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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出,她们姐妹二人也早已经将自己当成是家族的一份子、周绰和佟氏的女儿。现在如果有人告诉她们周绰其实是杀死她们双亲的仇人,那这十几年的人生,岂不是一个笑话?
周蕙荃想着想着,眼角渗出了泪光,她哽咽着说道:“为什么义父明明知道我们的身世,还要将我们留在身边?为何不将我们‘斩草除根’以绝后患?事到如今,我和姐姐……我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了!”
秦骧舔了舔嘴唇,沉默着——他不是不想说些安慰的话,实在是不知从哪里说起。此时,张筱君却开口道:
“二小姐也不用这般灰心丧气,你与大小姐是否是‘凉王后人’,没有人能证明;同样的,也没有人能证明你们不是‘凉王后人’!正是因为没有人可以证明你的真实身份,所以也就给了‘有心人’发挥的空间。”
秦骧点点头,接话道:“荃儿,君小姐的话有道理。所以无论如何,你和茞儿都不能将自己视作‘凉王后人’,哪怕你们真的是叛逆之后,在心里只需记住一点——你们是周绰的女儿,是我秦骧的未婚妻。如此就够了!”
“如果连你们自己也信了是所谓的‘凉王后人’,那就等于是帮助那些‘有心人’来算计你们的义父和夫君。”张筱君说道,“这样一来,即便我有再多的办法,也没法帮助你们、帮助周太尉和秦公子。”
周蕙荃想了一会儿,一抹眼角的泪光,重重地点点头:“秦骧,你和张小姐的话我记住了,我和姐姐都是义父的女儿、晋原周家的孩子,也是你的未婚妻。我们不是什么叛逆的后人,从‘凉王’覆灭的那一刻起,我们的身份就已经决定了。”
秦骧暗暗松了一口气,微笑着说道:“对嘛,这才是我的好荃儿!”
“张小姐,你说有什么办法阻止‘有心人’利用我和姐姐的身世、以此打击义父和秦骧,我想仔细听听。”周蕙荃转向张筱君问道。
张筱君想了一会儿,说道:“正如我之前说的,办法不是替你们‘掩盖’身世,因为这是谁都无法证明的事情,‘有心人’即便能够拿出什么‘证据’也不会是‘铁证如山’。我的办法就是在‘凉王之后’的身份之外再给你们安排另外一个身份,当然同样也不会是‘铁证如山’。到时候倘若有人拿‘凉王之后’的身份来告发你们,我们也可以将另外一个身份拿出来,以此来化解对方的诬告!”
“但倘若朝廷‘宁可错杀也不放过’呢?”周蕙荃又问道。
张筱君早就考虑到这种情况了,她淡淡笑道:“对于‘凉王之后’,朝廷自然是‘宁可错杀也不放过’!但倘若你们姐妹二人是‘功臣之后’呢?朝廷举起屠刀之前,是否要仔细思量思量?”
“功臣之后?”秦骧咀嚼着这四个字,“君小姐的意思是,让朝廷有所顾忌而不敢痛下杀手?”
张筱君嫣然一笑,继续说道:“周太尉早就对外宣称,大小姐和二小姐是他在西征的途中收养的孤儿,是从废墟中拣来的幸存者。十七年前结束的那场叛乱,多少英魂抛洒热血,才换来如今西陲的安宁,这中间少不了西征军将士的血泪,当然,自然也流传着忠于朝廷的地方官吏的悲欢离合!”
“当年‘凉王’发动叛乱,受苦最多的是凉州和甘南两郡,当时两郡的郡守、郡丞、司马等主官大多拒不投降,全家老小尽受诛戮,演绎了多少悲欢离合的故事。史书上就记载着‘赵氏孤儿’的故事,现如今我们也编造一个类似的故事,将二位小姐的身世投射到故事之中——如此一来,也就有了对抗敌人抹黑的本钱。”
秦骧点头道:“自古忠臣良将最为百姓所推崇,他们也本能地希望这些为国捐躯的忠魂不会后继无人。将荃儿和茞儿的身世往这方面靠拢,正好符合了百姓们的期待。如此一来,若是有人恶意诬告她们是所谓‘叛逆之后’,他们自然而然第一时间站出来维护她们,让这些人自讨苦吃!”
