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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伦看着那玉香兰,身子都要酥了,哪里还能等着成亲,就道:“贤弟,你也知道,我们做了这个行当,也说不得娶妻的话了,那丰田镇宿家,多大的家业,你也纳了他家的女儿为妾,不如这样,我就先纳了玉姑娘为妾,若是得了招安,能有个好生活,那时再扶了为妻也是不晚。”
玉香兰听到为妾,不免心中有些失望,但是想到眼前的人虽然看着好说话,但他必竟是山贼,若是惹得恼了,只怕为死尸了,于是就道:“香兰不过蒲柳,能得大寨主的看重,就已经十分荣幸了,还怎么好意思争什么妻妾,我看大寨主身子不便,不如就让香兰应了妾位,也好早日伺候大寨主。”
这话说得熨心,王伦差点直接就说出来立刻为妻的话来,只是想到要娶妻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现在他就急着抱得美人归,也就顾不得这些了,于是连连点头道:“玉姑娘说得正是,有玉姑娘照顾,也能让贤弟放心一些。”
王勇点头道:“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小嫂子也不能委屈了,这样,我这里出些聘礼。”说着取了五百盐引,还有早就包在身上的十几件首饰放在玉香兰前面,道:“我让人去山下请个厨子,晚上大宴,兄弟们给哥哥贺喜。”
五百盐引,在郓州这非盐的地土区比一般的要贵,相近于四百多两银子,而那几件首饰就更珍贵了,玉香兰在瓦子里也算是见过的,都没有看到过这么好的首饰,看到这些东西玉香兰最后一点委屈也都没了。
王勇又道:“这些东西也打不成一个头面,小弟另备几两金子,以后有机会了,小嫂子就到山下,去打几幅头面就是了。”
王勇摆手道:“这也不算什么。”然后又向王伦道:“哥哥,我这算是全了你的面子了,你有什么私房,再私下给小嫂子,我就不管了。”
王伦到了山上,每次大次分东西王勇都会做主分他一份,所以他手里的东西也不少,这会听着王勇那嘻笑的话,只觉得自己的脸上颇为有光,头一次对王勇笑呵呵的道:“你下去安排酒席就是了,不要在这里贫嘴。”
王勇哈哈一笑,就下去了,玉香兰忍住了羞,就过来给王伦倒了一杯茶水,轻声道:“大寨主的兄弟情义真好。”
王伦刚想说不好,猛的卡住了,最后苦笑一声,道:“不错,我们是不错!”他这才明白王勇为什么当着玉香兰的面这么说话,他正是因为没有了双腿,才不能不顾这最后的面子,若是说他们兄弟不好,那玉香兰怎么看他啊。
王伦心中暗骂:“好你个王勇,你这是把我给吃定了!行,我就看在你给我找女人的份上,把这口气给忍好了!”
当天王勇果真安排了大宴,全山痛饮,给王伦庆贺,山上的几个头领,就连杜壆都来了,所有人对王伦都恭敬有加,王伦有了面子,就更把王勇的事给压住了。
一席酒喝到了近二更,韩伯龙叫道:“我说大家也都差不多了,就都散散吧,让王大哥和小嫂子洞房吧。”
众人哄笑着散了,那玉香兰看到了众人给的贺礼,样样珍贵(都是从分的生辰纲里拿出来的)不由得更为安心,就拿出手段来,答对了每个人,把他们都送了出去,这才回去,和王伦洞房去了。
王勇就扶着杜壆向回走,杜壆那酒喝得多了,两个人一边慢慢的走着,一边说话。
“你个杀不完的贼!”杜壆指着王勇嘟嘟囔囔的道:“你家杜老爷我好好的在大名府做军官,费劲巴力的,得了梁中书的青眼,被点了压解生辰纲,只要这生辰纲送到京里去,你家杜老爷自然有数不清的好处,可是……可是你!”
杜壆指着王勇叫道:“可是都被你给毁了!”
