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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就很麻烦,朝中大臣们的势力,独孤家族的势力,还有皇后的面子,以及隋文帝杨坚他自己的面子……。
这么多的权贵跟他们家族的势力,自己一个小小的校尉,能得罪谁?敢得罪谁?
“陛下,微臣年纪还小,而且微臣也没有任何办法。”韩世谔长长叹息之后回道。
这是大实话,你一个皇帝都没办法了,我能有什么办法?
“太子说你是个有本事的人,朕才宣你入宫奏对,韩校尉,莫辜负朕对你的信任。”隋文帝杨坚不急不徐缓缓道。
话说得平和,韩世谔却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重重压在他的肩上,压得他抬不起头,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韩世谔垂头沉思半晌,看了看杨勇,见他也在看着正己,就拱手道:“微臣斗胆请问,陛下想把此事处置到何种地步?”
隋文帝杨坚微微一笑,道:“朕把此事全权交给你解决,同时朕会下旨令给你所在的左监门府的大将军,让他全力配合你,朕要你把盐引一事处理干净,那些奸商坏我大隋盐法,不能姑息,该拿该杀,由你决定……”
韩世谔听到这里,眼皮便又开始抽搐了,这可是天大的麻烦啊,一群能售卖一百多万盐引的奸商,他们难道仅仅只是有钱?这事背后不知牵扯了多少关陇权贵跟高官的利益,他一个校尉能办得了?
“陛下恕罪,微臣真的办不到。”
隋文帝杨坚眼睛,微微眯起:“朕相信你办得到的,朕也知道你今天于独孤家有恶,此事若成,朕就赐封你为左侯卫的千牛备身,赏赐千牛刀一把!”
韩世谔精神顿时一振,只得回道:“微臣……领旨!”
又是一桩大麻烦!自己讨厌麻烦,为何麻烦总是找上自己?
那些坏了盐法的奸商不难查,他们在京师都是有名有姓的富豪,真想抓的话,一道命令便能将他们全部缉拿归案,可是韩世谔敢抓他们吗?他们背后不知站着多少关陇权贵,这些人现在伸一根手指,就能把他这个小小的校尉给捏死。
退一万步说,就算韩世谔胆大包天,不管不顾地真把那些人拿下了,关陇贵族之一的独孤家族,该如何处置?他们是这个案子的罪魁祸首,处置了他,损了皇后的底气,不处置他,堵不住老百姓们的嘴,而且这事要是办砸了,杨坚也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
韩世谔感到自己,已经走进了一条毫无希望,更是毫无前途的死胡同里,连退都退不得。
这时韩世谔的肩上,似乎被人轻轻拍了几下,只见太子杨勇,笑意吟吟的出现在他的眼里。
“韩校尉,你只要把这事办好,就是前途无量啊……”
韩世谔很无语,又道:“微臣多谢太子殿下!”
………
当天晚上,在韩憎寿的书桌前,韩世谔跟韩憎寿二人正在商讨。
只见韩憎寿缓缓道:“小四啊!这事你怎能答应陛下?你怎敢答应的”
“还请二伯指教!”韩世谔诚恳地道。
韩憎寿露出一丝笑容,指着旁边的椅子道:“小四!你坐吧!”
韩世谔也不拘束,行了行礼,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韩憎寿像是把韩世谔当成了自己的儿子一般的,闻知韩世谔在陛下的面前,接下这么个烫手的山芋,不由分说把他痛骂了一顿。
连朝中的大臣们,都不敢查办那些奸商,他太清楚那些奸商,背后有着怎样的后台势力,他们有的是关陇贵族,有的是当朝某部尚书或侍郎的背景,甚至还有一些文臣武将们,也没少从奸商那里拿好处。一个小小的校尉,竟敢查办奸商,无异于与小半个大隋朝堂为敌。
韩憎寿狠狠地瞪着韩世谔,那目光仿佛在看着一个笨蛋。
韩世谔苦笑着,摸着一下鼻子:“二伯,我也不想答应的,只不过不答应不行啊……”
韩憎寿摇摇头,一脸怒其不争:“你们年轻人做事太毛糙了,你年纪太轻,根本不知这件事里面的利害,这个盖子揭不得,不揭大家相安无事,揭了是会出大事的!”