张筱君微微一笑,点头道:“不仅如此,有了‘功臣之后’的名声,秦公子身为二位小姐的夫君,自然也会受到百姓们的景仰。届时,恒阳秦氏除了‘京晋望族’的大名,就又多了一个‘庇护孤弱’的美名。”
周蕙荃对于张筱君的这些算计没有什么兴趣,“凉王之后”这个身世的猜测仿若一颗种子般在她心中疯狂地发芽、生长,直至将她的全心都占据。当然她也明白这个身份对于她意味着什么,她也不想要这个身份。然而譬如杂草割去后又会重生,对于自己的真实身份,周蕙荃是一刻比一刻更渴望知道真相。
秦骧看着默不作声的周蕙荃,心中已经猜到了几分,他轻声对她说:“回到晋原后,如果你想查清楚自己的身世,可以回到京城去问周太尉,也可以和君小姐一起前往西陲探查。我只希望你知道真相后,不要被过去牵绊,也不要被自己的身世拖累。周太尉已经为你和茞儿安排了不一样的未来,千万不要因为一时想不开,亲手毁掉自己的人生!”
周蕙荃久久地注视着秦骧,努力地点头道:“我只是想知道自己的过去,未来我还是周蕙荃、义父的女儿,秦骧你的妻子!”
“这样就好!”秦骧微微一笑,晋原城高大的城墙已近在咫尺……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东京淳封城外,在一座破庙了等了半个多月的肖雨复,终于等到了秦骧派来寻找他们的庄池麟。朱家九、张牙和季三保为首的原啸义堂人马也都窝藏在破庙西面的密林中,自从那日劫了萧鲎的马场之后,这一票人已经快闲出鸟来了。
“公子命令,严密监视车骑营的动向,特别要留意前军将军陈冕的一举一动!”庄池麟对肖雨复及一众镖师们说道。
肖雨复沉吟了一会儿,点头道:“陈冕那边我已经安排了兄弟监视,只是不知道公子何时来淳封城?”
庄池麟叹了口气,说道:“本来我们已经准备向淳封进发了,可半途得到朝廷的命令,让公子前往鹰戎破坏燕王和鹰戎左部之间的同盟。现在已经过了数天了,也不知道情势如何。”
“消息闭塞,我们在这里也只是干着急!”肖雨复想了一会儿,对庄池麟说道,“我和兄弟们在淳封城四周探查了一圈,官道周围数十里范围内都查过了,没有发现刺客的行踪。这样说来对方很有可能临时改变了主意,不在这里设伏谋害公子,而是跑到别的什么地方去了。老庄,你过你有办法联络得到公子,就让他还是依照原先的线路来淳封城,我们也好有个照应。”
庄池麟在秦骧出关前就离开了晋原城、赶往淳封附近与实现隐藏起来的肖雨复会合,他自然不知道“离轲”的刺客们改变了计划进入了鹰戎右部、挑起内乱。他当然也不知道秦骧现如今是什么状况,他得到的命令是与肖雨复会合后,原地等待,等待秦骧的到来。
庄池麟清楚肖雨复心中的忧虑,但他也只能如实相告,将秦骧给他的命令说了一遍,就是一个字——等。等待总是令人心焦,特别是他们什么都不知道的状况下等待,更是一种煎熬。好在肖雨复已经习惯了这种如断线风筝般的生活,他也不介意继续等待,可他仍然有些许忧虑。
“让我和兄弟们等待这没有问题。”肖雨复说出了自己的担忧,“但是朱家九、张牙和季三保这些人却是闲不住的,我担心时间一长他们耐不住寂寞,就会泄露自己的行踪。”
“也是,临行前公子也对我说过此事。”庄池麟说道。
“那他有什么安排吗?”肖雨复急忙问道。
庄池麟摇摇头,说道:“公子的意思,这些人由肖掌柜来安排;他们本来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公子也没有倚重他们的打算。‘能用则用,不能用则去之’,这是公子的原话。”
“让我来安排……”肖雨复陷入了沉思中。
