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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的话音未落,杨玄感的一枝狼牙箭,就带着死亡的呼啸向他奔来,这人手忙脚乱地举起厚如门板的大木骑盾抵挡,叮得一声,箭头直接透过了骑盾,冷冷的三棱箭头,直接碰到了那副将的脸上,在他那浓密的络腮胡子丛中留下了一道血痕,他甚至可以感觉到那箭头上冰冷的死亡气息。
副将大叫一声,扔到了骑盾,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高兴地叫道:“我的头还在啊,哈哈!”
就在这个时候,另一枝狼牙箭直接从他的眉心射了进去,箭势未迟,穿颅而过,把那顶铁质头盔,都击得直飞了出去好几步远,副将连哼都没哼出一声,直接落马而亡,而脸上还带着没有褪去的笑意。
剩下的骑士们已,经没有心思再去理会自己副将的战死了,所有人的眼睛里几乎要喷出血来,死死地盯着两百步外的那个银甲金面的死神,杀了他,或者被他杀掉,这是还剩下的七十多名龙骑护卫们,现在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不知是谁喊了声,喊道:“大家伙!快放箭,射死他…!”
那些龙骑护卫们,听了这话,都是恍然大悟的纷纷掏出了,自己背着的骑弓或是弩箭,但是在这过程中,又是有四五人中箭而亡。
随着距离的接近,杨玄感的那死亡之箭造成的伤害,也就越来越恐怖,在这二百步的距离上,被射死的那几人不像前面三百多步时只是落马而亡,而是全部直接给射得连人带箭飞出去十几步远,还有两人把后面的骑兵同伴,也给狠狠地砸了下来。
一百八十步的距离,三十余枝龙骑护卫的雁翎箭也开始发射,杨玄感射出了箭袋里的最后一枝狼牙箭,直接从最前面的一名咬牙切齿的骑士胸前射入,穿过前胸后背双层铁甲,生生射了个透心凉。
五十箭连射,次次都是六石强弓满弦发射,饶是杨玄感双臂力有千斤,仍是觉得手臂隐隐有些酸麻,甚至右手有些不听使唤地在颤抖起来。
转眼间三十多枝羽箭呼啸而来,杨玄感来不及拔起长槊,就用那铁胎弓在身前,舞得密不透风,只听得“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所有的箭枝都被杨玄感迅速地拔打在地,竞连一枝也没有钻进来。
杨玄感心中暗出了口气,突然发现前方又是一排弩矢,以比刚才的弓箭快得多的速度向自己飞来,再挥舞大弓拨打已不可能,匆忙间提起了鞍边挂着的精钢大盾。
杨玄感还未来得及,护住自己的整个正面,那三枝弩箭,两左一右,分别钉到了他的左右双肩上,其余的七八支弩箭都打在了精钢大盾的正面。震得杨玄感一阵手腕酥麻。
幸亏这十余人都是用的二石左右的骑兵三连弩,速度和穿透力远不如那些八到十石的步兵弩,不然杨玄感的双肩在这个距离早已经被射个对穿,饶是如此,杨玄感的左右肩,仍被射出三个血洞,鲜血顿时顺着矢身涌出。
韩世谔在己方阵营,看到这一幕,脱口而出道:“不好…!”要是杨玄感在这里挂了,于自己的日后,可是大大不利,再说这些年交道打下来,他对杨玄感也颇有好感,所以是绝对不希望他折在这里的。
杨玄感受此创伤,突然也是打出了血气,仰天哈哈一笑,双肩一运气,再使劲一震,三枝没带倒刺的利弩,被生生地震出了他的两只肩膀,“叮当”几声,先是撞到了马鞍,然后又弹到了地上。
杨玄感扔掉了护在自己面前的精钢骑盾,右手一拔那地上的长槊,那王拔的脑袋,有气无力地滚到了一边,而对面的那些敌骑,离自己已经不到三十步了。
龙骑护卫们此时纷纷扔掉了手上的弓弩,举起了自己熟悉的十八般兵器,马刀、三叉戟、红缨枪、蛇矛、长柄铜锤、手锏、马槊、狼牙棒,凡是马上能使的格斗兵器,纷纷冲着杨玄感的周身招呼了过来。
