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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大户长叹一声,道:“好了,你们两个都退下吧,这事不可能说出去。”他顿了顿,又道:“还有,今天下午的比武……老大你来主持吧。”
宿良道:“就按小妹说得那么办?”
宿大户瞪了宿良一眼道:“你还能怎么样?而且你小妹是史斌的那个妾给救了得,若是你小妹嫁给别人,那个史斌把这事传扬出去,你小妹还能活吗!”
“史大哥绝不会那么做的。”宿义接口道,宿大户气得翻白眼,道:“那你去告诉你那个史大哥,他们的婚事老夫不同意,你看能干出什么来!”
宿义急忙闭嘴,他倒不是相信了王勇会干出什么,只是再说就要坏了王勇和宿金娘的好事了。
宿良则是幸灾乐祸的道:“不错,小弟,哥哥教教你,这人心隔肚皮啊……。”他话没说完,宿大户又骂道:“你知道人心隔肚皮,还不去办事,真想试试那史斌会不会下黑手吗!”
宿良也老实了,哥俩就从宿大户的书房出来,垂头丧气的走了。
下午时候,大家重新到了后花院的演武场,宿大户想了一中午,只怕有事,于是也来了,就坐在正中,柴进,还有王家的夫,以及没有比武的董平,都坐在他的边上,另外又把曲端请来,做监场官。
王勇骑了黄砂马,提着倭刀,身上也不穿甲,就立候在演武场的左侧。
王垚穿着一身的皮甲,骑一匹白马,提着他那条镶着绿色珠子的灿银碧珠枪,就候在演武场的右侧。
曲端在场中,手里提着他的金钉枣阳槊,大声叫道:“二位请听我一言,二位都是为了求亲而来,你们的家人都盼着你们带着新妇回家,就算你们败了,没有能把新妇领回去,但是也请手下留情,不要让家里的伤心。”
王勇一笑道:“曲团练放心,我一向敬仰王节度,绝不会伤到王公子的。”
王垚冷哼一声,道:“家父也告诫我们,不要随意的伤人!”说着用力的振了一下手里的枪。
曲端点点头道:“如此最好!”说完催马走开,到了场边,提了起大鼓槌向着锣上就是一下。
锣声一响,就是开始,王垚催马而进,向着王勇冲了过来,王勇只是伸手拍了拍黄砂马的头顶,黄砂马小跑着进场,两匹马的距离在一点点的接近。
王垚突的一枪,向着王勇于心口就刺了过来,这一枪又沉又疾,没有十几个的功夫,难得刺得出来,而王垚刺出这一枪之后,跟着叫道:“看枪!”却是提醒了一声王勇,世家子弟的气派做得足了。
王勇人在马上,手里的刀一翻,刀背朝下,就架在了马的铁过梁上,然后用十指捏住了刀身,掌心离着刀刃不到一根手指那样的距离,就好像撑着单杠一般的跃了起来,双腿向上,脑袋冲下,王垚的枪就擦着他的头皮,刺了过去。
王勇左手放开刀,右手抓住了刀把,身子就在空中一转,刀跟着提起来,在枪下面擦着枪杆子用力一带,王垚手里的枪不由自己的转了起来,而王勇翻过身来的一刻,已经把王垚的枪给带得飘出去了。
王勇就落在马上,身子不等坐稳,那黄砂马怪叫一声,向前冲去,就到了王垚的身前,王勇手里的大刀一立,向着王垚的脸上斩了过来。
王垚吓得心胆俱裂,身子向后一倒,就躺在马上,王勇的刀就斩空了,王垚也算是了得,这会他还能把他爹王焕教他的枪招不变的使出来,手里的大枪就向回抽了回来,向着王勇的背上抽去,这是王焕的一手绝活,从抽出来的一刻,对手就被裹在枪影里了,只要对手不能冲出大枪的长度之外,那先是会被抽,然后会被枪锋划,最后还有被枪尖点的一招。
王勇的黄砂马也算是宝马良驹了,就一头冲出去,枪的一抽,就让王勇给让过去了,眼看着枪刃就要划上了,王勇人在马背上回身,反手就是一刀,刀锋正好劈在了王垚的枪尖上,当啷一声,把王垚的枪给劈了开来。
二马带回头,两个人换了一个位置,重新对峙,场上的董平清楚的看到了王垚不住的甩着握枪的手,他刚才那一招是用单手握枪,如何能拼得过王勇的力量啊,这会震得手都麻了。
董平看在眼里,心中暗道:“这王勇好力量啊!”
