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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绰、崔正和杨坡三人,可以说谁看谁都不顺眼,如今崔正和杨坡各执一派,两派之间分庭抗礼、泾渭分明,周绰想从中插上一脚,何其难也!不过皇帝既然已经动了调周绰入京的心思,就不会半途而废,只要用些计谋和手段,为周绰入京创造时机,到时候即便崔正和杨坡竭力反对,也不得不面对现实。
正是因为看出了皇帝的这个小心思,秦骧才会有信心在离京前帮助周绰回到京城,重掌权柄。当然想要玉成这件事,必须要一个人帮忙,而能否说动此人,还须狠下一番苦功。
“今夜就到此为止吧,诸位都先去休息吧,肖大哥回去时将庄池麟叫过来,待我给丁式程、东郭棠和周沐的手书写好之后,就麻烦他连夜忙一趟了!”秦骧说道。
“好了!”三人向秦骧拱手道别,便各自回去休息,不一会儿庄池麟来到了秦府西苑,秦骧将所有事情交待完后,就将刚刚写好的三封信交到了他手中。
完了,他说道:“或许不久之后我就会离开京城,到时我想带你一起走,孩子们留在京城,自会有人照顾。不知老庄你可愿意!”
庄池麟单膝跪下,双手一拱,朗声道:“愿听公子驱遣!”这些日子庄池麟替秦骧做事,也都一心一意,没有别的什么想法;实际上他对于秦骧也多了几分佩服,以他多年行走江湖的经验判断,秦骧是个值得托付性命的明主。
见庄池麟没有丝毫犹豫,秦骧也是一阵欣喜,朝对方拱手道:“离京之后,我的性命就交给众位兄弟了!”
“领命!”庄池麟大手一拱,便离开了秦府西苑,办自己的事情去了。望着星光明媚的夜空,秦骧一时感慨万千。“离轲”和“鱼肠”,“清流”和“外戚”,“皇帝”和“藩王”,他感觉自己要面对的,远比入京前预想的要多,也更加复杂。
“夜色微凉,你还有伤在身,小心着凉!”秦骧正看着夜色发呆时,身上陡然多了一件貂绒披风;秦骧回头看时,正见周蕙荃绕到自己身前,低眉垂眼地为他系上披风。
周蕙荃走到他身旁,说道:“议事完了吗?想来一定是不得了的大事,连我和姐姐也听不得?”
秦骧右手握住她正在系绫带的左手,轻声说道:“知道这些事对你们没有好处,我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地待在我身边,不要像今日这般……”
话还没说完,周蕙荃右手轻点在他嘴唇上,竟顾不上女子的矜持,一把抱住了秦骧。秦骧闻着她发丝上淡淡的花香,一阵心灵荡漾,也将她紧紧地拥在怀里……
二月三十日,当月的最后一天,依惯例不是朝会之日,不过从大清早一直到正午,皇帝的御书房内陆陆续续收到了十多份奏章,打开一看,居然清一色都是弹劾秦骧的奏本。奏章中的内容也大同小异,说秦骧忝为京城父母官,故丞相萧子康的儿子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杀死,弹劾其有“玩忽职守”之责;更有两份奏章甚至直言不讳地说秦骧就是杀人凶手!
皇帝看着这一摞奏章,心中很不是滋味——密令秦骧暗查萧鲎的人,是他;下令秦骧监管萧鲎的人,还是他。如今萧鲎不明不白地被人杀死在自家府中,这么多京城高官表面上弹劾秦骧,实际上就是在数落自己的不是。该如何处理萧鲎的案子、如何处理秦骧,皇帝一时间也犯了难。
“李亦德,去把崔尚书和东郭仆射找来!”皇帝苦思冥想了一会,还是觉得找这两位老臣,听听他们的意见。
小黄门李亦德得令后,便一溜小跑地朝宫城东南角的尚书台跑去,此时崔宪和东郭旭二人正在下棋对弈,柳万乘则在一旁观看——在尚书台履新以来,皇帝也很少问政于他们,这三位闲养在尚书台的老臣就是以此消磨时光。今日皇帝突然召见,想来是有不决之事要找他们商量,当即跟着李亦德小跑着往御书房方向而去。
崔宪和东郭旭来到御书房,一番行礼之后,皇帝刘彦钊开口道明了召他们觐见的原因:
“今日朕收到了十来封奏章,而且‘三公’的六位大臣之中有五位都向朕上了奏章,简直就像是提前商量好的一般!两位老大人,对于此事你们如何看待?”