杨玄感的双肩向外冒着血,而双眼中透出了野兽般的杀气,他的左手摸到了左侧鞍鞯处的流星锤柄,右手的长槊举了起来,双腿一夹黑云的肚子,低吼声伴随着黑云的一声长嘶在空气中激荡着,共鸣着,冲着面前的敌人直奔了过去。
韩世谔轻声说了几句,在他身后的旗手,便就挥舞了起来,厚土营的雄阔海在得令之后,也是带着百十多将士,冲了过去。
一阵沙风,恰如其来地吹过,覆盖了正在厮杀的这五十多个身影,叛军的【乔】字帅旗下,裴文安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此时,他已经顾不得找乔钟葵算账,甚至顾不得去擦干自己鼻子里,还在向下流着的两行血河,遍布血丝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那风沙之中。
(本章完)
第786章 并州突变四十六()
一个龙骑护卫,带着一声惨叫,凌空从那团沙尘中飞了出来,从前胸到后背是一个血肉模糊的透明窟窿,在地上滚了两下后终于不动。
又一个龙骑护卫的脑袋,从沙尘中直接飞了出来,脸上已经被砸得成了一团血糊,竟然像是被重锤,直接把他的人头从脖子上打飞。
裴文安的惊愕未定,又是两骑马从沙尘中奔了出来,马上的两名骑士的手勒着马缰,身子端坐在马鞍上,而脑袋却不知道到了哪里。
沙尘中的喊杀声,兵器的撞击声,骨骼碎裂的声音,还有人垂死前的惨叫声,以及伤者的哀号声响成了一片,混合着那虎虎的风声,随着那越来越大的北风,清楚地灌到了叛军每个将士们的耳朵里。
大约过了半柱香过后,声音渐渐地沉寂了下来,一匹黄斑褐鬃马缓缓地走出了沙尘,马鞍上的一名骑士身子挺得笔直,脸上看不出什么异常,甚至挂着一丝诡异笑容,慢慢地走向了叛军的军阵。
裴文安的鼻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自行止住,而在叛军阵中擂鼓助威的壮汉们,也都停下了手头的活计,眼睁睁地看着那名骑士。
只见他吃力地慢慢举起自己右手的铜棍,似乎想说什么,一张嘴,却喷出了一口血雾,倒头便栽下了马,滚了两滚,归于无声,而所有人这时才发现,他的后心已经被重物打得陷了进去,原来心脉早已经断了。
在他们后方的韩世谔,不由得暗自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皱着的眉头舒展了开来,嘴里喃喃道:“好小子,真猛…。”
沙尘渐渐地平息了下来,凛冽的北风传来沙尘中沉重的喘息声,一阵劲风吹过,尘归尘,土归土,杨玄感那魁梧的身影,正安然地坐在马上,但是他那一身的银甲,都已经被血染得通红,头盔也已经不翼而飞,一头黑发散乱地披在肩上,黄金面当掉在了地上,碎得四分五裂,脸上两道血痕正从碎片向外渗着血。
他的左腿甲叶处,有着两道深深的刀痕,前胸的兽面连环甲,已经被打得陷进去一个拳头左右,右臂上被刺了一个茶杯大的枪洞,跟左右肩的伤口,一起正向外冒着血,就连他跨下的黑云,此时也是血染马甲,鼻子里喷着带血的热气,而它的屁股之上,还扎着半截枪头。
但是杨玄感和黑云的眼神里,都是写满了胜利都的兴奋与傲气,这等创伤放在普通人身上足以致命,而杨玄感却跟没事人一样,眼中尽是冷酷的杀意。
而在他的周围,择是散落着四十多具残缺不全的尸体,那二十多匹马,正在舔着主人的尸体,似乎希望自己的主人能再站起来,而另二十多匹马也都是肠穿肚烂或者是骨断筋折,正在地上做着垂死的挣扎。
就在这时,雄阔海也是带着那百十名骑盾兵,来到杨玄感的身前,他们里三层外三层将杨玄感紧紧的护住,而在凉州军那一阵营,也是再次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欢呼,所有的士兵开始用拳头,疯狂地擂着自己胸前的铠甲,从胸腔里用尽所有的气吼道:“战!战!战!”
