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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素此时好不容易,挤出一丝笑容来,说道:“韩大人说笑了,还是言归正传吧!韩大人要率领我等下属,周游地方州县,究竟所为何事…?”
韩世谔看着他们,淡淡的微笑道:“肖大人!本官重再次生一遍,我们可不是周游,而是查访,历来,我们这些做上官的,一些消息也多半来自下属官员的汇报,那也就是道听途说,因此,我们很有必要屈尊下访,去体查民情,此其一,其二,凉州都督府治下,幅员辽阔,又兼地广人稀,多戈壁而少青田,多风尘而少农垦,渠水不利青禾不接,是出了名的穷苦贫寒之地,但是这些,都是可以改变的,植树造林防御风沙,开荒垦土屯田自给,养畜牲口富民济军,开阜引商活源节流,劝课农桑吸引牵居以扩充人口,无不是良善之策,诸位以为如何…?”
众多官员们一听,居然都是笑了,而且笑得还非常的明显,而且轻蔑。
立在韩世谔身后的两员虎将,也都是恼了起来,韩忠开口问道:“你们笑什么?韩将军说得在理,你们为何不听,反而耻笑?真乃是当我们,是吃干饭的吗…!”
韩忠他这几嗓子,如同平地惊雷的一吼下来,吓得一群文人官员们,都打起了寒噤,令这些官员们的笑声,立刻绝止。
(本章完)
第559章 凉州内务五()
韩世谔看了看他们的神情,又是说道:“忠叔!这是议政堂,不是在我们的军营之中,我们要斯文一点…。”
韩忠闻言,先是应了声,然后哼哼道:“哦!那末将就斯文一点,这以后就不骂人了,但是再有谁敢,放声耻笑对你不敬的,就直接拎出去,以对主将不敬为由,扏行军法…!”
肖素等人闻言,纷纷都在心中鄙夷,却又是只敢苦笑,不敢在言语,因为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无非就是这等状况,人家韩世谔不仅是凉州军的主将,还有这么些个带兵的将军,他们实在是拿他没辄!
韩世谔此时又是说道:“诸位大人!韩忠将军刚才说的话,大家都别在意,我们继续议事,肖大人,你以为本官方才说的这些方略,妥当么…?”
肖素此时苦笑了一声,然后说道:“韩大人,卑职若是说了实话,会否被韩忠将军,给拎出去扏行军法…?”
韩世谔此时微笑回道:“自然不会,肖大人有话就讲…。”
肖素闻言,看了看四周的同僚,定了定心,说道:“韩大人!那卑职可便说了,韩大人的这些方略,拿到任何一个地方州县,那都是行得通的上上之策,但是在我们兰州,那就是大大的行不通…。”
韩世谔也没有因为他们的反对,觉得没有面子,反而不着急,耐心的问道:“为什么…?”
肖素看着韩世谔,义正言辞的又道:“韩大人!其实原因很简单,凉州此地,从大隋建国之初时起,既是军镇要地,更是兵家必争的咽喉之地,战事频仍民风彪悍,而且颇多胡人杂居,要劝课农桑,可以,那先等要让胡人知道何谓农桑;要兴修水利,也可以,那得招募到民夫徭役;要引商引民,也可以——那得人家商人和百姓乐意来,难不成还派人把他们逮来吗?十数年以来,我们凉州就是个不产粮,不自给,户虽有数十万,但是民不农耕,历来皆是如此,因此,方才听到韩大人的施政方略,我等忍不住笑了出来,以致韩忠将军大怒,实则,我们没有恶意,只是略感…荒诞而已…!”
韩世谔闻言也不气恼,只是微然一笑,说道:“荒诞吗?肖大人!我不否认你说的这些事实,但是,这世上有些东西,总是需要改变的,习惯了因循守旧的人,总是怀揣着一个无过即是大功的思想,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何尝正为大唐的长远之计想过?肖大人,本官既受圣命而来,可不是来带着你们吃这碗安逸的闲饭的。我方才说的这些事情,每件必做,成与不成,我亦不知,我韩某人年轻历浅,处处还要仰仗肖大人与诸位同僚的帮衬扶植,但是,如若有人不愿与我同流,我亦不会强求,自会上书陛下,给予调官别任,绝不为难,此为誓言…!”
众人听了此话,心中更是纷纷打鼓——这可真是一台鸿门宴了!韩家的这个小子,手腕真是够狠辣!他们眼下的情形,与后路就是:要么现在跟着他干,要么就准备铺盖,滚蛋走人!二选一,绝不容许中间派与两面派!
韩世谔在当先那个正中,原来韩擒虎专用的太师椅上,又是坐了下来,静静看着肖素等人,慢悠悠的说道:“诸位大人!我的话已经说完了,诸位大人表态吧…!”
肖素等人闻言,都是面面相觑,纷纷犹豫不定。
韩世谔双手交叉,放在自己的小腹上,面带微笑的说道:“不着急,你们去商议一下也可,诸位大人,都请便吧!一个时辰之后,本官仍在此处恭候诸位…!”
肖素等人闻言,都是求之不得,纷纷应了诺来到别堂,焦急又紧张的商议起来。
片刻之间,偌大的堂中只剩下韩世谔等人,李靖此时开口说道:“将军!我看肖素等人,一时难以信服,他们习惯了旧有的理政方略,这全新的方略一出台,左右都不适应,而且,将军的这些方略,一反凉州常态,他们肯定怀疑不定…。”
韩世谔此时也是微笑的,点点头应道:“那是自然,所以我给他们选择的机会,要么,跟着我韩某人大刀阔斧的改造凉州;要么,就别来掺这滩混水,调到别任州县,依旧做他们,因循守旧的闲散之官去…。”
李靖闻言,拧了下眉头,疑惑的问道:“万一,肖素等人同气连枝,合起来以示抗拒,全体提出辞呈,那又怎么办…?”
