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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坚当时正在气头上,一听屈突通敢这样当面对抗自己,也就吼了起来,威胁道:“信不信,朕现在就杀了你…?”
屈突通闻言,当即便自摘官帽,脱下官袍,跪在地上神色平静地说道:“请陛下要杀就杀我一个吧,只要你能放过那千余条人命,我心甘情愿…。”
杨坚这才醒悟了过来,猛地一拍脑门,醒悟道:“朕居然糊涂到了这个地步,幸亏有爱卿的忠言进谏…。”随即下令免除了那些人的死罪,然后按律处置。
从此以后,天下很多人都知道了屈突通的强硬与忠直,而屈突通也升为了,正五品的右武卫车骑将军,他办事执法如山,不循私情,所以这一次出使汉王的这个艰巨任务,杨广就特意交给了,这个不怕死的屈突通。
屈突通过来之时,杨广向他隐瞒了,隋文帝杨坚的死讯,只说是父皇病危,想要见汉王最后一面,特地颁布了诏书,要屈突通去召汉王回京。
而另一方面,杨广也存了个歹毒心思:万一给杨谅看出破绽,这个不怕死的屈突通,也能激得汉王当场行凶杀人,到时候正好找到收拾杨谅的借口。
屈突通此时冷冷地看着杨谅,心里正奇怪着,心道:这位最受陛下宠爱的小儿子,为何看了陛下,要他回大兴奔丧的诏书后,要摆出这种表情?
而且,一旁的王頍,自从自己进了这议事厅以后,就一直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着他,看得他心里极度不爽,又不好当场发作。
屈突通正在思量间,只见杨谅突然把诏书扔到了地上,满脸胀得通红,脸上的肌肉都在跳动着,他指着屈突通,厉声喝道:“屈突通,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假传圣旨…!”
屈突通闻言,也是沉声应道:“屈某奉旨前来,这诏书是真的,还有玉玺为证,怎么可能是假传的圣旨…?”
他一边说,还一边弯腰捡起了那道诏书,递向了杨谅,证重的说道:“汉王殿下,这可是陛下的圣旨,你却当众把这个扔到了地上,这件事要是传到了陛下的耳朵里,可是实在不太好,刚才的事情我什么也没看见,还请你好自为之…!”
杨谅闻言,顿时就给气得浑身发抖,正要再开口,那王頍却抢过了话头,冷冷地说道:“屈将军,请问这诏书是陛下亲自给你的吗…?”
屈突通摇了摇头,回道:“是尚书令,越国公杨素当面给我的…。”
王頍闻言【哦】了一声之后,再次问道:“这么说,你并不能确定,是陛下给你的圣旨了吗…?”
屈突通听了这话,顿时便就满脸怒容,抗声反问道:“王参军,想当年你给一道圣旨,流放岭南的时候,也是这样问来使的吗?是不是每个接旨的臣子,都要陛下亲自当面颁旨,他才会领受…?”
王頍也不气恼,哈哈一笑,接话道:“这个当然不必,只是汉王殿下一向至孝,想要问问现在陛下的龙体,现在究竟如何…。”
听了这话,屈突通的脸色,也是稍稍地缓和了一些,声音变得沉重起来,应道:“下官在接旨前四天,曾经见过陛下一面,当时的陛下已经奄奄一息了,握着我们这些百官的手,都说不出话来,殿下啊,容我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您要是走慢了,可能真的就,真的就…!”
屈突通一想到杨坚对自己的恩德,再想到那天杨坚的那副尊容,饶是他铮铮铁汉,也是眼眶一热,两行眼泪夺眶而出。
王頍看了杨谅一眼,转过身来,正色对屈突通,说道:“屈将军,你可以先回去了…。”
屈突通先是一楞,然后沉声说道:“下官奉旨前来,一定要亲自带汉王回去才行…。”
王頍闻言,然后微微一笑,眼睛里一股杀气一闪而没,再次说道:“汉王是贵人,并州是要地,上京前多少要准备一下,麻烦屈将军先回去转告陛下和太子,过两天汉王殿下,一定会和他们在长安相见…!”
屈突通摇了摇头,也不看王頍,直接转向了杨谅,拱手道:“汉王殿下,这诏书里说得明明白白,要您即刻启程,而且刚才下官也说得很清楚了,晚了哪怕是片刻,有可能都见不到陛下最后一面,无论是为人臣还是为人子,您都不能再拖了…。”
杨谅此时终于忍不住了,于是厉声喝道:“屈将军,刚才王参军说得很清楚了,本王身为并州总管,统领原北齐故地,身兼并、幽、冀、青四个大州的重任,哪能这么说走就走…?”
“最起码!本王的防务和人事,总要交接一下吧,要不然这个时候,突厥人或者是高句丽人趁机进犯,是由你负这个责任?你负得起这责任吗…?”
(本章完)
第741章 并州突变一()
听了这话,屈突通一下子给说得张大了嘴巴,他却是无从辩驳。
杨谅看着他,随即冷笑一声,大袖一挥,吩咐道:“屈将军,还请你先回去向我父皇和王兄复命,就说本王要抓紧处理一下,这汉王府的交接事务,一旦处理好了,会星夜赶赴长安城的,一如刚才王参军所说…。”
屈突通听了杨谅的这个无懈可击的理由,也是无可奈何地说道:“好吧,那下官就先回去复命了,还请殿下早日如您所说的那样回长安城…。”说完,他再次行了个礼,便就昂首转身而出。
待屈突通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不再听得见,杨谅的脸上表情,变得越来越难看,他的双眼,已经开始慢慢地盈满了泪水,突然,杨谅把那诏书,再次狠狠地扔在了地上,放声大哭起来,哭泣道:“父皇!父皇啊!您怎么就扔下孩儿,一个人先去了啊…!”