“能用则用……”苦思良久之后,肖雨复脸上的忧愁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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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148章 八分胜算()
弘文六年四月十六日,秦骧、铁昆仑以及铁延祈三兄弟五人已经在晋原城停留了两日,他们又从章鲁那里探听到了一些有关鹰戎右部的消息——右部的王庭虽然覆灭,但鹰戎狼骑的精锐并没有立即回防,大部队依然驻守在詹北河谷,这在别人看来是难以置信之事,但是秦骧却心里了然,他向赛珂单于献的“第三阶段行动”被采纳了。
周蕙荃在前一天与张筱君一道踏上了前往西陲四郡的道路,不过她们第一站要去京城,因为周蕙荃认为,关于自己和姐姐的身世之谜,义父周绰手里肯定掌握着关键的线索,她也渴望着自己尊之敬之的义父,能够解开自己心中的疑惑。
未婚妻的离开对秦骧来说也是件好事,因为草原之行有着周蕙荃和张筱君的牵绊,有些事情他没能办成,留下了遗憾;但现如今两名女子都离开了自己的身边,他忽感轻松起来,对于往后的行动又有了新的规划。
“庞文绍还活着,但是他的妻室一家却死在了那场变乱之中。”离开晋原城之前,章鲁将这个消息告诉了秦骧,令他心中稍稍宽慰了一些。秦骧原本可以阻止这场动乱的发生,然而南宫延的忽然出现、鹰戎右部高层的不信任,令他打消了这个念头,这对于秦骧来说,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那他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秦骧问章鲁。
章鲁道:“追踪发动叛乱的黑鼹、云弦、东望和金犼四部的去向,他说不奢望能够报仇雪恨,但他会想方设法将这四部的行踪透露给鹰戎狼骑,借他们之手铲除这群恶贼!”
秦骧沉默了,对于庞文绍他有些愧疚,对于玉息阏氏他同样是满心的愧疚,然而这就是战场,没有那么多的温情脉脉,有的是淋漓的鲜血和无穷无尽的悲伤,如果因为这些愧疚不往前走,那不如现在就放弃。
拜别了章鲁,秦骧的下一站就是淳封城。原本从京城恒阳前往淳封,走平坦的官道大约六百里,骑快马只需两天一夜便能抵达;但这次秦骧直接从晋原城向东走,沿着边关走一路尽是崎岖的山脉和高原,只有泥泞蜿蜒的小路,没有平坦的大道供快马驰骋。
但秦骧选择这样的路线有他自己的考量——其一,他靠近边关行走,一路考察防务,也可以探听一些草原上的消息,以便掌握鹰戎两部的情势;其二,避开燕王和南宫延的耳目,以达到出其不意的目的,因为这次他最终的目的地,就是燕国。
五个人行进的速度并不快,走了三天三夜也才刚刚抵达汾阳郡的地界,离他们此行的目的地燕国还有三百多里,离东京淳封也有二百多里。进入汾阳郡的地界后,秦骧等人在边关逡巡了两日,得到一个惊人的消息——鹰戎左部王庭发生叛乱,乌嵩单于被他任命的右贤王所杀,而这位右贤王立了一个三岁的小孩为新的单于,并对外宣称新单于是汗度单于的孙子。
实际上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所谓的“汗度单于的孙子”不过是个幌子,一个三岁的小娃娃如何能成为燕北草原的君主,左部实际上的掌控者就是这位右贤王,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