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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晚生一定用心,断无错处。”韩世谔赶紧站起来施礼。
雷某对韩世谔倒是很客气,说了几句官场套话后,又勉励了他几句,便命一名卫士带韩世谔,去他的三团上任。
一切好像都显得很匆忙,韩世谔要上任的三团在皇城根南街,紧邻皇宫,高大的宫墙外围,附近全部住着王公大臣和公侯勋贵,观察过附近的环境后,韩世谔的一颗心沉了下去。
在这里当团户,必然是个两头受气的角色,无论巡街还是坐探,那么多的权贵人家,谁会拿正眼瞧一个小小的团户?一个团户能管得住谁?
先不论外面那些权贵,单只这百户所里的下属,韩世谔就觉得有点难管了。
韩世谔的下属有两名旅帅,两名旅帅分管二个队长,队长下面又有五名火长,再往下便是普通的卫士,说是团户,其实整个团户所的人员二百来人。
两名旅帅一个姓丁,名斗,一听就是个很老实很好欺负的名字,还有一个姓金,名扬。
令韩世谔感到棘手的便是这个金扬,他的神态表面恭敬,可看着韩世谔的目光不时闪过恨意。
韩世谔很敏感地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因为这种目光太熟悉了,前世混迹职场,他从一个小小的业务员一路高升到副总经理,成为老板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这种嫉恨的眼神是他在公司里见得最多的。
人不遭嫉是庸才,韩世谔的心理素质向来很稳定的,对金扬的不善目光回以淡淡一笑。
要想掌握权力,只能恩威并济,拉拢绝大部分人的同时,也得杀只鸡吓吓这帮猴子们,这种方法很老套,但却简单有效。
韩世谔刚到团户所,两名旅帅便集合了所有下属,在团户所的小院里,拜见了新任的校尉大人,众人神态很恭敬,看不出他们真正的心思。
对照团户的名册点了卯之后,韩世谔也没说多余的废话,便命众人散去,把守在门口的卫士叫到了屋子里。
送出一锭白花花的银子,在那卫士感恩戴德之下来了个竹筒倒豆子,韩世谔也明白了,为何这位金旅帅对他有敌意了。
事情很简单,因为这个团户的位置原本按资历来说,该轮到他了,可惜突然多出来一个空降兵,金旅帅还是金旅帅,升迁无望,自然对自己这个团户各种羡慕嫉妒恨。
至于丁旅帅,倒是安分得很,一来年纪渐大,二来也没精力争取团户之位。
而且团户所的财源不多,了解了这些情况后,韩世湂对自己这个团户大概有了数。
接下来不出所料的话,金旅帅现在应该就要准备排挤他了,仗着是团户所里的老人,对新来的团户大人阳奉阴违,找个由头闹闹饷,闯个祸什么的。
“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们的团长,你们二百个人的小命就掌握在我手中,乖乖听话的人,我会保你们一命,更能让你们日子过的快活,不听话的人,或者给我暗中使乱者,我就让他第一个离开我的队伍,或者是死!”
这些话是韩世谔自小跟韩擒虎学的,韩擒虎给偏将们训话时,韩世谔就站在旁边。
二百名士兵,有好几十人都年近三十岁,个个经验丰富,但同时也是老兵油子,他们不知韩世谔的身份,见他长了一张娃娃脸,士兵们眼中明显有了轻视之意。
这时,后排一名士兵,轻轻捅了旁边身材极高壮的黑脸大胡子老兵一下,低声问:“老杨,此人什么来路?”
“蠢货,你没看见他的铠甲吗?是紫黑色的。”
韩世谔身着紫黑色的明光铠,这是韩擒虎给他的装束,紫黑色的明光铠都是偏将以上,才能拥有的,当然就是这件明光铠,才让这些老兵们多多少少有一点忌惮。
“我叫韩世谔,凉洲人氏,弟兄们都是哪里人,报上名来,让我认识认识。”
“在下赵胜,蒲州人”
“在下张科,洛阳人”
“在下刘简,京兆扶风人.....”
“在下封虎头,洛阳人,绰号虎头。”这是一名长得十分肥胖的士兵报名。
那名大胡子老兵也瓮声瓮气道:“我姓杨,叫杨恩,幽州人。”
………
韩世谔看了他一眼,看他容貌应该是一名鲜卑人,韩世谔的目光看了看他们,知道他们这二百名士兵中民族复杂,一百二十多名汉人,四十多名鲜卑人,三十一名羌人,这个也是隋朝的现状,北方地区胡汉混杂百余年,无论是汉民还是胡人,一般普通民众基本上已经不太在意了。
此刻那金旅帅垂头道:“校尉大人,兄弟们都是有家有口的人,虽说我们是府兵,可我们也得要有钱用吧!”
韩世谔转头看着身旁的司吏,那司吏就急忙凑在他耳边嘀咕起来。
韩世谔这才明白,原来府兵的饷银虽然每月都发,但是按照规矩,大隋朝庭只发三成,其余的自已种田收取,还有一个就是平安银,大隋虽说是盛世,但国库所余仍显匮乏,自然不会在府兵里面花太多银子,但天下几十府兵,大家总得过日子呀,于是这个平安银应运而生,也成了大隋朝默认的合法收入。
秦堪所在的团所管辖范围是长安最繁华的地带,妓馆章台赌档商铺林立,按说应该富得流油,可惜这些商铺背后都有勋贵跟世家的势力,一个小小的府兵团户敢向谁收取?
于是便造成了如今的现状,就好像一群叫花子守着宝山,除了眼巴巴看着宝山流口水,谁也不敢动一根手指头。
韩世谔眨眨眼:“就这事?”