韩世谔闻言,语气却是斩钉截铁的说道:“那就全体撤换!凉州,宁愿只剩我一人,也是绝不收一名庸吏与俗臣…!”
李靖闻言,却是点头说道:“将军,请恕末将多言,我们现在对地方官员,最多只能是抚慰与劝勉,可不能…?”
韩世谔闻言,微然一笑又是解释道:“师傅!那是因为,要是我阿父还在这里,那么凉州不需要多大的改变,而现在的凉州,必须改头换面!我既然已经回来了,就不怕得罪人,就不怕他们把弹劾我的折子似雪片般,扔到当今陛下的案头上…!”
李靖与韩忠都是不禁赞道:“好气魄!且不论事情成与不成,但凡成大事者,开头必须要有将军这般的气魄…!”
“呵呵!别说了,他们已经回来了…。”
肖素那一行原封不动的人马,又是全部重回议政堂。
韩世谔背剪着手,走到他们面前,微笑道:“怎么样,肖大人,你们商议得如何了…?”
肖素闻言,拱手答话道:“韩大人,我等议之再三,一致认为韩大人高瞻远瞩勇气可嘉,目前凉州,正是需要韩大人这样,敢为人先的能人智仕,领导我们重朔这一重要关河边塞要地,我等议定,无一例外都愿跟随韩将军,施行新政…!”
韩世谔闻言大笑两声,也不多言,只是站起身来,下令道:“好!那么,诸位同僚就都请回去准备一下吧!——将政务事体交由副吏佐官,打点行装自备骡马,随本官先去查访凉州各地州县!明日此时,本官在此,恭候诸位大驾…!”
“是!卑职告退…!”
(本章完)
第560章 凉州内务六()
肖素等人纷纷退了去,才出堂门没几步,韩忠就哈哈笑起来,说道:“少将军,这班鸟人,怎么突然又变得乖乖的听话了?方才不是还都在耻笑你吗…?”
韩世谔闻言,不以为意的淡淡一笑,说道:“他们现在,仍然还在耻笑,只不过是闷在了心里,想要看我的笑话,他们都是当了不少年官了,最善长的就是看风使舵。眼下的情形是,要么跟着我干,要么滚蛋走人,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韩忠闻言,担心的说道:“呃!少将军!既然事实都已经是这样了,你又何必整这一出呢,不是多此一举吗?直接下令不就得了…!”
李靖此时,也是开口笑道:“当然不同,将军这一手,意义重大,因为这就叫开诚布公,摆明立场,今日之事后,以后再要推行新政,不管这些官员心里怎么想,那也必须老老实实勤勤恳恳的,先把事情给办了,否则,就是违备前言推翻自己的立场,到时,将军就能名正言顺的收拾他们了,若是今天不出这一手,到时候他们大可以纷纷抗拒阳奉阴违,以旧有成例为由抵触新政,其实,这就跟治军有异曲同工之妙,军中军令森严,条例条款都摆在那里,谁要是犯了事,依律惩戒,要是没有这些军令军规事先明令,号令也就无从谈起了…。”
“哈!哈!”堂中的三人,顿时一片大笑。
······
第二天一大早,肖素等人都是已经到来了,各自带了车马帮随,准备跟着韩世谔去做一趟【凉州数日游】。
韩世谔留下了韩忠、李靖他们,令他们统领中军,训练这些人马,就和韩士一道,带了一团【二百】人马,和这些官员们一道浩浩荡荡的出了。
一行人共计三百余人,出了凉州城,直奔东面的荒野之地,与他们随行的,还有多名向导与本地土官,每行到一处,就在地图上做下标记,例如何处可以开荒,何处可以引渠注水,何处可以植草养牧,何处可以开矿冶炼,何处可以筑建镇甸搭起村落,容人居住或是开阜经商,全都做下了重点标记。
顺便,每逢遇到零散的牧民,或是农户的时候,韩世谔都会进行走访与询问,问问他们本地的风土人情,了解他们最需要的是什么,最想做的事情又是什么。
一连一个多月,韩世谔等人,都是没有回凉州城,转眼,即是隆冬。
韩世谔的新政实施,到了正式铺陈开来的时候了,一行人辗转千余里,终于回到了凉州州城。
那些凉州的官员们,跟着韩世谔在外面流浪了这么久,吃尽了苦头自不必说,但是在他们的心中,纷纷对他产生了许多认同。毕竟,现在像韩世谔这么务实,又肯吃苦的世家子弟,可是不多了,而且,他的许多见解与主张,也的确是颇为独到,虽然年轻经验浅薄,但是好在谦虚勤学。
一个月的苦行,与实地调查,也让韩世谔对凉州,这一大片疆土,有了最直观最深切的了解,当初闭门造车想出的一些施政方略,也因地制宜的,进行了许多大范围的修改。
回城之后,韩世谔便是马不停蹄,马上召集凉州刺史府治下,所有县丞以上级别的官员,来刺史府议政,一连七天,将所有新政细则都商议妥当,然后便将这些政令,铺陈下达到了所有州县地方,即日起,开始实施。
凉州河陇,这个古老又沧桑的地域,因为韩世谔这个弱冠主将的到来,刮起了一阵前所未有的新政旋风。
按照新政的中心思想,凉州治下的所有人口,包括军队的士兵,都必须参与农垦与桑耕,这事本不新鲜,历来有许多边塞都曾这样干过。
但是,凉州历来就是个饱战之地,凉州军中的士卒,无不雄心万战,好战心切,但是让他们暂时放下刀枪,率先拿起锄镰去种田养桑,心里憋屈的可是大有人在!
果然新政颁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