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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广闻言,突然一摆手,阻止了两人的争论,他对着杨素笑了笑,说道:“越国公劳苦功高自是不用说的,至于要去送那庶人上路,你们都不用去了,依朕看来就交由子忠去做,这事就交他,事成之后,朕一定会重重赏赐他的…。”
杨素一抬眼,突然撞上了杨广那张脸,满面笑容的背后,眼中的寒光,却是一闪而过。
杨素也是心里一激灵,一下子明白了杨广的想法,他更清楚以杨广这种心狠手辣的个性,连自己的父皇都杀了,于是杨素与宇文述都是点头应道:“臣领旨…。”
杨广哈哈一笑,拍了拍他们二人的肩膀,又道:“有你们二人在,朕可高枕无忧矣…!”
杨广说完这句话后,看了一眼远处的那个偏殿,他的嘴角边,快速的闪过一丝邪恶的笑意。
······
而距离仁寿宫的几十里处,韩世谔的左武卫、长孙晟的右卫军、杨义臣的左候卫,此时三军人马,已经将杨勇与贺若弼的叛军,给包围了起来。
“我降了…!”最外围的叛军士兵们,终于承受不住这巨大的无形压力,率先扔下了武器,双腿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匍匐在尘土之中,他们虽然不怕死,但是他们更渴望生存。
有人带头,顿时叛军士兵们的人群中,也是一阵骚动,如同瘟疫一般,迅速传染了整个叛军阵营,连领兵的将领,都是扔下武器,无谓的反抗是愚蠢的,谁都明白这个道理,能活着,当然还是活着的好。
此时的包围圈仍在缩小,盾牌后一双双阴冷寒森的眸子,冰冷的注视着这群可怜又可恨的绵羊,当这群叛军在长安城内,大肆屠杀自己的袍泽之时,当他们心怀歹毒,妄图偷袭东宫太子的家人之时,他们可曾想过,风水轮流转,当日便转回来了。
三路大军踏着整齐步子,三面竖起的盾牌,如同三道不可逾越的铜墙铁壁,正一步步将叛军逼到河边之处。
手执盾牌的士兵们,看都没看匍匐在地上投降的叛军,大步跨过他们的身躯,队伍依旧整齐的向前逼近,盾牌之后。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传出,投降的叛军被盾牌后的长矛,毫不留情的戮杀殆尽,没留一个活口。
(本章完)
第735章 决战二十五()
刚刚宇文述前来传旨,务必全歼叛军,【全歼】的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不能让叛军有一个能喘气的,无论他们投不投降,结局都一样。
这道圣旨不是残忍嗜血,也不是昏庸无道,任谁做皇帝,都不会任这几万叛军活下去,既然他们敢挑战皇权,就必须要承受失败的代价,这个代价就是生命,每一代皇帝都想要一座没有隐患,生机盎然的锦绣江山,不论从哪个角度来说,这几万叛军必须得死。
这场单方面的屠杀,进行得很快,一矛刺下去,然后接着往前走,踏着一路鲜血,不费吹灰之力的收割人命,包围圈已经缩小到一个非常狭窄的范围,叛军的身后,便是又深又急的大河,三面皆敌,一面背水,这是兵法之中,最为忌讳的死路。
此时贺若弼帐下的叛军士兵们,都是集中在死路上,挣扎推搡,如同身临屠宰场的牲畜,无助而恐惧。
将叛军挤到一个异常狭小的范围后,三路大军进逼的脚步忽然停住不动,随着为首将领们喝声,盾牌一齐顿在地上,发出整齐的铿锵声,令人不由心头一颤。
然后两军便陷入了沉默,叛军士兵们不知对方为何会忽然停下来,纷纷惊疑不定的互相对望,又满脸惊惧的望着包围他们的敌军,众人神情非常不知所措。
杨勇此时仍然呆呆的站立不动,他两眼直楞楞的盯着前方,眼中的神采已完全消失,像只被人提在手里的木偶一般,他木然转过身子,此时他的目光,已经变得一片空洞。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鸣金之声,北面的包围圈悄然让开一道两丈宽的口子,不多时,宇文述带领千余人马,穿过包围圈,径自来到两军阵前停住。
宇文述此时威严的扫视着,面前这群神色惊惧的叛军,良久,方才沉声喝道:“叫杨勇出来答话…。”
半柱香的时辰过去,叛军士兵让开一条口子,杨勇那憔悴的身影出现在两军阵前,与宇文述遥遥相对。
如今的那个恭谨守礼,温文儒雅的太子,今日相见,却如同录去了二十年来苦心伪装的外壳,迎着几军将士复杂的目光,杨勇神色平静,缓缓说道:“宇文将军!是你来结束孤的生命吗…?”
