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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林说:“杂志编辑部明年春节不可能再安排我值班,柱子的婚礼我一定争取回来参加!”
铁蛋说:“柱子哥结婚时我送一头肥猪!”
柱子听了几个人说的话,高兴得直点头,拿着二林割给他的一块猪肉,乐呵呵地回奶奶那里去了。
大林和铁蛋坐着养猪场的汽车,先到县城与赵连明见了个面,告了别,然后就去了省城附近的生态农业示范基地。
大林见了示范基地的领导,将自己采写的稿件中的有关数据与他们核实了一遍,又把铁蛋介绍给他们,请他们对铁蛋在生态养殖方面给予可能的技术指导,基地的领导满口答应。
参观了生态养殖现场,听完了情况介绍,大林和铁蛋就赶快往火车站赶。
出了示范基地大门不远,铁蛋觉得刚才喝的两杯茶水把肚子撑得难受,他让汽车停下来,站在路边“万里黄河水滔滔”,为明显干旱的大地又做了一份贡献。
“大林哥,咱们今天没有白来,我很受启发。”铁蛋上了汽车,指指示范基地的养殖场区对大林说,“你看到没有,这里除了交通方便,其他的方面都没有我们家里好。我们那里劳动力便宜,饲料价格低,除了水源还没有治理好以外,别的饲养条件都不错,如果再招聘一两个懂行的技术人员,生态养殖的前景非常可观,他们能做好的事情,我们肯定能做得更好。”
大林点点头说:“你能想到这一点我非常高兴,人们生活的质量越来越好,对食用品的要求也越来越高,生态养殖是个方向。你尽快在现有的基础上扩大规模,增加种植项目,搞循环经济,猪——沼——果,多种经营,种——养??——加,一条龙生产,提高产品的附加值……”
铁蛋拦住大林说:“你说的太深,讲得太多,我脑子不太好使,记不住,还是按原来的老方法,你拉出条条,写在纸上,寄给我,我和技术人员一起商量着去做,回北京以后你再给我寄些有关的资料,最好是寄几张光盘回来。”
在汽车上,大林向铁蛋讲了他想回家乡发展的想法。铁蛋听了,连连摇头说:“你已经在北京站住了脚跟,不要再轻易说回来,北京不是我这号人待的地方,是你们有文化人的天下,家里的老人现在你不用担心,有我和二林照顾就行了。”
大林说:“那好吧,这件事情先搁一搁,我再认真想一想,我刚才讲的意思你先不要对我家里的人讲,我怕他们不理解,为我担忧。还有一件事情,你要听我的劝,尽快找个会过日子的女孩子成家。”
铁蛋苦笑了一下,点点头。
新建的火车东站宏伟宽阔,乘坐高铁的旅客并不是很多,老百姓出行,更多的依然是选择少花钱坐普通列车。
崔大林上了火车,发现自己靠车窗的座位上坐着一位长者,正神情专注地往车厢外边看。
大林在行李架上放好背包,站在老人身边,不知该如何是好。
老人感觉到身旁来了人,回头看了大林一眼,连忙站起身来,不好意思地说:“这是你的座位吧,对不起,我的座位在中间。”
大林客气地对老人说:“您不要起来,咱们换着坐!”
老人感激地点点头,又在靠窗户的座位上坐了下来,并指着车窗外对大林说:“这座城市的变化真大,回来一次一个样。”
“您是本地人,在外地工作?”
大林问他。
老人回答:“我十八岁出去当兵,跑了大半个中国,后来才调到北京,现在已经退休了。”
“原来您是部队的老首长!”
“什么老首长,退休了就是普通老百姓。听口音你也是本地人,去外地出差?”
“不,我也是在北京工作,回到这里出差,顺便回老家看看老人。”
老人听了崔大林说出的他在北京的工作单位,惊喜地说:“我知道《农副业生产科技》这个杂志,很受部队基层官兵和农民朋友的欢迎,你们杂志社的美术编辑费爱军他爸爸是我的老战友。”
大林也很惊奇,高兴地问老人:“您贵姓?”
“我姓杨,叫杨传福,你一提我的名字费爱军就知道。”
“费爱军是我的同事,我们关系不错,我应当喊您杨叔叔。”
“喊我老杨就行!”
杨传福还想与大林接着聊,对面座位上看样子是来了个一家三口,他们说说笑笑地坐下来,年轻的丈夫礼貌地朝杨传福和崔大林点了点头。
“车厢里还是比较凉快,今天外边天气真热。”抱着小男孩的妻子说。
丈夫在座位上坐好以后,笑笑说:“天气热应当讲冷笑话,我先给你讲一个,有些地方对我们家乡外出打工的人歧视不用,但是我们老板特别喜欢用咱们家乡的人,他说咱们家乡的人勤快肯干,办公楼停电了,点着蜡烛还在微机上编程序。”
“我们老板也喜欢用咱们家乡的人,他说咱们家乡的人生活悠闲,会过日子,有一次坐飞机路过咱们家乡上空,看见下边的老百姓都在树凉荫底下‘斗地主’。”
妻子也笑着说。
小男孩有三四岁大,他好奇地问他的妈妈:“‘地主’是什么?”
“地主是,是……问你爸爸!”
小男孩天真的小脸扭向爸爸。
小男孩的爸爸想了一下说:“地主是、是大灰狼。”
“大灰狼和灰太狼一样吗?”
“应该是一样的。”
“它也有尾巴吗?”
“有尾巴,不过他们的尾巴平时看不见,一说话就被别人揪住了。”
小男孩听了爸爸的话一脸茫然。
爸爸和儿子的对话把杨传福和大林都逗笑了,杨传福问小孩子的爸爸:“你们也是本地人吧,带着孩子出去旅游?”
