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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杨坡面色如常,并没有变现出什么情绪的波动,不过秦骧从他那双深邃的双眸中看出,其实他内心还是有些触动的,特别是上个月朝会上,皇帝竟然提出要将周绰提拔为大将军,可见此人还是有可能复出的。
“这几年周绰整军练兵、安定西域藩国、疏通商道,于国确实有功!”杨坡说道,“但他终究是前太子的人,对于当年的那桩旧案一直耿耿于怀,所以也不能保证他会与当今的朝廷一条心。”
秦骧点头称是:“去年严查‘官凭马商’时,周将军就曾放言,这些马商之所以敢里通外国、吃里扒外,就是因为有朝中重臣做后台。他还说若能回京必要揪出这些虫豸,还朝政清明!现在想来,周将军这是想借机泄一泄私愤,以报前太子当年的救命之恩。”
杨坡目光一凝,说道:“还好陛下圣明,没有被他翻起什么浪来,不然第一个遭殃的恐怕就是老夫!”官凭马商后台就是萧鲎,萧鲎的后台就是杨坡,只要萧鲎一跌倒,自然会牵连到他,以目前京中的形势,左丞相崔正为首的“外戚”一派势必对他们翁婿穷追猛打,到时候结果如何就不得而知了。正是明白其中的惊险,杨坡才会有此一叹。
这一点秦骧也看得很清楚,他之所以故意抛出“官凭马商”的旧事,就是想看看杨坡的真实态度。结果令他非常失望,在这件事上,杨坡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担心自己的权力受损,而完全不管这些马商是否真的通敌,也不管不法马商与萧鲎之间有什么龌龊的勾当,他心中所思所虑的就只是周绰想利用这件事打击自己。
如果说在见到杨坡之前秦骧还对他有所期望的话,那现如今秦骧已经彻底将他视为敌人,是他扳倒萧鲎途中必须要迈过去的一道坎。
“现如今你也在京兆府中谋得一职,京城的官场不比地方,很多关系需要你去厘清,也有很多利益需要你去摆平!”杨坡话锋一转,说起了秦骧担任“京兆尉”的事情,“当年秦懿就是不懂其中的利害,才会被小人趁机构陷、诬告入狱!这一点,你一定要慎之又慎!”
“是,秦骧记下了!”秦骧说道,“对于当年家父入狱之事,晚辈也想向伯父打听一下,您口中所说的‘小人’,究竟是谁?”
杨坡脸色微微一凝,随即摇了摇头:“此事我也只是推测,具体是何人尚无头绪!秦骧,这件事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想要深究的话也不是一时半会可以弄清楚的。况且当年下令将你们全家下狱的,可是高祖皇帝!”
这番话其实就是在劝秦骧不要再纠结于秦懿的旧案,无论诬告的小人是谁,命令是高祖皇帝下达的,责任也该由他来背;而与皇帝为敌,恰恰是万万不能的。
“侄儿明白,只不过这个小人一天不揪出来,我们兄弟三人就有可能被他‘斩草除根’!”秦骧将“斩草除根”四个字说得很重,实际上也向对方挑明了自己回京的目的。
“小人是需要防备,这一点是不错!”杨坡朝张氏和女儿挥挥手,示意他们回避,二人便起身离开了正堂。
“如今你已入我的府中,便是告诉全京城的人,你是我杨坡的贤侄,他们若是想动你们兄弟几个,还得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这个能耐!”这番话说得豪气干云,不过秦骧明白,对方是要自己站队,只要加入了“文官集团”,他们秦氏一门也就有了靠山。
然而这不是秦骧来拜会杨坡的目的,他不是来“递帖子”的,他此行的目的其是“试探”和“离间”。“试探”的是杨坡对于“纯”和“正”是否坚持,这一点他已经得到了答案;“离间”杨坡与萧鲎之间的翁婿关系,则是他此行最主要的目的。而要达成这个目的,除了杨妙儿可以利用,秦骧手中握着一张更有份量的王牌。
“伯父的好意秦骧心领了,不过侄儿有皇命在身,也顾不得得罪不得罪人了!”秦骧抛出这个重磅炸弹,暗示自己已经与皇帝站在了一条线上。京城之中,权势最大的不是左丞相崔正,也不是他中太尉杨坡,而是皇帝宝座上的那个人,只有得到了他承认,秦氏三兄弟才能安稳地立足于京中,不惧小人陷害。
杨坡此刻恍然大悟,他重新审视了一番眼前的“贤侄”,连连点头:“想不到才一个月的时间,你就能得到陛下的垂青!从你还小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将来的成就必定远胜于两位兄长。后生可畏、果然是后生可畏啊!”