崔宪躬身拜道:“敢问陛下,奏章中所议何事?”
“京兆尉秦骧‘玩忽职守’,致原太仆卿萧鲎命丧府第。”皇帝说道。
崔宪道了一声“哦”,便退到一边、不再出声。
皇帝看着这个倔老头什么话也不说,心里又气又急,忙问道:“崔尚书,朕在问你如何看待此事,你怎么就一言不发呢?”
“启奏陛下,崔尚书不是‘一言不发’,他是‘无话可说’!”东郭旭上前说道,“这只是一桩寻常的凶杀刑案,并不涉及国事,理应交付有司审理。崔尚书身为‘国事资政’,自然‘无话可说’!”
“左仆射,照你的话说,这凶杀案交予京兆府审理便可?”皇帝刘彦钊有些不解地说道。
“普通刑案,交由京兆府审理便可。”东郭旭奏道,“不过既然牵扯到京兆府的相关官员,按律是要移交廷尉府审理的;但现如今这桩案子已经引得百官‘群情激愤’,免不了也要御史监察院出面!”
东郭旭顿了一下,眼睛的余光瞥了一样皇帝的表情,见他仍然若有所思,便继续说道:“陛下,其实现如今这般状况,群臣们针对的可不是一个小小的‘京兆尉’,而是陛下的‘威信’!”
说到这里,在一旁一言不发的崔宪忽然干咳了一声,东郭旭便将说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回去,不再言讲。
“左仆射,话只说一半,可不是为人臣者应有之仪!”皇帝刘彦钊一脸冷峻地说道。
“陛下,左仆射之言的另一半,只可意会,不能言传!”崔宪上前拱手说道,“老臣与左仆射的对弈尚留半局未完,臣等告退!”说罢居然径自拉着东郭旭退出了御书房。
皇帝看着二人离去的身影,心中仍在回味东郭旭口中所说的“威信”之事,一时之间没有晃过神来。
过了一会儿,小黄门李亦德跑到皇帝刘彦钊身边轻声提醒道:“陛下,午膳时间到了!”
此时刘彦钊忽然悟到了什么,龙颜大悦,笑着说道:“这两个老东西,一句话居然说得如此隐晦!也罢,‘为君之道’岂是他们这些做臣子的所能明言!李亦德,朕有主意了!”
说罢皇帝大步走出御书房的大门,满脸的轻松惬意,然而他原本平和的眼神忽然变得凌厉起来,帝王的气势尽显无遗!
前请回顾:秦骧回府后与肖雨复等人商议,肖雨复自承身世,并说出了“离轲”和“鱼肠”这两个暗中搅弄局势的秘密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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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93章 百花醉、五石散()
崔宪拉着东郭旭逃命似的离开了御书房,回到尚书台,这两个老头子都已是气喘吁吁。
“为何如此这般失仪?”正在尚书台衙门里研究二人棋局的柳万乘不解地问道。按道理说,崔宪和东郭旭都曾官居要职,对于宫廷礼仪应该是熟悉的,这般一路奔跑绝对不是人臣应该有的风度。
“嗨,不就是因为一件凶杀刑案嘛,至于把尚书令吓成这样!”东郭旭一抹额头上的汗珠,一屁股坐在地板上。
崔宪也是跑得一头大汗,顺了几口气之后说道:“好你个东郭旭,什么话都敢在陛下面前胡言,你真以为咱们这几个老家伙真的就是待在这里养老等死的吗?”