杨玄感哈哈一笑,一拨黑云马,转身向着已方的阵营奔去,他那英姿在这朝阳的照耀下,连身上的斑斑血迹都带着金色的光芒,真是透到了骨子里的冷酷。
此时的叛军阵中,叛军士兵个个都是目瞪口呆,谁也料不到,个个都是久经沙场,杀人如麻,每个人手下都有上百条人命,可称军中悍将的王拔百人亲卫队,居然被一个人给杀了个干净,这份功夫实在是闻所未闻,每一个龙骑护卫的心灵,都被深深地震慑到了,这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勇士们,平生第一回真正地感觉到了恐惧。
凉州军在韩世谔的命令之下,开始向前缓缓地移动起来,步兵在前,两万凉州铁骑分散在两翼,第一排都推着插满了刀刃的刀车和立有厚木挡板的战车,三千多名挎弓持箭的火山营长弓手,精神百倍地跟在战车后面,他们一边走一边喊道:“战!战!战!”
在他们的身后,六千多名厚土营的排槊兵,举着如林的步槊与盾牌,伸向天空,坚定而有力地前进着,整个军阵透出一种一往无前,不可阻挡的气势,很快就距离叛军不到三里了。
裴文安突然醒悟了过来,举头看了看那被凛冽的北风,吹得不住向南方飘起的大旗,猛地一跺脚,大叫一声道:“糟糕!上了韩世谔那贼子的当啦,他们就是用这杨玄感来拖时间,现在刮起北风了,对我军极为不利…!”
乔钟葵闻言,也是反应了过来,对着身边的掌旗官,迅速地吼道:“快快传令,前排弓弩手最快速度上弦,盾牌掩护第一线的弓箭手…!”
话音未落,对方两翼的凉州军的骑兵,突然传出一阵巨大的唿哨声,只穿着皮甲皮帽的轻骑兵,从两侧绕过一个巨大的弧线,如同那些突厥人一样,向着中央扫了过来。
他们不是直冲着叛军的军阵冲锋,而是从叛军阵前三百步左右,扫过一个完美的弧形,左翼骑兵率先驰射,数千支黑压压的雁翎箭带着呼啸的风声,借着战马冲刺的速度和凛冽的北风,形成了一片死亡的箭岚,向着叛军的阵线飞了过去。
一阵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混合着铁质箭头破甲入肉时的那种“噗噗噗噗”不绝于耳的声音,叛军的第一排的重甲弩手,和穿了皮甲的步弓手们,就象被收割的麦子一样,一片片地倒下,伤者的惨叫声,叫骂声响成一片。
还能行动的叛军弓弩手们,纷纷胡乱地射出了自己手中的弓弩箭,由于事发突然,已经来不及瞄准,冲着对方那些跑动着的战马的身影发出去即可,由于背风的情况严重,多数弩箭只飞了不到二百步距离,就已经纷纷势尽而落。
只有二三十名不幸的凉州轻骑兵,中了十石弩箭而落马,还不到叛军这里两千多伤亡的一个零头。
在叛军弓箭手们纷纷定晴观察自己的战果时,又一拔黑压压的箭雨扑面而来,凉州箭阵!第二拨已经到来!
(本章完)
第787章 并州突变四十七()
这一拨的箭羽,来自于从右边过来的骑兵,一阵暴风骤雨般的箭雨洗过后,叛军前排的三千多弓弩手,多数都已经被射成了刺猬,剩下不死的也几乎,人人身上插着箭杆,扔掉了手上的弓弩,抱着伤处在地上翻滚着,呻吟着,而这三千多人流出的鲜血,把阵前一里左右的草地上染得一片猩红。
乔钟葵和裴文安,几乎同时对着那个传令兵,异口同时地喊道:“盾墙,盾墙…!”
传令兵连忙从地上捡起了一面黑旗,举到了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