金旅帅有些愕然,听这韩校尉的语气,好像这事儿根本不算事儿?
“团户大人,难道觉得这事儿不值一提,兄弟们饿着肚子当差也无所谓么?”金旅帅说话开始不太客气了。
听了这句煽动的话,院子里二百多人群情激愤起来,虽不敢破口大骂,盯着韩世谔的目光却也多了几分不善。
韩世谔叹道:“我的意思只是说,这事儿想解决实在太容易了……”
“如何解决,还望团户大人教我们。”金旅帅咄咄逼人道。
韩世谔也不理他们,往身后招了招手,只见韩豹带人径自走进内室,过了一会,十人亲卫每人都抱出一个大包袱,砰地一声,都扔在了地上。
韩世谔指了指一旁的丁旅帅,又道:“你,过来拿银子,手下每个兄弟先发两贯钱,先对付几日,钱的事我会想办法的。”
丁旅帅不敢置信的瞧着自己的团户,他的手下两队队长也都是面露喜色,二百多号人里,瞬间便有一半对韩世谔充满了好感。
这本是一件很现实的事,拉拢也好,打压也好,钱才是实实在在的东西,有时候它甚至能买来忠诚,尽管只是暂时的忠诚,对自己来说,这也就够了。
丁旅帅这边,喜滋滋的领着银子,金旅帅手下的一百多名兄弟却沉默了,他们的表情很复杂,有愤怒,也有羡慕。
再高的威望,再深的交情,家里老小还饿着肚子,威望和交情这时候能有什么用?
韩世谔盯着金旅帅,冷笑道:“金旅帅真有骨气,还不过来拿钱,你打算靠骨气填兄弟们的肚子么?”
只见那金旅帅阴沉的脸色,时青时白,比扇了耳光还难看,身后手下渴望的目光如芒刺背,令他浑身冰冷。
终于,那金旅帅膝盖一软,单膝跪地垂头道:“校尉大人,属下知罪了。”
韩世谔冷着脸道:“以后大家在一个锅里舀饭吃,都是自家兄弟,什么是兄弟?那就是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任何场合,你们都可以毫无防备地把背后交给彼此的人,这才是兄弟!”
(本章完)
第29章 独孤恶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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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金旅帅忽然抬头,目注韩世谔,显然还有些不服气。
韩世谔看了看他,指着金旅帅,轻喝道:“从今天开始,你就离开我的团户!韩豹把他给我仍出去!”
金旅帅又急又气道:“你凭什么,要赶我走……”
随后,抗议的声音越变越小,直到没有。
韩世谔又随手指了指那个金旅帅,下面的一名队长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队长一呆,下意识道:“标下风三。”
“好,风三,我现在任你为旅帅,你就负责代理他的职位。”
风三睁大眼睛楞了很久,接着大喜过望,扑通一声单膝跪下:“标下愿为校尉大人效死!”
一边跪着,那张长脸上的眼睛里,还在闪烁着泪花。
…………
日子过得很快,十天半个月一晃便过去了。
韩世谔这个团户,要负责的事情不多,隔半个月去左监门府东府一带,去给雷都尉请请安,汇报一下工作,每天交代手下之后,就在自己的管区里巡巡街,看守好自己的地区。
日子过得充实且逍遥,韩世谔这天一大早,听说利人市那一带,有人在岀售良种马,就带着韩豹大步向最热闹的利人市的方向疾行着。
二人在街上向一买胡饼的商贩,买了两张胡饼,二人一路向西而行,京城利人市也就是唐朝时的西市,占地两个坊大小,四周修有内城墙,市内邸店林立,物品琳琅满目,贸易极为繁荣,又有胡商的收宝店和波斯邸,是京城,乃至整个大隋王朝最繁华的市场,各个店铺又按大类聚集在一起,叫做‘行’,如米行、绢行、布行、骡马行等。
马行在西北角,紧靠放生池,拥有三四十家大马店,大多时候只是出售驾车驽马,上好龖的战马很难出现,一般战马都会被军队垄断,或者来京城的半路上就会卖光,隋朝武风昌盛,很多练武之人都希望能有一匹好马,但得到好马的机会不多,往往一匹好马出现,会引来数十人争抢。
此时,马行内沸腾了,因为一家店铺,忽然出现了一百五十多匹上好龖的战马,轰动了所有店铺,听说是要卖马,各家店铺的人也都是蜂拥而出,争先恐后抢这些战马,他们都是行家,一看这些战马都是来自草原的上等突厥马,如果草原上没有关系,突厥人根本就不会卖。
这时只听店铺的掌柜,立刻喊住众人,“这些马,我们会都全卖,现在五匹一组,谁出的价格最高,就卖给谁!”
这个办法不龖错,伙计立刻兴奋得大喊:“现在一匹不卖,大家按出价高低来买。”
“我出五百吊!买这一组!”
“我出七百吊,也是那一组!”
“七百五十吊,我还是那一组!”
…………
“这些马!我全要了!”
这时只听有人高喊一声,街道上顿时安静下来,只见前方走来一群人,约五六十人之多,都穿着黑色家丁服,为首是一名锦袍男子,头戴金冠,身材魁梧,一脸横肉,目光冷酷,令人心生惧意,他骑在马上,手执一柄横刀.
大家看起来,明显都有点害怕这群人,纷纷退下去了,不敢来争马,那掌柜认识这群人,他心中暗暗叫苦,京城一直有三霸,京城三霸都是朝廷权贵子女。
其中首霸是宇文化及,他仗着父亲宇文述的权势,敲诈勒索,巧取豪夺,恶名远扬。
第二霸就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