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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秘的种族 The Hidden Races 吴斯谬篇-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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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叫印象派?你这连抽象派都不是!在这个充满爱与美的小镇,你这么乱入究竟什么意思?算了,我不跟你多讲了,讲不通。chris,你啊,你就拿着你这张大作好好跟这儿画吧啊!”你好自为之吧,钱我不要了,我走,我要离开这里,去一个没有土豆的地方疗伤。

    “别的本事没见涨,小脾气现在真是越来越大了。”他说着说着,轻摇摇头,没皮没脸地竟然笑了,放下手中的调色盘,“等我会儿,我收摊儿,一会儿带你买礼服去。”

    “不去。”声音倍儿脆生,我就是这么简单明了的一个人。

    第三场戏谁爱演谁演,反正我不演。

    他收拾的动作一顿,笑容僵住,“问都不问干嘛,就不去,你现在可真是快翻了天了。”

    牢骚是发牢骚,他到底还是耐心大,又软了些语气,“我跟你说啊,是这里的一项传统活动,保证好玩儿到你哭,每年只有在。。。。。。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别废话!”

    我说话了么?就别废话。嘁。

    大概原本他计划是走苦口婆心,随身带糖的哄孩子老母亲好言相劝路数,结果见我油盐不进,还“冥顽不灵”地甩头不理背冲他,他终于忍不了了,扯了下我的胳膊,把我扒拉过来面向他,对我竖眉瞪眼,“还不让说了是不是?一说就背对着我,这毛病能不能改改?”

    孩子不听话,老挣蹦,知道多半是自己惯的,打一顿就好,可下不去手怎么办?

    他这会儿青筋凸起嘣嘣跳的脑门儿led屏上差不多滚的是这样一排字。

    不背对你怎么招儿?看你来气,能打你么?

    “还噘嘴,噘什么嘴?收回去,不许噘嘴。”他转身本来是要把他自己未动的那一杯饮料和我被扣了好久的平板一并塞到我手里的,见我满脸的不乐意,饮料给我,平板往胳肢窝下一夹,又没收了。指指那边喷泉,让我过去罚站,“躲远点儿喝,这儿脏。你老实跟那儿站会儿,等着我弄完了再走,别以为我看不见你。”

    是是是,当妈的最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了。

    我抱着纸杯子头也不回地走去喷泉,边嘬边想,他少说了吧?这儿不仅是脏吧?还很恶心。

    没多会儿。

    画架和其他设备还给道具组了,咱们导演手里唯独拎着最该消失的画板子,还往前推了一手,给我展示了下,“把你的肖像画收好,再过个一百来年,这就是我给你的一笔巨大财富。”

    十分自豪了。

    我二话不说,眼都不敢大睁,生怕被旁人看见刺瞎双眼伤及无辜,赶紧上前抓起边框,十分有公德心地给翻了个个儿,背扣了过去。

    就这破玩意儿,过一千年也没人欣赏得了吧?!!!

    还我的肖像画。。。。。。

    我。。。。。。

    叫个什么广场上的阿狄丽娜,这么大个岁数了,要不要脸?就该叫广场上的旋风土豆!

116 钟情*() 
晚间。

    城北。

    灯火辉煌,人来人往。

    坐在车里,掀起帘子的一角,透过车窗仰视这座小城里唯二有高度的“雄伟”建筑物,我此时的心情是难以名状的。

    吴导递来的这第三个本子开场依旧玩儿的是假装大家不认识的老梗,虽然他有为我安排打点好一系列的准备工作,称得上事无巨细了,但他早在确定好礼服之后就从定制店那里先撤了。我被一通试衣上妆,来了个彻底的改头换面,做戏做全套,最后乘坐的交通工具竟是辆双车夫的四轮马车,可谓历尽千辛,摆足了派头才总算到达目的地。