王勇不以为意的把倭刀在手里甩了一个花活,然后道:“王公子,我们还要一战吗?”
刚才王勇那一刀是留了情的,王勇相信王垚能感觉出来,所以想要给他留点面子,可是他话刚说完,董平突然叫道:“未分胜负,为什么就不战了?你是觉得王公子会怕你不成!”
王垚本来有些犹豫的眼神一转,就冷冷的看着王勇,道:“纵是一死,王垚不敢弱了爹爹的名声。”
王勇气得恨不得活劈了董平,心道:“这个小人,你不就是恨不得我们打成两败俱伤,或者让我伤了王垚,得罪王焕吗,好;我就让你没活可说!”
想到这里,王勇回手把刀推入鞘中,然后把刀鞘向上移,挟在肋下,处于一个便于发力的位置,然后催马而进,眨眼就到了王垚的身前,突然拔刀,向着王垚劈了过去,王垚只觉得这一刀下来,带着一股气吞山东河之势,把他整个都给裹在了其中,根本无处可避,只能提枪向前来格,当的一声巨响,刀枪相交,王垚就觉得身子好像被狂奔的烈马给撞了一下似的,整个人飞了出去,向着马后摔出去,就在这个时候,黄砂马飞射而去,就到了王垚的身边,王勇的刀不知道几时,已经回鞘了,这会一伸手把王垚给挟住,然后带马回头,就把王垚又给放回到他的马上。
王垚一张脸红得就像是大红布一般,催马就跑了,曲端看着王勇,眼中闪过奇异的光芒,对王勇刚才那一刀非常的心折,而且他也好,坐着的柴进,董产、宿良、宿义等人也罢都看出来,王勇根本就没有用上十分的精力,跟王垚对战,就像是和小孩子动手一般,赢得轻松自如。
董平阴沉着一张脸,望着王勇,心道:“此人当真是我的一个劲敌了!”
这会旁边的院子花墙下的透花隔子外面,有人突然叫了一声:“怎么还不宣布输赢啊!”
宿大户脸上一黑,这声音谁都听得出业,是宿金娘的声音,虽然在场的人都知道这姑娘在看着,但是这样叫喊,仍然显得太粗鲁了一些。
曲端苦笑一声,心道:“我倒是看傻了。”于是就下场,向着王勇道:“史校尉,这一战是你赢了,你回去准备吧,明天你和董统领,还有一战呢。”
王勇看了一眼这会从台上站起来的董平,就道:“小可的武功曲团练看过了,您也和董统领交过手了,您看小可与董统领,谁能赢这一局呢?”
董平听到王勇的话,猛的站住,向着这面看来。
曲端想了想道:“如果轮力量,你在董统领之上,但是轮到技艺,只怕你还不如董统领,不过……你刚才那一刀,却是了得,就是我也躲避不得。”
董平冷笑一声道:“有什么了不得的,那不过就是王公子在马上没有坐稳罢了,若非如此,王公子的枪就先断了,那里还会完好无损呢。”
“董统领这话就错了!”一个声音突然响起,跟着角落里一人站起,就向着人群走来,这人虽然只是布衣麻鞋,而且鬓有白发,颌生苍髯,看上去应该是老人了,但是一身洒脱不羁的风度却是逼人而来,看着他,人就觉得亲切,但又有不敢过度的去接近他。
“王节度!”宿大户惊呼一声,就从台上下来,向着那人一礼道:“小人这里见过使相!”
