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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战争,到底为了什么?
左翊卫大军的一名副将耗尽全力,将手中的横刀狠狠刺进了,一名右卫军士兵的胸膛,鲜血迸现,当士兵睁着惊惧的双眼,无力的倒下,浑身不停抽接时,这名叛军将领又飞快的抽出刀,毫不留情的发小过士兵的脖子,然后他迅速转身,扑向了另一名右卫军的士兵。
凭着一腔血勇,奋力击杀数名敌人后,这名副将站直了身子,伸出满是血污的手,扶了扶头上的头盔,睁着迷茫的双眼,扫视着四周已渐调零低落的厮杀声。
随即他咬着牙,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斑斑血渍,又狠狠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将刀收起,转身飞奔向城墙上的军帐。
这名副将踉跄着,跪在军帐前的砖石上,放声悲呼道:“大将军!大将军…!”
军帐软帘掀开,杨勇阴冷的问道:“何事…?”
这名副将跪在杨勇跟贺若弼的面前,五尺高的汉子,此时哭得满脸泪痕,哀痛嚎啕大哭道:“殿下!大将军!我们快撤吧,求求你们!弟兄们已经伤亡惨重,再也已经挡不住了,现在我们左翊卫的兵力,已不足一万,敌军却数倍于我,眼看他们就要摆出阵势,将我等包围了,殿下、大将军!我们快撤吧,弟兄们都是多年来袍泽,四万儿朗啊!已经走了三万余,末将不能眼睁睁看着,剩下的儿朗继续送死啊…!”
只听“测!”的一声!闪着幽冷寒光的刀锋,飞快划过副将的脖颈,随即消失不见,副将哀哭声立止,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盯着杨勇噙着冷笑的脸,接着他的脖颈处,很快便现出一丝血痕,接着血痕越来越宽,越来越深,猩红甚至还冒着热气的鲜血,泊治流出。
副将身子颤动了几下,然后便软软扑倒在杨勇的脚下,双手紧紧抓着城墙上的青砖,指节渐泛白,似带着满腔的不甘和愤恨,随即渐渐松开,整个人也没了声息。
迎着城墙下面,叛军将士们厮杀得已经麻本的脸,还有贺若弼那木然的脸,杨勇冷冷的说道:“再有慢我军心者,斩立决…!”
然后他侧头,目光投向仁寿宫的方向,淡淡道:“传令全军,咬牙抵抗到最后一刻,孤即将成功的那一刻…!”
此时的城墙之下,两军阵前。
此时叛军的圆型防御阵型,已经变得松松散散,执盾和执矛的叛军将士,进退攻守间,也似乎失了默契,绵延数里的万人阵型,不少地方被剿悍的左武卫与右卫军的士兵给冲破,然后阵型后的叛军,又是飞快的反扑,将两军士兵杀退,迅速的补上了防线中的裂痕,双方士兵就沿着阵型仁线,展开了你死我活的互相攻击和防守,在两军之间的空旷处,早已经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双方将士的尸体,浓稠的鲜血流满一地,将脚下干净的土地,变成了令人悚然的暗红色。
双方的激战已经进行了一整夜,双方将士的体力早已不支,可他们仍然死死咬着牙,瞪着布满血丝的通红双眼,毫不退缩的高举着手中的兵器,你来我往,寸土必争。
在这里,双方的将士们,都已变成了野兽,向敌人亮出了狰狞的獠牙,什么信念,什么荣耀屈辱,全都抛到了脑后,唯一支撑着他们虚弱身躯的,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继续活下去!而要继续活下去的话,眼前的敌人就必须要死!
