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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部队大院-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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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箩筐在炊事班烧火很认真,几头猪也喂得不错。连长说,警卫通信连食堂圈里的猪原来像鲢鱼,是扁的,箩筐喂了几个月后,像草鱼,是圆的。有的战士开玩笑说,箩筐对自己养的猪比对秋花还有感情,天热了给猪冲澡,天凉了给猪保暖,还经常利用休息时间打猪草、挖野菜,想着法子给猪调剂伙食。箩筐给猪调配的饲料不是马上就喂,而是有意地放放,适当地酵,等有股酒香味的时候再喂,猪们特别爱吃。

    连长让炊事班长帮助箩筐准备年终总评的“讲用”材料,让他介绍先进事迹,争取作为连队的先进典型出席机关学习**著作积极分子代表大会。

    炊事班班长姓严,严班长给箩筐准备的“讲用”材料像是连环画画了满天星星,让他说自己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干活;画了个着火的炉灶,让他说自己怎样节约用煤;画了头小猪,让他说自己怎么样把猪喂肥。

    那时候在正规场合讲话、言,都必须要先背诵段“最高指示”,也就是“**语录”。让箩筐背诵条什么“最高指示”好呢?严班长心想,《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里段话“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章,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致,那样从容不迫,质彬彬,那样温良恭俭让。革命是暴动,是个阶级推翻另个阶级的暴烈的行动。”当时背诵的人非常多,对,就让他背这段!

    严班长问杨箩筐“革命不是请客吃饭那条‘最高指示’你会背吗?”

    箩筐想了想说“我会背!”

    “好,现在就背遍,让我听听。”

    箩筐想了下,开始背“最高指示,革命不是请客就是吃饭……”

    严班长连忙制止住箩筐说“你第句就背错了,这两天少干点活,尽快把这段语录背会。”

    两天之后,严班长喊来副班长起听箩筐背“最高指示”。

    箩筐用尽了吃奶的劲背了两天,好不容易才把这段“最高指示”背会了,看到班长和副班长都在自己面前坐着,而且表情严肃,心里就毛了,他哆嗦着嘴唇开始背“革命不是请客吃饭……”

    严班长看到箩筐停顿了下,鼓励他说“不错,不错,接着往下背。”

    “……不是绘画绣花,主要是做章……”

    严班长不高兴地对箩筐摆摆手说“什么乱七糟的,今天先别背了。”

    警卫通信连指导员听了严班长的情况汇报之后,对我说“你最了解杨箩筐,到炊事班去,先让他试讲遍准备大会要讲的内容,听听有没有不合适的地方,然后再帮他选条合适的“讲用”时要背的‘最高指示’。“

    箩筐拿着严班长给他画的“连环画”,先介绍自己的先进事迹,虽然说话结结巴巴,但是大概意思说清楚了。我听了以后对严班长说,箩筐的先进事迹介绍还算说得过去,他没化,记忆力又差,长点的‘最高指示’肯定是背不下来,我们帮他选条短些的让他背。

    我和严班长商量过后,确定让箩筐背诵“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这条。

    只过了半天时间,箩筐就对严班长说他会背了。

    我接到严班长的通知赶到炊事班时,看到箩筐已经站在严班长面前,做好了背诵的准备,样子似乎是很轻松。

    为了背条‘最高指示’费了这么大的劲,严班长这两天有点不高兴,他依然有些严肃地对箩筐说“秦书也来了,好,开始背吧!”

    箩筐看到班长脸上的不高兴表情,心里又开始紧张,嘴唇也有点哆嗦,他不安地瞅了我眼,开始背“最高指示,千万不要阶级斗争。”

    严班长是山东人,气得拍大腿,指着箩筐说“我的那个娘哎,你、你、你,你可是真要命!”

    我向指导员汇报情况以后建议“箩筐能够把自己做的好事基本说清楚,但是背诵‘最高指示’不上道,到时候不要弄出个政治事故来,请连长慎重考虑!”

