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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与侍卫们,都是如逢大赦,全都是逃也似地,离开了这两仪殿,空旷的大殿里,只剩下了隋文帝杨坚与独孤伽罗夫妻二人,二人相对无言。
独孤伽罗此时轻轻地走到了杨坚面前,想要弯腰行礼,可是她的身子,已经蹲不下去了,险些摔倒,杨坚连忙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一把扶住独孤伽罗,叹道:“皇后,朕要你好生调养,怎么你还是来了…?”
独孤伽罗幽幽地说道:“臣妾就是因为在床上躺得太多了,最关键的时候没有在皇上身边,才让皇上犯下如此大错,打杀忠良…!”
隋文帝杨坚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悔恨道:“都怪朕,一时控制不住怒火。不问青红皂白,就杀了史万岁,现在悔之晚矣,皇后!史万岁死得冤,朕要厚葬他,追封他的家人,还要下罪已诏…。”
独孤伽罗的凤目中,飞快的闪过一丝冷芒,刚才还病歪歪倚在杨坚怀中的身躯,一下子坐直,而她的声音,也是变得冷酷而坚定的说道:“陛下,千万不能下罪已诏,不仅如此,我们还要传旨,把史万岁的罪行公之于天下,更是还要将其子孙籍没为奴…!”
隋文帝杨坚闻言,吃惊得瞪大了眼睛,反驳道:“怎么能这样!知错都不改,何以为君…?”
独孤伽罗也是厉声反对道:“不,君王是不能有错的,一个认错的君王,在臣子的眼里,也就没了权威…。”
隋文帝杨坚,看着如同打了鸡血一样。满脸通红,气势十足的独孤伽罗,一时间说不出话,只有长叹一声,叹道:“皇后,朕即位二十年来,一向有错即改,从不会为了自己的面子和权威一错再错,方有这二十年的开皇之治,误杀了史万岁,难道连道个歉的勇气也没有了吗…?”
(本章完)
第666章 史万岁之死六()
独孤伽罗摇了摇头,反驳道:“可是我们现在的情况特殊,和以前不一样,陛下刚刚废了岘地伐,让阿麽继任了太子,听说这些天来,许多人对此议论纷纷,不仅是军中不少将领,对于以前高熲被罢官,都是心怀不满,就是太学里,臣妾也听说那些太学生们,也在一起妄议国事,为岘地伐鸣冤抱不平呢,这种时候陛下要是退一步,认了错,他们就会受到鼓舞,更明目张胆地质疑起,东宫易储的决定了,陛下!这件事上,咱们还有让步的空间吗…?”
隋文帝杨坚呆了一呆,怒道:“怎么太学里,也在质疑朕的决定?岘地伐的罪行,朕已经公之于天下,这些人读书,把脑子都给读呆了不成…?”
独孤伽罗此时轻轻地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太学和国子监,本就是给那些文官们的子侄,一个做官的通道,这些人往往都不是大世家之子,不然早就给推荐做官了,陛下!可是这些年轻人,也是往往容易受到蛊惑,高熲执政二十年,朝野口碑颇佳,上次对他罢官除爵,明里暗里为他鸣不平的人,已经不在少数,但上次废高熲的证据确凿,他们不敢说什么,这次废岘地伐,有些人就开始说各种难听的话…。”
隋文帝杨坚,勃然变色,之后怒道:“朕废岘地伐可是铁证如山,他有那么多逆行,朕当天都一桩桩一件件地摆了出来,这还不足够?非要他起兵谋反了才能废…?”
