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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让你这个王八蛋,最后享受一下艳福吧。”
韩世谔看着目标的背影,忽然记起那个亲卫说的话,在想着呆会儿封杰那龌龊的模样,默默念道:“小谢,你等着,我会把他们都送去陪你?”
韩世谔算着时间差不多了,他带着二人借着楼体阴影绕到侧门,只留了七人留在马车一边,等待着。
在每个院子里,都有洗澡用的木桶,但封杰每次完事之后,基于心中某些隐晦的自卑感,总会去侧门旁的蒸浴房,搓个背会让他感觉能够恢复些体力,单独房间也让他感觉很安全,而出门便上马车更是方便。
今天同样如此,封杰随意冲洗了一下身体,只穿着一条丝绸亵裤,便躺在了裹着棉布的短床之上,等着惯用的那名搓背妇人过来。
搓背时要用精盐牛奶木油,总要准备些时间,他早有心理准备,只是在等待的时候,他忍不住又开始回忆先前在小院里的香艳画面,想着那身好皮肉,他又开始浑身发热。
“小崽子的命可真大?敢跟我们做对,找死!”
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脚步声轻微响起,向床边走来。
封杰停止了自言自语,闭上眼睛等着享受,当微烫毛巾敷到背上时,他忍不住痛快地呻吟了一声。
然而马上他便再也不能呻吟了,因为另外一条滚烫的毛巾直接塞进了他的嘴里,紧接着他的手脚一紧一痛,被紧紧地捆在了短床之上。
封杰拼命地挣扎起来,只穿着一条丝绸亵裤的白胖身子,在短床上就像一条恶心的蠕虫般弹动,被毛巾堵住的嘴不时发出含糊的呼救声。
把他手脚捆在短床上的毛巾打着奇怪的结,即便他挣扎一夜都无法挣开,更何况他如今年岁已长,身体大不如前,这几年又被酒色淘空了身子,所谓挣扎只是徒劳,而且滑稽,至于那些含混的呼救声实在不比蚊子叫声更大。
封杰马上绝望地,发现了这一点,在这紧张关头竟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不再挣扎,而是侧耳倾听四周的声音。
房间里有人,很明显那人也并不想遮掩,脚步声稳定而清晰地从自己身后响起,逐渐靠近,马上便要走到他的身前,封杰正想看看是谁敢如此大胆妄为,忽然想到一件事情,浑身一阵僵硬,在恐惧的压力下用尽全身力气……紧紧闭上了双眼。
敢在这里捆绑客人,意图不轨的凶徒,可以想像是怎样的悍勇狠辣,若让他发现自己瞧见了他的脸,自己哪里还有活路可以走?是,自己确实是侍郎,但在史书上,死于市井莽汉之手的官员可不少啊!
“把把眼睛睁开吧!放心!我不会杀你的!”韩世谔的声音很清脆,平静之中带着淡淡嘲讽。
封杰听道了韩世谔那熟x的声音,就再不敢去猜对方的心意,战战兢兢睁开双眼,惊恐向前方望去。
只见那个少年,正半蹲在短床前,隔着不到半步远的距离,冷冷的望着自己,而手中却握着一把短刀,此时此景,这等神情这等专注打量,不免显得有些癫狂。
韩世谔看着这位侍郎大人挣红的脸,笑的很温和:“封大人,我要你跟我们走一趟,我现在把你嘴上的毛巾解开,但请你控制自己的音量,如果你的音量太大,我就只好马上杀了你。”
但在封杰眼中,这张犹有稚气的脸,这些温和的笑容,却透着股最寒冷的味道,强行压抑下心中恐惧问道:“你怎么敢这么对我?”
这时候两名亲卫,直接往他的头后,一手刀挥去,二人将他的衣服给穿了起来,就二人一架,把他给架了出去。
这时韩豹几人架驶两辆马车,斜刺里走了出来,非常霸气地横在小院和封杰的护院之间。
一名亲卫掀开车帘,伸出手:“少爷,快登车吧!”
韩世谔身后的两人,扶着他飞快登车,驾车的亲卫半空甩出一记响亮的鞭花,马车朝韩府方向绝尘飞驰而去……。
此时的韩府门外,两个黑影正躲在墙角的阴暗处,只见两辆马车赶来,等他们下车,就只见那个校尉带着几人,正往府门走来,轰然一声呼喝,韩府的大门猛地从里面打开了。
两人定睛一看,只见到侍朗封杰,竟然跟那个校尉二人一块走进了韩府,他们哪知封杰的身后顶着两把刀,在把他给一步步的逼近了大门。
紧接着,韩门大门,砰的一声又关上了。
两柱香时辰后,韩门大门猛地打开,这时韩世谔跟封杰一块从韩府门内走出来,
两人顿时不解,只听那个校尉大人开口说道:“封大人,你就放心吧!你跟的名单,我会交给陛下的,还有你的安全,我们也会派人保护的。”
二人倒吸一口凉气,四周顿时又变成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当天晚上,韩世谔就派人去了团户所里,召来了丁科。风三等二百余手下,就带着众人一行直奔封杰的侍朗府。
封府的下人打开门,一看急忙就要去通报夫人。
韩世谔朝韩豹一使眼色,韩豹暴起一脚,就将封府侧门踹开,留下五十人守在门口,其余的一百五十余人架着封杰,就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封府顿时大乱,潮水般涌出二十几个家奴和护院,如临大敌般堵在前院,惊惧地看着韩世谔等人。
韩世谔看了看周围的家丁跟护院,温和的笑道:“风三,你亲自带着五十人,给我寸歩不离的保护封大人!”之后冷冷的又道:“下官奉旨保护封杰大人,从现在开始封府内院,谁都不准近,否则斩!”。
“诺!”