“伯父过誉了!伯父难道不想知道侄儿身负的‘皇命’究竟是什么吗?”秦骧微笑着,故意如此说道。
杨坡叹了一口气,脸色阴沉的说道:“还能有什么,肯定是与我那不成器的女婿有关!”
“伯父果然明察秋毫!”秦骧拱手拜道,“侄儿在此谏言,望伯父与萧鲎划清界线,切不要为了此人毁一时之英名!”
杨坡细细想了一会儿,道:“怎么说他也是妙儿的丈夫,若是真的犯下了事,我岂能眼看着妙儿母女孤苦无依!不过秦骧,老夫也有一事相劝!”
“伯父到说无妨!”秦骧说道。
“如果有什么人想利用萧鲎来打击我,老夫希望你能实事求是、秉公办案!”杨坡正色道,实际上就是在警告秦骧,不要被他的敌人利用。
对此秦骧心知肚明:“伯父放心,侄儿查到什么,自然第一时间告诉伯父,断不会让人利用了。”秦骧提到皇帝时,其实杨坡心里已经有了忌惮,这本身就会令他在是否保萧鲎的问题上有所顾忌。
然而要彻底打消对萧鲎的“护犊”之心,光是这样还不够,秦骧决定再加一把火:“侄儿查到萧大人最近出入恒阳西城的一家酒肆很是频繁,听周围的人说,那里其实是个‘暗场子’!”
此言一出,杨坡须发倒竖,一巴掌拍在桌案上:“简直胡闹!他与妙儿终日吵闹不休也就罢了,怎么能做出此等有辱斯文之事!这个萧鲎,老夫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
“哎,妙儿姐真是可怜,遇人不淑也就罢了,偏偏还是如此刻薄寡恩之人!”秦骧摇摇头,故意这么说,暗中观察杨坡的反应。
“当年若不是秦懿……”杨坡脱口而出,忽然意识到自己失言,急忙止住了话头。不过秦骧却是听得分明,对于当年父亲拒婚之事,耿耿于怀的何止杨妙儿一人。
“罢了,萧鲎之事,我自会处置!时辰也不早了,秦骧你在府上用过午膳之后再回去吧!”杨坡说道。
秦骧却是站起身,朝他鞠礼谢道:“本来恭敬不如从命,不过今日还有公务在身,侄儿还要去一趟京兆府安排,就不留下用膳了!侄儿这就告辞了!”
说完就缓缓地退出了正堂,临走时,他忽然转身对杨坡说道:“伯父也该好好管教家中的下人了,这‘纯’和‘正’两幅大字都沾上灰尘了也不知道打扫一番!”
杨坡闻言抬头细细地端详那两个大字,嘴角忽然露出了一丝微笑:“哼,狡猾的小子!”
新回奉上,敬请品鉴~~~下一回,刺客成行、老计失踪!
(本章完)
第71章 营救计掌柜()
还没离开淮西侯府,秦骧看见杨妙儿正带着六岁的女儿在院子中玩耍,便走上前,从怀里掏出一方丝帕递给了她。
“这是兄长托我带给妙儿姐的东西,秦骧告辞了!”秦骧也不多言,说完就转身便离开了侯府。看着这方丝帕,一种异样的情愫自杨妙儿心中升起,泪水不禁湿润了眼眶……
这一趟淮西侯府秦骧没有白来,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也实现了自己的目的,所有的暗线都埋好了,剩下的就是静静等待。
“果然杨伯父是敌不是友!”秦骧叹了一声,“下次出行,还是要把铁昆仑带在身边!”