    那年,箩筐最终没有参加机关的学习**著作积极分子代表大会,警卫通信连的名额给了话务班个工作成绩并不突出、但是“讲用”讲得比较生动的女战士。

    杨箩筐没有评上学习**著作积极分子,不但没有什么意见,反而觉得非常高兴、轻松,他觉得,自己再也不用费尽脑汁背“最高指示”了。

    我心里也很清楚,让杨箩筐当学习**著作积极分子,是有些牵强,他工作努力,更多的是缘于朴素的阶级感情。

    我们每天上午上班后的第个小时是“天天读”时间,战士们各自坐在自己床铺跟前的“麻扎”上,默默地看着人手册的袖珍本《******选集》,应当说,“天天读”叫做“天天看”更合适,我们的眼睛都盯着书本,思想是不是开小差,只有自己清楚了。

    “天天读”要求“雷打不动”,除非是大事、急事,或者是执勤站岗,般不能缺席,袖珍本共千四百零六页、百五十篇章,我们这些有化的人天天遍遍地看,里边很多经典的篇章都会背了,而箩筐与那些不认识字的新战士,每天用个小时的时间,只能对着书本上的片片油墨愣。

秦大川的新兵生活(六)() 
警卫通信连的长为了让战士们不忘阶级苦,牢记血泪仇,会在定的时候安排新兵吃次“忆苦饭”,这也是当时是部队里新兵下连之后的“必修课”。

    这次警卫通信连食堂做忆苦饭的“大厨”是杨箩筐。

    杨箩筐是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的年轻人,不知道旧社会的人过苦日子是什么样,但听老年人说过,是“吃糠咽菜,食不裹腹”。

    糠,已经很难找到,杨箩筐在附近的粮食加工厂要了些来。菜叶,到处都有,附拾皆是。他将细米糠、剁碎的白菜帮子、煮得半熟的红薯和萝卜掺在块,里边又添加些玉米面,撒上两勺盐,搅和了两大盆,与炊事班的战士起蒸了几笼糠菜团子,吃忆苦饭时每人个。

    我们这些农村兵与杨箩筐样,虽然没有在旧社会吃过苦,但是经历过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初期的三年困难时期,几乎所有的人都吃过米糠、高粱壳和野菜、榆树皮等可以用来填充肚子的东西。到了部队以后,每天四毛多钱的伙食费,早上有窝头老咸菜、午晚上有馒头米饭炒菜,尽管每天吃到嘴里的肉“不足挂齿”,但是,与入伍前的农村相比,我们依然觉得生活已经是相当不错了。

    吃忆苦饭的时候,为了衬托气氛,通信排的个女话务员还含着眼泪在饭堂里声情并茂地唱了歌天上布满星,月牙亮晶晶,生产队里开大会,诉苦把冤伸,万恶的旧社会……

    连里的女兵都是城里生城里长,家里的生活条件自然比农村要好些,即便是三年困难时期,也没有到吃糠咽菜的程度。她们捧着糠菜团子,咬了口在嘴里嚼着,从口腔的这边再倒到那边,就是咽不下去。有的女兵干脆把糠菜团子掰成小块,在手里揑圆了,像吃药丸样用白开水往肚子里边送。

    杨箩筐用猪饲料样的材料做成的糠菜团子虽说不太好吃,比三年困难时期我们小时候在农村吃过的树皮野菜要强多了。我们班个叫尚良的战士很快把自己的糠菜团子吃完,意犹未尽,咂咂嘴,低声说“真好吃!”

    坐在尚良旁边的崔班长,大半个糠菜团子也进了肚子,他瞪了尚良眼,赶快咽完嘴里的东西,低声喝斥他“不准说好吃!”