自唐以来,节度使权重一方,掌军、民、财、政所有大权,所以被称为‘使相’虽然现在节度使已经只是荣衔了,但是这称呼却是不变。
王焕向着宿大户一拱手道:“员外不必多礼,王焕不过就是出来走走,看看天下英雄的。”这会所有人都过来和王焕见礼,柴进也走了过来,就向王焕道:“王使相,柴进这里有礼了。”
王焕忙还了一礼,不过两个人都疏离的很,因为他们的身份在那里,不好当着众人的面亲近。
王焕和众人招呼了之后,转头向着王勇道:“史校尉,谢你刚才手下留情了!”
董平有些忍不住的道:“使相,您说他手下留情,这话何意?”他心道:“你这老儿不会是为了自家面子,给史斌添金,好让人觉得你儿子输得并不丢脸吧?”
王焕看了一眼董平,回身道:“带你弟弟进来!”
一个青年拉着王垚的马进来了,他也是那样,布衣麻鞋,看上去生得粗憨,却不像王垚那样精致。
王焕指指那人,道:“这是我的大儿子王鑫。”
王勇看了一眼,心道:“这就是高家那个孩子吧?怪不得和王焕不像。”
王焕这会招呼了王垚到身边,把他的枪拿过来,就在枪杆上摸了一会,找到位置之后,向着众人一亮道:“你们看看,这里是被劈出了一个凹痕。”
众人都凑过来看,董平有些疑惑的道:“这一下不像是刀锋劈的啊!”
王焕点了点头,道:“不错,这一下是史校尉用刀背劈的。”
众人先都恍然,随后不由得都倒吸一口凉气,王勇用刀背克敌,这里竟然没有一个人看出来,这王勇好厉害啊。
董平望着王勇,不由得重新审视起来,心中开始衡量,若是刚才那一刀劈得是自己,又当如何,只是他思来想去,竟觉得除了硬架之外,再找不出任何的办法了。
王焕接着道:“这一刀若是用得刀刃,以刚才借马之力的冲锋,不但枪身要被劈断,就是小儿这条命也将不保。”说到这里,王焕向着王勇道:“如果我料得不差,史校尉应该还不能把这一刀完全掌握吧?不然就不会用刀背了,完全可以破枪而不伤人了。”
王勇想了想道:“使相说对了一半,我刚才是没有全力发出那一刀,但是并不是我不能掌握,而是这一刀是海外武功,他们讲究的,一刀之极,就是无所不破,所以到了极至,不管刀前是什么,都能一刀两断,这个是不能被控制的。”
王焕这才恍然,道:“原来如此!”
第61章 六十二:风流二将军()
王焕就道:“我早听人说过,一些海外武艺,不求修养心性,只寻求一击杀敌之法,但是一直没有见过,史校尉能否为演示一下啊?”
王勇微微一怔,随后道:“不知道如何演示?”
王焕就到一旁的兵器架子上,拿起一条生铁枪,用力一振,枪身立刻呼呼作响,随后王焕道:“王某就为史校尉做试刀之石好了。”
柴进听了这话,就凑到了王勇的身边,小声说道:“这王焕一向护短,王垚输得太难看,他这是想找回场子。”
王勇也看出来了,心道:“这人太过小气了。”于是抚着刀道:“小可这一刀劈出去,自己都不能控制,实在没有办法保证使相的安全,还是不比的好。”
王焕五个儿女之中,惟有小儿子王垚与他学枪,这让他在武艺上,不免偏心小儿子几分,所以看到王垚落败,难免有些心里不舒服,所以不顾自己的身份,这才上来挑战,刚才他指出王勇那一刀的威力,一来是给王垚找台阶,二来也是为了自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