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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玄感笑了笑,先在自己面前倒了一碗酒,举碗说道:“昨天喝得不够尽兴,今天非我等值守,不醉不归…。”言罢一饮而尽。
周仲安二话不说,也是一碗酒下了肚,而周仲隐却端着酒碗,迟疑道:“杨将军,大敌当前,我等这样牛饮,真的没有问题吗…?”
杨玄感摆了摆手,说道:“此事我已经禀明过父帅,他特意免了我等今天的值守,父帅说了,跟二位周将军结交是你的福份,让我三人今晚尽管尽兴就是…。”
周仲隐闻言笑道:“如此便好…。”说着也满上一碗酒,一仰头,骨碌一声全下了肚。
三人先喝了三四碗酒,人也逐渐放开了,互相开始称兄道弟起来。
杨玄感觉得今天的状态比昨天要好了不少,虽然行军几十里,但毕竟没有经过昨天那样的厮杀和前些天的日夜奔波,几大碗酒下肚,脑子却很清楚,于是他放下了酒碗,高声对帐外喊道:“门外卫士且先退下,勿要扰了我等酒兴…。”
随着门口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杨玄感的脸上表情,也变得渐渐严肃起来,他放下了酒碗,低声说道:“二位昨天所说的话,玄感已经和父帅商议过…。”
周仲隐和周仲安一下子来了精神,两人对视一眼,双双放下了手中的酒碗,望向杨玄感的双眼中充满了热切与期待。
(本章完)
第835章 并洲突变九十五()
杨玄感笑了笑,又道:“父帅没有明确表态,此事让在下全权处理,玄感有个不太成熟的方案,先说与二位仁兄听,要是两位觉得可行,再跟周老将军商量一下,看看他的意思…。”
周仲隐的双眼中精光四射,开口道:“老弟的大恩,日后必当回报,但说无妨,仲隐定然洗耳恭听…。”
杨玄感点了点头,应道:“二位是担心陛下会问起,第一次萧摩诃派人送信时,为何不将这信使扣留吧…。”
周仲安脸色一变,失声道:“杨老弟怎么会知道…?”
周仲隐狠狠地瞪了自己兄弟一眼,脸上马上堆起了笑容,然后说道:“这确实是我等的一个小小担心罢了,不过昨天跟杨老弟说那事,主要还是对家父的行为有所不满,加上多喝了几杯酒,跟杨老弟又是一见如故,才会那样说,让杨老弟见笑了…。”
杨玄感心中冷笑,暗道这周仲隐到了现在还要装,于是脸色一变,正色道:“周兄,大家都是聪明人,不用这样绕来绕去的,杨某交朋友喜欢交心,如果这样的事情对杨某还有所隐瞒,就权当昨天的话二位没有说过,此事也无需再提…。
杨玄感说着说着还佯作不高兴,自顾自地斟了一碗酒,一仰头直接下了肚。
周仲安一下子就急了起来,对着目前的周仲隐埋怨道:“大哥!人家杨老弟真心待我等,我看也就不用拐弯抹角啦…。”
周仲隐低下了头,没有直接回应弟弟的话,却是脸上神情阴晴不定,似是在想着对策。
杨玄感冷冷地“哼”了一声,把酒碗向几上重重地一顿,然后说道:“杨某的意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昨天杨某是找父帅商量过此事,得到了父帅的授权和答应助一臂之力的承诺,才会和二位商议,我杨家可是也冒着吃你们周家瓜落的风险,来帮你们家化解这场祸事,我不知道周兄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周仲隐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抬起头来,脸上写满了坚毅,应道:“好,有杨老弟这句话,哥哥我也豁出去了,不错,昨天确实是家父授意我兄弟二人来找杨老弟的,就是为了你所说的那件祸事,听杨老弟的口气,似乎是有了打算了,可否一说呢…?”