小男孩的爸爸知道杨传福听到了他与儿子说的话,脸红了一下说:“小孩子肚子里的问号特别多,我虽然经常看《十万个为什么》,但是他提出的有些问题仍然不好回答。我和爱人都属于‘北漂’,中国农业大学毕业以后没有再回到老家来,留在北京打拼。现在儿子已经上了幼儿园,我们这一次是带着儿子回来看望他爷爷奶奶的。”
大林高兴地对小男孩的爸爸说:“我们应该是校友,看来你们两个人分别是师哥师姐了,我叫崔大林,在北京一家部队管理的农业技术杂志当编辑,你们在大学里学习时都是哪个专业的?”
“我学的是微生物学,我爱人学的是遗传学。”小男孩的爸爸对大林说,“认识你很高兴,我姓梁,叫梁晨,一会把手机号码和电子邮箱告诉你,以后咱们多联系。”
大林亲切地喊了他一声“梁哥”。(。)
部队大院的";老百姓";(六)⑨()
杨传福似乎是急于想与崔大林攀谈,在一旁插话说:“部队的农场多数?13??移交给地方了,农副业生产的范围在逐步缩小,现在主要是基层部队还在进行养猪种菜。但是,农村的生产发展很快,农民学习科学技术的热情也很高,农业技术杂志如果是面向广大农村,应该是很受欢迎的。”
“对,我们的杂志现在主要是支持农业、面向农村、服务农民,订阅量在逐年提高,经济效益也不错。”大林说。
“你们杂志的编辑大部分是年轻人吧?”
“除了编辑部主任算是个中年人以外,其他的全是年轻人。”
“结婚成家的多吗?”
“结婚成家的不多,有对象的不少。”
“编辑这个职业不错,对象应当不难找?”
“对,其他编辑现在都有对象了,只有我和费爱军还是单身。”
大林回答了杨传福民警查户口式的提问,似乎觉得他看自己的眼光有些异样。
火车启动了,对面的夫妻在互相说笑、逗着小孩子玩。
杨传福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朝大林笑了笑说:“我也是在外多年,凡是见到在北京工作的老乡,都会感到非常的亲切。”
崔大林客气地说:“这一点我非常理解!”
当杨传福知道崔大林的老家离自己的老家只有三十多公里的路程时,高兴地说:“我们两个人的家乡同属于一个市管辖,虽然分属于两个县,但是,从我们村到你们县的县城比到我们县的县城还要近,只有二十多公里的路程。”
崔大林听杨传福说他是回家看望八十多岁的老母亲时,羡慕地说:“像您这样岁数的人还能够经常回家去看望自己的老人,是幸运的,也是幸福的。我的父母都是六十多岁的人,身体状况已不是太好,我对他们很担心,也为不能在他们身边照顾而感到愧疚。”
“作为年轻人,你能够想到这一点已经是很难得。”杨传福说,“我每年回老家来陪伴老人的时间也不是很多,这一次是老母亲说想我了,我才回来看一看、住几天。我原来想,等到自己退休以后,在家乡选一乡间田野,造一草舍茅屋,陪同年迈的母亲,安度晚年,放牧余生。现在看来不太现实,我的老伴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她有自己多年形成的生活习惯,也有自己一定的生活圈子,我回老家了,她就要在北京自己独立生活,再说军队退休干部的管理单位经常组织一些活动,我也要参加。我最近这两次回来,发现有些农村的老年人晚景很凄凉,他们的孩子不少都外出打工去了,当初儿孙满堂的房舍,有的已是蛛网封门,荒草盈院。”
“父母的寂寞我们只能想象得到,但是看不到,因为我们在父母跟前的时候,他们不会寂寞,我们不在他们跟前的时候,他们才会感到寂寞。”大林感慨地说。
“你刚才说为不能经常在老家陪伴老人感到愧疚,我也有同感,农村的老人面朝黄土,年复一年,辛辛苦苦一辈子,有的甚至一身疾病,两手空空,他们没有别的需求,就是希望粗茶淡饭,布衣棉衾,儿孙绕膝,安度晚年,对很多老人来说,这一点都成了奢望。”
“您讲得真好,有的人是见庙烧香,遇寺拜佛,其实你家的老人就是你的佛祖,他们生你养你,决定你童年和少年的命运,并影响你的后半生,是最值得你孝敬和供奉的。中国有很好的传统习惯,幼时仰食父母,长大反哺双亲,我们在外工作的人员如果连经常回家探视健在的老人都做不到,不管有什么理由,都是说不过去的。前几年国家把‘常回家看看’入法,不知道算是一件好事还算是一出悲剧,我对此事心里感到酸楚,难道我们非要用法律的约束,才能够做到应当做的事情吗!”
大林情绪有些激昂,说着说着声调高了起来。
对面的梁晨听到了杨传福与崔大林对话的内容,点点头说:“小崔兄弟刚才讲得很对,对老人,死后烧香不如生前端汤,子女们要趁他们健在,多陪陪、多看望,子欲养而亲不在,是会后悔一辈子的。我一直认为,做人要像向日葵,白天抬头向太阳索暖,晚上低头向大地感恩。我们现在再怎么做得好,也报答不了父母对我们的恩德,对于这一点,我是有了儿子以后才有切身体会的。儿女长大了,不管走到哪里,都走不出父母亲心里的那块天地,每个儿女和父母之间都有一条感情上的猴皮筋,孩子走得多远,父母的牵挂就有多长。对老年人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