独孤伽罗摇了摇头,否决道:“外人哪会像我们这样做父母的,痛恨岘地伐的不成器呢?他们只会成天嚷嚷什么储君乃国之根本,无过而废储,是祸国之征兆,这些个读书人,满脑子都只是那些古圣先贤的迂腐酸话,也正好给高熲这样的人利用,他可是这些人心中的精神领袖呢…。”
隋文帝杨坚的眼中寒芒一闪,怒道:“那既然给脸不要,就怪不得朕翻脸不认人了,他们不是想要当官吗?那朕偏不给他们这个做官的机会,一会儿朕就传旨,废尽天下的学校,从县学乡学到大兴城的太学,全废了,只保留国子监里的七十二个学生,我看他们还敢不敢成天叽叽歪歪…。”
独孤伽罗似乎也是没有想到,杨坚会如此应对,微微一愣,眉头皱了皱说道:“陛下!你这样可是要失天下士子之心啊。文人的笔可就说无情的刀剑,做不了官更会变着花样骂你的…。”
杨坚此时冷冷地说道:“朕管不住他们的嘴,但至少能让骂朕的人,不能入朝为官,朕一年四季常服不过八套,节衣缩食,这二十年皇帝,当得比平民百姓还要辛苦,不是养着一帮白眼狼,吃饱了饭来骂朕的,你以为朕不知道他们成天说朕不读书吗?朕就是不读书了,以后也不会让他们读了几本破书就能来当官,哼…!”
独孤伽罗又是摇了摇头,否决道:“陛下!此事还是三思而行,治理国家毕竟还是需要人才,你这样绝了士子们求官之路,那以后国家的治理就会出问题的…。”
隋文帝杨坚的嘴角,勾了勾又道:“天下之大,两条腿的马不好找,两条腿想做官的人,还怕找不到吗?别说是入朝为官,就是到那些有开府权限的将军们那里当幕僚的,也不乏能人,冲着荣华富贵,谁又可能拒绝?以后做官就靠着重臣们推荐好了,让他们先给朕把把关,那些废话多的就给他们当门客吧,朕是用不起这样的人…。”
独孤伽罗早已经知道,自己这个夫认准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再劝也是无用,只能叹了口气,轻声道:“臣妾明白,只是那史万岁之死,还是得诏告天下,陛下请尽快宣内史侍郎薛道衡来,把这道诏书拟好,公之于世…。”
隋文帝杨坚叹了口气,说道:“薛道衡的笔杆子,但愿能把这次的事情圆过去,唉,写诏书,朕可以靠薛道衡,打仗以后,朕又能靠谁呢…?”
······
韩世谔跟韩憎寿二人,正坐在侍郎府里的二楼之上,韩世谔微微地闭着眼,想着今天早晨,刚刚布的处死史万岁的诏书:
柱国、太平公万岁,拔擢委任,每总戎机,往以南宁逆乱,令其出讨。而昆州刺史爨玩包藏逆心。为民兴患。朕备有成敕,令将入朝,万岁乃多受金银,违敕令住,致爨玩寻为反逆,更劳师旅,方始平定,所司检校,罪合极刑,舍过念功,恕其性命,年月未久,即复本官。
近复总戎,进讨高句丽,敌欲相拒抗,既见军威,便即奔退,兵不血刃,贼徒瓦解,如此称捷,国家盛事,朕欲成其勋庸,复加褒赏。
而万岁、定和通簿之日,乃怀奸诈,妄称逆面交兵,不以实陈,怀反覆之方,弄国家之法。若竭诚立节,心无虚罔者,乃为良将,至如万岁,怀诈要功,便是****,朝宪难亏,不可再舍。
韩世谔想道这道诏书,只剩下一声叹息,对韩憎寿喃喃地说道:“二叔!想不到史元帅为将士请命,最后还落了个****的下场,唉…。”
在他身边的韩憎寿,眉头也是皱了皱,喃喃道:“这次陛下的做法,实在让人能以捉摸,薛道衡的文才固然绝世,这诏书写得也可称华丽,但仍然难服人心。今天早晨看榜的那些太学生和国子监生,博士们也都是议论纷纷,为史万岁鸣不平啊…。”
韩世谔睁开了眼,坐起身子,悲观的说道:“二叔!只怕太学和国子学,也说就要保不住了,据我打听的消息,陛下有意废天下的学校,这些想当官的读书人,以后只怕都得托关系找人推荐啦…。”
韩憎寿闻言,点了点头,应道:“我也听到这个传闻了,本想找你求证一下,既然你这样说,那应该是错不了啦,这应该还是废太子的余波,陛下现在无论是对军权,还是对舆论都非常敏感,在这个时候,我们韩家,可千万不能触他的霉头…。”
(本章完)
第667章 叔侄论长安一()
韩憎寿看了看韩世谔,继续说道:“小四!现在的京城,乃是是非之地,不是什么好地方,你还是尽快想办法,前往凉州,过了这阵风头的好,依我看这太子争夺战,还没有这么快地尘埃落定,我们韩家,还是置身事外的好…。”
韩世谔微微一愣,疑惑的问道:“二叔!晋王殿下,不是已经入主东宫了吗?还能有什么变数…?”
