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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枯井。
物已逝,人还在。二人便继续踏上了旅途,寻访当年随周绰一道征讨凉州叛军的旧部。
然而这些旧部虽然对昔年的往事和战功感到荣耀不已,说起战事来也滔滔不绝;但当提及姐妹俩身世的时候,竟然口径一致地咬定——周绰当年捡到她们姐妹俩是在凉州的城里,而不是所谓的凉王宫中,自然也没有那口枯井什么事。
将信将疑之间,周蕙荃怀着最后的希望,找到了那位曾经因醉酒而向丁式程透露姐妹俩来历的那位军官。
面对着周蕙荃的苦苦追问,那位军官与其他被询者口径一致,坚称当年向对丁式程说的是酒后胡言,当不得真。
在西北奔波了月余,周蕙荃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便黯然回了京城,将西北之行的结果告诉了姐姐周蕙茞。
而周蕙茞仿佛早就知道了这个结果,她一边劝解妹妹,一边对她描述着未来与秦骧的婚后生活,将妹妹积郁在心中的愁云吹散。
好在周蕙荃的性格粗枝大叶,不然如果她仔细想想就能知道,周绰不遗余力地将姐妹俩曾经生活过的痕迹抹消得干干净净,连见过她们的人、知道她们来历的旧部都对她们的身世守口如瓶,从这里就能看出二女的来历不凡。
因此,周蕙茞、周蕙荃二女定然是从凉王宫里出来的孩子,也十有八九是那个乱臣贼子的后裔。但纵然有人能够推断出她们的真实身份,一没有物证,二没有人证,谁会去费心费力去找一个永远得不到证实的结果?
这也是周绰聪明的地方,即便当年他因“太子逆案”牵连被贬,但他的政敌们也没有往姐妹俩的身上下功夫来进一步打压他。看上去这两姐妹的身世是可以致周绰于死地的“命穴”,但真因为是“命穴”,他保护得比任何地方都要坚实。
姐姐周蕙茞看出了这一点,所以她没有纠结于自己的身世,因为长久以来,她在周绰及其夫人身上感受到了家的温暖,在周氏家族中得到了认同和认可。“生不及养大”,即便此刻自己的身生父母站在她眼前,她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周家。
经过周蕙茞的精心劝导,周蕙荃终于放下了探寻自己身世的执着,全心全意地准备接受将来的身份——秦骧的妻子。为此她甚至想追随未婚夫的脚步,离开京城的安乐窝,奔赴燕国与他同甘共苦。
若不是“金毛狮子”发现了秦骧的踪影,此刻她极有可能已经踏上了前往燕国的旅途。
“入宫之后,一切要小心。”秦骧叮嘱地说道,接着解下了自己的腰带,递到周蕙荃身边。
“这柄‘玉带软剑’你带在身上,保护好自己,保护好东郭小姐。”
周蕙荃接过秦骧手中的“腰带”——这其实是一柄特制的软剑,玉质的“腰带扣”其实就是剑柄,剑身外裹着光滑的丝帛,看上去就和做工精良的腰带没什么分别。
周蕙荃默默地将“玉带软剑”系在自己腰间,朝秦骧笑了笑:“不用担心我,你还是照顾好家里那边吧。入宫前义父也嘱咐过姐姐要帮忙照看好秦家老宅,此番京中剧变,你可千万别让两位兄长受到牵连!”
秦骧欣慰地点头道:“放心,我已经安排老庄和鸠先生盯着了。”
这时,梁尉章手下的禁卫军士兵一溜小跑着过来,对秦骧拱手道:“公子,寅时快到了,在下几句话要对出逃的宫女交待。”
“顺便也将我旁边这位‘公子’带入宫去。”秦骧指了指粉面朱唇、却是一身男装的周蕙荃说道。
禁卫军犹豫了一会儿:“这……恐怕不太好办吧。这个宫女出逃不是在下一人看见,我的那位同僚也看见了,光带她一个人回宫就已经够费心费力的了,再让我带他入宫……”
话没说完,禁卫军眼前又出现了一块金光灿灿的金锭,听见秦骧说道:“办法是人想出来的,如果你不愿意挣这个金子,那本公子就让别人来挣!”
“别别别!”禁卫军士兵赶忙将金锭收进自己兜里,堆着笑脸说道,“一定有办法!一定有办法!”
“嗯。”秦骧将双手放在背后,“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禁卫军士兵连连点头哈腰:“在下的小命都在公子手里捏着,敢不从命?”
听到这句话,秦骧点了点头,朝周蕙荃和东郭菱芸使了个眼色:“你们就随他去吧。”
“公子保重!”周蕙荃郑重地朝秦骧拱手道别。
“公子拜托的事,菱芸必尽心竭力。”东郭菱芸也朝秦骧蹲下了身。
“辛苦二位了!”秦骧对二女作揖致礼,接着又严肃地对禁卫军士兵说道,“你在宫中也要护着她们周全!要知道,她们的命,也就是你的命!”
禁卫军士兵正色道:“在下领命!”说完便领着二女朝宫城门口走去。
秦骧看着渐渐离去的三人,望着宫城上方深邃的夜空,喃喃地叹道:“又过去了一天……”
寅时刚到,皇宫高大厚重的西城门被六名魁梧健壮的宫门守卫缓缓推开,紧接着一辆辆装满红色木桶的马车首尾相连地从宫城里出来。
皇宫的东门、南门都是在每一天的卯时开启,唯独西门提前一个时辰开启,为的就是让这些载着“夜香”的马车提前倾倒宫中的秽物,在宫外清洗完后再送回宫内。
顾不得呛人的臭味,一名脸上写满愤怒的禁卫军士兵挤出了城门,他高举着火把四处寻找,誓要将那个偷跑出宫的小宫女亲手抓回来。
正在他四处寻觅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喂老兄,我在这儿呢。”
他循声看去,接着火把的光亮看见自己的同袍正朝自己走过来,右手拎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头绑着那个逃跑的小宫女。
“混账东西!”看见东郭菱芸,他忽然感觉自己被石灰粉伤到的眼睛更疼了,当即气势汹汹地走上前去,想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宫女。
然而同袍却挡在了二人中间,护在了东郭菱芸身前:“一点小事儿,何必呢?”