宇文述看着面前的杨勇,也是说道:“杨勇、贺若弼你们二人,还是速速投降吧…!”
杨勇惨然一笑,然后摇摇头,缓缓站起身,应道:“自古以来成王败寇,孤没资格多言,从古至今,历史向来由胜利者书写,孤之此举,日后在史书上不免落得千古骂名,可此时此刻,我还是还要维持一国储君的体面和尊严,不能在屈辱中活一辈子,而且为了孤最后的尊严,孤不得不战,哪怕最后只剩孤一人,孤也要战斗下去。日后史书上至少会这样写:隋朝皇子谋反篡位,兵败,皇子血战而死…。”
宇文述闻言,看着杨勇玩味的笑道:“你刚才也说过,历史由胜利者书写,若太子殿下不准史官这么写呢?史书上会留下什么?隋朝皇子篡位,兵败,皇子仓皇而逃,不知所终…!”
杨勇与贺若弼二人闻言,都是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整个人陷入呆滞,身躯不住摇晃颤抖,仿佛他们所一直坚持的信念,刹那之间完全崩塌。
许久,杨勇忽然停止了颤抖,闻言笑道:“胜利者恩赐的尊严,还叫尊严么?宇文述!孤做了几十年太子,不想余生靠仰人鼻息过活,勿需多言,让这些士兵进攻吧…!”
事已至此,已经无法转圈,如同绳子上的死结,怎么解都是徒劳。
宇文述闻言,便也不在说话,朝韩世谔一挥手,韩世谔也是点了点头,然后暴烈大喝道:“全军戒备!准备进攻…!”
“捞…!”林立的长矛整齐的平放,泛着寒光和血腥的矛尖,无情的对准了包围圈中的叛军和杨勇、贺若弼等人。
杨勇此时对着贺若弼惨然一笑,高举佩剑,悲声大叫道:“若有来生,孤再也不愿生在这帝王之家…!”
“进攻!”韩世谔的命令在阵前回荡。
长矛和盾牌,霎时淹没了杨勇残余的叛军,一场单方面的杀戮,在大河边迅速而有效的进行着。
乱军之中,杨勇表情呆滞,面容僵硬,不知在想着什么,或是悼念着什么。
贺若弼此时拦在杨勇的马车门口,讥诮的朝众人一笑,然后大喝道:“陛下早朝,百官列队…!”
杨义臣怒声喝道:“大逆不道!杀…!”
众多士兵毫不迟疑的将手中长矛刺出,口中齐喊着:“杀…!”
贺若弼却是丝毫未曾抵抗,任由军士们的长矛,狠狠的戳在他身上。鲜血从他身上、鼻孔、口中喷涌而出,贺若弼仍在笑,挣扎着喘着粗气,口中断断续续虚弱的道:“有本……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杨义臣暴烈的大喝道:“杀…!”