台下站着的文武两班僚属,无不闻言失色,只有王頍不紧不慢地上前捡起了那道诏书,展开一看,马上双眉紧锁,说道:“果然是伪造的诏书…!”
王頍身边的一名身材瘦小,一脸刚正,年约五十上下的官员,沉声问道:“王参军,何以见得这诏书是伪造的…?”
王頍看了看此人,正是并州总管府司马皇甫诞,顿时一下子,就有些犯起了头疼。
因为这皇甫诞,一向以忠诚孝顺闻名于世,陇西安定人,父亲是北周的隋州刺史,而皇甫诞本人在开皇年间,先后在兵部、刑部、民部都干过。
皇甫诞当到过大理少卿,也外放当过州刺史和州长史,其间因为母亲去世而辞官丁忧,被起复任命后,在中央朝廷的最后官职是尚书左丞。
侍汉王杨谅出镇并州后,隋文帝杨坚选了一些非常有才能的天下名士,去辅佐分镇各地的儿子们,派了元岩去蜀中辅佐杨秀,而后来派往并州辅佐杨谅的,就是一向有公正耿直之名的皇甫诞。
皇甫诞如今身为并州总管司马,名义上应该是杨谅的第一僚属,但是如果杨谅一直铁了心造反,不可能和忠心事君的皇甫诞走得太近,因此官位低微的谘议参军王頍,反而成了杨谅的第一谋士,涉及机密之事,杨谅也从不与皇甫诞商议。
今天是朝廷来使下诏,这种公众场合,不可能不带上皇甫诞,但杨谅也是特意在这种场合,把一个谘议参军(顾问)王頍的位置,放在皇甫诞这个正牌司马之上,一点也不加掩饰,目的就是向来使宣告:如今的并州是杨谅自己的地盘,朝廷的法令制度在此行不通。
王頍此时把那诏书递给了皇甫诞,叹了口气,介绍道:“陛下曾经和汉王有过约定,如果是真的要诏汉王回朝,会在敕书的敕字边另外加个点,而且还给过汉王一个玉章,那个点的位置要和玉章上的特殊敕字符合,只有这样的诏书才是皇上本人下的…。”
“皇甫司马请看,这道诏书上虽然有御玺盖章,但敕字边上没有那个点,说明不是陛下本人下的诏书,现在只有两个可能,一是陛下已经归天了,二是陛下被人劫持软禁,然后贼人再以陛下的名义下这道诏书,想等汉王殿下回京后,再施以毒手加害…!”
王頍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是被吓的大吃一惊。
上次杨谅回京前,正是王頍进言杨谅,让他与隋文帝杨坚,作出这么一个约定,王頍也因此事,一下子就获得了杨谅的全部信任,然后升为谘议参军,彻底的掌握了汉王府的一切机密之事。
皇甫诞趁着王頍说话的功夫,仔细把诏书看完了,在听到王頍的最后一句话时,正好卷起诏书,抬起头,一把山羊胡子微微地颤动着,问道:“那么依王参军的意思,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王頍闻言,他的眼中一下子凶光大盛,看着在场的所有人,恶狠狠的说道:“不管是哪种情况,我们都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准备起兵,打进长安城,然后控制朝政,如果陛下还在,就救出陛下,如果陛下已经殡天,那就扶汉王殿下登上帝位…!”
这个想法,早已经是在场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事情,而且,杨谅这几年一直做着这方面的准备,从他提拔王頍和萧摩诃二人,分任文官武将的领班,就能看出这点。
今天这层窗户纸,终于被王頍捅破,在场大多数人喜形于色,几个武将甚至已经开始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起来。只有皇甫诞等少数几人脸色大变,一脸的惊讶。
皇甫诞马上抬起手来,摆出了一个阻止的手势,声色俱厉地,对着王頍吼道:“王頍,你这是想教唆殿下造反吗?这就是你效忠殿下的方式…?”
王頍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有这反应,冷笑一声,问道:“那么依皇甫司马的意见,殿下现在该怎么办…?”
听了这话,皇甫诞便转向了杨谅,他的双眼之中,已经是泪光闪闪,几乎马上要落下泪来,拱着手说道:“殿下!您虽然坐拥北齐故地,手上更是有着二十多万雄兵,若是乱世之中,足以割据一方,但是您的军力和整个国家、整个朝廷比起来,却终究是差了一截…!”
“现在这种情况下,如果真的是太子谋反,把陛下给软禁,有切实的证据的话,那或可起兵勤王,但是如果没有这个确实的证据,就算是陛下归天,太子即位,那也是君臣的名份定了,您要是起兵,就是谋反,天下的人心和大势,都会在朝廷一边,我们虽然并州军兵精粮足,却是依然没有取胜的可能…!”
“如果您奉诏入朝,守臣子之节,那一定会有青松乔木那样的高寿,子孙后代也能世袭王候,反之如果起兵失败,就一定会以谋反罪诛戮全家,那到时候想当个平头老百姓,也是不可能的了,殿下!还请三思啊…!”
(本章完)
第742章 并州突变二()
皇甫诞说得情真意切,听了这话的人,无一不动容,杨谅止住了哭声,眼睛中神色闪烁不定,就连那几个想要大干一番的将领,也都是一下子,就跟泄气皮球一样默不作声了。
王頍一看势头不对,因为身后的那些人,有被皇甫诞有说动的趋势,于是马上走到了场地中央,对着皇甫诞,不怀好意问说道:“皇甫司马!请问你是忠于陛下,还是忠于殿下…?”
皇甫诞没有任何察觉,这话里的陷阱,仍旧正色应道:“忠于陛下就是忠于殿下,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我们大家不仅是殿下的僚属,更都是大隋的官员,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頍的声音,也可始渐渐高了起来,只听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