骧回道。
周沐一脸惊异地说道:“秦骧,老夫倒是小看你了!居然连对手会如何对付你也被你想到了?”
秦骧抱拳说道:“禀周大人,不是晚生‘想’到的,而是确确实实地查到了一点蛛丝马迹!而且晚生算料想的不错,他们会在半途安排一次伏击,那时才是比现在更加凶险的情形!况且即便我能侥幸逃过一劫,燕州郡中也仍有杀机等待着我!”
“燕州郡左平县境内的燕国、燕王刘彦钧也不是盏省油的灯!”周沐面带忧色地说道,“也罢,当你决定查清秦懿之死的真相、查清‘太子逆案’真相的时候,就应该预料到前路杀机四伏!秦骧,老夫能帮你的不多,能不能达成你与周绰的心愿,还得靠自己努力!眼下,你先去思过院静思吧,萧鲎被杀的案子应该不久之后就会开审,趁着这段空当,你再好好想想如何度过这个关口吧!”
秦骧屈身行礼,道了一声:“晚生拜谢上御史大人!”便退出了周沐的官署,而早已在门外等候的监御史梁波平则上前一把抓住秦骧的衣袖,将他往思过院的方向拉拽而去。
“监御史大人,在下认得路,不妨你带路!”秦骧云淡风轻地说道,仿佛他是来此地做客的,而不是被羁押在此。
梁波平满脸怒气地吼道:“你既是疑犯,便应遵守御史监察院的规矩!早早在思过院思过,将自己所犯之罪陈明条列,给你判刑也会轻一些!切不要再耍那纨绔子弟的派头,不然只会令你自己难堪!”
秦骧心中暗自好笑,看来这个梁波平都不知道他为何才进的思过院,完全把自己当成是一个普通的犯事官员了。他不由得连叹两声,对梁波平说道:
“梁大人,恕在下无礼,以阁下这般悟性,‘监御史’的官职也算到头了!”
梁波平一听这话,心里更加恼怒,拉着秦骧走路的速度又加快了几分:“如何为官本官无须你来教!”
……
秦府西苑,此时外出拜访周沐和丁式程的周蕙茞、周蕙荃俩姐妹不辱使命赶了回来,本来想兴高采烈地向秦骧报捷,哪知他已经被卫尉府的军士押走了。姐姐周蕙茞倒是有此预料,妹妹周蕙荃却是坐不住了,想即刻前往御史监察院去见秦骧,经周蕙茞的一番劝解之后,才打消了这个心思。然而她的心中始终牵挂着秦骧,生怕他会在思过院出什么意外。正考虑是否要暗中潜入思过院时,肖雨复找到了姐妹俩。
“二位小姐,公子临走时吩咐,他不在期间,府中大小事务交由大小姐打理,镖局这边交由二小姐打理!”肖雨复说明了来意。
周蕙茞淡淡一笑,说道:“秦府的事自然是我们姐妹二人的事。只是镖局一直都由肖掌柜打理,这会儿怎么让蕙荃接手?莫不是肖掌柜你也要离开一段时间?”
肖雨复抱拳说道:“大小姐说的不错,肖某有要务在身,必须离开一段时间;不仅是肖某,连几位弟兄和计掌柜也要离开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正是秦府防御最弱的时候,所以要拜托两位、以及贺若明等兄弟,帮我们守好家门!”
“既然如此,那我应下了!”周蕙荃也以江湖人的礼仪向肖雨复抱拳致意,接着说道,“我会替秦骧守好这里,等着他回家!”
“那就多谢两位小姐了!”肖雨复朝二人朗声道谢,转身便离开了秦府;不一会,镖局门口传来一阵嘈杂的马蹄声,肖雨复已经带着计亚成和六名镖师离开了秦府。
秦府西侧的青衣巷内,一双眼睛目睹了这一切,等到肖雨复等人跑远之后,这个暗中监视的人才动身离开了。而在恒阳西城的上空,一只苍鹰锁定了此人的动向,通过长短不一的啸声,向地上的人传递消息……
很快三天的时间就过去了,这一天秦骧起了个大早端坐在桌案旁,手中握着一支笔,眼前的白纸上四四方方地画了一个棋盘,此时他正用笔在棋盘上涂涂画画,自己与自己对弈。
“秦公子真是好闲情!”梁波平又来了,这三日里他没少盯着秦骧,思过院里的笔墨纸砚是让犯人自行交待罪行的,但秦骧却用来自己画制棋盘,自娱自乐,也算是另类。
“监御史大人这么早来找秦某,应该不是切磋棋艺的吧?”秦骧专注地研究着他的“棋局”,眼皮都没抬一下。
“你说得不错!”梁波平笑着说道,“我是来提你的!陛下圣意已下,就在近日将你押往廷尉府,审讯萧鲎被杀一案!秦公子,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听到这话,秦骧将手中毛笔一扔,缓缓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说道:“早在这里闲得发慌,终于是等到审案了!梁大人,请前边带路吧!”
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