秦骧在安静的街道上缓缓步行,眉宇间尽是阴霾,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捶了一下,令他感到无法宣泄的难受。
“秦骧!秦骧!”忽然路旁一辆马车上,一名女子叫唤着他的名字。
“嗯?是蕙茞和蕙荃!”秦骧循声看去,赫然是周家两位小姐坐在马车上,正一脸欢快地看着自己。
秦骧长吁了一口气,暂时将心中的不快放到一边,换上了素日里玩世不恭的嘴脸,一跃坐上了马车。
“怎么样?杨太尉没有为难你吧?”周蕙荃问道。
秦骧轻拍缰绳,马拉着车缓缓而行,只是云淡风轻地回道:“当然不会为难我!他也想拉拢我到他的羽翼之下,可惜的是……”
“可惜什么?”周蕙荃眨巴着明眸,好奇地问道。
秦骧“嘿嘿”一笑,道:“可惜他老人家与‘岳父大人’不和,我这个做晚辈的夹在中间,偏向谁都不好,所以只能两不相帮了!”
“都这个时候了秦公子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来这趟杨府之行成效还算符合预期!”周蕙茞说道,“你对杨太尉说的话,想必很快就能传到萧鲎的耳朵里,他不可能无动于衷!”
秦骧闻言点点头,说道:“不错,就怕他不动,只要他一动,我就有机会抓到他更多的把柄!”
“只怕没这么简单!”周蕙茞面露忧色,“萧鲎财大气粗,手下有的是要钱不要命的江湖草莽。更何况秦公子又有官职在身,你在明他在暗,这才是凶险之处!”
“大小姐多虑了!”秦骧轻描淡写地说道,“两位刚认识秦某时,想必只把我当成了精于算计的势力商人、世家纨绔了吧?但你们却不知这几年在西域、漠北,秦某也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区区萧鲎手下那帮酒囊饭袋,还入不了我的法眼!”
听他这么一说,周蕙荃原本悬着的心顿时安定了下来,她轻轻地拍了一下秦骧,嗔怪道:“人家那是关心你,你就知道说大话、吹牛皮!”
“是是是,就当本公子吹牛好了!”秦骧笑着说道,“那自明日起,本公子出门办事都带上铁昆仑,这样总行了吧!”
“光铁昆仑一人还不够,铁延祈、铁延嵩和铁延图至少也得带着一个吧!”周蕙荃说道,“若是人手不够,我把贺若明他们也借给你用!”
“哈哈!若是将他们都带在身边,那萧鲎哪里还敢动我?”秦骧笑着说道,“放心,有铁昆仑一人就够了!况且我会安排肖大哥暗中盯着,只要一有动静,他们就会出来!”
“嗯,有肖掌柜在,确实比那个铁昆仑靠谱些!”周蕙茞点头说道,“对了,婚约之事我已经告诉了周沐叔父,他已经派人前往龙城通知义父去了。”
秦骧摇摇头,假装难过地说道:“但愿一切都顺利吧!要不然二位还没来得及出嫁就要为秦某‘守寡’,这我可就太对不起你们了!”
“臭嘴!”周蕙荃一顿粉拳伺候。三人吵吵闹闹地回到了家中,而肖雨复已经在门口等候,一副焦急的样子。
秦骧下车后,肖雨复一把将他拉到角落里,说道:“公子,出事了!计大掌柜被人绑了!”
“什么?怎么回事,你且慢慢跟我说!”秦骧愁眉紧锁,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
“昨夜计掌柜与两位兄弟赶夜路时,在京西五十里外的村庄附近被一伙匪徒包围,计掌柜不愿拖累镖局的兄弟,吩咐他们不要抵抗。这伙匪徒也还讲规矩,扣下了计掌柜和一位兄弟,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