杨玄感心里松了口气,刚才他别无选择,只有摆出那种态度,逼周仲隐摊牌,但心里却并无把握周氏兄弟会选择交心。
从周氏兄弟二人这两天的表现看,周仲隐作为长子,显然才是真正谈事的人,周仲安即使不是打酱油,也只是跟着过来帮忙说话,并非拍板之人,所以与周家的交涉,也实际上就是和周仲隐打交道,因为他们的父亲和自己的父亲一样,都不会直接出面。
杨玄感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义正言辞的又道:“以在下的愚见嘛,不妨主动向新皇坦承,上次见过萧摩诃之事,因为此事是不可能瞒住的,如果玄感猜得不错的话,这两次的信使是同一个人,对吧…。”
周仲隐的额头上开始冒汗,他没有想到杨玄感出的,居然是这样的一个主意,一向平稳的声音里,也带了几分焦虑的问道:“杨老弟,就是这个办法吗…?”
杨玄感点了点头,应道:“正是,莫非二位还有更好的方法…?”
周仲隐嚷了起来,吼道:“这不是把我们周家向火坑里推么!杨老弟,你不是想害我们家吧,周某还以为你肯帮我们做了那个信使呢…。”
杨玄感摇了摇头,说道:“周兄稍安勿躁,这个办法玄感想过,但行不通,这么做太明显,只会让新皇起疑!到时候若是他暗中查询此事,比如讯问贵府的下人,或者要是萧摩诃的亲信知道此事,在杨谅败灭后为求活命,主动将此事供出,那到时候你们家就被动了…。”
周氏兄弟听得木瞪口呆,他们没有想过这样的结果,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只是冷汗像泉水一样地向外冒,很快就汗透重衫,甚至头上的汗水顺着鬓角向下流,都快淌成了一条小溪了。
周仲隐咽了泡口水,挤出一丝笑容,轻声问道:“还是杨老弟想得周到,那依你所说,我们周家主动向皇上坦承此事,就能没事吗…?”
杨玄感叹了口气,无奈道:“这个小弟也无法保证,新皇为人外圆内方,并不是当太子时外界看到的那样虚怀若谷,对于背叛他的人或者妨碍到他的人,是绝不留情的,这点令尊应该清楚,要不然也不会如此担心…。”
周仲安一下子泄了气,手臂无力地垂了下来,声音中充满了沮丧的说道:“难道就这样向新皇坦白,把全族性命交由他手发落,来赌他的宽宏大量吗…?”
杨玄感灵机一动,又道:“据杨某所知,周老将军在南朝的时候,也有一次被人诬陷谋反,后来是萧摩诃以全族性命作保,断言周老将军不会谋反,而陈后主也为了检验他的忠诚,召他单骑入京…。”
“结果周老将军果然交出十几万大军的兵权和江南四州之地,单枪匹马进京面圣,安然渡过了那次风波。可见君王有时候就需要臣子的这种举动,来证明自己的忠诚,有了上次的经历,为何二位周兄对在下的提议会如此反感呢…?”
周仲安急忙说道:“杨老弟有所不知,上次萧老将军不仅是为家父担保,还暗中给家父传递消息,说是家父已经引起了陛下的猜忌,要他赶快主动示忠,这次杨元帅能在新皇面前为家父作这个担保吗…?”
杨玄感料不到上次的事情居然有这样的内情,不由得微微一怔,喃喃道:“原来如此…。”
周仲隐抬起头来,正色应道:“我们周家不敢奢望越国公能像当年萧老将军一样,冒着全族顶罪的危险来为家父出头,实际上杨老弟和越国公,肯为我们周家作打算,在下已经感激不尽了,只是思前想后,这种直接认罪的做法,实在是太过凶险,杨老弟还有什么更稳妥点的办法呢…?”
(本章完)
第836章 并洲突变九十六()
杨玄感微微一笑,他料到过二人,应该会是这种反应,开口道:“二位请听小弟把话说完,小弟想先问个问题,就是那名信使,应该并不知道书信中的内容,是吗…?”