    这是一座折衷主义的巴洛克风格大剧院,正立面由数个拱形门道顶起高大的科林斯式双柱柱廊,柱廊上方的门檐上分别雕刻着巴赫、海顿等共计九位古典乐巨头的肖像。下方最左及最右的拱门两侧分立各两座希腊众神大型雕塑,左边两侧的代表着诗歌和音乐,右边两侧的则是舞蹈和戏剧。剧院顶端最中央矗立着托起喜剧面具的塔利亚和手持悲剧面具的墨尔波墨涅。西侧整面墙则是。。。。。。

    呃,一不留神,老毛病又犯了。

    我认为这事儿不能赖我,以前条件不允许,主要是事情太多,顾不上去想这些有的没的,如今有了个鼎力支持的强劲后台,我这一放开了心性,周围环境又是如此对口,总忍不住瞧见个经典建筑上来就得先品头论足鉴赏一番。

    当然,今晚来这里不是观光学习的。

    今晚,在这所华丽建筑里要举办一年一度的假面舞会,淑女绅士们都会换上得体精致的复古礼服,头戴假面盛装出席。由于没有门槛限制,只要着装应景皆可进入,所以不光本地人积极,许多附近离得不算太远的外来客也纷至沓来,热闹非常。

    其实就我个人而言,比起好好参观下剧院,欣赏欣赏大师的杰作,对舞会的兴趣是不大的。倒不是不会跳,现代的年轻人嘛,要玩儿都是群魔乱舞那种,尤其我作为白总裁的小尾巴,有他带着称霸个夜店没什么问题,可参加这种相对比较正式的旧欧式主题舞会的场合实在屈指可数。

    但谁让家里那位当导演的妈戏瘾大非想要演呢,我也没有说不陪练的权利不是?

    既来之,则安之,是我一贯的处世态度。来都来了,跟他较劲不乐意未免太没意思了,大好的机会浪费掉亏的只会是我自己,入乡随俗,好好感受下难得的异国风情才是硬道理。

    大约等了十分钟左右,排到我们了。停了马,侍者打开车门,我稳了稳假面,提起裙摆,下车步入专为乘坐马车来的宾客而开启的西侧边阁大门。

    吴煜凡视角

    已经等待有一阵子了,反复打开再扣上怀表确认时间,有些无聊到不耐烦的吴煜凡忽然觉得仿佛自那边门口吹进一缕春风,使他整个人在瞬间重新复活,充满了生气。

    夹在人群中间,若只看脸公允地说扣着假面,互相之间真的差不太多,但从那人一进入会场,他还是直接认了出来。

    见她左顾右盼了一会儿,最后放弃找自己,寻个相对人少偏僻,靠近边缘的位子坐下,倚在一处角落里的吴煜凡当即决定也不那么快现身了。

    他不想过早地打搅这片在他心中无限旖旎和难得的安静祥和,想就这样不近不远,静谧无声地望着她。

    即便看不到她的脸,他照样觉得今天的她很漂亮,像个发光体,区别于其他芸芸众生,无需任何多余的动作,光是坐在那儿便已耀眼到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感情于血族,从来犹如人类形容时间,和书里写的一样,就是一条波澜壮阔的长河,翻出了无尽的浪花。

    可这会儿他越发觉得,那其中没有一朵,独特到让他这样悸动和挂念。

    拿得起,却放也放不下。

    几百年了,他见过,接触过,甚至拥有过的女人如过江之鲫,数都数不清。

    论姿色,他纵然再偏心,也只能说她顶多算个小美女。

    论身材,那更是排不上号儿,离他往时喜欢的前凸后翘,性感火辣相去甚远。

    论年龄,呃,她当初说他是她爷爷都算饶了他,不提也罢。

    论性格。。。。。。一旦不爱听不高兴了就会扭身留给他一个背,那倔脾气只有自家那个小魔女能跟她有一搏,好吧,很多时候,她仿佛也拼不太过这块儿认死理的石头。

    唯一能说得上点儿名号的,就是她混血的身份了。可雷声大雨点儿小,在震撼了两族之后,又归于平庸,毫无传言中的逆天力量不说,还得让他用心头血供小祖宗一样地供着。

    这完全背离了他的本意和习惯,他的初衷必然不会是这样的。

    是从什么时候变了的呢?