数不清的长矛,再次毫不留情的戳在贺若弼的身上,贺若弼的身躯,剧烈的抽搐了几下,终于软软的倒地,死在了杨勇的马车跟前。
韩世谔目注着贺若弼的尸体,他的心中,也是生起一股英雄末路的悲凉,于是吩咐道:“是条汉子,厚葬他吧…。”
士兵们找来一块布,将贺若弼的尸体一裹,抬了出去,执掌数万兵权的大将军,以这样一种方式,告别了人世。
韩世谔叹息了一声,一脚跨进了马车的一旁,身后跟着密密麻麻的士兵。
杨勇仍坐在马车之上,他的腰板挺得笔直,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韩世谔看着杨勇,想到之前见宇文述的情形。
“圣旨到,凉州总管韩世谔接旨…!”
韩世谔当时也是没有料到,这道圣旨是直接冲着自己来的,先是微微一怔,直到宇文述又说了一遍,问道:“韩总管,请你接旨…!”他才反应过来,双膝跪地,前额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心里却思考着这道圣旨究竟会说些什么。
(本章完)
第736章 决战二十六()
宇文述看着面前的韩世谔,他的声音中,透出一股杀机于幸灾乐祸的说道:“陛下有旨!前太子杨勇,骄奢淫逸、结党营私、目无君父、朕姑念上天有好生之德,将之废为庶人,期其痛改前非,重新做人,怎料此子心如虎狼,欲趁朕身在仁寿宫时图谋不轨、铁证如山、不容辩驳、特颁此旨,由凉州总管韩世谔将庶人杨勇处死,不得有误!钦此…!”
当时,韩世谔的脑袋便【嗡】地一声,他万万没有料到,居然由他来亲手处死杨勇,一下子呆在了地上,喃喃地说道:“怎么会这样…?”
宇文述卷起了圣旨,上前两步,把圣旨交到了韩世谔的手里,朗声道:“韩总管,请你领旨谢恩…!”
韩世谔正要说话,一抬头却看到宇文述的表情,如同罩了一层寒霜,严肃异常,对着自己使了个眼色。
韩世谔知道宇文述,是要自己先接了旨,再从长计议,于是只能接过了圣旨,又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个头,他希望这一切是在做梦,脑门在着地的那一瞬间,他感觉到了痛,这下心里仅存的一点幻想也破灭了。
想到此处,韩世谔抬起了头,对着身边的左武卫将士们,朗声说道:“你们辛苦了,就先到百步外守着吧,我跟杨勇有些话要说…。”
韩单他们似乎已经知道了,自家的主将是要做什么的,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纷纷一挥手,千余名军士跟着他们一起走了出去。
于是围在马车身边的人群,忽啦啦地一下子全部散开、退下,百步之内只剩下了韩世谔与杨勇二人。
韩单此时看着韩世谔,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少主,那杨勇的老婆孩子真可怜,你能不能,能不能放他们一条生路…?”
韩世谔看着他面沉如水,一时间并没有说话。
韩世谔摇了摇头,一把托住了韩单,回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你小子就放心吧!圣旨上也只说了杀杨勇一人,没说杀他全家,离开这里吧…!”
韩单咬了咬牙,摇摇头,还是走了出去。
韩世谔此时再次看向杨勇,发现他正披头散发地,坐在最里面的墙角处,杨勇的那张脸上,已经没有半分生气,他甚至都不想转头,只是眼珠子动了动,瞟了杨玄感一眼,缓缓地说道:“你不是韩擒虎的儿子韩世谔么…?”
韩世谔点了点头,也不多说话,从怀中掏出了,宇文述刚才给他的那瓶毒药,放在了杨勇的面前,此时无声胜有声。
杨勇呆呆地看了一眼那瓶毒药,突然笑了出来,笑声中透出一丝悲凉与沧桑,听得韩世谔的心中,也是一阵难过。
杨勇笑完之后,自言自语说道:“父皇,您终于还是先孩儿一步去了吗?事到如今,您悔也不悔?哈哈哈哈…!”
韩世谔闻言,一时之间窘在那里,无言以对。
杨勇转头看了一眼韩世谔,眼中隐约有泪光闪现,一字一句的问道:“你们杀父皇时,没让他受太多的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