韩憎寿正色应道:“陛下是不会让晋王,就这么一家独大,把持朝政的,如果他真的有心交权,就不会留着杨勇了,他不杀杨勇,也没有把高仆射贬官外地,就是留了一招伏笔,一旦觉察到我们的新太子,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不排除陛下会把杨勇和高仆射,重新放出来的可能…。”
韩世谔闻言,眉头一皱,疑惑的闻道:“确实如此,只是杨勇已经被废,还有可能重回东宫吗…?”
韩憎寿看着自己的侄子,笑着摇了摇头,继续道:“一切皆有可能,再说了,除了杨勇之外,还有蜀王和汉王这两位呢,晋王可以夺了杨勇的太子之位,这两位王子殿下,难道就一点想法也没有吗?只怕接下来,太子还会为了巩固自己的东宫之位,与这两位王爷有一阵激烈的搏杀,就是杨勇,也还是有死灰复燃的可能…。”
韩世谔看着自己的二叔,点了点头,又道:“他们斗来斗去的,与我们韩家,并没有什么关系,我也想通了,现在这里说是非之地,早点离开的好…。”
韩世谔到了此处,叹了口气,兔死狐悲的说道:“二叔!史万岁可是良将,又无政治野心,越国公杨素这样置他于死地,于心何忍啊…?”
韩憎寿闻言,冷言道:“小四!此事与你无关,军权就是越国公现,在安身立命的根本,你也不是没有看到这些年来,一个个大将是何下场,想要自保,只有让国家的大将,只剩下自己一人,再说了,史万岁永远不可能和越国公一条心,人如果接触到了权力之后,会不会变也很难说,史万岁如果得了势,趁机把高熲放出来,那可就不好玩了…。”
韩是谔想了想,反正史万岁已死,再纠结这个问题,也是于事无补。
韩世谔咽了咽口水,换了个话题,继续说道:“二叔!如今晋王殿下,已经成功地入主东宫,而且,陛下很快就会罢天下的学校,连议论朝政的人,以后也不会有了,长安城应该不会有人,在对付太子了吧…。”
韩憎寿闻言,却是摇了摇头,否决道:“不,高熲倒了,史万岁杀了,学校关了,朝中军中确实是无人敢和越国公做对,但是另两位王爷,也会通过这次的事情看到希望,以后的斗争,就会从对付杨勇,转向对付蜀王和汉王…。”
韩世谔恍然大悟道:“果然如此,那么他们的目标,应该已经锁定在杨秀身上了吧…。”
韩憎寿微微一笑,点头应道:“不错,杨秀的把柄多,也是容易下手的多,而且他排在第四,相对来说威胁也大一些,小四!你也和杨秀打过交道,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
韩世谔此时想到了,那年跟着史万岁平定宁州的时候,杨秀和万智光和自己,打交道的情况,一副鄙夷不屑的表情挂上了脸,说道:“杨秀确实不是个东西,越国公对他下手,我没什么意见,也算是为民除害呢,可是,这两年他在蜀中虽然跋扈,但也没什么谋反之类的把柄,陛下疼爱自己的儿子,杨勇都没舍得杀,哪会动杨秀呢…?”
韩憎寿看着韩世谔,摇了摇头,否则道:“不,根据在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