    从她拒绝他授意姜雪雅端去的那一杯?

    从他与她同居一室却怕被他的“后宫”误会而为他解释?

    从大家一起打赌看她能撑多久?

    实际上应该是更早吧。

    那是他跟她第一次见面。

    除了第一次三字听似引人遐想,值得回味外,真实的场景万万和美好这个词沾不上边儿。

    他生而即是血族,活得够久,也见过太多。

    信仰?忠诚?

    他承认事无绝对,但真正在他们这类人的心里鲜少有事物可以凌驾于自我之上。

    忠于自己。

    这才是血族人的信条。

    他相信,这同样,甚至在某些地方更加是他们人类的。

    可就是这么一条可以称为普世价值的准则却好像恰恰遇到了一块儿石头。

    她自山上而下就不可能对那里一无所知,他愿意给她一个机会,只要她肯说,哪怕就一点儿,他或许都会留下这个已经引起他的兴趣,充满了谜团的人。

    “你是打定主意不说了?”

    这是最后一次问了,为了拉近距离,减轻她的压力,他甚至无所顾忌地蹲下了身。不过即便如此,他和她都清楚地明白,他是在审问,而她瘫跪在地上是等着受死,终究一个居高临下,一个卑进尘埃。

    他认真地看着她,谈不上希望或不希望她说什么,只是想要在那双彼时在他心中无甚感觉的眼睛里看出些端倪。

    愤怒?恐惧?求饶?亦或是从容?坚毅?无畏?

    然而,这些他都没看出来。

    她直到死,一个字也没透。

    就那么怀揣着银月和吴斯谬的秘密,叫着那个可能是让她在当时真正感到绝望了的人的名字,闭上了眼。

    既不解又不甘。

    他终于读懂了她眼中的情绪。

    如果说对狼族所谓的部族高于一切的疯子思维早已见怪不怪,那在看到将他们的那种“精神”贯彻到底的居然是个人类的时候,他就真的不能理解了。

    哪怕算上那个狼族,三人心照不宣,这一场无论如何不是可歌可泣的慷慨赴义。

    这明明是处在一种不明就里的情况,被作为精心筹备长久等待之后,没有得到预期结果的泄愤对象。

    “管你是人中龙凤,马中赤兔,在绝对的权力面前就只有低下头俯首称臣。要你生你生,要你死你死。”

    血族的这句谚语也许套在这里并不太恰当,毕竟她尚且算不上龙凤和赤兔,一样的是压倒性的悬殊实力让她莫可奈何,似乎唯有乖乖做那条砧板上的鱼,任人处置。

    可她偏又不是彻底的无路可走,因为有他的介入,她并不是完全没有置身事外的可能。

    她拒绝了。

    或者是不会,或者该说是不愿,总之这个倔强的人类耿直到连一丁点儿的讨好都没有表示,像个殉道者,以最虔诚同时也是最惨烈的方式将自己献祭给了信仰。

    所以,结果呢?

    她理应得到最崇高的荣誉和敬意,她的事迹将会传扬至街头巷尾,颂声载道。

    可惜,那是故事里才有的完美谢幕。

    真正的结果是她被贯穿心脏之后随意地丢弃到一旁,不管是她效忠的狼族也好,庇护的血族也罢,包括那个让她又喜又悲的“故人”,除去他这个毫无瓜葛的看客瞥过一眼,无人问津。

    她的生命有多不堪一击,她的死亡就有多不值一提。

    她放弃一切,尽管知道无济于事,仍顶起她全部的铠甲,浑身是刺,守口如瓶为之捍卫而死的东西到头来不过就是这样而已。

    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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