身经百战的将士们,都是知道,战场上的恐惧,非但不能给自己带来任何帮助,反而会加速自己的死亡,唯有奋力的拼杀,才能给他们带来战机。
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没有谁比这些浴血奋战的将士,更明白这个道理。不管是自己激发出来的勇气,还是被逼着迸发的勇气,对一支正在冲锋进攻的军队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
“左武卫!杀…!”一名将领高举战刀,再次身先士卒的冲在了第一个,带领着身后的数千将士,向叛军的半圆型防御阵,又一次发起了进攻,这样的进攻到底发起多少次,又被杀退了多少次,连他们自己都不记得了,此时他的脑海里,早已一片空白虚无,血红的双眼死死盯着前方叛军的长矛和盾牌,盾牌上雕刻着令人望而生畏的兽牙,看到森白的兽牙上斑斑的血迹,这名将领的两眼,却是变得更红了,因为那都是他们弟兄们的血!
“杀啊…!”在这将领的召唤下,麾下的数千将士,发出震天的怒吼,如山崩地裂,声震九宵。
将士们如潮水般冲杀而去,手中平端长矛,矛尖的精铁散发出血腥幽冷的寒光,似一只只等待嗜人饮血的怪兽,阴冷的注视着叛军士兵的胸膛和脖子。
“哧…!”一支不知从何处射出的冷箭,深深的扎了冲在最前方将领的胸膛,这名将领身躯摇晃了几下,终于一头武倒在地。
“将军…!”一名都尉赶上前,跪在这将领面前,满是硝烟尘土和血渍的脸上,霎时遍布泪水。
(本章完)
第717章 决战七()
这名都尉抖索着伸出手,合上了将领不瞑的双眼,然后垂头狠狠擦了一把眼泪,伸手接过这将领手中的战刀,站起身来暴烈大喝道:“将军已经战死,本营由我来指挥,弟兄们,冲啊…!”
“杀啊…!”左武卫的将士们,此时都是瞪着通红的双眼,奋不顾身的往前冲去。
“他娘的!弓箭手,弓箭手呢?都给老子放箭!”
“禀将军,我们这些兄弟们的箭矢,都已用尽,此时已是无箭可放…。”
“那就让他们把弓箭扔了,抄上兵器,给我们一起上阵杀敌…!”
“诺…!”
命令声中,左武卫的士兵们,已经像一道不可阻挡的红色巨潮,跻身撞上叛军的长矛和盾牌,金铁的撞击,在即将黎明的照耀下,迸发出耀眼的火星,如同盛世来临前的璀璨烟花,夺目,而又短暂。
一名斥候走到韩世谔面前,抱拳恭声禀道:“少将军,叛军的阵势,已经开始慢慢收缩,他们的兵力,已经明显不继了…。”
韩世谔持槊于地,在一块较高的屋顶之上,凝目注视着不远处厮杀惨烈的战场,他那网毅的脸上尽显从容。
良久,韩世谔淡然开口问道:“长孙晟将军所部,现在在什么位置…?”
“在我军的东南角,与我军遥遥相对,两军已将叛军夹在中间,形成了犄角之势…。”
韩世谔抬头看了看天色,天空中,虽然仍然飘着细雨,但是东方已隐隐现出鱼肚白。
韩世谔又看了看前方,淡淡下令道:“快天亮了,擂鼓吧,让我们两军开始对叛军合围…。”
“咚!咚!咚!”
低沉震耳的鼓声响起,战场上每一名将士的心,都开始随着鼓声的节奏跳动起来,他们虚弱的身躯内,仿佛被注入一股莫名的暖流,每个人体内的鲜血渐渐开始复苏,滚热,直至沸腾。
很快,东南角右卫军的后军阵中,也是遥相呼应般响起了低沉的鼓声,鼓声中,两军的将士震天的嘶吼声,开始响成一片,两军飞快向阵地的边缘移动,如同两条黑色的巨龙,在叛军的半圆型阵周围围绕,盘旋,在叛军将士恐惧惶然的目光注视下,两条巨龙渐渐合成一条,然后连成一线,对叛军形成了严密得几不透风的包围。
韩世谔高声下令道:“传令,包围叛军后,全力击杀,务必全歼叛军,不可逃脱一人…!”
东南角的右卫军后阵,长孙晟的暴喝声,也是同时响起道:“传令,包围叛军后,务必全歼,谁他要是放走一人,老子点他的天灯…!”