王勇冷笑一声,道:“杜统领,你能有什么那好处?那蔡京被人骂为奸贼,有那么句话,叫‘打了桶,泼了菜,就是人间好世界’你杜壆去了京城,最好也不过就是给奸臣做走狗,还能有什么好下场。”
“呸,呸呸!”杜壆不住的唾着,骂道:“杜某大好男儿,为什么要给你做狗!”
王勇哈哈大笑道:“你刚说过,要去给蔡京跪舔,那不是做狗,又是什么?”
杜壆晃着脑袋道:“杜某就算是给蔡京去做狗了,也强似在你这小小的山寨里,给你做狗!”说到这里,杜壆气哼哼的道:“你让杜某在这山上落草,还不就是为了好借助杜某的武艺吗,这与做走狗有什么区别!”
王勇正色的道;“杜统领,你自己想想,我们打劫了十万贯金珠宝贝,就算是立刻解散,也足够我们生活了,那太行山帮着我们担了打劫的名头,就算是京中有事,也找不到我们的头上,我们若是没有雄心大志,要你那武艺何用?”
杜壆也有些疑惑道:“是啊,你们这些人,虽然我只知道你的武功,别人的没有凶过地,但是横行一时也是足够了,要我的何用啊!”
杜壆猛回头看着王勇,道:“那好,你就说,你留我杜壆何用!你若说出一个一二,我杜壆就留在你这山寨又能如何。”
王勇指天划地的道:“昔日高祖刘邦,押解囚徒前往咸阳,走到硭砀山斩蛇起义,立大汉江山,起先所为,也不过就是落草,隋唐末年,李绩在瓦岗山上落草,后来受了大唐招安,北伐突厥,东略高丽,为世代之名将,而今大宋,看似帝业安稳,但实际上却是积土山于一卵之上,王安石变法,乃是求一国千年之业,可惜那些女人,不识大体,一个变来一个变,要知道,变革之事,不管好坏,最是摇动国体,而天下政令怕得又是朝夕更改,就这样你争我斗,国家的根子,就被他们给坏了,若是当今天子,能休养生息,还有恢复的机会,可是他好大喜功,一面耗费国库钱粮,把神宗天子攒下的家底全都败掉,一面又妄兴兵事,先在西北行军,那里因为有老种经略他们这些宿将,而西夏外戚后党,把朝政弄得混浊不堪,国力渐渐衰颓,这才得了几回胜利,但却算不得大胜,可是当今天子,却动了向辽出兵的念头。”
王勇目光炯炯的看着杜壆道:“你却想想想,一但大宋向辽进兵,我们还能保证这天下是平和的吗?而且那道君天子,喜爱什么江南奇石,派了朱勔为专员,搜括江南他石木,取其名为花石纲,试想那朱勔不过就是一个商人,当年多被人欺,一朝得势,岂有不报复回去的道理,那江南被他一弄之后,又岂能不乱?到时候,天下刀兵,我们凭着自己的一身武艺,或者争衡天下,效高祖故事,或者学李绩之例,何惧不能出头,又何必屈于奸贼之下,做那走狗!陈涉有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们又有什么不能向前的呢!”
杜壆都听呆了,好像浑身的酒都被王勇的话给化了一般,就变成一股股的冷汗,从身体里涌了出来。
王勇这会又恢复了醒象,笑嘻嘻的向着杜壆道:“杜统领,你还觉得跟着我不堪吗?别忘了,古之有言‘杀人放火金腰带’这是武将入仕的终南捷径啊。”
杜壆低着头,好像是在沉思一般,王勇伸手在他的肩上一拍,道:“而且大丈夫,当无所拘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看看王伦,他不过就是一个不第的举子,家里也没有有银子,别说想娶那样一个花魁,就是亲亲芳泽都是不能,但是上山落草,虽然没有了腿,但是老婆却是自来,你守着半天的官司戒律,还是个光身子,有何意味啊,不如落草,不如落草啊!”