听到这话,他气不打一处来,指着自己身上的石灰、红肿的双眼,激动地说道:“老子这双眼差点让她给废了,算是小事吗?”
“消消气、消消气!”同袍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这事儿你还没跟梁将军汇报吧?”
“当然没有!”禁卫军士兵说道,“你我奉命看管秋涟殿,让一个小宫女逃出了皇宫,若是让梁将军知道了,以他较真的个性,非要治你我死罪不可!”
同袍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当前乃非常时期,可千万不能出什么岔子!梁将军对咱们的好,咱们是该记着;可让他知道你我放跑了一个宫女,为大局着想,他也非杀了我们不可!好在这件事就你知我知,兄弟我也将她抓回来了,没有出什么岔子!”
禁卫军士兵听出了同袍的话中之意:“兄弟你的意思是……将此事瞒下来?”
“你说呢?”同袍反问道。
禁卫军士兵低头想了一会儿,无奈地摇头道:“除了这个也没别的办法!趁着天黑将她送回秋涟殿,就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真是便宜她了!”
说完他恨恨地瞪了东郭菱芸一眼,却被对方回敬了一个鬼脸。
“不过这事儿还得好好合计合计,她是私自出宫,怎么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她送回去呢?”同袍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
“这个好办!”禁卫军士兵拍着胸脯说道,“现在出去倾倒‘夜香’的马车不是才出城么?咱们以‘检查’的名义拦下马车,趁机将她塞进秋涟殿的木桶中,由此把她送回宫去!”
“还是你有办法!”同袍咧开嘴笑道,“不过此刻你我都不在秋涟殿,万一梁将军查问起来……这样,你赶紧回去,梁将军若是问起也能支应一下,藏人的事情就由兄弟我来做吧。”
禁卫军士兵想了一下,点了点头:“那你可千万小心!”
“放心,兄弟知道该怎么办!”同袍朝他拱手说道。
(本章完)
第250章 齐王入京()
中畿恒阳城郊外,东方二十里。
一支入京的队伍犹如长蛇般行进在官道上——前头是骑着高头大马的仪仗,黑衣银甲,气派非凡;中间是六辆装饰华贵、各用四匹骏马拉抬的马车,负责赶车的则清一色是身着绫罗锦缎的秀美女子。
队伍的后段则是装满财货的牛车,车上堆摞着各式各样的箱子,整整二十一辆,其中所装财货的价值,必然是个天文数字。
长蛇队伍的两旁,是负责护卫的官兵,有的身着京兆府衙门的服饰,有的则身着地方驻军的甲胄。离马车队伍最近的,却是一群身穿青色长衫的男子,他们手提长剑,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构成了这支队伍最后一道防卫力量。
仪仗兵高举的红色大蠹上,用金线绣出了一个大大的“齐”字,这支队伍便是来自齐国的队伍,队伍中最重要的就是当今皇帝的三哥——齐王刘彦钦。
齐王乘坐的马车位于六辆马车中的第二辆,吴王后和最受齐王宠爱的柳美人一左一右地坐在他身旁,随着马车一路颠簸着向京城赶去。
“大王,这马上就要入京了,咱们是不是先歇一歇。”柳美人斜倚在齐王怀里,娇嗔地说道。
齐王此刻已是满头大汗,他身肥体胖,加上天气炎热,心里有了几分烦躁。听柳美人这么一建议,自然是很想停下车来纳凉。
“美人提议得好,本王这就安排!”说着就要掀开竹帘,对下面的人吩咐。
岂料吴王后却对齐王说道:“大王,当务之急应当尽快入京,不宜停留多做休息!据报燕王和蜀王的队伍离京城还有些距离,若不抓紧,怕被他们抢了先!”
“这……”齐王耳根子软,看着怀里香汗淋漓、娇滴滴的柳美人,又看看一脸严肃、不肯相让的吴王后,心里打起了鼓。
“大王,我们离京城不过二十里的路程,燕王和蜀王的队伍连影儿都没看到,停下休息一会儿又有何妨!”柳美人说着,轻轻在齐王的腹部的肥肉上捏了一下。
“好、好,休息一会儿……”齐王憨笑着说道。
吴王后见状,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正当齐王以为吴王后叹气是默认了柳美人的建议,正要发布命令时,张开的嘴巴当即就被吴王后的手堵住了。
“大王,别忘了朝廷使者对您说的话!”吴王后板着脸说道。
齐王再度陷入了犹豫之中——十多天前,朝廷派往齐国的使者向齐王宣读了太常寺邀请诸王入京的诏书,而后却又私底下将齐王拉到一旁,向他传达了崔太后的密旨。
“皇帝病势危重,恐有不测,特请齐王火速入宫与太后商计!”
使者的一番话说得明白无误——皇帝刘彦钊若有个三长两短,齐王就是太后唯一可以信赖的宗亲王爷,未来谁来坐天子之位,他是有发言权的。
“王后说得对!”齐王终于下定了决心,“美人差点坏我大事!”
说罢将柳美人从怀里推了起来,掀开竹帘对外命令道:“加快行程,正午前入京!”
“加快行程,正午前入京!”得到命令后,传令兵骑着马在队伍里穿梭奔走,将齐王的命令传递到每个人。不一会儿,整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