与此同时,左武卫和右卫两军,已完成了对贺若弼这支叛军的包围,在南城的明德门附近,已经形成了一个方圆十几里的包围圈,此时左翊卫的叛军,士气早己低落;握着兵器盾牌的双手,开始不自觉的颤抖起来,睁着麻木而略显惊慌的眼睛,不住的回头张望着城墙上大将军的军帐。
杨勇此时坐在军帐之內,他的神色,却是极其兴奋,兴奋得浑身直颤,因为对他而言成王败寇,在此一举,明日此时,孤若非登临大宝的九五至尊,便是身化黄土的败军之将。
杨勇看着帐内的贺若弼,终于下了军令,说道:“贺若将军!传令吧!将兵力集中于明德门附近,然后开启城门,全军收缩离开长安城,往仁寿宫方向突围…。”
此时,在长安城内,户部侍郎府內,此时,韩憎寿与自己的两个儿子,都聚集在楼顶的边沿,众人脸上带着不可掩饰的喜悦之色,指着前方胜局已定的包围圈议论纷纷,直到这一刻他们一大家子,方才完全消除了恐惧,面对胜券在握的局面,众人自是对韩世谔的运筹帷幄大加夸赞。
韩憎寿看着他们皱了着眉,望着南城包围圈中的左翊卫的叛军,沉吟不语,然后,淡淡问道:“孝基,你近前来…。”
韩孝基闻言,直接越过众人,恭谨的站在韩憎寿的面前,应道:“是,阿父…。”。
韩憎寿看着面前的长子,不由打从心底里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曙光渐露,天色微明,南城的包围圈,已经能看得清清楚楚了。
韩憎寿指着南城的方向,对着他说道:“孝基!你认为我们韩家如今的情势如何?可否算是胜券在握了…?”
韩孝基眯着眼看了看南城的战局,随即又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恭声道:“阿父,儿臣以为此时言胜,未免为时过早…。”
韩府身后的暗卫们闻言,顿时都是面带异色,神情复杂的看着站在最前的韩憎寿与韩孝基。
韩憎寿闻言,他脸上的笑意更深,捂着嘴咳嗽了几声,喘着气笑道:“孝基!说说你的看法…。”
韩孝基看了自己父亲一眼,然后指着南城的包围圈,说道:“阿父!左武卫与右卫军,包围杨勇叛军的做法没错,可是他们一旦对敌形成包围,那么就已分散了兵力,如此一来,叛军虽四面受敌,可每一面所受到的压力也小了许多,看起来包围之势如泰山压顶,不可阻挡,实际上却是没有任何用处,因为叛军紧靠城门,叛军甚至可以任意挑选时间突围,根本不用费劲…。”
“哦?照你所言,包围叛军根本就不可取,小四和长孙晟二人,都是领兵多年,而且深通兵法,难道他们不知道么?可他们却仍然选择包围,孝基,你说他们两个有何意图…?”
韩孝基想了想,应道:“阿父!若孩儿也是领兵的大将,也许会做出跟他们一样的选择,因为孩儿根本没别的选择,若不实施包围,叛军若想逃跑,照样会跑,而且更方便,还有就是…。”
韩憎寿看着自己的长子,笑吟吟的问道:“孝基!还有什么…?”
韩孝基迎着自己父亲的日光,为了自己的将来,于是应道:“其实孩儿一直在怀疑,杨勇能够带着贺若弼与齐光谋反,难道他的实力,就仅仅如此么?就这几万人的兵力,若说能篡位为帝,未免有些儿戏了,因为就算他在长安城继了位,那么关陇大臣们会同意吗?还有汉王与陛下、太子他们会同意吗?这杨勇不是小孩子,断不会做出这么轻率的决定,所以,孩儿隐隐觉得,杨勇应该还有后手,阿父,孩儿的这点浅薄之见,不知对不对…?”
(本章完)
第718章 决战八()
韩憎寿朗声笑了几声,刚待开口,突然见到南城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