“可是陛下,为何又让我去揭这个盖子啊?”
“因为这个盖子必须有人去揭,而且陛下也不能容忍那些奸商背后的权贵,去坏我大隋的盐法,因为他们已触到了陛下的底线,陛下绝不会姑息他们,但他又不能公然下旨查办,这样会触及太多人的利益,朝堂会生大乱,所以只能秘密处置。”
韩世谔深深震撼了,他到现在才发现京师的水太深太浑浊了,京师朝堂里的人心,更是太脏太可怕了……。
韩憎寿看着韩世谔的脸色渐变,于是又是一哼:“你现在知道后果多么严重了吧?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可嘉,但牛犊就是牛犊,虎就是虎,不论你怕不怕,牛犊都会被虎吃得连骨头都不剩,小四,你,不只是你,而是我们韩家的麻烦大了啊!”
这话本来是犯上之言,不过此时只有叔侄二人密谈,也就不存在那个顾及了。
“二伯?”韩世谔皱眉道:“那么,为何陛下偏偏选了我?”
“要借势,总要找到最适合的家族,关陇贵族八家如一家,山东氏族又太弱,只有实力居中才是圣上考虑的范围,我想最终选定我们韩家,也是他多番思考才有的结果。”韩憎寿轻声又道:“而且,陛下可能也是要给我们韩家多立几个敌人,毕竟你父亲镇守凉洲,帐下的左武卫大军,更是有十几万士卒!”
韩世谔若有所思地点头道:“多谢二伯教诲!二伯放心,小四一定会处处小心的。”
………
韩世谔从韩憎寿的书房离开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早有小厮上来伺候,韩世谔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软和轻便的衣裳,白天的疲劳感顿时松了不少。
屏退小厮,关上房门,韩世谔先是在床上盘膝坐下,习练每日不可间断的内功《长生决》。
又顺着长生决上面的方法,运行一个周天,非但没有疲劳之感,反而愈觉得精神些,整个身体也松弛许多,体内的气血极其充盈。
在答应杨坚嘱托的第二天,左监门卫大将军齐光便在全军下令,左监门卫的55府,全力配合韩世谔处置盐引一案。
这本是一件秘而不宣的事情,韩世谔自然不会蠢到去承认,于是缄口不语,无论哪个官员有意无意地试探,韩世谔都只是摇头不认。
(本章完)
第32章 盐引一案二()
然而有心人的宣传下,还是一些官员们,已经开始不安了,于是位于韩世谔所在韩府,就开始门庭热闹,车马簇簇起来。
一拨又一拨的人登门拜访,一车又一车的五铢钱跟黄金,玛瑙,翡翠被送进韩府,被韩府的主人韩憎寿跟韩世谔交待过的门房,客客气气地送出府门外,态度很谦逊,拒绝得也很坚决。
登门的不是什么官员,他们的身份很神秘,支支吾吾的,又不肯透露背后的主人,但礼单却列得又长又清晰。
一切都不言中,韩世谔和他们彼此都心照不宣,然而这些贿赂,他绝对不能收下,因为太烫手了,这些人背后的主人,约莫便是盐引一案的涉案官员了,他们希望韩世谔,千万要把这个盖子盖住,盖牢,千万莫揭开。
可是韩世谔现在却是不得不揭开,从御书房答应杨坚的那一刻起,便已注定了他和这些官员的敌对立场,这些贿赂不能收,连碰都不能碰,会要命的。
送礼的人,见没有收到预期的效果,脸色很难看地被门房送出府,瞧着韩府,这些人冷笑连连,便就掉头离去。
此时韩府的气氛,也低迷了许多,那些下人们,看着老爷韩憎寿跟韩世谔二人,那越来越凝重,跟抑郁的脸色,他们便知道这些人来者不善。
不为友便为敌,礼物送回去,四公子的敌人,想必也越来越多了,韩府还能像往日那般,安宁温馨么?这时有门丁手持名刺,禀报说:“四公子,有人来访。”
韩世谔接了名刺看了一眼,名帖上的名字和官位有些刺眼。——“民部左侍郎封杰”,韩世谔看了看,便匆忙迎至大门处。
麻烦,永远都是避无可避,这回他面对的,是掌握着实权的贪官,封杰只是其中之一罢了。
只见在韩府大门口,一名穿着黑色便装,颌下一缕飘逸青须,只见一名长得满脸正义的中年男子,正朝他点头微笑,笑容和蔼亲切,却掩饰不住那种居高临下的恩赐意味。
韩世谔也笑了,因为一个人若还懂得笑,还能笑得出,无论多么艰难危急,总会有办法撑过去的。
封杰微笑,瞧着韩世谔,拱了拱手道:“韩校尉,我们能饮一杯否?”