等到了封府的后院,韩世谔才让人封杰嘴里物品给拿了下来。
那封杰明显气急:“陛下要你保护我?是什么意思?”
韩世谔座在椅子上,叹气道:“我不是说了吗,陛下已经下令,由于你的检举,所以你现在的处境危险得紧……”
“笑话!我有什么危险的!”
“这个下官管不着,下官只遵陛下旨意。”
韩豹看了看自家的少爷说道:“少爷!我们把他给困在这里,他会说吗?”
韩世谔也不顾忌在一旁的封杰,就微笑道:“他是肯定不会说的。”
封杰戏谑地瞧着他们二人:“哦?你为何如此肯定?”
“因为,这件案子涉及的官员太多,不过现在已由不得我了,我和他们必然有一方要从这世上消失,否则彼此都睡不安稳的,封大人,其实你也和我一样……”
“什么意思?”
“你的同伙真对你放心吗?你仔细想想,你会不会把自己的性命毫无理由地交托在别人的嘴上?你若现在马上去刑部投案,把盐引案一五一十交代清楚,陛下必然龙颜大悦,绝不会加罪于你,而你交代出来的那伙人,他们可就性命不保了,封大人,将心比心,你会把自己宝贵的性命交托在这样一个人身上吗?”
封杰呆了一下,接着冷笑:“好低劣的离间之计,你以为本官听得进去么?”静默半晌,忽然封杰又吃吃笑了起来,笑容充满了嘲讽:“差点让你唬住了,小崽子,你枉费心机,真以为本官会被你几句话哄骗得去刑部投案,交代出同伙吗?小崽子,你是不是把我看得太蠢了?”
封杰眼睛眯了起来:“你打错了算盘,我们是不可能被你这招,给轻易离间的。”
韩世谔笑得很斯文,拱手道:“下官不敢,下官真的只是奉命保护侯爷……”看了看他,又道:“人跟人的信任,可是很容易就会消失的?”
韩世谔摇头冷笑,目光满是怜悯,这种目光令封杰感到很刺眼,心也仿佛往下沉了一些。
………
在封府的一个房间里,韩世谔拍着韩豹的肩头,压低了声音道:“大豹,找几个弟兄,准备帮我干一件无法无天的事……”
封府的大门前,也有两道人影凑在一起窃窃低语。一张无形的大网,被一个小小的校尉,给悄然无声地撒了出去……。
午朝散后,官员们三三两两离开皇宫大殿,各自回衙或回府。
京师内城一家不起眼的茶肆内,几名穿着便服的官员坐在二楼,人人闭目捋着胡须,气度雍容华贵,仿佛睡着了一般。
气氛很沉闷,大家都不说话,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太好看。
良久,李国打破了沉默,摇头叹道:“各位大人,事情越来越紧迫了,现在封杰己经出卖我们了,咱们现在得拿个章程呀。”
李国一开口,所有人的目光顿时看向宇文智及。
宇文智及慢条斯理道:“即然他不忠,那就不能怪我们不义了,周飞何在。”
这时一个灰衣人就走了近来,“在”
宇文智及的表情明显有些晦涩,凝神缓缓道:“你给我把这个祸害,给我除掉满门。”
“是,少爷!”
………
(本章完)
第35章 盐引一案五()
听到内侍报告,咋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隋文帝杨坚不由勃然大怒。
韩世谔被隋文帝杨坚叫进了皇宫,大兴宫内,隋文帝杨坚拍着桌子,此时语气如冰说道“韩世谔!你率人闯入封杰的府邸,如此妄为,究竟谁给你的胆子?”
“朕让你办事,你便是如此这般给朕办事么?”
“微臣有罪!”
“你当然有罪!你论罪当诛!”隋文帝杨坚气得脸上泛起一丝潮红,指着韩世谔浑身直哆嗦。
韩世谔耳中听着,隋文帝杨坚愤怒的咆哮,垂着头跪在殿内,浑身冷汗潸潸,低下头说道:“陛下不忍加害皇后的家族,又不愿江山社稷有失,微臣只有用这一招!”之后又道:“陛下还请宽心,微臣已布置好了一切,就待收网了。”
“说得轻巧,你今日是没见到那些人,在金殿上如何为难朕!分明是想逼朕就此罢手,这是阴谋!他们以为朕老眼昏花了吗?”
隋文帝杨坚想了想后,终于长长叹息了一声,不再言语,算是默认了这个结果。
站在帝王的角度来说,韩世谔这么做确实无可厚非,他采用迂回的办法,不动声色的动用离间之计,此举倒也不失是个办法。
“陛下,三日之内,微臣必定给您一个结果。”韩世谔垂头立下了军令状。
隋文帝杨坚瞪着他,冷冷道:“朕相信你,再给你三日,三日之内,把那些藏在朝堂里的蛀虫,一个个给朕揪出来!你若揪不出,可别怪朕杀了你,明白了吗?”
“微臣,遵旨……”
于是,隋文帝杨坚又狠狠责骂了韩世谔几句,然后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就将他赶出了皇宫。
走出宫门,韩世谔心情有些沉重,不是因为刚才立下的军令状,而是为这煌煌盛世下的丑陋和肮脏。
大隋的宝帝与关陇贵族,永远在互相制约着权力,互相争夺着利益,有时候针锋相对,有时候不得不共同合作,利益的趋使令君臣的关系,在朋友和敌人之间来回转换。
韩世谔很想做点什么,为这历史上大隋王朝,多尽些力量。
………
韩世谔没有朝堂大臣们那么多的算计,他只希望封杰最好快点招供,有时候韩世谔也觉得自己挺悲哀的,还只是个小小的校尉,便已学到了官僚主义的狡蚱?
那群权贵跟盐商们,大概现在己经处于胡思乱想之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