周仲隐沉吟了一下,狐疑道:“这个恐怕不好说,因为那个人是萧老将军的一个贴身心腹,名叫陈智深,以前是他的随从骑士,当年萧老将军率领七骑,在徐州大战北周军时,斩将夺旗的七人中就有他,家父那年受人诬陷,萧老将军派来传信给家父的也是此人…。”
杨玄感点了点头,应道:“不错,此人确实可以算是萧摩诃的心腹了,忠心耿耿,你们觉得他一定会知道信中内容,进而出卖令尊吗…?”
周仲隐叹了口气,再次说道:“此人对萧摩诃极为忠心,可能萧摩诃也跟他交代过信中之事,万一他知道书信中的内容,而家父又没有像萧摩诃所求的那样,尽力帮他保全萧世廉,那此人可能会恼羞成怒,真的把家父给供出来了…。”
杨玄感倒吸了一口凉气,又道:“这么说来,我们还不能赌他不知道信的内容,随口向新皇说第一封信写了些什么了…?”
听了这话,周仲隐恨声说道:“正是如此,这也是最棘手的地方,家父其实第一次也明确拒绝了萧摩诃,还割袍断义让这陈智深带了回去,可是当时念在多年的交情上没把此人扣留,家父事后想到不对,又不敢向新皇坦白,想不到这萧摩诃,居然又派此人来大军营地,直接要家父去保全他的儿子…。”
周仲安插嘴说道:“杨老弟啊,这萧摩诃这次怕是有备而来,可能把家父上次那封回信什么的都收好了,万一家父不依他的话做,他就会举报家父一个与叛贼勾结之罪,其实上次那陈智深,已经婉转地流露出这意思了…。”
杨玄感突然笑了起来,说道:“那既然如此,你们想要杀人灭口也没用,那萧摩诃肯定也留有后手,若是你们真做这事,且不说新皇会怎么想,只怕萧摩诃那里,头一个就会先把周老将军所谓通敌的罪证交给新皇…。”
周仲安微微一怔,转头对周仲隐说道:“大哥,看吧,杨老弟也是这意思,还是父亲说的对啊,这种缺德事千万不能做…。”
周仲隐脸上闪过不满的神情,似乎对被弟弟当众拂了面子相当地恼火,他大声地对着周仲安,怒斥道:“你懂什么,事关全族人性命,哪能妇人之仁…?”
杨玄感听得心中一动,连忙插话道:“这个杀信使灭口的办法,是周老将军的意思,还是周兄你自己的…?”
周仲隐的嘴角边,突然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他的外表一向英武倜伥,这下子却显得面目阴森可怕,甚至有几分狠毒的感觉,让杨玄感极不舒服。
只听周仲隐又道:“家父老了,做事患得患失,总是说什么当年萧摩诃对我周家有活命之恩,切不可恩将仇报,所以他只是把那陈智深扣了下来,向众将公示此信,还让我等向杨将军你求助,其实是想要杨元帅能帮忙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他也是想要主动向陛下坦白的…。”
“哼,要是由了我的性子,直接把那陈智深给杀了,这样一不做二不休,没了人证,那萧摩诃也无法指证我们,谁会相信一个叛贼的话呢?杨老弟,你说是不是…?”
杨玄感听了这话,他的心中一下子对这周仲隐厌恶之极,想不到此人酷肖乃父的外表下,一颗内心竟然如此龌龊不堪,他心中没好气,嘴下也不再留情,冷冷地道:“周兄的观点,玄感恐怕无法苟同…。”
周仲隐微微一愣神,似乎没有想到杨玄感,居然会如此直截了当地驳自己的面子,脸色一下子涨得通红,声音中透出几分微愠,反问道:“愿闻杨老弟高见…!”
杨玄感不紧不慢地倒了一碗酒,呷了一口,入口清香的汾酒让他的思路变得活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