…………
待二人座落在桌前,封杰便朝韩世谔呵呵一笑:“韩校尉!好个英雄出少年,老夫久仰了。”
韩世谔也拱手笑道:“能得封侍郎一赞,韩某虽死无憾。”
此时的韩府客厅,已经被韩世谔给清了场,空荡荡的只有韩世谔和封杰二人,韩豹送给二人两盏龙井,就退了下去。
封杰从见韩世谔的面时,直到现在,还一直堆着笑,端起茶盏相敬之后,慢悠悠地用盏盖儿拂了拂茶面,轻轻啜了一口,显的姿态动作十分优雅。
“好茶,不愧是韩府的茶,品之犹觉甘纯香芬,沁人心脾,老夫一生最喜者,唯书与茶二物,居家度日,必不可少呀。”
韩世谔笑容,渐渐敛住,盯着封杰道:“封大人到这里来找下官,不会就是想跟下官说这茶吧?”
那封杰也敛了笑容,缓缓道:“韩校尉倒是直爽,老夫听说?陛下让你去查盐引一事,你就直说吧!要多少!”
韩世谔闻言,叹道:“下官这条命虽贱,却也不是那几箱银子能换得了的。”
那封杰的语气,已经开始有些冷意了:“韩校尉,不妨就出个条件吧,你想要什么,我们都可以给你。”
韩世谔看了他一眼,又道:“封大人,您为何不去问陛下要什么条件?陛下想要什么,你们都给他便是,何苦为难我一个小小的武官。”
砰!封杰此时己经彻底的,撕去了温和的外皮,拍案而起,瞪着通红的眼睛嘶吼道:“要是陛下想要我们的脑袋,我们能给他吗?”
“不好意思,既然陛下想要你们的脑袋,下官不得不帮陛下砍下你们的脑袋,下官可是食君之禄的臣子,陛下说什么,那便是什么。”
封杰见韩世谔态度如此坚决,便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他发现此事已不能善了了,因为韩世谔此时的态度,仿佛就是陛下态度,更是最真实的写照,陛下这次……是真动了杀心啊!
颓然坐下,封杰仿佛苍老了好几岁,喃喃叹道:“我们只不过听从别人的命令,卖了一些盐引,顺心拿了一点好处而已?陛下啊,你何忍赶尽杀绝?”
韩世谔冷眼瞧着他,漠然道:“因为你们,或者是你们身后的人,己经触到了陛下的底线,大隋的根基!”
“陛下的底线在哪里?大隋的根基又在哪里?”
“底线跟根基都在于百姓身上,你们卖盐引,勾结奸商哄抬盐价,乱我大隋盐法,百姓们连最基本的盐都吃不起了,这便是陛下的底线,你们一定要死!不然我大隋就真的从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