    部队还经常对战士进行艰苦奋斗的传统教育,“勤俭是咱们的传家宝,社会主义建设离不了……”是我们当时经常唱的歌。

    我们刚到连队的时候,连长就让个老兵给我们介绍他是怎么样从每个月六块钱津贴费省出五块钱来的事迹。连里的女兵们觉得个人个月花块钱不可思议,她们每个月六块钱的津贴费再加上七毛五分钱的“卫生费”总是不够花。而我们这些农村长大的男兵不仅认为个月花块钱很正常,对那个老兵的事迹还有点不服气。

    农村的孩子没有刷牙的习惯,主要是经济条件不允许,家里连买盐的钱都没有,怎么可能去买牙刷牙膏。到部队以后,我们花几分钱买支牙刷、花几毛钱买袋牙膏,也开始学习刷牙。

    从来没有刷过牙的成年人刚开始刷牙的时候,有的人牙床会出现出血现象。有天,尚良在洗漱室刷牙的时候,满嘴血沫,他旁边个城镇入伍也在刷牙的新兵大惊小怪地朝着他喊“你们看,他的嘴在流血!”尚良虽说家里很穷,但是自尊心很强,他被周围的新兵瞅得不好意思,有些生气,喝了口凉水漱漱口,也故意大惊小怪地指着那个满口白泡沫城镇新兵的嘴巴说“你们看,他的嘴在流脓!”

    据我所知,尚良每个月的生活开支也就是块把钱,别人袋牙膏用个月,他能用两个月,次只挤那么点点,挤不出来的时候就用小刀把牙膏皮划开,用牙刷在上边再刮刮。偶尔进次城,他也从不乱花分钱,有次,那个说他刷牙嘴巴流血的城镇兵在他面前炫耀说“城里的条大街上刚开了个冷饮店,我今天进城去花三毛钱在那里买了盒冰激凌,吃得上门凉到下门,真痛快!“尚良故作不屑地说”冰激凌谁又不是没尝过,缺油少盐,有什么好吃的!“

    原来尚良根本就不知道冰激凌是甜的,三分钱根的冰棍都没有舍得吃过,更别说几毛钱盒的冰激凌了。

    我们入伍半年的时候,尚良的家里翻修房子,他下子就给爸爸妈妈寄回去了三十二块钱。我们都很佩服,不知道他的钱是怎么样省下来的。也有个调皮的战士出尚良的洋相,说他上厕所解大便里从来不带手纸,都是捡别人用过的,还说他自己讲过“手纸只用面多可惜,别人用这面,我用另面!”

    入伍年以后,我们这些新兵都变成了老兵,警卫通信连的长今年又安排老兵给新兵们讲传统,介绍勤俭节约好的做法,这次连长安排的给新兵介绍经验的老兵,是尚良。

    (本篇完)

部队大院的“老百姓”(一)①() 
场秋风,满地金黄,杨传福沿着复兴路的人行便道,漫步在萧瑟的冷风。头上的灰色鸭舌呢帽似乎是不愿意再为退休干部服务,总想随风而去,杨传福不得不用只手使劲地按着它,逼迫不安分的家伙老老实实地待在自己的脑袋上。

    马路上的行人很少,趟着地面落叶匆匆而过的身影,像是传说的幽灵,闪而过。路灯像是只只哭红了的眼睛,闪着幽幽的光芒,把橘黄色的光辉随意抛洒在冰冷的路面上,拥堵时段已经过去,汽车以在城区少有的欢畅奔驰在宽阔的马路上。

    每年隆冬时节天天傍晚都在空盘旋着、鼓噪着,为夕阳送行的乌鸦,现在正在别的地方谋生或者度假,只在大杨树上留下个又个空置着的鸟巢,从鸟巢的数量看,这里应该算是鸟类的个住宅小区了,与人类不同的是,它们建造住宅小区不用报批,无人审查,当然,也不用为购买建筑材料和住宅的价格愁。

    个熟悉的身影背着个熟悉的挎包快步越自己,杨传福朝着他的后背喊了句“‘废教授’慢点走!”

    被称为‘废教授’的人姓费,叫费元青,是个部队转业干部。杨传福在部队领导机关工作的时候,费元青开始也在机关工作,而且与杨传福是住同栋家属楼的邻居,后来费元青为了调整职务被调到机关直属的个学校当政治教员,家也随之搬到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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