杜壆就看着王勇,半天挤出一句话来:“若是我他这里落草,是不是我看上那个姑娘,你也帮我啊?”
王勇这会被山风一吹,酒意上头,自己说什么也把握不住了,就道:“那是自然,只要你说,我一定帮你。”
“好!”杜壆一拍手,道:“我要今天给我送饭的那个姑娘给我做老婆,你要是帮了我,我就在山上落草!”
杜壆也是喝多发昏,就道:“就是中午给我送饭的,她今天中午送了,昨天中午也送了,昨天晚上也送了。”
王勇还在回想,就听一个声音响起:“那是我的女儿?”
王勇和杜壆一齐回头,就见韩伯龙脸色阴冷的着在那里,王勇傻笑着打招呼,杜壆却是被吓得酒醒了几分,站在那里不说话。
韩伯龙就走过来,冷冷的看着杜壆道:“我以你为正人君子,这才让我女儿给你送饭,没有想到,你竟然有这样龌龊的心思!”
杜壆哪敢说话,就低着头站在那里,他本来说得就是酒话,男人和朋友喝高了,一会看上东家媳妇,一会看上西邻姑娘,都是常事,但是让人当场抓到,那就不是一回事了。
王勇也是一脸的尴尬,但是他知道,这会只能他说话,于是就向着韩伯龙道:“韩大哥,我们两个马尿灌多了,你别在意。”
王勇心道:“老子不做大寨主的坏处就在这里,总被人喝斥。”他还不情不愿的站在那里,眼看着杜壆老实的跟着过去,无奈之下,也只得跟上。
几个人就到了韩伯龙的家里,进了屋之后,韩伯先自坐下,王勇和杜壆都在那里站着,韩伯龙就道:“二寨主,你却请坐。”
王勇心道:“这还不错,看在我是二寨主的份上,只去追究杜壆这混蛋的错。”于是就在一旁坐下,然后向着杜壆丢个眼色,示意自己会在中途照顾他的,杜壆并没抬头,也不知道看见没有。
韩伯龙看着杜壆道:“你为什么会说到我的女儿?”
杜壆垂头丧气的道:“在下到了山上,只见过韩姑娘,所以醉酒之后妄言,就说了韩姑娘,实为冒犯,还请韩寨主责罚。”
韩伯龙冷哼一声,道:“难道你说起来,不是因为我的女儿漂亮吗?”
王勇、杜壆同时一愕,都扭头向着韩伯龙看去,韩伯龙冷哼一声,向着杜壆道:“看什么?我来问你,你杜壆说话,可能算数吗?”
杜壆意识到了什么,不由得下头去,沉思半响,这才抬头向着韩伯龙道:“杜壆一言一行,不敢轻声,既然出口,必然重诺,若有不当,天地厌之!”
韩伯龙点点头就要说话,王勇急忙拦住,扯了韩伯龙到一边,低声道:“韩大哥,你别冲动啊!霞儿不过才十六岁,花朵一般的年纪,这小子三十多了,而且降心未定,若是他有反心,山下倒不会有什么事,但是霞儿却要吃苦头了。”
韩伯龙看着王勇道:“你在山上和他说得那番话我都听见了。”
王勇苦笑一声道:“那又如何?我就是有天大的心,也不能拿着一个姑娘去做筹码啊,那样我就是做了皇帝,也不过就和现大的昏君一样,还有什么可说的啊。”
韩伯龙笑道:“你以为我是为了你那番话才决定的吗?你的话只是让我下定了决心而已。”
王勇不解的道:“什么意思?”
韩伯龙长叹一声道:“霞儿跟着我到了这山上,哪里还会有好选择了?不用说你说得改朝换代,就是等着招安,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啊,可霞儿都十六了,再拖下去,她就成老姑娘了,难不成配给这山上那些弟兄?他们都是一些粗坯,我如何舍得啊。”
王勇这才意识到,十六在他的眼里,还是学生呢,可是在古人的眼里,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