“不至于、不至于!”东郭旭满不在乎地摆手道,“陛下仁孝忠厚,即便我将话全说出来了,也不会治我罪的!”
“哎,你还是太年轻了!”崔宪摇摇头,两袖一拂,也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
柳万乘被这二人的举动弄得莫名其妙,他不解地问道:“到底是什么事情值得你俩……如此这般?”
“下棋!”东郭旭和崔宪忽然异口同声道,相视一笑,继续他们的对弈,倒是令一旁观棋的柳万乘更加困惑了。
恒阳城的街道上,一个挑着担的“货郎”正穿街走巷地叫卖生意,他一大早就入了京城,从西城一直叫卖到东城,忙活了一上午也才卖了二十来个铜板。货郎在东城门口等了一会儿,见来往的行人都没有买他东西的欲望,便挑着货担,出了京城。
货郎边走边叫卖,沿着官道走了不到三里路,眼前出现一块大石头,货郎便停了下来,从挑篮里取出了些干粮,坐在石头上吃了起来;吃完东西后,货郎挑着担继续向前方走去。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官道上有一人骑着快马向京城方向飞驰而去,当他看到路边的大石头时,翻身下马四处翻找了一遍,最后在石头缝里发现了一张纸条。此人收起纸条后,便又上马掉头向东飞驰而去。
快马一路来到了京城以东二十里处一座不起眼的道观中,那人将字条扔给道观门口的黄袍老道之后,便匆忙离开了;而黄袍老道打开纸条一读其中的内容,沧桑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不可思议之色。
老道转身进入了道观,将大门关严实之后一路小跑,进入了“三清殿”中,将纸条交给了正在殿中专心打坐、身着紫袍的年轻道士。
“主人……这次计划居然失败了!”黄袍老道惊异地说道。
紫袍道士扫了一眼纸条,随后将其扔进火炉之中,双目紧闭着说道:“如果说‘刺杀秦骧’失败是在情理之中;‘借秦骧之刀、杀萧鲎’失败说明他还有些运气;那么‘借皇帝之手除掉秦骧’这一计再失败,就不仅仅是对手的运气了。能够一连挫败我这“连环三计”,就说明此人的计谋和手段足以担当我的对手!”
“现如今杨太尉那边是指望不上了,这件事要如何补救?”黄袍老道问道。
紫袍道士嘴角微微扬起,说道:“无须补救,‘离轲’不会有失败!‘连环三计’虽然被破,但我的‘借刀杀人’之计还没有结束!我与杨太尉合作这么多年了,想必以他的智慧肯定会知道我在想什么!”
“这一次,是否真的能够除掉秦骧?”黄袍老道担忧地说道,“方小二虽然死了,但难保他不会查到些蛛丝马迹!留着此人,始终是个隐患!”
紫袍道士忽然“哈哈哈”地大笑起来:“有这样的对手,我的人生才不会寂寞!老房,这里是不能再待下去了,通知弟兄们,让他们准备好,我们随时都要撤离!”
“去哪?”那个叫“老房”的黄袍老道问道。
“淳封城!”紫袍道士豁然睁开双眼,“我们就在那里等着秦骧——自投罗网!”
“是!我这就去安排!”黄袍老道退出了“三清殿”;过了一会儿,他从偏殿提出来两只竹笼,笼子里关着十多只信鸽,老道将笼子打开,信鸽们便“咕咕”地扇着翅膀四处飞散。
其中一只信鸽朝着恒阳的方向飞去,在西城的上空盘旋了一阵,便朝着一间简陋的院落俯冲而去;就在此时,一道迅如闪电的灰影突然飞射而出,一声尖利的鹰啸声后,这只可怜的信鸽便被一双强有力的利爪死死地抓扣住。苍鹰扑闪着翅膀朝着恒江方向飞去,不一会儿便落在了秦府西苑中。
“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七只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